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死老頭,老色鬼,這麼晚了還去哪裡?”周雪張口便罵開了,前後反差太大,她受不了,以前華立英幾乎什麼都聽她的,對她也是極好,現在華立英幾乎什麼都不聽她的,對她也不好了。
周雪越是受不了,越喜歡和華立英爭吵,越爭吵,夫妻感情越差。
如果不是有兩兒一女在,說不定華立英真的會與她離婚呢。
周雪只要想到自己嫁給華立英幾十年,替他生兒育女,受盡委屈,到頭來老公卻出軌了,她就一肚子氣。
她所謂的委屈,就是華立英沒有繼承家族事業,未能讓她成爲當家太太。
“媽,你小點聲,這麼大聲怕我二叔他們聽不見嗎?”華勁頭痛地哄着母親,“你和我爸怎麼回事?都一個月了還沒有和好如初?我爸老色鬼?”華勁臉色微變,“媽,我爸是不是出軌了?”
華勁自己也睡了不少的女人,不過他還沒有結婚,那些女人也是自動貼上來的,屬於交易行爲,不用負責任,除了小悠是被坑了的。但聽到父親出軌,一股怒火就從腳底竄起來,真想揍父親一頓,當然,他不敢真的揍。
然後,他能體會到商無極這麼多年來的感受了。
商百庭可是風流花心得很。
“也不知道是哪個狐狸精,反正你爸經常揹着我打電話,發信息,以前都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是出軌是什麼?晚上回來衣服上還有過脣印,身上能聞到其他女人的香水味。華勁,媽該怎麼辦?”周雪一開始說得很氣憤,說到最後卻想哭了。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出軌。
華勁安撫着母親的情緒,“媽,你先別急,也不要再和我爸爭吵,男人有時候也要哄的。你就算做不到哄我爸,也不要老是跟他吵。小真的事,我爸心裡有怨,纔會這樣對爸的。”
周雪紅着眼睛,“你以爲我心裡沒有怨嗎?小真那樣……就像割我身上的肉呀,都是你二叔那一家子害的,是華宸,是文初曉,我現在看到那對夫妻倆真恨不得掐死他們。”
有些人明明是自己做了錯事,總喜歡把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周雪便是這樣的人。
“華勁,你要努力,把當家權搶過來,到時候把他們都趕出去,華氏集團的股份也收歸咱們所有,不要再分給你二叔他們,那樣才能解了我心頭之恨!”周雪恨恨地說道。
華勁挨着母親坐下,心疼地攬着母親的肩膀,低聲說道:“媽,我會努力的,你先哄好我爸,爺爺的遺囑,如果我爸都不想看了,我們更是看不到。哄好我爸了,我爸去找我二叔,說要公佈我爺爺的遺囑,這樣我們先拿回屬於我們的那一份,之後再從計長議,總有一天能把華氏集團完全收歸我的囊中。”
華宸這次出差,他就趁機搶了華氏集團的一些小生意,雖說是小生意,蚊子再小也是肉呀。之前他總是被華宸打擊得焦頭爛額的,差點撐不住就要把自己的私人產業融進來了。
幸好華宸出差,墨越出差,華氏集團的兩大神柱都不在,他才能鬆口氣。
華勁好歹是子公司的總經理,對於總部的一些事情還是能弄清楚的,他知道華宸這次出差不像表面看的那般簡單,而是被別人背後捅刀了,事情是非常棘手的,否則華宸也不會舍下嬌妻愛子出差那麼長時間。
那捅刀之人是誰?
華勁心裡也很好奇,更想着結交,敵人的敵人便是他的朋友。
“我怎麼哄他?”周雪抹了一把淚,哽咽着,“認識他以來都是他在哄我的。”
華勁抽來紙巾幫母親擦着淚,“媽,別哭了,說明我爸其實是很愛你的呀,只不過是小真的事讓我爸生氣了,他纔會出去找個女人傾訴一下的。或許事情並不是媽想的那樣,我覺得我爸都一把年紀了,應該不會出軌吧。”
“你看商百庭不也是一把年紀了嗎?換女人如同換衣服呢。”
“……商百庭和我爸不一樣,商百庭還年輕的時候就開始風流的了,我爸這幾十年來都只有媽你一個人,兩個人怎麼能混成一談?商百庭太無恥,放任小三去氣死原配,商無極就是這樣才恨着他的。”
華勁想了想後,又向母親保證着:“媽,你放心,我爸在外面是否有女人,我會調查清楚的,也會幫你處理掉,不會讓我爸懷疑到你的頭上,你只要好好地哄着我爸,把我爸的心哄回來,咱們一房人同心合力,才能掌控華氏集團的。”
要不是過世了的爺爺立下那份古怪的遺囑,讓他不得不指望父親幫忙,在知道父親出軌,華勁也不會勸着母親低頭。是他還需要父親的幫忙,哪怕父親沒什麼能力,但父親是爺爺的兒子,只有父親才能鬧得二叔一起去要求公佈爺爺的遺囑,遺囑公佈再實行,那他們大房就有華氏集團的股份了,到時候他能以股東的身份殺回總部去,結結實實地打着華宸的臉。
周雪漸漸地冷靜下來。
兒子說的也有道理。
華立英還是很有用處的。
再者,她也不甘心,怎麼說都做了幾十年的夫妻,臨老了才被其他女人搶走華立英,周雪強勢了一輩子,咽不下這口氣。她要把華立英的心重新收過來,怎麼着也要讓華立英去二房那邊鬧到公佈公公的遺囑再說。
周雪做夢都想成爲當家太太,做夢都想壓二房一頭,做夢都想把二房一家全都趕出去,流落街頭。
她兩個兒子都還沒有娶妻,一旦兒子掌了權,她就是後宅裡的掌家之一!
“華勁,外面那個女人,你幫媽處理掉,乾脆利落一點,不要手下留情,但也別讓你自己沾上人命官司。”周雪眼裡閃過了恨意,敢與她周雪搶男人,她會讓那個女人知道“慘”字是怎麼寫的。
華勁眼裡閃過的是狠意,他哄着母親,低聲說道:“媽,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別傷心難過了,上樓去看看小真,讓人做點吃的送上去,她在二叔家裡什麼也沒吃。”
“看到華宸夫妻倆,哪還能吃得下去?我都沒有吃飽呢。”周雪嘀咕着,經兒子這樣一鬨,她心情好了很多,決定好好地幫兒子一把,她現在能指望的也就是自己的兒女了。“華勁,你常在外面行走,可有認識的,特別優秀的,人又老實的男人?介紹給你妹妹認識認識,早點把她嫁出去,媽心裡也安一點,免得沈燁那個賤人再來搞破壞。”
上次女兒居然想利用沈燁來氣初曉,林芝鳳就知道了她女兒和沈燁的事,雖說林芝鳳並沒有把那件事說出去,不過周雪總覺得林芝鳳看她的眼神帶着嘲諷,妯娌之間本來就是面和心不和,現在這樣子,更加的不和了。
“沈燁不敢再來的。”
華勁篤定地說道。
沈燁收了他兩百萬的封口費,還敢來找妹妹的話,他會直接棄了沈燁這枚棋子,沈燁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做的,畢竟沈燁如今能依附的是他華勁。
“我認識的男人很多都不及我,媽,先讓小真養好身體,她還年輕,不急的。”妹妹要嫁人,也要嫁一個對他有幫助的人,他身邊的那些青年才俊,家世都不及他,對他的幫助還不算大,華勁是暫時不會在自己的朋友堆中挑妹婿的。
其實,那些人也不想當華家的東牀快婿,華真的脾性,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都清楚的,更何況華真癡戀墨越的事,也是衆所周知的,沒有幾個男人願意娶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爲妻。
周雪嗯了一聲,知道兒子能搞定沈燁,她便也不放在心上,起身親自去幫女兒做點吃的,免得餓壞了她的女兒。
大房這邊發生什麼事,華宸夫妻倆都懶得去打聽,猜也能猜到幾分的。
晚飯後,一家四口便步行着回家,也算是飯後散步。
華良依舊未歸。
“華良喜歡顧醫生。”初曉牽着兒子慢慢地走着,把小叔子喜歡顧美女的事告訴華宸。
華宸面上帶着笑,“我知道。”畢竟是親兄弟,弟弟那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他?
“那天傍晚給你打電話後,華良不是來找我嗎,你知道他找我幫什麼忙嗎,讓我去問顧醫生除了喜歡吃之外還喜歡什麼,他分明就是準備展開追求行動了。”她身邊的人,她在乎的人,都漸漸獲得幸福,現在就只有姐姐的離婚官司還讓她牽掛着,但姐姐又堅決不讓孃家人插手,她要自己解決。
“老公,你說,華良在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就喜歡顧醫生了?”否則幹嘛老是整治顧醫生?兩個人兜兜轉轉的,最終又重新碰頭,初曉覺得華良和顧醫生的紅線早就牽好了的。
上輩子華良長年在國外,在初曉死的時候,他都沒有回國,所以初曉並不清楚華良有沒有喜歡的人,喜歡的又是誰。上輩子的她也不關心這些。
華宸抱起了女兒,小丫頭走一會就覺得累,嬌氣得很。
被媽媽牽着走的小宇,見妹妹被爸爸抱起來了,他只是仰頭看了看,不說話。
他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和妹妹比。
“可能吧,他的事,他自己會處理的。顧醫生有沒有回答你的問題?”
“有,顧醫生說除了吃之外,就喜歡幫華良扎針。”初曉說着,覺得很好笑。
華宸:“……她的喜好真是特別,心眼兒也特別的小,華良想抱得美女歸,少不得變成黃蜂窩,那是他自己種下的果,誰叫他在高中時期老欺負人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得不說華宸對未來的弟媳也是很瞭解的。
顧醫生不就是在“報仇”?
華良不被她扎過癮,他就別想牽手顧美女。
誰叫他總是強調自己喜歡美女!
被爸爸抱着的小詠,很快便昏昏欲睡。
步行回到家裡,小宇都開始犯困了。
幫兒女洗了澡,連奶粉都還沒有衝好,兩個小傢伙雙雙夢周公去。
華宸失笑,並沒有強行叫醒兒女們喝奶粉,反正晚飯的時候,兩個孩子也吃飽了。
電燈泡睡着了,便是小夫妻倆的兩人世界。
華宸中午說的晚上再戰,並沒有失言,文初曉被他折騰了兩次後就求饒,要夢周公去,臨睡前還嘀咕着什麼“不當牛郎真是太可惜了”的話,讓華宸哭笑不得。
貌似,好像,他這方面的確很強。
過去三年守活寡,真是難爲他了。
在初曉的心裡,華宸是守了兩輩子的活寡,上輩子,他一直都沒有碰其他女人,那麼他真正當男人的時候,便是初曉被逃燁送給他的那個晚上。
着實是可憐,餓得慌。
初曉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時想着:果真是種什麼因吃什麼果呀,上輩子以及這輩子的前三年都是她種下的因,現在她就吃着改了基因的果,不過這果實是甜的。
華宸也是有陰謀的。
他刻意地折騰初曉,讓初曉累得犯困,早早就進入了夢鄉,等到初曉睡着後,他便翻身下牀,穿上衣服,然後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數分鐘後,華宸自己開着一輛車出去了,去哪裡,沒有人敢過問。
華宸去了玉家別墅。
他到達玉家別墅的時候,看到別墅裡燈火通明,知道玉少彥還在等着他,應該說是他讓玉少彥在等他。
可能是玉少彥吩咐了下來,華宸的車子剛到別墅門口,大門便被打開了,他連停都不用停,直接開着車進去。
玉少彥身邊的一名貼身保鏢,叫做阿忠的,在屋門口站着,等着帶華宸進去,在華宸的車子駛進來後,他便朝華宸走過去,幫華宸拉開了車門,冷冷的聲音夾着一分的恭敬:“華總,我們少爺等你很久了。”
華宸沒有說話,阿忠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個人便一起進了主屋。
玉家別墅的裝修豪華至極,在燈光的照耀下,似是比白天更加的華麗。
就是,這裡面總是少幾分人氣,估計是地方大,住的人少吧。
守護別墅的人絕對不僅是玉少彥身邊的那幾名保鏢,暗中還藏着不少高手的,華宸第一次來就能感受到暗中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不過那些人不會輕易地露面,院子裡栽種那麼多的花草樹木,不僅僅是綠化,還是爲了藏人吧。
不過能跟着玉少彥住在主屋裡的也就是玉少彥的那幾名貼身保鏢了。
玉少彥坐在沙發上,這麼熱的天氣,他還要披一件薄薄的外套,阿向和另外一名保鏢守在他的身後,聽到了腳步聲,玉少彥扭頭,見到華宸了,他便自沙發上站起來,溫和地笑着:“華總,你來了。”
華宸很快便走到他的跟前,兩個人的身高其實相差不大,不過華宸健壯,玉少彥瘦弱,兩個人的氣勢也不一樣,玉少彥是柔和的,華宸是剛毅的。
雖說初曉早就和華宸說過,懷疑玉少彥是個男的,當華宸真正看到玉少彥的男兒裝時,他說:“和平時沒兩樣。”意思說是玉少彥男生女相,就算恢復了男兒身,看着也是像個女人。
怪不得能把許如茵扭正過來。
像玉少彥這種能雄能雌的最適合許如茵。
玉少彥的臉紅了紅,“華總請坐。”
華宸不客氣,在他的對面坐下。
玉少彥讓人奉上了香茗後,就示意保鏢們退下。
阿向和阿忠望了望華宸,華宸低冷地說:“還怕我吃了你們家少爺?我沒這種喜好。”說得玉少彥臉紅耳赤,兩名保鏢無言至極,在自家少爺的堅持之下,他們只得默默地退下。
倘大的大廳裡,便只有華宸和玉少彥了。
“如茵沒有留宿在此吧?”
華宸低沉地問着。
玉少彥溫和地答道:“你說要與我單獨地談談,我便勸她回許家了。”
華宸抿了抿脣,片刻後,他直視着玉少彥,玉少彥迎視着他,華宸的眼神深沉而銳利,玉少彥坦坦然然的,神色自若,他是一邊腳踏進棺材裡的人,沒什麼人能讓他生出害怕之感的了。
“你和如茵打算怎麼辦?”許如茵怎麼說都是他的朋友,在許如茵找到真愛,不會再想着佔初曉的便宜時,華宸就會關心關心許如茵的人生大事。
在華宸的眼裡,哪怕許如茵性取向有問題,許如茵選擇了玉少彥,都是悲劇的,但是許如茵自己的選擇,華宸與她關係最好,也不能說什麼。
他知道許家人是不會接受玉少彥的,哪怕玉少彥是個男人,身體太弱了呀,許如茵嫁給玉少彥,那真是分分鐘鍾守寡的節奏,做父母的哪捨得?
玉少彥的臉色白了白,澀澀地笑,“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害瞭如茵。”
華宸指責他。
玉少彥的臉色更白,笑得更苦澀,“是呀,我是害瞭如茵,我只希望如果那一天到來,如茵能夠……挺過來。”
“失去心愛之人,那種痛是致命的,是恨不得跟着他一起去的。”華宸說這句話時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他做過的夢,夢到了初曉的死,夢到自己去幫初曉收屍,夢到自己在初曉的靈堂前吐血,他是真恨不得跟着初曉去了。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再無愛與恨,活着的人卻要承受失去的巨大痛苦。
玉少彥的嘴脣都在顫抖。
“瞧你的氣色,最近調理得應該不錯的,真不想讓如茵承受那種痛,就好好地調養自己的身子吧,你也別想指望在你走後,我們哪個人幫你照顧如茵,如茵是你的女人,就該你自己來照顧,我們的照顧再多,都不是她想要的。”
玉少彥的痛苦讓華宸心軟了幾分,沒有再指責玉少彥害了許如茵,也是許如茵自己的選擇,雖說玉少彥接近她,她可以不愛玉少彥的呀,她明知道玉少彥身體弱,隨時都會掛掉,還要一頭栽下去……罷了,這終究是許如茵的選擇。
他今晚過來也不是爲了指責玉少彥的,他也沒有資格過多地指責玉少彥。
“是,華總,謝謝你。”
玉少彥想到自己現在服的藥都是經過顧醫生辯認後,確定可以服用的才服用,而且應醫生似是也不想再害他,否則也不會跟他的姐姐提議交由顧醫生接手。
顧醫生的醫術不及應醫生,不過辯認藥草方面是連應醫生都稱讚的。
只要應醫生肯教顧醫生,他的生機漸多,顧醫生的心性穩定,不易受外界的人和事影響,對於她來說,玉少彥是病人,她是醫生,天職就是幫病人治病。
“爲了如茵,我會好好地活下去的。”
華宸相信玉少彥說得出做得到,只要是深愛過的人都會相信玉少彥,理解玉少彥。有了牽掛,有了不捨,就會努力地活着。
掏出玉少彥當初贈送給他的玉牌,華宸輕輕地把玉牌放在茶几上,再用手指按壓着推到玉少彥的面前,他不看玉少彥,只是低冷地說道:“這東西,還給你。於我,並沒有幫助。”
因爲這玉牌背後的勢力並不是完全地爲玉少彥服務,那個展先生是夾心餅,華宸從他那裡也掏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當然了,華宸把玉牌還給玉少彥,也是藉着玉少彥去給展先生施壓,或者由玉少彥私底下跟玉狐狸談談,不要做姐姐的在他背後捅刀,做弟弟的又幫着他,那樣,他也成了玉家姐弟倆的夾心餅。
華宸不喜歡這種當夾心餅的感覺。
玉少彥在華宸把玉牌掏出來時,臉色就再度變了,再聽着華宸說的話,他的臉色更白,直直地看着華宸,華宸卻不看他,耳邊聽到的是華宸那低沉卻冰冷的話:“少彥,謝謝你,但這東西真的於我無用,還是物歸原主吧。”
沉默良久,玉少彥輕輕地問他:“你讓他查什麼,他沒有幫你?”
華宸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總算擡眸直視着玉少彥,“我讓他幫我查三年前,沈家破產是誰的手筆,他查了一段時間,只給我一句話‘商無極是知情者’,還有些事讓他查,也是查不到結果,我想,不是他沒有能力查不出來,而是他背後的人不讓他把結果告訴我。三年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我想,你也會略有所聞的,我請開偵探社的朋友幫我徹查,但三年來毫無結果,他告訴我,有人在暗中阻攔着,是玉狐狸。”
提及到玉狐狸,華宸看玉少彥的眼神更加的冰冷。
沒有人比玉少彥更清楚玉狐狸是誰,接收到華宸那如寒冰一般的盯視,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發冷,如同墜入了冰川之底一樣,同時又滿心的愧疚,華宸與初曉過去的婚姻悲劇,的確是他姐姐在背後推波助瀾,可以說是一手造成的。
如今,華宸和文初曉的婚姻破了冰,夫妻倆和和美美了,他的姐姐又看不過眼,想着……如果不是他被姐姐氣暈了,說不定姐姐也不會暫時離開,說不定還會揹着他在背後破壞華宸和初曉。
耳朵,他彷彿聽到兩個孩子甜甜地叫他乾爸,孩子純真的面容,純淨的心,深得他心,如果他們的父母被拆散了,他們的家也就散了,他不忍心呀!
玉少彥死死地抿着嘴不說話。
但那塊玉牌他也沒有拿回來,他的手指按在玉牌上,他父母留下來的勢力有多麼的強大,他心裡也是清楚的,華宸就算請十家的偵探社幫他調查真相,只要姐姐那裡不鬆手,華宸就是毛都查不到一根。
這塊玉牌代表他玉少彥的身份,本來,理應他繼承父母留下來的勢力,但他厭惡那種在刀邊討生活的日子,堅決不肯接管繼承,真由他繼承的話,他一通打電話打到警察局那裡去,把他們統統地收監,還怕監獄裡收不下那麼多人呢。
不過這塊玉牌依舊是給了他,只不過姐姐也同樣有一塊玉牌。
姐姐繼承了父母狠辣的心性,也早早地沾染了,不可能金盤洗手,也沒有機會再洗手,等待姐姐的要麼就是被同道中人暗殺了,要麼就是被警方槍斃。
姐姐很疼愛他是真的,爲了醫治他,姐姐不惜與天下人爲敵,但姐姐同樣防着他的,他想接觸的人,如果是與司法有點關係的,姐姐絕對不會讓他接近,就怕他出賣了所有人。
修長的白淨的手指最終還是把那塊玉牌往華宸這邊推過來,玉少彥望着華宸,輕輕地說道:“華總,我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會再收回來的,華總要是覺得這東西對你沒用,那就扔了吧,不過要扔得遠遠的,免得被不軌之徒撿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華宸沒有收回玉牌,依舊盯着玉少彥看,他低冷地問:“少彥,你是我兩個孩子的乾爸,我相信你也是真的疼愛小宇和小詠,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我只求你跟我說真話,你姐姐爲什麼針對我?”
玉狐狸就是玉姐姐的事實,玉少彥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不管玉狐狸有多壞,那都是玉少彥的姐姐,他能活到今天,能愛上許如茵,能認下小宇兄妹倆做乾兒女,有姐姐的功勞,如果不是姐姐千方百計地找人醫治他,他早就死了,哪有命活到如今遇到他在乎的人?
或許,玉少彥能盡他最大的努力勸着姐姐少做壞事,但他沒有辦法親手把姐姐送進監獄裡頭。
華宸也不想逼他,不過華宸說的話,只要玉少彥回答了,就等於間接地承認了玉姐姐便是玉狐狸。
玉少彥垂眸不看華宸,也不說話。
華宸以爲他不會說的話時候,他在沉默了十幾分鍾後卻輕輕地開了口,“華總在五年前的冬天,是否救過一個黑衣女子,她不要命地攔下你的車,敲開了你的車門,躲到你的車上才擺脫追趕她的人。”
玉姐姐雖說是玉狐狸,外界的人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她玉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是招人恨的,玉少彥身子弱,那些人想着只要幹掉了玉姐姐,那麼玉家的勢力就會落到他們的手裡,很熱衷於暗殺玉姐姐。
五年前冬天的一個深夜,玉姐姐就是遭到暗殺,由於對方策劃得好,人也多,玉姐姐以及她的保鏢不敵,保鏢擋着,讓她先逃,但依舊被對方追趕着,好死不死的,玉姐姐的車子還拋了錨,她不得已地下車,想攔輛車逃跑。
只是深更半夜的很難攔得到車。
那晚華宸應酬很晚纔回家,(未結婚之前,華宸是會應酬的。)玉姐姐攔住了華宸的專車,敲着車門要華宸送她一程,司機徵求過華宸的意見,讓玉姐姐上了車。
玉姐姐上車後注意到車後座的男人年輕峻冷,不過華宸僅是瞟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冷冷地跟她說道:只載她跑出十分鐘就會放她下車。
之後,華宸吩咐司機在大街小巷穿梭,幫着玉姐姐擺脫後面追着她的人。
哪怕華宸真的只載着她走了十分鐘,就讓司機停車讓她下了車,對於玉姐姐來說,華宸的確是她的救命恩人,助她暫時擺脫了後面追殺她的人。
華宸壓根兒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玉姐姐卻記住,華宸的樣子也烙入了她的心頭,那般冷峻,那樣冷靜,卻不失帥氣的男人,正是她想要的,可惜華宸的心裡早就住進了一個女人,就是當時還和沈燁熱戀的文初曉。
聽玉少彥說起這件事,華宸依稀能想起來。
怪不得在這裡第一次見到玉姐姐的時候,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他不敢把那話跟初曉說,初曉本就在吃醋,他要說了,初曉一醋之下讓他睡書房,他就慘了。
“其實,那晚,救了我姐姐的還有商總。”
玉少彥緊接着的一句話讓華宸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也明白了展先生那句“商無極是知情人”的深意了。
商無極也是玉姐姐的救命恩人,以前商無極與華宸相爭,玉姐姐背後沒少出力吧?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得到的報酬卻是截然不同,商無極得到的是好處,華宸得到的是各種算計,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