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顧跟隨沈涼時一起離開洛杉磯,飛往溫哥華。
依舊是周嘉洋來接的機。
看見容貌恢復的西顧,周嘉洋道,“小嫂子,你和六年前真的沒有一點變化啊,倒是我哥,老了許多!”
西顧眸子閃爍,側過臉看了一眼沈涼時,他的嘴角勾起淺淺笑意,眼神裡面溫潤如水。
和六年前的沈涼時相比,現在的他身上多了一份看不懂的沉穩,這麼笑着的時候,眼角居然已經有了魚尾紋。
她的沈涼時,的確是老了許多,怪她!
坐上車子時,周嘉洋問,“是先回家,還是先去看‘奶’‘奶’?”
西顧眼神詫異的看了一眼沈涼時,他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外婆難道不在家?
心口一顫,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
老太太去世了,兩年前。
那一年,老太太八十一歲,去世前,他拉着外孫和孫兒的手說。
“人生八十一難,我這八十一年每年攤上一難,不算太多,這會子看見你們都長大‘成’人,心裡也很高興,不求別的,未來好好活着,朝着那個美好的方向活着,我就已經心滿意足!”
老太太還特地單獨和沈涼時說了一些話,彌留之際,她最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外孫兒。
老太太疼外孫兒,從小就疼,沈涼時沒有被父母溺愛過,但的確是被老太太溺愛過的。
小時候暑假,因爲父母都很忙,他被母親送到舅舅這兒,外婆那時候身子還好,還能行走,在家中帶着孫兒和外孫兒。
沈涼時生病,外婆守在他‘牀’邊一整個晝夜沒閤眼,沈涼時醒來時,外婆拉着他的手說,“莫怕,有外婆在!”
西顧突然離世時,沈涼時在外婆懷裡哭了,二十多歲的大男孩了,在外婆面前哭的像個幾歲大的孩子。
外婆也哭,心疼外孫兒,也心疼那個英年失去了生命的未來外孫媳‘婦’兒。
那麼幾年,沈涼時找西顧,累了辛苦實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來找外婆。
外婆會安慰他,鼓勵他,還舉了《神鵰俠侶》中的楊過和小龍‘女’的例子。
外婆說,“楊過可以找小龍‘女’找十六年,你這才找了多久,就這麼放棄了?”
沈涼時說,“外婆,所有人都告訴我她死了!”
“你不是說你感覺到她沒死嗎?”
“可是,她沒有來找我,如果她沒死,她爲什麼沒有來找我?”
外婆當時嘆着氣,說道,“大概是她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沒有人比你更瞭解西顧,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
那個時候的沈涼時,其實不明白,‘精’神鬆動的時候他想過和西顧一起去,但是他又抱着一份希望,也許未來真的有奇蹟發生。
兩年前,外婆去世時,沈涼時恨自己,他在外婆的墓地守了一天一夜,任何人來叫他他都不願意離開。
他說,外婆,你不在了,我突然很害怕,未來何以爲續,我有些不知道了。
他說,外婆,接下來的路我該怎麼走,該不該繼續往前走,請你告訴我?
………
來到外婆的墓地,西顧的心就不曾平靜過。
再次回來,有許多的事情和曾經不一樣了,她在學着慢慢的接受,她也以爲她可以接受一切,現在才發現,原來不是。
她跪在外婆的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她說:“對不起,外婆,兩年前,我沒能來送您,對不起!”
沈涼時和周嘉洋站在身後,一句話不說,風有些大了,吹得他們眼睛通紅。
………
國內。
C城。
談易謙坐在車裡,目光淡淡落在窗外,夜晚的風有些涼,但拂過臉上的感覺很舒服。
時間有些晚了,路上的人變得已經很少了,但是車流依舊很多。
城市燈光閃爍,每輛車都有一個自己去的方向,那個方向的鏡頭等待他們的,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一個家。
他突然想,那麼等待自己的那盞燈在哪裡呢?
不太知道,也不太清楚。
三十二歲的年紀,不再是當初的年輕氣盛,又或者,他發現自己其實無論怎麼努力,都已經無法做到再去心思單純的重新來過。
十字路口,車子停下,他伸手‘揉’了一下眉心,問李煜,“現在幾點了?”
李煜回答,“晚上快十一點半了!”
快十一點半?他點了點頭,說道,“美國那邊有消息沒有?”
綠燈亮了,李煜啓動車子,邊開便說,“莫小姐的容貌已經恢復了,之後去了洛杉磯,今天應該在溫哥華!”
“有查到他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國嗎?”
“暫時沒有。”
“如果查到了,第一時間告訴我!”談易謙說道。
“好的。”
李煜點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男人,又道,“談總,安然小姐那邊,要不要加派人手保護?”
“不用,放心吧,沈涼時不敢對安然怎麼樣,他雖然‘激’進,但如此冒險的事情,他不會去做!”
“您的意思是,他會放手了安然小姐?”
“放手?”談易謙笑,“自然不會,他只是在找一個可靠的時機,不過很可惜,那個時機他怕是永遠都找不到了!”
李煜眯起眼睛,不太明白談易謙的意思。
………
慕葵生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隻手摟住了她,接着便有一個人開始細細密密的‘吻’着她。
慕葵生一下子驚醒,張口就要叫出聲。
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在那個時候響起。
“別叫,是我!”
“阿謙……”
男人“恩”的一聲,一邊‘吻’着她,一邊開始解她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