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歌一整天都沒什麼心思工作,耳機裡單曲循環着一首歌,卻全然不知放的是什麼。
她很茫然,甚至是小心翼翼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自己不出差錯,畢竟,找上門來的麻煩,她怎麼躲?
紀晴歌覺得,趙央雲對她的挑剔完全有情可原。
畢竟,作爲一個官太太,紀晴歌覺得自己眼下還需要做太多太多的努力了!
但她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努力的時間,會不會在她努力的過程中,就已經犯錯了?
心裡總像揣着一塊大石頭惴惴不安,紀晴歌提早時間下班,買了份糕點到紀必文教書的學校去。
紀必文正坐在辦公室出考題,看見紀晴歌來了,紀必文趕緊起身,關切地詢問:“丫頭?怎麼到這兒來了?”
看見父親,紀晴歌舒心一笑,說:“下班路過,順便買了份糕點過來。您很久沒吃了吧?”
“確實!”紀必文拿凳子讓紀晴歌坐下,“你媽說這東西不知道乾不乾淨,好久都不准我吃了!來一塊,解解饞。”
“媽的話又不是聖旨,你偷偷在外面吃,她還知道啊?”紀晴歌說。
“你媽也是爲了我好。”紀必文邊吃邊說。
紀晴歌笑得更加溫柔,從小她就羨慕媽媽能找到爸爸這樣體貼又細心的男人。
如今,紀晴歌嫁給了莊宸墨,莊宸墨與爸爸有得一比。
可紀晴歌卻覺得她無法足夠優秀去匹配他。
吃了一塊糕點,紀必文問:“特地來找我,是有事吧?”
“哪有!就是來看看爸嘛!”紀晴歌小聲撒謊。
紀必文又問:“和宸墨鬧不愉快了?”
想了會兒,紀晴歌微低着頭,說:“爸,你說,宸墨是不是很優秀?”
“這是自然!”紀必文回答得毫不含糊。
紀晴歌的嘴角動了動,眸光也黯了下來,“可我好像不怎麼優秀。”
聽紀晴歌這麼說,紀必文大致知道女兒在煩心什麼了。
紀必文輕聲問:“誰說我女兒不優秀?宸墨有說?”
“他沒說。”紀晴歌心裡堵得慌,“可我有自知之明。”
“傻丫頭。”紀必文疼愛地看着紀晴歌,“我女兒漂亮、聰明、樂觀,畫畫又厲害,還不優秀?”
“哪有!”其實紀晴歌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也許,她只有在父親眼裡纔是個優秀地讓人第一眼就傾倒的人吧!
“比我漂亮、聰明、樂觀、畫畫厲害的人多得去了。”紀晴歌說。
“可我女兒是獨一無二的。”紀必文語氣很肯定。
“從小,由於你媽『性』格的原因,你受了不少委屈。”
“就說畫畫吧,你起步都比別人晚,而現在你能以這門愛好養活自己,就是你的本事!”紀必文說得很客觀。
紀晴歌憤憤不平,“那是爸你沒看見好的。”
比如,與莊宸墨有感情糾葛的徐思穎與秦藝然。
“你爸教了這麼多大學生,閱人還不算無數?”紀必文問。
紀晴歌想了想,莫名又笑開了。
“丫頭,宸墨是個好男人,不要沒事找事。”紀必文勸教。
“我哪有!”紀晴歌有些心虛。
紀必文淡笑,紀晴歌看了看時間,還早,索『性』與父親一塊兒回家吃飯,其樂融融的氣氛讓她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家,永遠都是給她溫暖的避風港。
吃過飯,紀晴歌匆匆趕去上課。
劉淑這才問紀必文:“怎麼宸墨沒來?看丫頭心情有點兒不太好,我提到宸墨時她也支支吾吾的。小兩口吵架了?”
“平常你總說丫頭這不好那不好,現在丫頭開始懷疑她配不上宸墨了。”紀必文說,聲音裡透着擔憂。
“不是她選的人嗎?和我有什麼關係?”劉淑翻了個白眼,“我女兒再不好也是我自己養的,我能說她,別人不可以!更何況,她不是還挺好的嘛?”
紀必文笑笑,走到陽臺去,覺得有必要給莊宸墨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否則,紀必文還真不放心紀晴歌那『性』子會不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在電話裡,紀必文說得很隱晦,但莊宸墨還是聽明白了紀必文的意思。
“爸,你放心,我會和晴歌好好談談,不讓她鑽牛角尖。”莊宸墨說。
紀必文點頭表示放心,“別看那丫頭大大咧咧,心思可敏感着呢!她不懂事,宸墨,你就包涵着她點兒。”
“我會的。”莊宸墨說,“爸,你和媽別太擔心了,明晚我和晴歌回家吃飯,我保證,讓晴歌開開心心的!”
紀必文連誇莊宸墨懂事。
莊宸墨放下電話,看着手機屏幕上與紀晴歌的“結婚照”,他『摸』了『摸』她的笑臉,眉目間滿是深情。
紀晴歌下了課,背起包就欲走。
蕭良拍了拍紀晴歌的肩,在她耳旁說:“我猜,你包裡又放了防狼噴霧劑。”
紀晴歌懶得答話,繞過蕭良繼續走。
蕭良問:“你說,如果我綁住你的手腳,你包裡有再多東西又有用嗎?”
然後,哈哈大笑着離開。
紀晴歌很是無語地白了蕭良一眼,她有在努力地學習跆拳道,而且,偏僻的地方她不去,一直都有小心提防着呢!
莊宸墨匆匆往教室方向趕,遇見蕭良莊宸墨只做了簡單的停留,心急去見紀晴歌。
看見莊宸墨手中的玫瑰花,蕭良心情忽然變得很不好。
蕭良攔住莊宸墨的去路,說:“紀晴歌已經走啦!那邊,你快去追吧!”
莊宸墨理都沒理,繼續往前走,他知道紀晴歌每次下完課都愛磨蹭,不可能走得很早。
蕭良很想讓莊宸墨與紀晴歌錯過,雖然這年頭科技發達地只需要一通電話就能找到對方,但蕭良就是很不想讓紀晴歌收到莊宸墨送的花。
“哎!”蕭良繼續攔路,“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走開。”莊宸墨沉聲,語氣裡全是壓迫的氣勢。
“有關於紀晴歌的,你真不想聽?”蕭良問。
莊宸墨冷冷回絕,“不想。”
“紀晴歌和我之間的賭約,有關於你的,你真不想知道?”蕭良儘可能的挑起莊宸墨的好奇心。
紀晴歌就在後面不遠,蕭良怕她和莊宸墨會撞見。
心中有了緊迫感,蕭良拉住莊宸墨,將他往樓梯間一拉,說:“怎麼?你怕和我單獨相處?”
“我的魅力向來是男女通殺,你要甩了紀晴歌和我在一起嗎?”蕭良很自大。
莊宸墨皺緊眉頭,“你最好知趣在晴歌面前消失!”
蕭良笑了,“我消不消失都得看你不是嗎?”
反正,莊宸墨是鐵了心不會讓有威脅紀晴歌安全的蕭良還有後臺存在。
“你害怕?怕晴歌心裡對我的愛沒有消失?怕她會重新跟我在一起?那丫頭有什麼好,你真喜歡她?”
蕭良問完,竟開始期待莊宸墨的答案。
莊宸墨沒回答蕭良的問題,他愛不愛紀晴歌,也無需說給蕭良聽。
蕭良無趣地動了動薄脣,“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莊宸墨,我倆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莊宸墨冷笑,“是嗎?”
“多虧了你,讓我意識到紀晴歌其實很好。我和她兩年的感情,原來,我還沒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有個人競爭,我倒是念起她的好來了!”蕭良挑釁道。
莊宸墨揪緊了手,一拳向蕭良揮出去。
蕭良也不躲,順勢將莊宸墨手中的花打在地上,還很不小心地踩了幾腳,讓莊宸墨送花無門。
莊宸墨氣急,才舉起拳頭,只聽蕭良喊道:“打吧!打完了,我到報社去問問,莊特助打人這件新聞是不是可以報道!”
見莊宸墨滿眼的怒火,蕭良理了理衣裳,哂笑道:“你那頂烏紗帽有那麼重要?”
說着,輕蔑地就要走。
莊宸墨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那一大束玫瑰花,已經沒法用了。
他將蕭良拉回來,低道:“這一拳,爲了你傷口對稱,也爲晴歌教訓你這個人渣!”
話音才落,莊宸墨一拳又揮去蕭良臉上,接着大步揚長離去。
蕭良兩邊的臉很對稱的腫了起來,他恨恨地捏緊拳頭,“莊宸墨!你等着!我一定會將紀晴歌追回來!”
打了蕭良出氣,莊宸墨忙向教室方向趕,蕭良則向門口跑。
莊宸墨撲了個空,而蕭良則正好逮住欲上的士的紀晴歌。
蕭良一把拉住紀晴歌,紀晴歌嚇了一大跳。
紀晴歌看清楚是是蕭良,而他的臉頰還腫起了兩個大包,她忍不住損道:“喲!你摔地上了?老天爺真是開眼了!”
蕭良酷酷一句:“老天爺一直站在我這邊,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要不到的!”
紀晴歌勾脣冷笑,甩開蕭良的手,說:“我很期待看見你落魄的樣子。”
說着,上了計程車,開車遠離蕭良。
蕭良的眼裡涌出一層淺薄的眷念,當即給紀晴歌打電話,一個不接打兩個,打得紀晴歌煩了,索『性』將手機關機。
而這——正是蕭良想要的結果。
紀晴歌望着窗外的路燈,她輕聲嘆息,看見廣場上那個大大圓圓的摩天輪,她忽然叫司機停車。
付過車錢,紀晴歌在摩天輪下站着觀看。
傳說,摩天輪的每個格子裡都裝滿了幸福。
紀晴歌卻從沒坐過摩天輪。
她仰頭,不少情侶都買票上去享受浪漫,今晚的月亮很亮,星星很多,紀晴歌的心卻有點兒空。
紀晴歌深深地吸一口氣,這種浪漫的事就不適合她這種總被劈腿的人做!
她大步遠離,不遠處的遊樂場那兒,碰碰車的生意也是火爆。
紀晴歌琥珀『色』的眼睛裡『露』出乾脆的笑意,索『性』買了五張票,一次**給老闆,要求坐五次。
音樂開得很嗨,激動着每個人的細胞,連煩惱都被進化成了快樂。
紀晴歌是開碰碰車的老手了,幾乎都是她撞別人的份,別人休想撞她。
而此時,莊宸墨一個又一個電話打給紀晴歌,卻都是關機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