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凌熙歪着頭打量着陌生的房間,當她再歪頭望向另一邊的時候,一張俊臉近在咫尺,那熟悉的眉眼,嘴臉,不正是商無極嗎?
她出差,怎麼會夢到商無極?
哦,不是,是她和商無極睡在同一張牀上,商無極那隻霸道的大手還搭放在她的腰間,讓她覺得腰上沉甸甸的,怪不得她睡着都覺得不舒服,原來是被他的手壓着所致。
等等!
她和商無極睡在一起!
凌熙後知後覺,下一刻,她霍地坐起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她穿着衣服的身子,但那身衣服不是她的,也不知道是誰的,她首先想到的問題便是,誰幫她換的衣服?
商無極?
那她不是被他看光光了?
還好,她身上並無不適,她與他之間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
凌熙鬆一口氣。
這傢伙還算是正人君子,沒有趁機佔她便宜。
然後,凌熙想起了自己去B城出差,江總晾了她兩天,見到她的人後,就主動約她吃飯,然後拼命地想灌醉她,她喝到中途去洗手間吐了一會,否則她也支撐不住。
等她再回到飯桌上時,江總就開始對她毛手毛腳的,她不客氣地拍開江總的手,江總竟然想對她用強的,洛城爲了保護她,掄着酒瓶子把江總秘書的頭都敲爆了,她和洛城跑下樓,結果被保安們堵住,才知道那間酒店是江總的地盤。
洛城被揍了一頓,她的手機也被浸了水,江總還想逼她就範,再然後的然後,神反轉,商無極請了展先生帶人來救她,也不知道展先生是什麼身份,在江總耳邊說了一句話,就把不可一世的江總嚇得夠嗆的。
商無極救了她。
凌熙輕手輕腳地下牀,連鞋子都不敢穿,因爲她的是高跟鞋,穿上了高跟鞋走路,就會發出“蹬蹬”聲響,誓必會吵醒商無極。
可不能吵醒他,他絕對會與她算帳的。
昨晚,她似是聽到他說了,等回來,他就要跟她算帳。
嗯,別看這個男人平時對她挺好的,也整天嬉皮笑臉,生氣的時候,那臉黑得可以媲比雷公,也不是好惹的。
她呀,還是先溜了再說。
凌熙像做賊一樣,兩邊手各拎着一隻高跟鞋,赤着腳,輕輕地繞過了大牀,正想離開臥室,身後就響起了商無極陰森森的聲音:“想逃嗎?”
他醒了!
凌熙扭頭衝他嘻嘻地笑了笑,然後撒腿就往臥室外面跑去。
跑出了臥室,她再衝朝房門口衝過去,心裡罵着:丫的,他的房間真大。
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商無極追出來了。
她快步跑到了房門口,想拉開房門逃出去,結果拉不開,她以爲反鎖了,在門身上摸索一番,卻沒有找到鎖,真是奇了,這門怎麼工呀?
商無極本來是快步追出來的,追出了臥室,見到她在房門前摸索着,他便不跑了,靠在臥室門口,饒有興趣地看着她把那扇門摸了個遍。
門身上有一連串的數字鍵,凌熙也在那一連串的數字鍵上猛按,但就是按不開門,那是密碼門,她不知道密碼,亂按一通,門當然打不開。
“在自己家裡還裝個密碼門,防誰呢。”凌熙沒有密碼,無法把商無極的房門打開,她扭頭,看到商無極靠在臥室的門口,雙手環胸,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她惱羞成怒的,罵他:“你們家裡有家賊嗎?在自己的家裡還要裝個密碼門。”
商無極鬆開了環胸的雙手,離開靠着的臥室門,朝她走過來。
凌熙貼在門身上,退無可退,就算他的房間很大,但是她出不去,終究會落入他的手裡,既然如此她就懶得跑了,留點精力防着他。
“不想跑了?”商無極停在凌熙的面前,單手撐放在她的身側,另一隻手去捏着她的臉,“你應該練就穿牆過壁之術,這樣你就能跑了。”
凌熙拍開他捏她臉的大手,“別捏我的臉。”
“那就捏你的鼻子。”商無極還真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凌熙怒目而視。
手指彈來,彈在她的額上,她吃痛。
耳邊傳來他的話:“還敢瞪我,我都還沒有跟你算帳呢。醒來就跑,是心虛?明知道那個男人是個色狼,你還敢陪他吃飯喝酒,你以爲就憑着你和你的搭檔就可以天下無敵了?在A市,那是有你的父兄,有我罩着你,出了A市,誰知道你是誰?”
凌熙摸着被他彈中的地方,“我的工作就是要陪客人吃飯喝酒的,能簽下合同,吃頓飯,喝幾杯酒算什麼。”
“結果呢?”商無極又彈一下她的額。
“你別再彈了,會把我彈傻的。”凌熙抱怨着。末了,她又小聲地嘀咕:“昨晚就是個意外,我工作那麼多年,也就是昨晚才遇到像江總那樣的色狼。”
“意外!”商無極冷笑着,“你那就是送羊入狼口,如果不是我過去了,打電話給你,你想過後果嗎?”
凌熙不敢說話了。
他要是不來,後果很嚴重。
如果她真的不堪被辱,她絕對會摟着江總從高樓上跳下來,與江總同歸於盡的。
“沒話說了?”
“話都讓你說完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凌熙擡眸看他一眼,被他瞪着,她又垂下眼眸,不敢再與他對視。
他很生氣,只不過他壓抑着怒火,沒有衝着她爆發。
“辭職,不準再幹了,就算你要上班,我給你兩個地方選擇,一是進我的公司,二是進你自家的公司,也不能再做銷售。”商無極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巴挑起來,逼着她面對他。
現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心虛了。
昨晚還敢去和色狼吃飯喝酒,真以爲什麼客人,她都能應會得過來?
那是在A市,她有父兄暗中罩着,再加上她與文初曉的關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文初曉身後的男人也是不好惹的,她接觸到的客人才那麼好說話,沒有人敢對她動手動腳。
有了他後,就更不必說了。
但,僅限於A市,離了A市,她父兄便是鞭長莫及,畢竟像凌家那樣的家庭,A市一抓便是一大把,算不得上等豪門,並沒有什麼勢力可言,頂多就是有點人脈罷了。
他,如果不是與玉狐狸的人打過交道,昨晚也無法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去救她。要是等他坐着計程車趕到的時候,她早就被辱。
商無極越想越後怕,也越生氣。
“我保證以後遇到那樣的客人,我寧願放棄單子也不去應酬了。你別逼辭職,你家公司,我纔不去呢,我家的公司,我也不想進。”凌熙討好着,“無極,你別生氣,昨晚的事,我保證不會再發生。”
文初曉都不願意進華氏集團上班,她深知只要她進了華氏,華宸是不會讓她做事的,白領工資的事,文初曉不願意幹,凌熙更不願意幹,她習慣了自己賺錢自己花。
要是進了商氏集團,商無極會讓她做事嗎?進了自家的公司,父兄會讓她隨心所欲嗎?聽從他們的安排,她又不願意。如果她是那種願意聽從父兄安排的人,一畢業就進自家公司上班了。
“你保證不了。”
“我能保證的。”
商無極低下頭來,在吻上她的脣之前,他說道:“不進我的公司,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我開間店給你打理,像華宸開了間婚慶公司給文初曉玩玩一樣。”
“我……”
商無極吻住了她,很快,他又移開脣,低啞地說:“還有帳要算的,你昨晚可把我折騰得夠嗆的,這筆帳你得以身相許才能還清。”
她折騰他?
她怎麼折騰他了?
商無極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嘴,還把她兩隻手拉壓在她的身側,他的身子緊緊地貼壓在她的身上,她背後便是門,根本就掙不脫他的深吻。
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笨拙得很,像狗啃一樣,啃得她很痛。
現在,他的吻技進步很大,他帶着誘惑,帶着煸情地吻她,很容易讓她意亂情迷,什麼都不想,跟着他一起沉淪。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背抵着的不再是硬硬的門,而是柔軟的牀。
“無極……”
那雙似是帶着火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每到一處,都點起了火,把她燒得頭腦發熱。
“無極……”
凌熙喃喃地叫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老是叫他的名字幹嘛,她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那火越燒越旺,她快承受不住了。
“凌熙。”商無極回到她的脣邊,深情又溫柔地吻着她的脣,她的臉,灼熱的脣舌再遊移到她的耳邊,低啞地問她:“可以嗎?”
可以嗎?
凌熙微眯着眼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有多壓抑,她能感受得到,房裡的空調明明還沒有關,可他的額上卻滿是汗珠,汗水都要滴落了,可見他忍得很苦。
其實,她還衣衫完整,他也一樣。
在她還沒有答應之前,他都沒有扒她的衣服。
如果她點頭,他馬上化身爲狼,如果她搖頭,他會繼續忍着,頂多就是進浴室裡洗幾遍冷水澡,天氣熱,冷水澡估計還降不了溫,得加點冰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