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紀晴歌沒約劉怡,獨自拿着身份證到華特駐港都的公司去報名上課。
走到華特公司門口的時候,紀晴歌正巧碰見秦藝然。
“晴歌!你是來報名上課的吧?來,我帶你去!”秦藝然很是熱情。
紀晴歌不好意思,道:“沒關係,我自己找就好了,你應該挺忙的。”
與秦藝然的能力、才幹比起來,紀晴歌覺得自己簡直弱爆了!
“別跟我這麼見外,以前我就和宸墨說過,如果我們沒在一起,他的妻子就是我姐妹,我的丈夫就是他哥們兒!”秦藝然笑着說。
紀晴歌額上冒出一層細汗,小聲說了“謝謝”,然後死活不知道該與丈夫的前任說什麼。
而與丈夫的前任做姐妹,好像是件很恐怖的事。
秦藝然美麗的大眼睛望着紀晴歌笑,說:“這次上課對你絕對有幫助!”
“想當初我特別喜歡看漫畫,宸墨也跟着我看,他精着呢!有時候思路卡殼什麼的,你完全可以問他。”
原來莊宸墨喜歡看漫畫是因爲秦藝然啊?
紀晴歌真不明白莊宸墨與秦藝然還有徐思穎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
從表面看起來,秦藝然對莊宸墨的瞭解很深,而徐思穎對莊宸墨的愛瘋狂又佔有。
“晴歌,在這裡上課可是要籤協議的哦!”秦藝然道,聲音裡有着紀晴歌聽不懂的深意。
“什麼協議啊?”紀晴歌問。
“就是不能遲到,不能無故缺課之類的,還有,上課的內容不能以視頻或錄音的方式外泄。”秦藝然說。
見紀晴歌不解的眼,秦藝然解釋:“美國人嘛!對版權這方面的東西比較注重。”
“沒有他們的同意,如果你外泄了,別人拿去製作成書賣就算侵權。”
“我知道了。”紀晴歌說。
秦藝然笑得很燦爛,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美麗一抹算計,領紀晴歌去報名。
紀晴歌忽然看見秦藝然手腕上戴的那條手鍊,銀『色』的,很漂亮,泛着潤澤,好像會帶來好運似的。
前兩天,秦藝然不給莊宸墨發了條短信說謝謝他陪她買手鍊嗎?
想來,就是這條吧!
紀晴歌心頭不是滋味起來。
她在心裡罵自己:是傻子嗎?
明知莊宸墨給的是虛情假意,她還天天和他快樂相處。
她是沒腦子還是心大的不介意丈夫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紀晴歌不爽,就算她與莊宸墨是閃婚,他們的夫妻關係也是事實啊!
是有本有證的!
不代表她要接受他出軌吧!
想着,紀晴歌越發覺得不平衡,報了名後就兀自回家,不想再回公司等莊宸墨接她。
莊宸墨下班趕到寫字樓門口,見紀晴歌半天不出來,擔心她出事,他趕緊給她打電話。
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莊宸墨找上紀晴歌的公司,只聽人說她已經走了。
紀晴歌恍然忘記關機,她賭氣是賭氣,生氣是生氣,但莊宸墨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紀晴歌又心軟了。
“喂。”紀晴歌沒有好的語氣。
“在哪兒?”莊宸墨忙問。
“家裡。”
“怎麼先回家了?”
“下班早就先回來了唄!”紀晴歌回答得很無所謂。
莊宸墨頓了頓,沒有繼續問,掛斷電話後,開車回家。
紀晴歌努了努嘴,反思剛纔對莊宸墨的態度是不是太冰冷了點兒?
其實算起來,他對她並不差啊!
想着,紀晴歌的眸光一片暗淡,她四下看了看,只覺得煩,瞧着指上的戒指,她那顆狂躁不安的心又靜了下來。
莊宸墨回到家,紀晴歌正在廚房做飯,他心裡不安念頭瞬間抹去,走去廚房,道:“我來。”
“你回來了!”紀晴歌聲音是歡快的。
莊宸墨淡笑,道:“去歇着吧,或者把昨天我教你的那幾個動作做熟練了。”
“我來!”紀晴歌握住莊宸墨要來幫忙的手。
忽然覺得不對勁,她趕緊將手抽回來,背在身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莊宸墨的眼眸裡閃過抹複雜的深邃,想靠近紀晴歌一步,她慌着向後退,喊道:“我去廁所!”
“老婆!”莊宸墨抓住紀晴歌,看了看案臺上的菜,笑問:“提早回家,就是爲了給我做好吃的嗎?”
紀晴歌很不解地看着莊宸墨,覺得他哪裡會生出這種自作多情的想法?
她很老實的搖頭,覺得自己這個做妻子的,確實沒盡到什麼責任。
莊宸墨並沒覺得有多大失落,“那我就給你做頓好吃的!”
“有件事要跟你說。”紀晴歌遲疑了會兒,又道:“以後每天晚上七點我要去聽課,所以你不用來接我了,晚上我也不回家吃飯了。”
“聽課?”莊宸墨下意識就是孫中易搞的鬼。
“在秦小姐的公司。”紀晴歌特意注視着莊宸墨的表情,想知道她提起秦藝然時他是什麼反應。
可讓紀晴歌大失所望,莊宸墨面上的表情並沒什麼變化。
紀晴歌恨不得化作一隻小蟲子,飛進莊宸墨的心裡去聽聽他現在在想什麼。
“幾點下課?我來接你?”莊宸墨問。
“我自己打車回來就好了!”紀晴歌笑着說,“還有件事,我想清楚了。”
紀晴歌用商量的語氣道:“雖然我們結婚不是經過正常的步驟,但好歹結婚了。”
“所以,如果你在外面有女人,希望你別把她帶到家裡來,沒離婚之前,畢竟我都住在這兒。”
莊宸墨滿腦子疑問號,“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紀晴歌聲音很輕,“其實我們的婚姻不牢固,離婚可能就是隨時的事。”
“但現在不行,我還沒法向我爸媽交差。”說着,她雙手不自覺的揪緊。
莊宸墨呼吸一窒,“你不跟我離婚,就是因爲沒法跟你爸媽交差?”
他一字一頓,聲音裡滿是不相信。
紀晴歌聳聳肩,她說的重點不是這個,是她在旁敲側擊的想問莊宸墨外面是不是真的有女人啊!
“是不是?”莊宸墨冷下了聲音。
紀晴歌嚇了一跳,莊宸墨是真生氣了。
她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短暫的沉悶讓空氣也沒有心思流動,紀晴歌覺得呼吸開始不順暢,胸口悶悶的,心裡酸酸的。
“你去休息吧,我做飯。”莊宸墨輕聲打破僵局,背過身子不搭理紀晴歌。
紀晴歌覺得委屈,但看莊宸墨這樣子,她卻覺得是自己做錯事了。
能將莊宸墨這樣好脾氣的男人惹生氣,確實是她過分了吧?
紀晴歌撅着嘴。
很不公平啊!
分明是他在外面不清不楚的,怎麼到頭來卻是她充滿負罪感?
難道,因爲他向來溫文儒雅,而她向來受不得半點委屈,所以,只要他兩有矛盾,所有的過錯就全在她了嗎?
莊宸墨並沒專心做飯,他知道紀晴歌沒走,多希望她能跟他說句軟話,別那麼帶刺的一心想要跟他離婚。
好像與他在一起,她有多麼不心甘情願似的。
可希望僅僅只是希望。
紀晴歌默默地轉過身,一想到徐思穎與秦藝然,紀晴歌就莫名的很煩躁。
而莊宸墨也只能嘆息,他以爲在紀晴歌心中有他存在,看來,不過是他自作多情了。
入夜,紀晴歌在書房畫畫,莊宸墨啓了好幾次口,卻被一直埋頭的紀晴歌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終於拗不過這樣的冷戰,莊宸墨主動開口:“要不要來學跆拳道?”
紀晴歌眸光一顫,一晚上沒與莊宸墨說話,她畫也畫不進去,只期待莊宸墨能主動找她。
如今他找了,她卻『亂』了。
瞎想那麼多幹什麼呢?
徐思穎與秦藝然都那麼優秀,在莊宸墨的眼裡,也只容得下那樣的女人吧?
想着,紀晴歌眸間一片灰暗,難得的開始對自己不自信起來。
“不了。”紀晴歌依舊沒擡頭,“還有很多事要做。”
紀晴歌決定週六週日的時候去報個班學跆拳道,還是不麻煩莊宸墨了。
見紀晴歌冷淡拒絕,莊宸墨所有的話又堵在喉口,索『性』繼續埋頭看文件。
她忙?
他可以比她更忙!
紀晴歌再也沒心思畫畫,左點右點的看網頁。
無聊的時候,日子變得格外難熬。
不過是坐了半個小時,紀晴歌卻像是半個世紀那麼久。
紀晴歌看向不遠處的莊宸墨,他專心看他的文件,一頁翻過一頁,讓她不敢打擾。
雖然莊宸墨對紀晴歌不發脾氣,但紀晴歌沒來由其實很怕他。
不能說話,不能打擾,紀晴歌又坐不下去,索『性』關電腦回房間睡覺。
莊宸墨望着紀晴歌的背影,今晚,他們果真就要一直冷戰下去了吧?
紀晴歌站在側臥門口糾結,她是睡主臥還是次臥呢?
新婚當晚她睡次臥,莊宸墨腹黑的將她騙出來,如果是今晚……
今晚他不會了吧?
紀晴歌的小嘴不自覺撅起,看了看次臥,又覺得她爲什麼要躲?
索『性』就睡主臥,緊挨着牀沿邊。
書房沉悶的氣氛壓得莊宸墨喘不過氣來,這種感覺很不好,想起紀晴歌的淡漠與冷然他就很鬱悶。
他有心想與她說些什麼,她也是一臉的排斥,當他是個陌生人的存在。
莊宸墨輕聲嘆息,他身爲一個男人,幹嘛要與紀晴歌計較?
她糊里糊塗嫁給他的時間其實不長,要求她短時間內真心實意跟他過日子,確實爲難她了吧?
想着,莊宸墨再寫了幾份報告,起身,回到臥室去。
臥室的燈已經關了,莊宸墨並沒再開,趁着外頭路燈照『射』進來的點點光亮躺在牀上。
見紀晴歌睡在牀沿邊,莊宸墨的眉頭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