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飛月收拾 掉碗筷,出去買水果之跡,齊虹把夏青筱喚到身邊,詳細問了今天在會議室裡發生的事情,而夏青筱的回答着實讓齊虹備感意外。
“你說阿月降服了衆 人?”
“是的。”
夏青筱一想 到今天會議室裡,那些人吃癟的樣子,就感到大快人心,她說:“總裁,你不知道,二小姐今天真的好厲害。”
齊虹皺眉。
“卜錦城是什麼反應?”
“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嗯。”
齊虹轉過頭,把視線投向了窗外。
夜色已經降臨,微風含着花香從那半開的窗戶裡徐徐飄進,而寒冷了大半個早春的隆冬終於過去,迎來了豐城五月的暖熱天。
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希望一切都會有個好跡象。
超市裡。
齊飛月去買水果,夜笙不放心她一個人,自然跟在她身後,行禮箱在醫院裡放着,兩個人沿着水果攤看着,挑選着。
“二小姐晚上不打算回去嗎?”
挑選水果的時候,夜笙小聲在齊飛月的身邊問。
齊飛月嘆了一口氣:“我不放心我姐一個人在醫院,我想把她接回去。”
“可齊總不會答應。”
齊飛月瞪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夜笙:……
他只是實話實說好不好?
“話說,你今天查給我的資料真的很管用,沒想到那些人表面上勤勤懇懇,一副爲公司赴湯蹈火的模樣,私底下卻個個爲自己斂財,做些下鹺之事。”
“人之常情。”
夜笙言簡意賅,卻直指人心。
齊飛月把挑好的櫻桃和龍眼以及一些補血氣的水果遞給他,說:“你去付錢,我到對面的燒烤店烤個魷魚,我姐最愛吃了。”
夜笙往對面看了一眼。
店面很大,而且牌子非常亮,一眼就能看到。
“好,我付罷錢就過去。”
“嗯。”
齊飛月穿過人行道,準備去對面燒烤店,卻在過馬路的時候,遇到一輛車攔路。
本來已經是人行的綠燈了,但那輛車卻不管不顧硬是闖過紅燈,攔在了她的面前,嚇的一干行人紛紛讓道。
齊飛月擰眉看過去,就看到一張讓她很反感的臉。
蘇宛。
而駕駛室裡坐着的卻是卜錦城。
“一個人在外面晃什麼?”
卜錦城落下車窗,看了一眼她身後,發現她身後並沒有跟人,不禁語氣帶了些責備。
齊飛月抱胸,敷衍地應了一聲:“沒做什麼。”
然後就繞過車尾準備走。
卜錦城立馬推開車門,大步向前,準備去抓她的手,卻在下一瞬,身後一股大力襲來,毫無防備的卜錦城就被推開,夜笙一臉冷霜地擋住了他,把齊飛月護在身後。
卜錦城回過神,危險地眯起眼。
他當然不會忘記這個男人——曾經拿傘柄指着他。
“阿月。”
卜錦城的目光穿過夜笙的肩頭,落到身後面色淡淡的女人身上:“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晚上陪我一起。”
“我吃過了。”
齊飛月扯脣,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表情:“謝謝卜總的好意,但我想,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吃飯,蘇小姐還在等你呢,你佔着斑馬線不合適,我們也要走了,就此告辭。”
說完拉着夜笙拎着水果袋子的手,走向燒烤店。
卜錦城的目光落在她握着夜笙手臂的那隻手上,心口倏地一沉。
“阿錦。”
適時的,蘇宛的聲音從車內傳了出來。
卜錦城沒有迴應,就那般站着,看着齊飛月的背影,看着她鬆開夜笙的手,低頭拿着菜單點菜又一臉溫柔地與夜笙說着什麼。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親切而又自然。
卜錦城的心狠狠地撕扯着。
“你開車回去。”
低沉而略含沙啞地吐出這麼一句,卜錦城擡腿往燒烤店的方向走去。
蘇宛:……
到底喜歡這個女人哪一點了?
漂亮的女人到處都是,爲什麼非要這個女人不可?
蘇宛氣憤地拉開車門,改坐進駕駛室,把油門踩到最高。
路燈下。
齊飛月坐在燒烤店的一個帳蓬下,等待着她點的菜,夜笙去給她買牛奶,忽地,眼前一暗,她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一個人。
齊飛月擡頭,撞進男人深沉難測的眼裡。
“怎麼回來了?”
“不回來又怎麼知道你竟是如此狠心?口口聲聲說讓我做你的女人,可在我的背後,你卻對我齊家,對我姐姐做出這等事來,呵,你是巴不得我不回來吧,好讓你的陰謀順利達成?”
“你都知道了?”
“你是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了?”
卜錦城抿住脣,狠狠地抿住。
“阿月,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我……”
“卜錦城。”
齊飛月打斷他:“我感謝你讓我懸崖勒馬,既然你選擇了對我姐姐下手,就該知道,我與你,永無可能了。”
說完她就站起來。
卜錦城立馬抓住她,生怕她這一走就真的跟他決裂了。
“我從不騙你。”
“可我並不相信你。”
齊飛月冷漠地甩開他的手。
卜錦城的眼底驀地一冷,他用力將她的肩膀桎楛住,強勢攬住她的腰將他狠狠壓在懷裡:“寶貝,你不能因爲這件事就抹殺掉我對你的所有情意。”
“放手!”
卜錦城喉嚨微動:“晚上去我那裡。”
齊飛月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他:“卜錦城,我姐被你害的住進了醫院,她身邊無人照顧,你卻讓我去你那裡?你是覺得我跟你一樣無情無義?”
無情無義?
這麼重的指責讓卜錦城的心一瞬間就跌入了冰窟。
“阿月,任何人都可以指責我,唯你不能。”
“放手!”
她並不掙扎,就那般冷漠地重複着。
“我讓你放手!”
卜錦城伸手撫摸着她的臉,一點一點感受着她溫熱的氣息,只是,如今齊飛月對他失望之極,也痛恨之極,他的手剛伸上來就被她狠狠地拍掉,直到夜笙買好牛奶回來,齊飛月才擺脫掉他。
回到醫院,齊飛月並沒有向齊虹提及遇到卜錦城一事,夜笙也隻字不說,等齊虹再次睡下,夏青筱就勸齊飛月回去休息,這個醫院裡晚上有人看護,而且齊虹的行動是方便的,除了身體越來越虛弱之外,也並不見其它症狀,所以,大可以放心。
夜笙也規勸。
畢竟齊飛月今天才趕飛機回來,夏青筱不知道,夜笙卻是知道的。
無法。
齊飛月在兩人的勸說下只好離開醫院,回到別墅,但在離開前她反覆交待夏青筱,一定要看好她姐姐,夏青筱保證了以後,她纔回去。
直到回到別墅,齊飛月才猛然想起一個人。
暮南傾。
他在哪裡?
她姐姐出這麼大的事,他人呢?
把別墅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也沒見到人,又敲了敲齊虹的房間,裡面也沒有聲音,推開門進去,空蕩而黑暗的房間也顯示着這裡根本沒有人。
她掏出手機,摸出暮南傾的號碼。
“喂。”
暮南傾原本是不想接的,但耐不住身邊某個男人的暗示,只好接了。
“暮南傾,你在哪兒?”
“什麼事?”
“你在哪兒,告訴我地址。”齊飛月強勢地說。
暮南傾直接把電話摔給了卜錦城。
卜錦城想也沒想的將電話掛斷,然後翻出短信頁,給齊飛月編輯了一條短信,是一個附近的酒店地址,房間號是1108。
齊飛月看着信息裡的地址,很久之後才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爲了她姐,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
從樓上下來,她對夜笙說:“我出去辦點事,你先睡。”
夜笙一驚立馬回說:“不行。”
“我去見暮南傾,如果真出了事,你可以找他報仇。”齊飛月半是玩笑半是調侃地說。
她知道暮南傾不會傷害她。
頂多。
冷漠無視她。
而夜笙卻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猛地就頓住了,那習慣性擔憂的話到了嘴邊又溜了回去,他說:“那你早點回來,明天可能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嗯,放心好了。”
齊飛月一個人出來,開了一輛別墅裡面的車,直接朝暮南傾發給她的那條地址去,到了酒店,她將車停進地下車庫,按電梯上了11樓,找到1108房間,把從前臺拿來的卡插到磁卡區,這是信息上說的,直接拿卡上來。
暮南傾並不是一個做事莽撞的人,所以齊飛月並不懷疑有它。
推開門,偌大的臥室裡沒有人。
“暮南傾?”
剛喊一聲,“啪”地,臥室裡的燈光全滅了。
齊飛月整個人驚住,臉色駭然一變,轉身就要走,卻在下一瞬,被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抱住。
“啊!”
齊飛月嚇的大叫。
男人出聲安撫:“別怕,是我。”
“卜錦城?”
“嗯。”
“你混蛋!你幹嘛這樣嚇我!”齊飛月的嗓音含着一絲顫抖。
卜錦城將她抱緊:“我怕你看到我就跑,所以,關了燈。不要怕,乖,不要怕,我只是……很想你。”
說着就吻住了她。
他吻的很急切,狠不得把她吃進肚腹裡。
齊飛月強烈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混蛋!竟然使這麼陰險的計謀!”
卜錦城抱緊她,狠狠地抱緊她,吻着她,把她往牀上一摔,高大的身體就覆了上去。
“寶貝。”
這個稱呼,每每被他喚出來,都帶着嗜骨纏綿的寵溺。
齊飛月哭泣掙扎都無濟於事,都無法阻擋卜錦城想要狠狠寵愛她一番的迫切心念,當他進入的時候,齊飛月的哭聲戛然而止!
“卜錦城,不要逼我恨你!”
卜錦城的動作頓了一下,他低頭溫柔地吻着她的脣:“阿月,你不可能不知道,我送你戒指是什麼意思,你接受了我的戒指,就不要再拒絕我。”
“我還你!”
“已經晚了。”
卜錦城將她的頭狠狠抱住,吻住她嘴中哭泣的聲音。
這一夜,卜錦城瘋狂而又毫無節制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有一種女人,比毒更讓人上癮。
夜。
深沉。
卜錦城將牀頭燈打開。
看着牀上滿身凌亂,疲憊不堪的女人,內心一片自責,可臉上卻是意猶未盡的貪戀。
貪戀她身體的滋味,貪戀她的氣息,貪戀她身上的一切一切。
不止一次。
卜錦城想:他真的會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裡。
可想想,卻又甘之如飴。
“齊飛月,你離不開我的,永遠別想。”
卜錦城伸出手指,拂開搭在她臉頰上汗溼的頭髮,微微低頭,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親暱地摩挲着,愛撫着……心口又怦然跳動着。
耳鬢廝磨了一會兒,他翻身走下牀,給浴缸裡放滿熱水,又走回來,小心地將齊飛月抱起來,踏入寬大的浴缸裡。
齊飛月深身凌亂不堪,吻痕遍佈,卜錦城用水清洗着她的身子,又擠出沐浴露塗抹在她的身上,很認真地將她從頭到腳都徹底清洗了一遍。
齊飛月很累,可還是被他弄醒了。
感受到懷裡女人抗拒的身子,卜錦城淡淡掀起眼皮,嘴脣輕揚:“醒了?”
“我自己洗。”
“已經洗好了,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去睡覺。”
齊飛月卻說:“我要回家。”
卜錦城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收,盯着她,惡狠狠地吐氣:“你還有力氣,我不介意一直做到天亮!”
“你!”
“你敢再說回,我就做到你下不來牀!”
卜錦城渾身冷氣全開。
齊飛月暗暗握緊了手指,她深吸一口氣,說:“我要睡覺。”
卜錦城抿住脣,拿來一條幹毛巾,將她擦拭乾淨,又將她抱回牀上,蓋上被子,說:“睡吧。”
齊飛月矇頭就睡。
卜錦城則是看着她蓋的嚴嚴實實的臉,怎麼也睡不着。
他給霍尊打電話。
霍尊劈頭就罵:“這幾點?你小子不睡覺也別禍害我!”
“你沒女人陪,睡什麼覺?”
不得不說,兄弟戳傷口,戳哪兒哪兒疼。
霍尊:……
他媽的,沒女人睡難道就活該大半夜的被叫醒?
“什麼事?”
“霍二少是如何把夏小四搞定的?”
霍尊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能不能不要戳他的內傷?
卜錦城似乎沒能感受到兄弟的內傷,接着說:“我想向他請教,畢竟夏小四是你的妻子,又那麼難搞,霍二少都搞定了,肯定有非人的手段。”
“你確定你不是在幸災樂禍?”
“不是。”
卜錦城語氣忽地低沉下來:“我只是想搞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