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的話,凌斯修表現得很是平靜。
“因爲我未曾得到她,所以我不敢珍惜她。yoyo,這種感覺,你能懂嗎?”
他低低聲音,像是在輕聲敘述一般,聽起來有種淡淡的悲傷。
“我就是能懂,所以才爲你難過。”唐悠看着他,眸子裡是滿滿的心疼。
對此,他輕笑出聲:“我不用誰爲我難過,因爲我從未覺得喜歡安安是一件難過的事情。yoyo,你該爲我高興,因爲我得了一個全新的自己。”
“這個自己,會加倍的疼惜安安,卻也加倍的遠離她。”
他看着慕安安越走越遠的背影,眼神裡有着濃濃的情意。
這些情意,自從他決定放棄慕安安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現在,因爲唐悠的話,得以自由的宣泄。
那情,濃的像黑夜的幕。
可惜,情裡的人,卻永遠不知道。
“阿修,怪我,提起了這些事。不過放下了就放下了吧,以後也不要再提起,不要再想起。這樣,你才能好好的生活。”
唐悠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進了客廳。
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寒冷的秋夜裡,回想過去的時光。
從第一次,她既期待又膽怯的相遇開始,到最後一次,她笑着向自己打招呼結束。
他爲時不長的愛戀,每一刻都甜得讓他發笑,卻又苦得讓他想哭。
“原來愛情真如他們說的那樣,酸甜苦辣,只有自知啊。”他輕嘆一口氣,水霧在夜裡呈現出白色的痕跡。
冬天快來了,他的心,也快凍結了。
而參與這場懷念的主人公,卻在地下監獄裡忙着審訊。
阿一和阿三兩人的手段,很快就讓李艾意說出了幕後主使。
陸雲庭扔掉手裡的鞭子,氣的渾身發抖:“我就知道是她們!”
他說的“她們”,所有人都知道是段美川和慕欽欽。
他雙拳捏得咯咯作響,讓一旁的李艾意嚇得不敢出聲。
“明天你們的命運就確定了。”他一拳打在桌子上,隨後出了監獄。
被提及的段美川和慕欽欽二人,還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經到來,居然還在慕家玩着遊戲。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陸雲庭帶上慕安安,再帶上相關的人證,就往警局去。
李西留在家裡,等着事情的結果。
唐悠則是回了公司,準備着接下來爲慕安安安排的工作。
而凌斯修則是去了拍攝基地,進了拖了好幾天的劇組。
一下子,所有人都各忙各的。
到了警局,陸雲庭先是讓警察把李艾意,王興華兩人給拷上,以免他們逃走。
而韓少玲也在這個時候趕過來。
三人相遇,還是慕安安首先打了招呼。
“阮夫人,你好。”她略微低頭,禮貌的問好。
韓少玲本來想要好好的挖苦她幾下,可看到陸雲庭警告的眼神。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想法。
“嗯,你也好。”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招呼,韓少玲就急忙走到另一邊,不想和她一起走。
慕安安雖然不舒服,可也沒辦法畢竟她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喜歡自己。
“阿庭,我們進去吧。”她扯了扯陸雲庭,然後兩人就跟在韓少玲嗯身後,進了審訊室。
至於爲什麼選擇來審訊室,而不是去法院?是因爲陸雲庭覺得去法院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到時候容易出問題。
而在審訊室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空間小一點,他能夠控制的程度就會高一點。
坐在審訊桌面前的,有三個人。
一個是警察局的局長,姓張。
一個是法院審判長,姓白。
一個是之前審訊慕安安的警察,姓李。
三人坐在審訊桌面前,像是面試時候的面試官一樣,嚴肅認真,帶着考量。
一進來,陸雲庭就十分自覺的拉開了凳子,讓她坐下。
她推辭了半天,最後還是不得已坐下。
一旁的韓少玲看着他們恩愛的模樣,投給他們一個漠然的眼神
陸雲庭沒理會她,依舊按照自己的意願去關心她。
“陸總,可以開始了嗎?”張局長忍不住問道。
雖然陸雲庭不能夠干涉他們的決定,但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還是得好好的尊重。
陸雲庭點點頭,隨後坐到一邊。
見大家都各就各位,張局長開始說話:“慕安安,你來說說十月二十八號那天,你在哪裡,幹了些什麼?”
聞言,慕安安平靜答道:“那一天,我在安城到鄰市的一個小木屋裡面,被人虐打得昏迷。”
她如實的回答,沒有摻雜半分誇張的情緒。
“虐打?慕安安,你知道虐打是什麼意思嗎?”張局長拔高音量,有些懷疑她的說法。
對這個情況,慕安安早有準備。
她擼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裡面的藕臂。
可是,原本應該嫩白無暇的手臂,此刻正佈滿了青紫交錯的傷痕。
看那顏色,應該打得特別重,纔是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這些都是被人虐打所致?”張局長有些激動。
“嗯,千真萬確。”她平靜回答,然後放下了自己的袖子。
“不過,我怎麼知道這些傷痕起行兇者所打,而不是你找人來假扮,然後使苦肉計呢?”張局長有些懷疑。
現在的什麼東西都能夠被添油加醋的掩蓋真相,他一定得好好的審案。
“局長,你覺得一個女孩子,清醒的時候能夠忍受這些傷嗎?”她放下衣袖以後,又輕輕撈起了褲腿。
因爲進了審訊室,她把厚厚的外套脫給了陸雲庭,所以她穿的很是單薄。
因此,把褲腿捲起這個動作對她來說,比較簡單。
可是在看到腿上也佈滿的傷痕後,張局長三人瞬間就信了她的話。
這麼嚴重的傷痕,他們相信絕對不是一個女人清醒的時候能夠容忍的。
既然如此,那說明那個時候她很有可能小木屋裡昏迷。
那麼,既然不能從這方面入手,那他們就從側面來切入。
“阮夫人,你今天來這裡是想要爲慕小姐洗脫冤屈嗎?”李姓警察的話,讓韓少玲心中一緊。
她本來就不喜歡慕安過來參考什麼?安,所以決計不會因爲這樣而爲她辯解。
可是想到了阮華和阮寧成,她不得不點點頭,承認了警察的話。
“警察,我現在知道我那天的女人是誰了。”她突然而來的坦白,讓李姓警察皺起了眉頭。
“是誰?你不要告訴我是一個長得很像慕安安的女人吧。”他大膽猜測道。
誰知道,事情真相是這樣的!
“嗯,要是你們想要看的話,可以讓警察把她帶進來。”他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頓時,所有人都期待着她的出場。
李艾意被警察拷着手,然後帶進了審訊室裡面。
一進來,大家都覺得她長得和慕安安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那臉,那鼻子,那嘴巴,全部是一模一樣。
“阮夫人,你仔細看一下,這個人是不是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女人?”
警察企圖讓她想起,所以還特地加上了一個時間名詞。
可韓少玲本來就記性不錯,因此這件事情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我確定,她就是我那天看到的女人!”她千真萬確的語氣,讓警察開始信服。
“你憑什麼認出來?要知道這個女人此刻的裝扮和搭配和之前視頻裡面顯示的不一樣。”
警察咄咄逼人的態度,讓韓少玲的臉色很是難看。
這是看不起人嗎?
“李警官,我能夠確定這個人就是那天的女人。因爲她要比慕安安高一點點。”
說罷,她就捏了捏手裡的包帶,終於放鬆了心。
把這些話說出來,感覺還不錯。比自己一個人藏着秘密,哪個人也不知道要好的多。
之前陸雲庭用這個理由勸過她,她還義正言辭的拒絕。現在看來,是她見識太少。
“阮夫人,你要知道,做假證可是要坐牢的哦。”坐在中間,從來沒有發過言的審判長,突如其來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阮夫人,我知道你很有可能被人威脅或蠱惑,所以難以說出真正的事實。沒關係,這一次我爲你做主,你儘管說。”
審判長的話,讓在場的其他人,驚得楞楞的。
這審判長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陸雲庭眼中含冰,看向審判長。恰好碰上他掃過來的眼神。
頓時,火花在空中飛濺。
“審判長,你的這席話,有些妨礙司法公正了。”陸雲庭涼涼說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審判長的話,有誤導的嫌疑。
對此,他嘲諷一笑,勢在必得的情緒爬滿他的臉龐。
“沒關係,只是有點妨礙司法公正而已,你還下不了我。不過,我倒是可以在下任之前,先把你弄垮……”
審判長出格的話,被旁邊隨時影像記錄的人,給一五一十的錄了下來。
陸雲庭本以爲這是自己抓到的把柄,可是在看到記錄人的笑容時,才發現情況不對。
等他走到面前,才知道這個攝像師,竟然連攝像機都沒有打開。
頓時,一股火焰就如同積蓄的怒氣一樣,盤旋在他的心間,久久散不去。
就在審判長以爲陸雲庭會似得暴走,然後動手打人時,他忽然停住了所有行動。
兩人一起往他的手看去,發現了另一雙嫩白小手。
“阿庭,消消氣,不然就被他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