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沒有再回話,沉默了些許時間才掛的電話。
把手機放在牀頭櫃臺上,雨桐拿起擺放在雙腿上的那本雜誌,翻看了下,覺得自己無心再看下去,便合上了雜誌,躺下休息。
可能是和墨越說開了,又可能是知道墨越僅是出差,是會回來的,雨桐的心情輕鬆了很多,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她倒是睡得香了,初曉卻還不能休息,華宸不在家,便是她自己照顧着一雙兒女,有保姆幫着,不過到了晚上,兩個小傢伙都喜歡粘着父母,不要保姆照顧,更何況華宸的房間是不允許別人進入的。
幫兩個昏昏欲睡的孩子洗了澡後,初曉自己也洗了個舒服澡,然後進入了華宸的小書房,她沒有再拿那本筆記簿出來看,而是打開了電腦,開始她的工作。
華宸幫她拿到的第一單生意,也就是沈先生兒子的婚禮交給她的公司操辦,她按照沈少爺小倆口的要求,要出婚禮策劃方案給沈少爺他們看看是否滿意。
“鈴鈴鈴……”手機響了,初曉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給她來電的準是自家男人。
她停止手裡頭的工作,拿起了手機,果真是華宸打來的,她按下接聽鍵,身子往後靠在電腦椅背上,“老公,還沒有睡嗎?”
“想你想到睡不着。”華宸現在說肉麻的話說得越來越順口了。“老婆,你也還沒有睡?都幾點了,你還不去休息,累着了我回去跟你算帳,讓你在牀上睡上幾天幾夜。”
初曉:“……你那種方法不是讓我休息,而是讓我累上加累。”
她又說:“我要是睡着了,你的電話打過來,我聽不見,就接不到了。”
她這樣說讓華宸美滋滋的,“老婆,你是刻意等着我的電話嗎?”出差這麼多天,每天晚上夫妻倆都會通過電話,互訴相思,彼此纔會夢周公去。
“嗯。”初曉沒有說她還在忙着,免得他知道了心疼還會生氣,早在由着她開婚慶公司時,他就說過的,不允許她太累,如果累着了,他是不會再讓她出去做事的。
“那,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華宸其實是剛回到酒店,他忙了一天,此刻正躺靠在沙發上,除了打電話,動都不想動。
初曉笑,“老公,我想你。跟你說件好事,商無極求婚成功了,凌熙答應嫁給他啦,兩個人下午已經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現在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就差婚禮未舉行,兩個人就算是領證也頗爲曲折。”初曉把白天發生過的事都告訴了華宸。
華宸靜靜地聽着,等她說完了,他笑道:“這的確是件好事。老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你大概要忙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的公司快要開張了,你能趕回來捧場嗎?”初曉問着,他不在她的身邊,她特別想他。
華宸想了想,說了個大概的日期,初曉聽後,有點悶悶不樂的,“說了只是出差幾天,結果要將近一個月呀。”
華宸只能安撫她:“我會盡快忙完趕回去的,老婆,你公司開張,我一定會去捧場的。”來了之後,他才知道事情遠比他想象中棘手,幾天時間根本就沒有辦法處理好。
他說的大概歸期,只是讓初曉安心的,真正來說,他豈碼要花幾個月的時間來處理後續之事,不過是不想讓愛妻不開心,他纔會說了一個大概的歸期,也僅是回去幾天,等愛妻的公司開張了,他還要繼續出差,不過墨越快回來了,到時候能不能讓墨越接手?
想到墨越和雨桐正處於複合期,如果他再逼墨越出差,估計墨越要和他反臉了。
華宸心裡清楚這次出差之事,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的,他問過展先生,展先生說是有人不喜歡看到他太清閒,所以整點事情給他做做,把華宸氣得半死,他還清閒?他都忙死了。
展先生並沒有說出那個人是誰,僅是告訴他,對方勢力大,他也無可奈何。這讓華宸覺得玉少彥贈送給他的玉牌沒有什麼用,還不如常長歡呢。
不過……如果玉少彥和玉狐狸是有關係的,那麼玉少彥給他的這塊玉牌效果不大,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了。華宸基本上認定玉姐姐便是玉狐狸,展先生不過是玉家姐弟之間的夾心餅,左右爲難罷了。
華宸就是不明白,玉姐姐真是玉狐狸的話,幹嘛針對着他?他什麼時候招惹過那個女煞星了?三年前,沈家破產之事,估計也有玉狐狸的手筆,展先生說商無極是知情者,難道商無極和玉狐狸也有私交?
種種謎團似乎都與玉狐狸有關。
初曉不知道華宸的心裡活動,她叮囑着華宸:“老公,你要注意休息,別累壞了。”
華宸從深思中回過神來,溫和地嗯了一聲,夫妻倆又聊了一會兒才結束通話。
確定華宸的歸期後,初曉便天天盼着,數着日子過,盼着華宸早點回來。華宇兄妹倆更是每天都要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他們自出生到現在,就沒有試過與爸爸分離那麼長時間的。
對於忙碌的人來說,日子是過得很快的,轉眼間又是一個星期過去。
這一個星期裡,初曉的日子還算太平,期間容太太來找過她一次,容太太對她的怨恨極深,兩個人見了面,容太太對她出言不遜,她看在容詩彤的份上,並不想跟容太太計較太多,不過送走容太太后,她吩咐下去,以後不要再讓容太太進門。
誰都不喜歡被人罵,初曉能容忍容太太一次的指責,卻不會容忍第二次,第三次。容太太的思維也讓初曉吃驚,容太太的意思是,華宸本來是容詩彤的,是她搶走了華宸,害得容詩彤不能嫁給華宸,還說容詩彤太遜,這麼多年都不知道爬華宸的牀,話裡話外都在鼓吹容詩彤繼續和她爭華宸的。
容詩彤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當媽的卻讓她一直當別人婚姻的小三,容太太也是夠奇葩的了。
初曉與華宸的結合,本來就是華宸強逼的,她也是個受害者,可在容太太的眼裡,就成了她橫刀奪愛搶走了華宸,初曉真是冤呀。
華勁和沈燁逮着機會就想接近初曉,不過初曉時刻都帶着保鏢,華勁並沒有點到半點的便宜,沈燁還愛着初曉,他是不會做出傷害初曉的事,頂多就是求着初曉原諒他。
對於雨桐來說,隨着日子的過去,墨越就要回來了。
她要求墨越八天後才能回來,現在已經過了七天,明天墨越就會回來,她在考慮着要不要去機場接機。
此刻,宸曉婚慶公司,初曉的辦公室裡,雨桐就坐在初曉的對面,猶豫地說:“初曉,你說我要不要去接他的機?”
距離開張時間很近了,婚慶公司的室內佈置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初曉的辦公室也井然有序,不再像之前那般凌亂。
初曉的手輕柔地摸摸女兒的頭髮,小丫頭察覺到媽媽在摸她的頭髮,仰起臉看了媽媽兩眼,便又繼續玩着手裡的玩具手機,她不停地按着那些數字鍵,每次按完後就把玩具手機貼到耳邊去,叫着:“爸爸。”
不過每次聽到的都是設置好的音樂,並不能聽到爸爸的聲音。
“你都打算與他重新開始了,去接機吧,給他一個驚喜。”愛情漩渦,總是在外面看着的人清醒,在裡面轉着的人,一點小事情有時候也看不透。
雨桐內心深處是決定和墨越重新開始了,可是面上又總有幾分的猶豫,連接機這件事都要糾結,還來問初曉。
在一旁教着小宇練拳腳功夫的程靈靈接過初曉的話,“華太太,我跟丫丫說了幾次了,她還是糾結萬分,真不知道她在糾結個啥。”太不乾脆了。
要是她,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沒什麼好糾結的。
雨桐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的。
“我就是……好吧,我去接機,不糾結了。”
程靈靈說她:“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情嘛,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真沒什麼好糾結的。”
初曉保持着微笑。
程靈靈是未愛過,愛過了,或許就能理解雨桐的糾結了。
“咚咚。”
敲門聲響起,接着便聽到保鏢隔着門說:“太太,許小姐來了。”
許如茵?
她不在山莊裡陪着玉少彥?
初曉連忙起身,抱着女兒出去見許如茵。
許如茵不知道初曉的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她看起來有點怪怪的,一見到初曉就扯着初曉進去,嘴快地說道:“初曉,你猜得沒錯,真的,少彥是個男人,我昨晚試過了……你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呀。海小姐,你好。”
許如茵認得海雨桐,在華宇兄妹的生日宴會上,墨越高調地介紹過海雨桐的身份。
“許小姐,你好。”
雨桐柔柔地笑着,初曉卻聽得心癢癢的,連聲催問着:“如茵,你快說,你是怎麼試探的?你剛纔說試過,該不會你們倆已經那啥了吧?玉少彥的身子骨那麼弱,你可得悠着點。”
許如茵的臉瞬間紅透,別看她大咧咧的,平時也愛佔美女的便宜,經歷了昨晚那場歡愛後,她居然有了小女兒心態,知道害羞了。她和玉少彥的事,願意跟初曉說說,當着海雨桐和程靈靈的面說出來,她便害羞了。
海雨桐和程靈靈很感興趣,不過兩個人也識趣,知道許如茵只想和初曉說,便起身告辭,等到兩個人走後,初曉把兩個小傢伙塞給了保姆,辦公室裡只有她和許如茵的時候,她立即不客氣又熟練地在許如茵的身上找到了不少的瘀青吻痕,嘴裡嘖嘖有聲:“真看不出來,少彥那麼弱的身子,居然也這麼瘋狂。”
“初曉。”許如茵的臉更紅,她本來是個性取向有問題的女人,不喜歡男人碰她,遇到了玉少彥,玉少彥天生的男生女相,又因爲身體的原因,總是柔柔弱弱的,輕易勾出了她的呵護之心,經過相處之後,她更是愛上了玉少彥,玉少彥對她的愛更不用說了。別人都以爲他們的愛不正常,殊不知玉少彥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昨晚那場火是許如茵點起來的,玉少彥最近調養得不錯,她喜歡親吻玉少彥,但親吻不能滿足她,再加上她一直想知道玉少彥到底是男是女,在昨晚意亂情迷的時候,她很強勢地扒光了玉少彥,然後,一切就那樣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不過事後,許如茵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痠痛,倒是擔心玉少彥的身體,哪怕玉少彥說他沒事,她還是不敢睡,守了玉少彥一整晚,就怕自己一次的放縱要了玉少彥的命。
今天看到玉少彥的精神還不錯,她才略略地放下心,也顧不得自己一夜沒有休息好,匆匆地下山找初曉。
“嘻嘻。”
初曉是過來人,笑得曖昧不已。
“你說過,不管玉少彥是男人還是女人,你都會愛他的,如茵,你可不能反悔呀。我想,你們之間是你在主動吧,玉少彥冰清玉潔的身體被你吃幹抹淨,你得對他負責。”初曉這句話帶着戲謔,戲得許如茵的臉紅似三月桃花,初曉還是第一次見到許如茵露出女兒嬌態。
許如茵慢慢地平復了心情,她說道:“我愛他,不管他是男是女的,我愛的是他的那個人,不是他的性別。只是,他身子太弱,我和他之間,也不知道結局如何。”無愛便無憂,她愛了,總是憂慮着她和玉少彥的未來。
玉少彥要是能活下去,他們之間也艱難,因爲她的家人是不會同意她和玉少彥一起的,像玉少彥這樣的身子,隨時都會掛掉,做父母的誰捨得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隨時都會掛掉的男人?現在她對玉少彥那麼好,母親都很大的意見,甚至遷怒於玉少彥,對玉少彥極度不好。
玉少彥要是活不下去了,她又該怎麼辦?
初曉一下子就不笑了。
玉少彥的身子如何,他們都清楚。
她握着許如茵的手,安撫着她:“如茵,咱們往好裡想,現在醫學發達,會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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