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的房門鎖被爺爺命人撬了數次之後,他換上了密碼鎖,爺爺一氣之下就命人把他的門都給砸了。
爺孫倆自然又是大吵,墨越揚言,爺爺再砸他的門,他就打造一個鐵籠,把雨桐關在鐵籠裡,看爺爺怎麼砸,氣得老爺子差點吐血,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雨桐逃離墨家的時候是二十歲,那年她剛師範畢業,墨爺爺嘴裡說着不喜歡她去當老師,她都還沒有畢業,爺爺就幫她活動了,她畢業後便能去一間不錯的小學裡當老師,不過她是在那一年的夏天離開墨家的。
那年的夏天留給雨桐的是傷害,是惡夢。
某個週末,墨越還沒有回來就先打電話給雨桐,雨桐已經很害怕接到墨越的電話了,但她又不敢不接聽,手機鈴聲剛響了兩聲,她就急急地接聽。
“在做什麼?這麼遲才接電話。”墨越開口便是指責。
雨桐小聲辯解:“越哥哥,手機鈴聲剛響了兩聲,我就接聽了。”不算遲,反而是很快。
墨越冷冷地說道:“你不會在電話鈴聲響一下就接嗎?我很忙,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待你接聽電話,以後只要是我打給你的,手機鈴聲一響便要接聽。”
雨桐哦了一聲,“知道了。”
“別應得不情不願的。”墨越聽出她的不情不願。
雨桐連忙說道:“越哥哥,我沒有。越哥哥,你很忙,請問你有什麼事要讓我去做的,我趕緊去幫你做。”不敢佔用他那麼多的時間來說電話。
墨越卻把她這話當成是她不願意聽他的電話,俊顏陰沉的,口吻更冷:“怎麼,不耐煩聽我的電話了?”
雨桐:“……越哥哥,我沒有。”
他到底要她怎麼樣,她說什麼,都是錯的。
“你現在哪裡,在做什麼?”墨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查她的行蹤,也想時刻知道她在做什麼。
雨桐總有一種自己時刻被墨越監視着一般,在她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在學校裡,她只要和誰走得近一點了,墨越都知道,她都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手段,把監視她的手伸進了學校裡的。
他,太可怕了!
“我在家裡,剛剪了些花回來,準備插在花瓶裡。”在學校裡,他都有眼線盯着她,在家裡,就更不用說了,哪怕老管家是向着她的,幫着她的,她的一舉一動,他還是輕易就能知道。
雨桐不敢在他面前撒謊,很老實地答道。
“我今晚要參加一個商業酒會,你陪我去,我也幫你介紹幾個青年才俊認識認識,別整天窩在家裡,那樣會與社會脫節的。”墨越的話讓雨桐頭皮都揪緊了。
他是個霸道的主兒,嘴裡說着隨便她和誰在一起,反正他不會娶她,但是當她和其他人說幾句話,吃頓飯的時候,他又會生氣,一生氣便折騰她。
就連女性同學他都不允許她來往密切的,總覺得她會被別人教壞,主要是上次那位同學幫了她,惹怒了墨越,被墨越整得人家一家人都差點成爲乞丐。
“越哥哥,我九月份就要上班了,到時候天天都能接觸很多人,不會與社會脫節的。”她過完這個暑假,就正式上班啦,每天與孩子們,家長,同事們打交道,是不會與社會脫節的。
“我要介紹給你認識的,有個也是你本就認識的,是你的一位學長,他混得還可以,恰好和你是同一個學校的老師,你們倆認識識,以後你上班了,遇到困難了,他也能幫幫你。”
墨越像是沒有聽到雨桐說的話似的,自顧自地說着自己的安排,他是墨氏集團的副總裁了,雖說話事的還是父親,他也是個主宰一切的人。
他想管理墨氏集團旗下的酒店,因爲他是個愛做菜的人。
雨桐咬了咬下脣,說道:“越哥哥,你介紹他們我認識,我要是真的和他們打交道,你能保證不會懲罰我嗎?”
“我什麼時候懲罰你了?”
雨桐:……他居然不承認他懲罰她。
“越哥哥鎖過我幾次。”
“那是你惹怒了越哥哥,不知道反省,還想逃避,越哥哥纔會把你鎖起來。因爲你,我的房門可沒少被爺爺砸了,我都沒有跟你算換門的費用呢。”
雨桐:……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像墨越這般無恥的。
“你有新的晚禮服嗎?”墨越問她。
雨桐答道:“有。”
“你的那些晚禮服都不好看,下午來公司,我讓我的秘書帶你去買幾套現成的晚禮服,晚上換上了跟我去參加商業酒會。”就算雨桐說她有晚禮服,墨越還是要安排她買新的晚禮服。
其實雨桐的那些晚禮服,都是墨越幫她訂做的,包括她日常所穿的衣服,全都要經過他的眼光選擇,統統由指定的服裝設計師,按照他的的要求爲她量身而做。
花銷卻是她出,不過每次她花了那些錢後,他就會使勁地往她的帳號上打錢。
現在雨桐知道了,從他賺錢開始,她的所有花支都是他支付的,可以說這幾年都是他在養着她。
“好。”雨桐已經不想說什麼,他說什麼就什麼了。
“你今天做菜了嗎?”墨越又問,雨桐很想說他,又說很忙,結果一通電話,總是那麼多的問題。怕惹怒他,雨桐忍着不問,他問什麼,她回答便是了。“嗯,越哥哥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墨越刺她一句:“你是我的徒弟,你做的能有我做的好吃嗎?”
不要就算了。
雨桐在心裡腹誹着。
“離吃飯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候,做好了就給我送過來,我下午親自帶你去買衣服吧,我秘書是個土帽,不會挑衣服的。”嘴裡嫌棄着雨桐做的飯菜不如他做的好吃,墨越又讓雨桐做好了送到公司裡給他。
還改變了主意,要親自帶雨桐去買衣服。
雨桐:……他的秘書哪裡是土帽了?她都替秘書喊冤。
“好,越哥哥想吃什麼?”
“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就這樣了,記得在中午十二點前送到,我要求不高的,只要四菜一湯。”墨越說完便掛了電話。
雨桐吐槽他:“四菜一湯,還說要求不高,真的要求不高,一包方便麪解決就行。”她也就是等他掛了電話,她纔敢吐槽一句。
墨越早就掛了電話,自然聽不到她的吐槽。
把剪回來的花插好,雨桐欣賞了一下,覺得不錯,於是她又去院子裡,每一樣花都剪了幾枝回來,拿回她的房裡,插放在那些花瓶裡。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她經常幫着園丁淋花,打理花草,墨越就給她買了很多花瓶,雨桐學着自己插花,倒是插得不錯。以前都是墨太太閒時纔會往花瓶裡插插花,現在家裡的插花全交給了雨桐。
記着墨越說的要她做好飯菜給他送到公司裡去,雨桐趕緊下樓去做飯。
墨家的廚師習慣了這位丫丫小姐來搶佔廚房的事,只要丫丫小姐一來,他們就自動放假,或者蹭吃,丫丫小姐的家常菜做得特別好,他們這些廚師都自嘆不如,少爺也最愛吃丫丫小姐做的家常菜,不過每次吃的時候,少爺嘴賤地能挑出一籮筐的缺點,總是讓丫小小姐很難過。
墨家裡有兩位精於廚藝的人,爲了滿足他們心血來潮時做菜的需要,廚房裡的食材應有盡有,不過雨桐最拿手的是家常菜,她就着食材,做了四菜一湯,還做了幾樣精緻的點心,然後拿來了兩個裡面有好幾層的大飯盒,清洗乾淨後,把四菜一湯以及那幾樣點心打包好。
她沒有讓司機送她,自己開着車去墨氏集團。
墨氏集團她去過無數次了。
以前每年的寒暑假,她都會被爺爺安排進去磨練的,對於墨氏的生意也知道一二。
爺爺總說,要不是她堅持要當老師,他就讓叔叔安排一個職位給她,相信磨練幾年,她會成爲不輸於墨越的接班人。
雨桐卻覺得自己不適合職場,她的性子過於柔順,這種脾性當老師倒是能包容孩子們的一切,在爾虞我詐的商場裡,她要是沒有人罩着,分分鐘鍾就會被別人算計得萬劫不復。
墨越也不贊成她進公司,但也不贊成她當老師,他的意思是,她就像他媽媽那樣,在家裡當千金小姐,無聊的時候約幾個朋友喝喝下午茶,做做美容,逛逛街購購物,或者想去哪裡玩,就來一場說走便走的旅遊。
那樣的生活輕鬆又愜意。
雨桐卻不想再當一條米蟲,她心裡是想等她有足夠的能力養活自己的時候,就脫離墨越的掌控,實在是受夠了他的反覆無常。他就是仗着她愛他,纔會那樣對她的。
有時候雨桐也覺得自己活該被他折騰,他這樣反覆無常,對她時好時壞,她還愛着他。
愛情是盲目的,也讓雨桐糾結,她有時候想一走了之,有時候又捨不得墨越,他對她好的時候,讓她沉醉難以清醒。
到了墨氏集團,恰好是下班時間。
雨桐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否則那個反覆無常的又得亂髮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