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月二十八號到現在,慕葵生離開已經接近三週,這段時間裡,安然一直不哭不鬧,很聽話,也很懂事。
但孩子畢竟才五歲多,即使再聽話再懂事,也不可能不想媽媽。
安然從小到大一直跟在慕葵生身邊,沒有過長時間的離開過,如今已經過去了快三週,如何能不想
安然覺得媽媽離開了,肯定是去了別的地方,而她所能知道的媽媽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舅舅那裡。
因爲媽媽懷着小弟弟,需要照顧,而能夠好好照顧媽媽的人,只有舅舅
西顧緊咬着‘脣’,渾身都在顫抖,可她不能去怪什麼,也無權去怪什麼,安然對慕葵生的依賴,恰是說明慕葵生給了安然她在六年昏睡期間無法給予的真摯的母愛
許程程在一邊不知道說些什麼,旁邊的小帆帆看着小表姐在那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媽媽,竟也不由自主的哭了,哭的比安然還要大聲
西顧踉蹌着身影上前,將‘亂’跑的安然拉住,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喊她的名字:“安然”
她說,“安然,你聽聽姑姑說,你媽媽不在這裡”
小安然哭的更厲害,她扯着西顧的手問,“姑姑,媽媽在哪裡媽媽不要我了嗎爲什麼不帶着安然一起走我要見媽媽,我要見媽媽姑姑,你帶着安然去找媽媽好不好好不好嗚嗚嗚”
西顧不知道如何說,安然的眼淚總也擦不幹,就如她心口的疼痛總也停不了
她將安然抱在懷裡,除了和‘女’兒一起哭泣,什麼都不能做。
蓮嬸給談易謙的是一張n化驗單,看到上面的名字,談易謙皺起眉頭。
“你怎麼會有這個”
“這個不重要”
談易謙的手指骨節收緊,化驗單被他緊緊攥入手心
蓮嬸的表情不動聲‘色’,她說,“沒關係,你毀了這一張,我還有別的複印件,我既然來見你,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談易謙看着她,面‘色’微凝,擡起頭,問道,“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蓮嬸搖頭,“我不要錢,如果我要錢,六年前得到這個化驗單的時候我就可以索要了,不是嗎”
“那你要什麼”
蓮嬸淡淡一笑,說道,“前段時間,談少和我們少爺,還有莫小姐的哥哥一起召開了記者會,我記得談少在記者會上說,六年前您是反對我們少爺和莫小姐在一起的,可多次規勸無效,最後答應幫助莫小姐哥哥帶走莫小姐也是爲了我們少爺,對不對”
沈涼時眯起眼睛。
蓮嬸繼續道,“那麼我想問的是,六年後的現在,談少改變想法了嗎覺得他們在一起是對的可是我所瞭解的是,我們少爺對您六年前的勸阻似乎並不領情,更沒有感‘激’,相反的,還因此氣氛你,憎惡你,所以現在對您處處‘逼’壓這明顯是在報復您,這種情況下,談少真的就一點不心寒,不氣憤”
談易謙的眉頭依舊皺着,他說,“蓮嬸,你是從小看着涼時長大的,對待涼時的感情應該非同一般,你現在來跟我說這些對不起,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我叫孫妤蓮”蓮嬸說着,情緒明顯‘激’動了下,“孫妤淼,她是我親妹妹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
“當年我妹妹發生車禍,雖然是郝敬良這個沒良心的男人蓄意開車撞的,但是我妹妹是開車要載着莫西顧去記者會纔會被郝敬良抓住機會,郝敬良死了,給我妹妹陪葬了,莫西顧原本也死了,可是不曾想六年後的現在她又活過來了我沒法坐視不管,她傷害過太多的人,我所愛的人,我的妹妹,我的兩個可憐的侄子,都被她深深的傷害過,我不甘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報復莫西顧”談易謙凝眉問。
“是,我要報復她,但我也知道她在這六年受了不少苦,所以我不要她的命,我懂法,我也不會傻的將自己搭進去,我所求的,就是她離我們少爺遠一點,我希望,她能和我們少爺分手她是個不祥的‘女’人,她不能和我們少爺在一起,她會害了我們少爺”
“所以,你是讓我從中作梗讓涼時和西顧分手對嗎”
另外一個房間裡,沈涼時盯着屏幕中的蓮嬸,眼睛一眨不眨。
旁邊的符藝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符藝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起身去洗手間接起。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子聲音,‘女’子問,“你好,請問是符先生嗎我是許程程”
因爲路易斯的事情,符藝曾經給許程程留過名片,許程程拿下了,可卻甚少撥打這個號碼。
這會子打來,難不成是因爲路易斯
想到這裡,符藝連忙問,“是不是路易斯他”
“不,不是”許程程連忙道,“其實是安然”
沈涼時是在趕往慕家的路上時,接到談易謙的來電的。
談易謙問他,“蓮嬸的條件你也聽到了,打算如何”
“不可能”
“哈”談易謙笑了起來,“知道嗎就在剛纔,李煜來了電話,說蓮嬸上了一輛出租車,去的地方,是郵局如你所料,是個‘誘’餌,郵件是假的,但如果郵件當時被我們攔截,蓮嬸去找郵件發現不對,事情後果無法預料那麼接下來呢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要怎麼引‘誘’蓮嬸真的完全信任你就一點不願做妥協演戲都不可以”
“不可以”沈涼時回絕的很肯定。
談易謙再次笑了,“說起來,蓮嬸做的這麼多,有一方面原因竟是爲了保護你,我想連你最初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吧。從小看着你長大,這情意非一般可比啊,你是不是很感動恩”
沈涼時的眉頭皺的很深,“阿謙,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好,不開玩笑,說說你的想法”
“三天”沈涼時說,“三天內,我有辦法讓蓮嬸自動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