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宸,你進去幫我叫醒她,只要她告訴我凌熙在哪裡,我馬上就走,她也承諾過的,只要我去你們華氏掃廁所,她就會告訴我,凌熙在哪裡。”
商無極幾近乞求着華宸。
“華宸,你也是嘗試過追妻之苦的,由己及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幫我問問你老婆,凌熙到底在哪裡?”
商無極這句話觸動了華宸。
他與文初曉並不是一開始就像今天這般恩愛的,他也嘗過很多痛苦。
他抿了抿脣後,說道:“我告訴你吧,不用打擾我老婆了,凌熙現在H市,你要是想去找她的話,最好就現在過去,她跟初曉說,她週一就飛京城,下週二去江南。”
音落,商無極如同旋風一般,颳走了。
華宸看着商無極消失的方向,覺得商無極還是比他幸運太多,想他暗戀初曉多少年,婚後的前三年又過得相敬如冰的,他心裡不知道有多難過,好在,他苦盡甘來,獲得了初曉的諒解,她也願意與他重新開始了。
想到如今與初曉的甜蜜,華宸心情好轉,轉身輕輕地回病房裡,推門進去後發現初曉醒了,他低聲問着:“老婆,你醒了,是不是想喝水?我幫你倒杯水。”
“我不渴。”初曉叫住他,輕聲問:“商無極來了?”
華宸坐回牀邊,“嗯,是來了。他從下午就開始掃廁所,一直掃到現在,就沒有休息過,掃完後馬上就開着車過來問凌熙的下落,他對凌熙想來也是用情深。”
商無極對凌熙動情的時間並不算長,不過商無極那個人對待感情的態度是不動情則已,一動情,便是傾其所有,哪怕他剛愛上凌熙一兩個月,愛意已極深。
初曉看看外面,雨還下個不停,又是深更半夜的,商無極這樣子着急地趕來逼問凌熙的下落,對凌熙的真心可見一斑。
“凌熙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的。”
上輩子在她死時,商無極都沒有娶妻,初曉想,商無極與凌熙的姻緣是不是早就註定的了,凌熙死了,商無極就有可能孤獨終老?
這輩子因爲她的重生,改變了凌熙的死局,凌熙與商無極的姻緣才被接上?
不管如何,商無極能爲凌熙做到這一步,初曉還是替好友感到開心的。
華宸親暱地揉一下初曉的頭,說道:“睡吧,別想那麼多了,相信凌熙會作出選擇的,商無極這個人在某方面是有點陰險,對感情倒是個專情的,凌熙要是和他在一起,會幸福的。商無極爲了凌熙,也在默默地改變,至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針對着我。”
他愛初曉,就會愛屋及烏,只要是初曉在乎的人,需要幫助時他都會幫,商無極也是這樣,商無極近凌熙,凌熙在乎初曉,商無極就算無法和華宸成爲朋友,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與華宸針鋒相對的。
華宸比初曉更能感受到商無極的改變。
“嗯。”
初曉在華宸的溫柔注視下,重新閉上了眼睛,繼續找周公下棋。
華宸彎下腰去親了親她的眉心,神情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清晨的時候,下了一夜的大雨總算停了,經過大雨的洗滌,空氣變得格外清新。
初曉是被陣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眼睛都沒有睜開,摸到了手機後才睜開眼睛看看,然後按下了接聽鍵,打着呵欠問着:“誰呀?”
“文初曉,是我,商無極,我忘記問了,凌熙住在哪間酒店?我現在H市了,剛下飛機不久,不知道她在哪間酒店。”商無極是下了飛機後,才記起自己跑得太快,連凌熙住在哪間酒店都忘記問了。
聽到商無極着急的問話,初曉清醒了幾分,她很老實地答道:“我只知道凌熙在H市,住在哪間酒店倒是沒有問她。你打電話給她,看看開機了沒有?她昨天還給我打過電話的。”
商無極抓狂:“你不知道?你怎麼不問問她?我打過了,還是關機!”凌熙會給初曉打電話,卻不給他機會聯繫上她,商無極心裡酸得要命。
初曉涼涼地說道:“我知道她很安全就行了,何必問得那麼清楚。她又不是小孩子,也會自己照顧自己,再者她說了週一就去京都的,不會在H市呆太長時間,我又何必問她住哪間酒店?”
商無極心裡急,狠狠地摁斷了與初曉的通話。
“誰這麼早打電話過來?”華宸從洗手間裡出來。
初曉把手機放回原處,看向兩個熟睡的孩子,答道:“除了商無極還有誰不分日夜地打電話。”
“不是告訴他,凌熙在H市了嗎?”華宸過來,在牀邊坐下,拿過一把梳子,先幫初曉把披散在枕頭上的頭髮梳了梳,說道:“中午的時候,我幫你洗洗頭吧。”
“好。”
“商無極不知道凌熙住在哪間酒店,我又沒有問凌熙,我哪知道。就讓他自己去找吧,急死他,他們倆要是有緣的,一天的時間,也夠他查到凌熙住在哪間酒店了。”
華宸低下頭來,在她的脣上戳吻一下,寵溺地說道:“老婆,你的幸災樂禍很重。”
初曉嘻嘻地笑,單手勾住他的脖子,“我是幸災樂禍,可惜我不能一路跟着去看商無極抓狂的樣子。老公,早安,親親。”她主動親了華宸一下。
華宸很自然地又回親她一下,初曉還想加深這個早安吻。
冷不丁一隻小手橫插而來,推着華宸,女兒軟綿綿的聲音響起:“爸爸。”
夫妻倆瞬間被驚到。
華宸是霍地坐正了身子。
初曉則是努力裝着若無其事,並且向女兒解釋:“小詠,爸爸剛纔是想聽媽媽說話,纔會貼得這麼近的。”
小女娃已經爬坐起來,她一邊用她的小嫩手揉着自己的眼睛,一邊稚氣地說道:“爸爸是小狗狗,咬媽媽。”
初曉的臉燒得通紅。
夫妻倆的親熱,經常會被兩盞小燈泡打擾。
華宸抱過女兒,小女娃其實不是很清楚,只不過剛好醒來睜眼就看到爸媽在親吻,她本能就是推開爸爸,覺得爸爸應該親她,而不是親媽媽。
現在被爸爸抱着了,她小身子歪靠在爸爸的懷裡,眼睛忽而閉上,又忽而睜開,過了幾分鐘後,終是重新閉上眼睛,窩在她熟悉的溫暖懷抱裡入睡。
見女兒重新睡着了,初曉臉上的紅暈才漸漸消退,她看看華宸,說道:“下次孩子在場,你都不準碰我。”
華宸抿了抿脣,片刻,他說道:“平時他們不會這麼快醒的。”
“我不管,反正孩子在的時候,咱們不能再那樣。”孩子小,不懂事,看到父母親熱,有時候也會說出去的。
初曉記得還沒有嫁人的時候,就有個鄰居,夫妻倆感情好,相處時舉止親暱,被孩子看到,孩子出門玩耍的時候,也會學着爸媽的樣子,遇到漂亮的小朋友,就去親小朋友的臉,或者嘴巴,還說爸爸會這樣吃媽媽的嘴巴。
初曉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女像鄰居的孩子那樣。
“好。”
華宸也知道這樣子不好,他答應了初曉,心裡卻想着以後如何避開孩子與初曉好好地親熱。
“老公。”
“嗯。”
“我想坐起來,我已經在病牀上躺了一個星期吧。”昏迷的那兩天,加上醒來後的幾天,她真的躺了一個星期,嚴重懷疑自己後背都發黴了。
華宸沒有正面應允她,而是先把女兒放下,之後,他站起再彎腰,一手從她的脖子底下穿過,攬着了她的肩膀,再小心地扶她坐起來。
體貼地在她背部墊了一個枕頭,讓她靠着牀頭墊着枕頭也能舒服點。
“腳會不會痛?”華宸輕聲問着,她最重的傷在雙腿上,其他地方的傷都是皮外傷,就是不明白重傷在腿上,當初怎麼會九死一生的。“說實話,否則我讓你繼續躺着。”
初曉嗔着他:“人家想撒撒謊,正蘊釀着謊言呢,你也不讓人家說出來。痛肯定是會痛的,我還能忍受,總不能讓我一直都躺着吧,你可以問問醫生的,醫生肯定也會說要適當地動一動,過兩天,說不定讓我下牀走動走動呢。”
華宸掀開被子看着她的腳,“一會兒醫生來換藥的時候,我問問他們。”
初曉想說,他早就問得清清楚楚的了,不用天天去問醫生,不過她說的這些話,他是聽不進去的,也就沒有再說。
審視了一下初曉的神色,見她不像之前那樣動一動就臉色煞白,痛得額上全是汗水,華宸略略地放下心來,“我去拿毛巾幫你洗洗臉。”
“好。”
有這樣體貼入微的老公,她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才換來的。
“週一,你去上班吧,有玉姨他們照顧着我,沒事的。”在華宸幫初曉洗臉的時候,初曉勸着他明天回公司上班。
華宸的動作頓了頓,之後又輕柔地幫她擦着臉,“嗯,我會抽點時間回公司處理一點重要的事情,墨越請了一天的假。”他讓墨越親自把高俊和陳許調到總部,墨越說通知會在週一送到宏興電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