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小警察打開門,陸雲庭依舊是那副冷冷的樣子走了進來。
慕安安看見他的那一刻,視線便再也無法移動,阮寧成卻是微微錯開了視線,別過了頭。
胖子警察笑道:“真是貴人啊,陸總,你這閒着沒事來警察局一日遊?還是要辦什麼業務,我給您開個特快通道?”
“你看今天,人還真是都趕到一起了,阮先生也在這裡,不知道你們二位這是商量好了的?”
阮寧成低聲咒道:“什麼商量好的?”
胖子警察皮笑肉不笑道:“都是來提供證據的?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如果是無效的證據,陸總還是請回吧,我不能隨便放人的。”
陸雲庭這才冷冷地笑了一聲,把手裡的文件摔在了桌子上:“我想李警官是誤會了。我纔不是來做這些的,我已經爲這位慕小姐辦理了保外就醫。”
胖子警察一愣:“保外就醫?她是刑事案件的重大嫌疑人,僞造文件是要坐牢的,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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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那種癖好。”陸雲庭冷笑,繞過阮寧成走到慕安安的身邊,“慕安安常年在外拍戲身體不好,之前的電影《王朝》拿了獎以後,就更是身心俱疲。”
“休養了許久才決定接廣告代言,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倍受打擊,精神狀況堪憂。所以,我現在爲安安辦了保外就醫。”
陸雲庭走上前去,拉起慕安安的手:“李警官,您得放我們走了。”
胖子警察沒想到陸雲庭會給他來這麼一招,可是那個慕安安看起來生龍活虎的哪像什麼有病的人?
精神抑鬱?開什麼玩笑!
胖子警察連忙上前留住二人:“你說放人就放人?我怎麼知道你的保外就醫證件是不是真的?”
陸雲庭回過頭笑道:“可以啊,你當然可以懷疑了,作爲一名人民警察,你有懷疑的權利,只不過,剛纔李警官不是還說麼,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啊。”
“你……”
胖子警察被陸雲庭的這麼一句噎得不輕,回過神的時候,陸雲庭已經帶着慕安安走了出去,而阮寧成也跟了出去。
只不過在臨出門的時候,對胖子警察輕輕地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
三人一行走出警察局,雖然阮寧成和陸雲庭不對盤,但是慕安安還是對阮寧成說道:“謝謝你。”
阮寧成拉開車門的手一頓,回過頭對她微笑道:“沒什麼謝不謝的。我一定會找到證據,還你一個清白的。”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沒等慕安安說什麼,陸雲庭已經攬過她的肩膀,把她塞進了車裡,丟下了這麼一句,便上車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阮寧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也坐進了車中。
陸雲庭看慕安安還有些緊張的樣子,便拉住了她的手,捏了捏:“怎麼?害怕了?”
慕安安搖了搖頭,沒說話。
剛纔在審訊室,面對着那個胖子警察,慕安安只覺得從心底而發的無力之感。就好像之前在劇組,無論怎麼解釋,還被別人認爲是故意欺負慕欽欽一樣。
或許她就是沒有慕欽欽那樣的心機與野心,能用一切手段置敵人於死地。
就算之前有了心理準備,可被帶到了審訊室被問了這些問題之後,她才知道自己被冤枉得有多慘。
慕建死亡的時候,進入病房的那個人,竟然和她如此相似。
可是那個時候她還在不省人事之中,怎麼可能進到了醫院裡,還進了慕建的病房拔了他的管子呢?
很明顯就是有人栽贓陷害,可是那個人有足夠多的證據陷害慕安安就是背後的殺人兇手,慕安安卻沒有足夠的證據去證明她是無罪的。
這不僅讓人感覺無奈,更讓人感覺無措。
不過還真是要感謝陸雲庭,如果不是陸雲庭,或許自己現在還在審訊室裡,不光是自己離不開那裡,還要連累阮寧成。
陸雲庭注意到了慕安安的視線,便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怎麼了?這樣看我?”
“沒什麼……就是想說……”慕安安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在我被所有人都懷疑的時候,還陪在我的身邊。”
“沒什麼。我們的關係都已經公開了,如果我離開你,別人會說我始亂終棄的。”陸雲庭難得開了個玩笑,慕安安卻是沒什麼心情笑出來了。
“再說了,昨天不是都說好了嗎。爲了我,你也要加油。”
陸雲庭提到的事情,讓她的心情,恢復了一些。
“阿庭,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她不禁第無數次問這個問題。
現在的她,不僅劣跡斑斑,而且可能還會被娛樂小報追殺,還會被別人唾罵,說自己不僅欺負慕欽欽,還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且就像那個李警官說的一樣,就算這件事情解決了,到了最後洗清了自己的嫌疑,還自己了一個清白,到時候自己也未必有以前那樣星途一片光明瞭。
在這樣的時候,也許連她的粉絲都會對她百般唾罵,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還願意留在她的身邊呢……
陸雲庭透過後視鏡看到慕安安的側臉,便知道她內心的糾結,開車之餘騰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知道答案的問題以後就別問了。”
慕安安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回握住陸雲庭的手。
……
慕安安與陸雲庭那邊倒是溫馨融洽,阮寧成這邊卻是駕車一路疾奔。
雖然陸雲庭宣告主權,說他會處理這件事情,可是阮寧成還是沒辦法放任自己袖手旁觀,不去管。
本來這件事情,阮寧成知道就算慕安安真的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沒有用,因爲她不佔理,而所有的證據又恰好都指向不利於她的一面。
就算陸雲庭說會解決這件事情,但是他也知道這麼做的難度,就算他現在辦了保外就醫,但是以後怎麼辦呢?
難道還真的要慕安安去爲這樣一個莫名奇妙的案子斷送前途嗎?
好在剛纔通過那個李警官,阮寧成也算是得知了一點消息。
他剛纔提到,如果自己真的想要爲慕安安翻案,就必須找到自己的母親,讓她來作證。
阮寧成抽空給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得到了證實。
確實,那天自己的母親曾出現在慕建病房門外,但是她最後沒有進去。
而也就是在這之後很快病房裡傳來了儀器的警報聲,還有那個神似慕安安的人也就是這個時候走出去的。
如果她可以作證那天從慕建病房出來的人是那個神似慕安安而並不是慕安安的人,那麼慕安安就可以被無罪釋放了。
想通了這一點,阮寧成一腳油門踩下去,向着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於是韓少玲本來沒在家,正在外面逛街,卻被兒子一個電話給叫回了家裡,正準備洗個水果,就聽到重重的腳步聲從客廳傳來。
阮寧成平時走路聲音很輕,估計今天是着急了,所以腳步聲有些明顯。
韓少玲也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阮寧成這樣不顧風度,走出廚房就看到阮寧成坐在客廳,剛剛把一大杯水喝了進去。
韓少玲疑惑道:“你這是從哪裡回來的,怎麼這麼着急?是有什麼特別着急的事情嗎?”
阮寧成的目光落在了韓少玲放在茶几上的報紙,心裡也清楚,自然也知道,韓少玲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阮寧成頓了頓:“慕安安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對不對?”
韓少玲笑了笑,把手裡的水果放在茶几上:“什麼事情?慕安安出事了?那個小白眼狼能出什麼事?”
阮寧成抿了抿嘴脣:“慕建去世了,但是段美川認爲慕建的脖子上有青色的淤青,她認爲是他殺,而且她堅持認爲安安曾經出現在慕建的病房,所以安安就是兇手。”
“段美川堅稱要殺人償命,一定要安安坐牢。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安安,她今天已經被傳去審訊了。”
“我本想幫安安作證,但是陸雲庭已經爲她辦了保外就醫,而且,我提供的證據並不能算是有效證據,如果想真的爲安安洗清罪名。”
他頓了一下,看着她。
“李警官說只能找一個人。”
“他說,你曾經在慕建的病房外流連,如果那個人在病房裡出現了,你一定看到了。”
“所以現在只要你能作證,證明當時慕安安並不在場,病房裡那個人並不是慕安安,而我們又有慕安安的不在場證明,她就可以洗脫罪名。”
“我覺得,安安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慕建已經承認安安了,她也沒有這樣的必要要去做這種事。”
“那天在病房內的人一定不是安安,所以,只要你能夠作證,就可以幫安安洗脫罪名了。”
本來以爲和韓少玲說明利害關係,韓少玲就會爲慕安安作證,卻沒想到韓少玲冷笑了一聲,坐在了沙發上:“我爲什麼要爲她作證?”
阮寧成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那麼卑鄙,別人出了事情,我還會落井下石,但是,我也沒有那麼大度,別人的事情我都不願意去管,你覺得安安的事情我會插手?”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去作證,我也不會去幫慕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