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多想。我先接她的。”莊宸墨對秦藝然說。
掛斷電話,秦藝然輕輕一笑。
這下,趙央雲對紀晴歌肯定沒有半點兒好印象了吧!
紀晴歌,你婆婆對你萬般挑剔,你還能在宸墨身邊堅持多久?
“宸墨啊!紀晴歌那丫頭到底又發生什麼事了?”趙央雲沒有半點遲疑,直接切入主題。
莊宸墨輕聲:“沒什麼事。”
“別瞞我了!那丫頭不僅給藝然闖禍,也給你闖禍了吧?”趙央雲問。
“沒有。”莊宸墨道。
趙央雲更加來氣了,“你是打算護她到底了是吧?還騙我說是你有事才趕着回去。她人呢?我跟她說!”
“她在洗澡。”莊宸墨淡淡一句,“有什麼事你跟我說。”
“宸墨!”趙央雲簡直懷疑自己生出來的這個兒子到底有沒有長眼,“紀晴歌有什麼好?人品又有問題。你還袒護她?”
“這件事和晴歌無關,她是被陷害的。”莊宸墨解釋。
趙央雲提高了音量,“那麼多人上課,怎麼偏偏陷害她不陷害別人啊?不也證明了她人品不好嗎?”
莊宸墨怕紀晴歌洗完澡出來聽見,走到陽臺上去,說:“媽,你能不能別對晴歌有這麼大偏見?”
“是偏見嗎?”趙央雲快要被紀晴歌氣死了,“事情如果沒處理好,你知道對你會造成多少非議嗎?”
“我們已經處理好了。”莊宸墨說,“你也別在晴歌面前提。”
趙央雲很不悅,“她能做,還不許我說?”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晴歌受的委屈你又不瞭解。”
趙央雲還想說什麼,只聽莊宸墨繼續道:“先這樣。媽,我明天還上班,先掛電話了。下週末有時間我再和晴歌回來看你。”
說着,掛斷電話。
紀晴歌正洗完澡出來,好奇地問:“給誰打電話啊?”
看莊宸墨那表情,好像發生了不怎麼好的事情。
莊宸墨淡淡地笑着,“公事。說讓我明天早點去,要開會。”
紀晴歌沒再多問,她從不干涉莊宸墨工作上的事,也沒那個能力去管。
見紀晴歌拿着幹『毛』巾在擦頭髮,莊宸墨向她走過去,拿過她的『毛』巾,說:“過來。”
紀晴歌知道,莊宸墨這是又要給她吹頭髮了。
這不是一兩次的事情了,每次莊宸墨看見紀晴歌要犯懶病時,都會替她『操』勞很多事。
而紀晴歌也從不反對——有人熱心爲她服務,她幹嘛要拒絕呢?
熱風吹送,吹得紀晴歌眼皮沉沉的。
舒服過頭了,紀晴歌靠着沙發打起盹來。
莊宸墨輕喊了她一聲,她都沒聽見。
“真是。”莊宸墨的聲音裡滿是寵溺,將吹風機收好。
這一天下來,紀晴歌肯定累極了!
莊宸墨繞到紀晴歌面前,想將她輕輕抱起來,纔剛碰到她,紀晴歌忽然睜開眼。
看見莊宸墨,紀晴歌『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睡着了?”
莊宸墨繼續抱起紀晴歌,說:“困了就睡吧,時候不早了。”
紀晴歌將頭靠在莊宸墨的胸膛,聽見他的心跳,她彎起嘴角笑了。
聽莊宸墨剛纔那話,莫不是今晚他準備讓她好好休息,不折騰她了?
如果真是這樣,倒是極好的!
紀晴歌在心裡偷着樂,躺在牀上,翻個身,懶洋洋地閉眼睡覺。
莊宸墨無奈地颳了刮紀晴歌的小鼻子,走去浴室洗漱。
紀晴歌的心忽然一片空『蕩』『蕩』。
她望着莊宸墨的背影,不由緊了緊胸口的被褥。
天亮之後,她要迎接的會是什麼呢?
一大早,紀晴歌與莊宸墨整裝待發,神采奕奕地準備投入到工作中。
莊宸墨將車開到公司門口,對紀晴歌說:“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你已經說第十遍了耶!”紀晴歌誇張地回話。
莊宸墨只是笑,他擔心紀晴歌出事。
他不在她身邊,怕她做事沉不住氣。
“放心啦!我雖然看着不靠譜,但其實還是靠譜的!”紀晴歌說。
邊說,她還邊拍了拍莊宸墨的肩膀,顯得意味深長,琥珀『色』的明眸裡裝着滿滿地玩鬧。
莊宸墨握住紀晴歌的手,“去吧。”
紀晴歌點頭,纔要下車,莊宸墨忽然將她拉回來。
“怎麼?”紀晴歌懷疑莊宸墨是不是又要對她囉嗦一番。
莊宸墨輕笑,理了理紀晴歌的長髮,在她的額上落下一枚親吻。
紀晴歌『摸』了『摸』額頭,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嬌羞的下車,小跑着往公司大樓裡進。
才轉身,紀晴歌忽然被人用力扼住手腕。
紀晴歌嚇得不輕,看清楚是蕭良,她那顆不安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你幹嘛!”紀晴歌想甩開蕭良抓緊她的手,卻沒多大用。
蕭良將紀晴歌拉到樓梯口,將她抵在牆上,用雙手撐住她。
紀晴歌當即就要走,只聽蕭良道:“你找李婕了?”
那話語裡,帶着嚴厲的質問。
紀晴歌不願聽,固執要離開。
與蕭良單獨待在一起哪怕只是一秒鐘,紀晴歌的汗『毛』都會豎起來。
“你鬆開我!”紀晴歌想跑不成,只能用惡狠狠地眼光瞪着蕭良。
“是你變聰明瞭,還是我以前沒看出你的智慧?”蕭良不知是在挖苦還是在誇讚。
紀晴歌皺眉,“再不鬆開我就喊人了!”
蕭良嘴角勾出一抹壞笑,“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可以到你辦公室去找你。”
紀晴歌恨得牙癢癢,雖然她不是個太在乎別人眼光的人,但也知道,流言殺死人!
公司那些女人有夠雞婆的,整天無所事事舊想聽八卦呢!
紀晴歌雙手叉腰,擺出一副不良的氣勢,說:“我就找她怎麼了?你心疼?還是擔心她解決不好?”
蕭良頗有興致地打量着紀晴歌,“我好奇的是,你吃了什麼,突然變聰明瞭?”
紀晴歌睥睨蕭良,“我一直就很聰明好嗎?”
蕭良輕笑,“我就喜歡跟聰明的人玩!”
話語裡,有着紀晴歌聽不懂的深意。
蕭良很認真地看着紀晴歌,只是匆匆一眼,又恢復了頑態。
“如果當時,我們沒有分手……”蕭良的聲音很輕,紀晴歌卻聽見了。
紀晴歌的呼吸一滯,連眸光都跟着傻了,呆呆地看着蕭良,揣摩不清楚他話語裡的真假。
蕭良敲了敲紀晴歌的頭,轉身那刻,一抹精細的亮光自黑眸裡閃過。
紀晴歌呆愣在原地,半天后才走出去,按下電梯鍵,走去公司。
公司的人看見紀晴歌,原本的喧鬧忽然變得安靜。
這一刻,有着避開紀晴歌的詭異。
紀晴歌心知肚明:公司的人肯定都知道她泄『露』上課內容的事情了。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放出這個消息的人就是劉怡!
紀晴歌瞪了劉怡一眼,劉怡給了紀晴歌一個不屑的笑,然後埋頭,繼續畫畫。
見紀晴歌來了,孫中易忙向她招手。
紀晴歌長長嘆息,放下包,走到孫中易的辦公室裡去。
孫中易切入主題,“你想怎麼辦?”
紀晴歌淡笑,“好好上班唄!能怎麼辦?”
孫中易擰起濃眉,“你就這麼回答我?”
紀晴歌聳聳肩,“不然還能怎麼辦?我說過不是我做的,有誰信嗎?”
“我們去找秦藝然!”孫中易拉着紀晴歌就要走。
“你冷靜一點兒啦!”紀晴歌喊出聲。
見孫中易不解的打量,紀晴歌繼續說:“你還真以爲秦藝然能幫我什麼?”
“你什麼意思?”孫中易問。
“我們和她又不是什麼超級熟悉的朋友,她憑什麼幫我們?”紀晴歌分析着。
紀晴歌又說:“更何況,我們現在去找她,說不定還會有人說我們去買通關係呢!”
孫中易一聽也是這個道理,“所以你打算在這兒乾坐着等?”
紀晴歌衝孫中易壞壞一笑,“你認識的紀晴歌,就是那麼個逆來順受的人嗎?”
孫中易的眉頭沒有一點點兒的鬆悅,“你到底想到什麼對策了!”
紀晴歌仍舊是笑,“幹嘛問得那麼具體?在事情沒處理好之前就跟你說,萬一搞砸了,我的顯擺多丟臉啊!”
孫中易狐疑地看着紀晴歌,“快處理好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快。
紀晴歌顯得很神秘,“等着結果吧!我先去工作!你個當老闆的,幹嘛總縱容員工玩?”
說着,準備離開辦公室。
“紀寶!”孫中易忙喊住紀晴歌,“你,你和莊宸墨,快離婚了吧?”
“啊?”紀晴歌被孫中易這個問題問得一頭霧水。
“想離婚不要有負擔,你爸媽希望看見的是你幸福,而不是你湊合找個人過日子。”孫中易說。
“你怎麼好像進修過碩士似的?講話還滿口道理了!”紀晴歌笑話道。
孫中易不爽,“我跟你說認真的。”
紀晴歌眨了眨眼,“別瞎『操』心。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望着紀晴歌離開的背影,孫中易只能嘆氣。
等莊宸墨與紀晴歌離婚,不知道還需要多久。
孫中易已經快等不及了,他覺得他已經變得成熟、穩重,可以替紀晴歌遮擋一片風雨了,怎麼能再讓莊宸墨與紀晴歌在一起呢?
紀晴歌回到座位上,孫中易的話總響在她耳旁。
離婚?
這個詞對紀晴歌來說,總像是在玩遊戲似的。
紀晴歌趴在桌上,盯着指上的那枚戒指,看了好久,她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