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瀟和西顧碰到,出乎兩個人的意料,不過情緒把控方面,顯然西顧要略勝一籌。
或者說,其實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很安靜沉默的人,以至於即使有什麼情緒變化,別人都未必能夠察覺。
西顧扶着樓梯扶手,一步步的朝下走來,沒有說話。
彼時趙瀟也反應了過來,看着西顧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西顧頓住腳步,眼波閃了一下,然後說,“趙小姐,你好,我是莫西顧,我們在談家見過。”
趙瀟愣了一下,點頭,“對,在談家見過,我記得你,莫西顧。”
西顧點了點頭,人已經下了樓,她看向趙瀟,說道,“沈老師有事外出,大概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趙瀟眼波微閃,西顧喊沈涼時老師,可是她卻出現在沈涼時家,難不成,她是沈涼時口中的“她”?沈涼時喜歡上了自己的學生?
不,也不對,莫西顧是談章曄新婚妻子帶來的“拖油瓶”,她來c城還不到三個月,而沈涼時回國,還不到兩個月,如此,他們……他們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的。
然後她看向西顧,笑了笑,“涼時哥出去了嗎?那你……”
“哦。”西顧垂了垂眸子,臉上的表情很淡,她說,“我來跟沈老師借……順便幫他看一下家。”
這是藉口,也是託詞,西顧這般說,趙瀟未必會相信,但信不信是趙瀟的事情,和她無關。
趙瀟略帶疑惑,“借?”
西顧抿了抿脣道,“是,週三,我去聽了趙小姐你的講座,覺得,講的很好。&l;百度搜索筆癡中&g;”
趙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謝謝。”
西顧接着道,“大概人都有不服輸的心,趙小姐比我大了三歲而已,就有如此成就,讓我覺得,很羨慕,我也想跟你一樣。所以,我找了沈老師,想讓他幫我,沈老師說他上大學的時候看過一些,對專業知識很有用,而且上面他做了批註,說可以借給我……”
西顧後面的話不用說,但她相信趙瀟懂。
週三她聽了趙瀟的演講受到刺激,找到沈涼時希望獲得幫助,沈涼時幫她,所以願意將自己的借給她。
至於爲什麼借,趙瀟可以想象成是因爲談家的那層關係,上課期間自然沒法,如此,她便週六來尋,也就有了趙瀟在今天在別墅遇見西顧的情景。
這個解釋,聽起來是合情合理的,其中還有推崇趙瀟的意思,畢竟有人因爲她的優秀而受到刺激準備用心學習了。
然後,西顧從她的眸子裡看出放鬆,那說明,趙瀟信了。她對西顧的警惕情緒,在一點點的消散。
怎麼說呢,西顧覺得自己現在這麼說,也沒有完全欺騙趙瀟。
因爲她的確受到了趙瀟的刺激,沈涼時也的確幫助她,借給她,只是她話沒說完,趙瀟去想的話,味道略有不同罷了。
不過西顧不知道的是,讓趙瀟真正相信的是,那天西顧去聽她的演講,她看到她了。
雖然是很遠的位置,但是莫名的,她居然就看到了她,而且,認出了她。
後來,演講結束,到了回答問題的環節,西顧走了,她也看到了。
問答環節直接走掉,要麼是趕時間有急事,要麼就是西顧說的,被刺激了,被打擊了,不忍再聽下去,所以走了。
趙瀟相信了西顧的話,是真的相信了,而且眉眼之中,那股子的自信宣泄而出,閃着碎光。
她笑了一下,說,“原來是這樣。”
西顧點頭,表情很淡,說,“的確是這樣。”
趙瀟笑了笑說,“不過你也要有信心,我聽談叔那邊說,你也很優秀,而且,我瞭解涼時哥,如果你不是真的有天賦,他未必會幫你。”
西顧抿脣,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趙瀟聳了聳肩,說道,“既然涼時哥不在,那我改天再來找他。”
不想將東西留下來,因爲那樣,她下次還找什麼藉口來找沈涼時呢?
趙瀟和西顧告別,西顧只淡淡說了聲“再見”,沒有別的,不再見,還能如何?
她甚至沒有留趙瀟喝杯茶,留什麼呢?她又不是別墅的主人,對吧?!
趙瀟就這樣,被西顧“打發”走了,聽見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西顧鬆了一口氣。
先前,她也是聽到車子的聲音,才下樓的,原本,她以爲是沈涼時回來了——以爲是提前回來。
然後呢,自己估計看看得也有一段時間,便起身準備活動活動筋骨,再然後,就在落地窗前隨意望了一眼窗外。
當她看到一輛檸檬黃的轎車,微微皺了眉,因爲那不是沈涼時的車……
只是西顧還是沒想到,來的人會是趙瀟。
有些吃驚,但那份吃驚轉瞬即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真沒有什麼可怕的。
她和趙瀟又不熟。
……
沈涼時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上樓找西顧,西顧正靠在躺椅上看,是的,看。
趙瀟的到來沒有折煞她看的興致,反而讓她更加確定了要努力看努力學習趕超趙瀟的心。
沈涼時走過去,腳步很輕,而西顧正看看得入迷,居然未覺。
男人一步步的走過來,看着年輕女孩靠在躺椅上,柔和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將她全身度化的有些不真實,但是,卻又美得出奇。
他伸出手,蒙在了西顧的眼睛上,西顧下意識的閉着,嗅到熟悉的味道,她伸手拉他的手,而他呢,也不掙扎,反而順勢將她的指尖一點點纏住。
然後,男人彎着腰,居高臨下的看她,“我還以爲你睡着了。”
西顧皺眉,嘟着脣道,“你見過有人睜着眼睛睡覺的嗎?”
男人俯身,在她臉上捏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很柔軟,他說,“見過,比如剛纔,如果你沒睡,我進來你怎麼不知道。”
“那是因爲我看看得認真,入迷了。”
“哦?看什麼,那麼入迷?”說着,伸手就要去拿西顧的,被西顧一手擋住。
西顧說,“看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睡着,我在看”
沈涼時揉了揉她的頭髮,“彆扭。”語氣寵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