陸雲庭看着她眼裡有了興趣,突然間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對啊,我有辦法,你想知道嗎?”他捏住慕安安的小鼻子,面容有寵溺,也有縱容。
聽到陸雲庭的話,慕安安知道自己今天不付出點什麼,是絕對過不了他那關了。
雖然她知道陸雲庭的辦法極有可能是開玩笑的,可她不願意放棄每一個能讓自己少一些糾結的機會。
於是,她嘟起小嘴,將自己粉嫩的嘴脣,慢慢的朝着陸雲庭送去。
感受着身邊的溫香軟玉靠自己越來越近,陸雲庭閉上眼睛,等着她的主動。
只是,在她的嘴脣離他的臉龐只有幾釐米的時候,她忽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陸雲庭睜開眼睛,對她的忽然暫停感到不滿意。
慕安安嘴角忽然揚起,小小的臉上滿是明媚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沒有好心思,哼。”她小嘴微微嘟起,嘴角上揚的弧度彰示了她的好心情。
雖然嘴上說的話有些責怪,但是裡面的嬌嗔和撒嬌,陸雲庭着實聽得明白。
“你不是前段時間還笨得很嗎,怎麼突然間變得聰明瞭?”他想要再次刮刮慕安安的鼻子,卻被她躲開了去。
“你才笨呢,我一直聰明着呢。”她吐了吐舌頭,樣子可愛極了。
“是是是,你很聰明,可你聰明的話,怎麼會因爲之前那種小事傷腦筋呢?”他雖然沒颳着她的鼻子,但是他的鐵臂卻及時地把她拉進了懷裡。
剛纔的溝通,讓慕安安已經有些偏離他的懷抱了,現在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拉回來。
聽見他的話,原本還算開心的慕安安,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
“我就知道你會笑話我。可是阿庭,我真的很苦惱啊。”她抱住陸雲庭的腰,聲音聽起來的確很苦惱的樣子。
只是,陸雲庭低頭,原本想要安慰她幾句,但是在看見她低低的發旋後,覺得像是在幼惑他去親吻一樣。
她說的苦惱,他幾乎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安安……”他輕輕地呼了一句她的名字。
慕安安擡起頭,恰好對上了他深情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在說,他想要吻她,最深最熱烈的那一種。
於是,他的身體越來越下伏,馬上就要親到她了。
可就在陸雲庭快要親上來的時候,她猛的錘了他一下。
“陸雲庭,你混蛋!”她的小手一下下的錘在陸雲庭胸膛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這一打,陸雲庭還存着的一點點旖旎心思,全部煙消雲散了。
“安安,你……”他的語氣,也不知道是可惜,還是無奈。
總之,他沒有再像剛纔那樣。
他拉着慕安安,心裡邊止不住的嘆氣。
但是慕安安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她自己還苦惱着呢。
她沒時間去計較剛纔陸雲庭的混蛋舉動,她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快要被慕建的事情給弄瘋了。
真是的,慶典就慶典吧,爲什麼一定要把自己邀請過去呢?
他不覺得彆扭嗎?
可惜,她設想的只是自己的想法,慕建心裡怎麼想的,她真的猜不到。
要猜到的話,她也不用在這裡鬱悶苦惱了。
“阿庭,你不是想出辦法了嗎?快給我說吧,我都快鬱悶死了。”她埋在陸雲庭的腰間,聲音悶悶的。
陸雲庭聽她聲音,就知道她究竟有多費神了。
往常時候,要是自己稍微有一點親暱她的行爲,被她識破後,她肯定會好好地和自己鬧一番。
可現在她不僅沒鬧,反而情緒還比較低落。
陸雲庭知道,這次她是真沒轍了。
他把慕安安的腦袋從化自己懷裡撈出來,然後雙眼緊緊地看着她。
“安安,你究竟在猶豫些什麼?”他的語氣有些嚴肅,所以慕安安不自覺的也跟着他嚴肅了起來。
“我猶豫的是,究竟做什麼樣的選擇纔不會後悔。”她的眼神沒有直視着陸雲庭,因爲她怕自己會嚇得說不出話來。
老實說,陸雲庭嚴肅的樣子,真的挺嚇人的。
她的話,讓陸雲庭原本緊繃的神色,一瞬間鬆弛了下來。
“我還以爲是你猶豫怎麼和慕建說你和我的事情呢,還好,還好。”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多想了,但是自從和慕安安真正的在一起後,他就覺得自己的神經比之前要脆弱許多。
很多時候,一些小小的,和自己想的東西毫無關聯的事情,都能夠讓他發揮無窮的想象力,然後十足的亂想。
比如這一次,他其實知道慕安安猶豫的,是究竟去不去參加慶典的事情。但是慕安安的語氣,就讓他很容易的聯想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還好,慕安安說的話,讓他沒有了顧慮。
“什麼說我和你的事情?你在說什麼啊?”慕安安看着他,眉目間多有不解。
陸雲庭揉了揉她頭髮,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
“你想不想知道我給你想的辦法?”不愧是陸雲庭,知道慕安安的所有弱點。
“想!”她點點頭,像極了一隻搖着尾巴乞憐的哈巴狗。
陸雲庭看着她樣子,又是笑了好久。最後終於在慕安安的眼神中,乖乖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想去的理由,無非是覺得當年慕建把你和伯母趕出來,太過無情。而你糾結的理由,應該是伯母給你說了什麼話吧?”
他的話,如同一輪暖陽,慢慢的在慕安安的心間照耀。
這個男人,要多瞭解自己,纔會這麼輕易的說出了自己所有的爲難和糾結?
她想也沒想的點頭,認同了他的話。
“既然如此,那你覺得,伯母說的話,足夠說服你去參加慶典嗎?”他的聲音有一股魔力,讓原本煩躁的慕安安,竟然奇蹟般的平靜了下來。
“其實我沒怎麼聽懂媽說的話,什麼一輩子不留遺憾,什麼愛的人不愛自己,我都聽不懂。”
“但我知道,要是我不認真想她的話,如果我之遵從自己心裡面最直接,最表面的想法,可能到最後我會遺憾吧。”
她再度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陸雲庭的腰間,看起來就像是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了他一樣。
“那……你想明白了嗎?”他把大手放在慕安安的頭頂,繞着她的一縷秀髮,就開始了緩慢的打轉。
慕安安搖頭,表示沒有。
“我也不知道……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我才這樣。阿庭,你說,我究竟該不該去?”她仰起頭,大大的眸子裡盛着的期待,彷彿把決定權全部交到了陸雲庭的手裡。
看着她求助的模樣,陸雲庭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說決定,恐怕她能直接在他懷裡哭出來。
所以,他也顧不上和她開玩笑。
他還是直接說了吧。
“去!”簡單的一個字,卻讓慕安安睜大了眼睛。
她不知道,陸雲庭最後的辦法,竟然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字。
“你確定?”她反問道。
人就是這樣,當自己不確定的時候,一個勁的問別人,想要得到別人的建議或者意見。
而當別人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或者意見後,那個人又會懷疑起別人的決定來。
這是人之常情,不是單單慕安安一個人會犯的錯。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陸雲庭有些無奈。
要是自己不給決定,慕安安肯定能過糾結到慶典開始的前一刻。
自己給了決定,她又條件反射似的懷疑。
這決定者的角色,果然是不好當啊。
“可是……我去的話,我覺得好尷尬啊……你知道我和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要是我回去了,指不定他們多不高興呢。有可能,他們叫我回去,只想要看我的笑話……我……你不覺得……”
聽着慕安安在自己懷裡的碎碎念,陸雲庭只覺得女人真是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了。
明明上一刻還在各種猶豫不決,下一刻自己提出決定以後,就開始各種挑三揀四了。
陸雲庭覺得,這一刻的慕安安,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反常的一次。
重要的是,他還不能說!
“安安!”他抓住慕安安的肩膀,想要讓她安靜下來。
可是他的舉動,沒有如願以償。
“啊?阿庭,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說的比較對?你說媽的意思肯定是想讓我回去看看,但是慕建他們的意思我摸不準啊……你說要是……啊,好討厭……”
最後這句話,應該纔是慕安安的心態吧?
陸雲庭不知道此刻用什麼話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慕安安!”他手上使了一點勁,想要藉此讓慕安安能夠稍微的清醒正常一點。
他的動作,讓原本還有些糊塗碎碎唸的慕安安,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阿庭……”她直直盯着陸雲庭,眼睛裡沒有半點猶豫。
“慕安安,如果你因爲參加慶典的事情,就這麼猶豫不決,心煩氣躁的話,那就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你了。”他抓住她肩膀,力道一點也不輕。
他應該想要讓慕安安能夠堅強振作一點吧?
當初的慕安安?
她開始回想……
好像,雖然沒有現在幸福,但似乎……足夠堅強……
當初的她敢和陸雲庭當面叫板,敢和段美川冷眼相對,敢和慕建不相往來,敢和慕欽欽針鋒相對,敢和沈晨據理力爭,敢……
當初的慕安安,好像的確很勇敢,很堅強,很振作……
現在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