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對她的態度就告訴了大家,她這個未婚妻是不被認可的,否則那些人也不敢如此欺負她。
她被擠進魚池裡,除了歐陽哥哥,竟然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援手的,他們都等着看她的笑話。
“越哥哥,對不起。”
雨桐道歉,她都想哭了。
可是墨越就像沒有看到她的委屈一樣,連她在發抖,他都看不到,只知道指責她。
雨桐擡眸看向他的時候,見到他滿臉怒容,她趕緊垂下頭,不敢再看他。
歐陽哥哥脫了外套想披到她身上,墨越卻扯開,用力地把歐陽哥哥的外套都扔進了魚池裡,歐陽哥哥氣得都想和他幹架了。
雨桐的腹部又冷又痛,還有什麼從她的體內流出來,她死死地咬住下脣,不讓自己哭。
“對不起有什麼用?早知道你跟着來就只會讓我丟臉,我就不該帶着你出來,你……”墨越看到了地上的血跡。
那血是混着她溼衣服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的。
是雨桐的血!
墨越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大手一伸就把瑟瑟發抖的雨桐拉近前來,緊張又害怕地問着:“丫頭,你傷在哪裡?怎麼會流血的?”
“越哥哥……我肚子痛。”他的緊張讓雨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無法再支撐着,她的身子倒下,墨越趕緊撈扶着她,隨即把她打橫抱起來,叫着自家司機開車,他抱着雨桐匆匆離開。
歐陽放心不下雨桐,雨桐流血了,他更擔心,只是他想追去的時候,被他母親從人羣中快步衝出來拉住了他,不讓他再多管閒事。
雨桐的肚子越來越痛,流的血也越來越多,她的溼晚禮服都染紅了大片,被墨越抱着的她,害怕地抱着肚子,哭道:“越哥哥,我肚子好痛。”
“丫頭,對不起,都是越哥哥的錯,越哥哥不該……丫頭,你要撐住,我們很快就到醫院的了,你不會有事的,越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丫頭。”
墨越看着她的溼晚禮服被染紅大片,他的心慌得厲害,如果知道她掉進魚池裡受了傷,他絕對不會再往她傷口上撒鹽的,想到自己剛纔對她的指責,墨越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越哥哥,我怕,我會不會死呀。”雨桐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流血,只知道那血是從她的雙腿間流出來的。而且腹部又冷又痛,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爺爺就是吐血不久後就死了她的。
她也流血了,她能去找爺爺了嗎?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讓你死,閻羅王都不敢帶走你。”
“越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掉進魚池裡讓你丟臉的。”
墨越心如刀絞,他真不是人,不願意再聽着她那些話,他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嘴,用的是他的嘴。
四脣相觸,她冰冷卻柔軟的脣瓣,讓墨越回過神來,他愣住。
雨桐也是瞠目結舌,愣愣地看着墨越近在咫尺的臉,鼻端充斥着他的氣息。
墨越本來是想堵住雨桐的嘴,不讓她說那些生生死死的話,他不想聽,他不會讓她有事的。碰到了雨桐那柔軟的脣瓣,墨越的理智一點一點地流失,他的本能渴望最終把他所有理智趕走,他霸道地攻佔她純真的領土。
在她很小的時候,每當他瞄到她嫣紅的小嘴兒時,他都有一股衝動想着咬幾口。
現在,他總算嚐到了她的小嘴兒,滋味讓他發狂,讓他上癮,她是那般的青澀,自然不懂得接吻,甚至都不知道用鼻子喘氣,被他吻得差點窒息。
陌生的觸感,陌生的情愫把雨桐嚇壞了,她只知道墨越的脣舌席捲了她的脣舌,本來她的脣已被冷到變紫了,被他這樣一吻,漸漸恢復紅潤。
就是喘不了氣,她覺得自己真的要死時,他鬆開了她,神色複雜地盯着她看,她則是拼命地喘氣,慶幸自己還活着。
……
原來,她沒有受傷,只是來了初潮。
弄清楚自己爲什麼會流血後,雨桐羞得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身上的溼衣服已經被換下來了,現在穿着的是墨越臨時買回來的,連洗都沒有洗過的,還有,衛生棉,都是他幫她買的。
知道她只是來了初潮,墨越看她的眼神更深,也添了幾分的古怪。
從醫院回到墨家,夜色已深。
墨爺爺還在一樓的大廳裡等着兩個人回來,見到雨桐穿的不是出門時的晚禮服,墨爺爺就知道出了狀況,他皺着眉質問墨越:“又出什麼事了?”
“爺爺,沒事,很晚了,爺爺怎麼還不去休息。”雨桐搶在墨越開口之前接過話,她也怕爺孫倆因爲她,深更半夜還要吵起來。
這幾年來一直喜歡跟爺爺吵嘴的墨越,並沒有接話,而是默默地拖着雨桐上樓。
“臭小子,問你話呢,你以爲你不說,爺爺就查不到了嗎?你就知道欺負丫丫,有本事衝着我來,是我幫你們倆定的親事,你所有的不滿都衝着爺爺來,別欺負丫丫。”
已經在樓梯上的墨越扭頭,冷冷地說道:“如果你不是我的親爺爺,你以爲我會饒了你?”
墨爺爺:“……你個臭小子,你來呀,有本事的就饒不了我!”
“我是你的親孫子,我臭,你也香不到哪裡去。”
“你……”
墨爺爺終是放棄了與墨越鬧下去,他跟墨越說,墨越想娶誰就娶誰,只求他不要再折磨雨桐,墨越居然混帳地說:“爺爺未經我同意就給我定了這門親事,現在又想一句話就解除我與丫頭的婚約?當我是什麼?任爺爺牽着鼻子走?休想!”
墨爺爺悔得老淚縱橫。
墨越這麼多年來這樣子對雨桐,是在報復呀。
墨越丟下一句話後,再次拖着雨桐走,墨爺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又愧對雨桐,愧對九泉之下的海山。
把雨桐拉回了自己的房裡,再拉她到那扇門前,墨越開了那扇門,柔聲地對雨桐說道:“丫頭,早點睡,要是肚子還痛,就告訴我,我讓人給你煮點紅糖水喝。”
她剛來初潮,都痛得這般厲害,想到她以後每個月都要痛一次,墨越的心也跟着痛。
“越哥哥,你,不生我的氣了?”雨桐小心地問着。
墨越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歉:“丫頭,對不起,是越哥哥的錯,越哥哥不生你的氣了,快去睡吧。”
見墨越恢復了以往的溫柔,雨桐放鬆神經,卻忍不住撲入墨越的懷裡,墨越自然而然地摟着她,“越哥哥,你以後還會再衝我發脾氣嗎?還會不會再罵我?我要是哪裡做錯了,越哥哥可以告訴我讓我去糾正的,只求越哥哥不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罵我,我心裡很難受。”
墨越愧疚地擁着她過去,擁她到她的牀前,再把她抱起來,輕輕地放她躺在牀上,“丫頭,越哥哥……不好,對不起。”
他傷了她。
以前,她看到他,都是歡天喜地撲進他的懷裡。
現在,她已經不敢像以前那樣了,只有他態度好時,對她溫和了,她纔敢像過去那般親近他。本來是最親密的兩個人,她卻被他一點一點地推遠,推開。
俯身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墨越再次柔聲說道:“快睡吧。”
雨桐閉上了眼睛。
脣上一熱,墨越堵住了她的嘴,在她要夢周公之前,又吻了她一次,這一次,他的吻就溫柔多了。
雨桐的臉紅得無法形容。
十四歲的她,說懂情愛也不是十分的懂,但說她不懂,她又懂,至少她知道墨越這樣子是吻她,是男女之間纔會做的事,而不是兄妹之間會做的。
他,不是把她當成妹妹的吧,他其實是喜歡她的吧?
兒時,他可是很疼愛她的。
雨桐帶着胡思亂想,漸漸地進入夢鄉。
她以爲,她和墨越會和好如初,卻不知道墨越僅是一段時間對她好罷了。她身體不舒服,他就會恢復以往的溫柔,一旦她身體好了,過不了多久,他又會對她不好。
由於是深秋掉進魚池,再加上恰好來了初潮,雨桐受了風寒,睡着後不久,她便覺得極不舒服,但人又不想醒來,她發燒了,發高燒。
燒得她直說胡話,又哭又叫着要找爺爺。
最先發現她發燒的人自然還是墨越,因爲兩個人的房間是相鄰又相連的,雨桐哭叫着要爺爺的時候,天都矇矇亮了。
墨越最初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丫頭現在不是當年三歲的小娃娃,怎麼還會哭叫着找爺爺?待他細聽,才聽清楚,哭叫聲還真的是從雨桐的房間傳來,不是很大,別人肯定聽不見,不過墨越卻能聽見,不僅是兩間房相連相鄰,還有是墨越的聽力極好,應該是十幾年來照顧雨桐練就的。
只要雨桐房間有一丁點響動,墨越都能聽到的。
他快速地翻身下牀,連鞋都沒有穿,就趕緊去開門,穿過那道門,進入了雨桐的閨房。拐進臥室裡,便看到雨桐的眼睛閉着,嘴裡卻不停地叫着爺爺,眼角有淚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