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的時候,李婕打電話給紀晴歌,卻一直沒有出聲。
“辦好了?”紀晴歌問,其實很擔心李婕也處理不好。
“紀司機,你開車的技術怎麼樣?”李婕的口吻很是驕傲。
紀晴歌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將心懸起,問:“是誰做的?”
李婕哼了聲,“我有義務告訴你這些嗎?”
紀晴歌擰眉,“是誰?”語氣裡透着認真。
李婕笑了,“你猜啊!”
“劉怡?”紀晴歌猜測,沒聽李婕回話,紀晴歌又說:“蕭良?”
“慢慢猜吧!”話音落下,李婕已經掛斷電話。
聽着“嘟嘟嘟”的忙音,紀晴歌一陣茫然。
到底會是誰呢?
是她熟悉的人,還是,不過是一個她不熟悉的上課的學生?
紀晴歌沒有頭緒,李婕甚至都沒告訴她一個大概的範圍。
而這個結果於紀晴歌,到底是好是壞呢?
就在這時,秦藝然的電話打來了。
紀晴歌忙接。
“晴歌,不好意思,是我們錯怪你了。你現在能來公司一趟嗎?”秦藝然滿是歉意。
“這樣啊!”紀晴歌勾起脣角笑,“我有空。”
紀晴歌也想盡快知道,到底是誰泄『露』的上課內容。
掛斷電話,秦藝然與李婕相對而坐。
李婕笑看着秦藝然,“那賤女人,指不定現在還多感激我呢!”
秦藝然的面『色』沒有鬆弛,只道:“整她而已,至於那麼大費周章嗎?”
李婕問:“你讓她陷入泄密事件,對她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在李婕看來,就算紀晴歌沒有找她幫忙,這件事,也不足以讓紀晴歌得到太大的教訓。
秦藝然的眉頭緊了緊,她一手策劃了這件事,以爲可以讓紀晴歌身陷囹圄。
卻不想,被李婕橫『插』了一腳。
李婕起身,拍了拍秦藝然的肩,說:“我很樂意看到你將莊宸墨搶過來的場景,拜啦!”
說着,瀟灑地走人。
秦藝然回眸瞧着李婕,朋友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個李婕,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成爲一枚很漂亮的棋子!
想着,秦藝然嘴邊的笑意深了些。
紀晴歌忙打車到華特公司門口,見到秦藝然的時候,紀晴歌第一句話就問:“泄『露』上課內容的是誰啊?”
秦藝然的眸光裡閃過些不自在,說:“具體是誰還不知道,我們已經交給警方處理了。但那位先生說,給他資料的其實是個男人。”
男人?
那會是蕭良嗎?
紀晴歌搖頭,如果是蕭良,李婕就不可能幫她。
難道這件事,真的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
紀晴歌想不通,如果不是故意的,爲什麼華特公司的人會直接懷疑到她呢?
秦藝然打斷紀晴歌的思路,說:“我們的總負責人想見見你。”
紀晴歌聳了聳嘴角,帶着滿腦子疑問,去見秦藝然說的那個總負責人。
出乎紀晴歌意料的是,總負責人竟然就是小白。
小白看見紀晴歌,笑了。
“在這種場合見你,纔算是正常的!對於那天的事,我深感抱歉。”小白對紀晴歌說。
“沒事。”紀晴歌也跟着笑,“至少證明了不是我做的。”
小白笑着附和,“其實,我也不相信會是紀小姐做的。”
紀晴歌暗自吐舌頭,那天,對她咄咄『逼』人的,可就是他啊!
小白撓了撓後腦勺,說:“紀小姐,還請你諒解。我們會賠償你一定的精神損失。”
紀晴歌瞪大眼,還有精神損失費嗎?
“不用不用!我哪裡有什麼精神受損啊!”紀晴歌不好意思起來。
小白說:“這是公司對你表示的歉意,紀小姐,你就別推辭了。”
只見小白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票,對紀晴歌道:“另外,這裡有兩張音樂會的票,希望你喜歡。”
紀晴歌看着那兩張票,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可以和莊宸墨兩人去看!
她接過兩張音樂票,對小白說:“票我收下了,至於精神損失費嘛!真不至於!今晚我可以來上課了吧?”
小白自然是點頭。
紀晴歌將音樂票放進包裡,低頭間,沒看見小白眼裡算計的笑,還有種可以稱之爲“傷心”的東西。
出了華特公司,紀晴歌忙給莊宸墨打電話過去。
“我洗刷冤屈啦!”紀晴歌說得好不傲慢。
莊宸墨淡笑,剛纔秦藝然就打電話告訴他了。
“是不是該好好感謝我?”莊宸墨問。
紀晴歌努了努嘴,只不過,如果不是莊宸墨說讓她去找李婕,可能她現在還處在煩心中吧?
“感謝啊!我有兩張音樂會的票,要不要一起去看啊?”紀晴歌問。
莫名的,紀晴歌覺得這好像是邀請莊宸墨約會一般,心裡竟有點兒緊張。
莊宸墨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好啊!”
聽秦藝然說公司給了紀晴歌兩張票,莊宸墨還真擔心紀晴歌去聽音樂會的對象不是他。
“你都不問問是哪一天?看你有沒有時間嗎?”紀晴歌問。
莊宸墨很肯定的說:“有時間。”
算起來,這可是紀晴歌第一次約莊宸墨,他哪能沒時間呢?
紀晴歌『露』出個舒心的笑,掛斷電話後,打車回到公司。
孫中易一直在公司等着紀晴歌,剛纔要他陪她去華特,她死活不答應。
見紀晴歌回來了,孫中易忙問:“怎麼樣?”
紀晴歌笑嘻嘻的,“證明我是清白的!還表揚了我一番上課認真呢!”
孫中易擰眉,“他們憑什麼懷疑你啊?”
紀晴歌聳肩,“我也不知道。”
一開始覺得事情不簡單,而當事情這麼輕鬆就解決之後,紀晴歌便覺得事情更加不簡單了。
孫中易也覺得事有蹊蹺,但好歹紀晴歌暫時的困境總算是度過去了!
“別多想了,以後注意點兒。”孫中易說。
紀晴歌點頭,“那我繼續工作啦!哎!想想有好多事要做,就感覺累。”
孫中易暗自提醒:“先把自己的私事處理好吧!總拖着有什麼用?”
紀晴歌的眸光忽然停住,連笑意都收了些。
私事?
紀晴歌搖頭,笑出聲,反正眼下過得還不錯,她糾結太多幹嘛?
一直到紀晴歌上完課,李婕也沒打電話給紀晴歌。
紀晴歌那顆半懸的心一直沒放下。
李婕只說讓紀晴歌做一天的司機,並沒有具體說是哪一天。
這種沒有心理準備的日子,讓紀晴歌感到很慌張。
紀晴歌收拾好東西,驀然地對上蕭良似笑非笑的目光,紀晴歌的心尖又是一顫。
“寶貝兒,走吧?”蕭良用曖昧的口吻說。
紀晴歌起身,“我和你熟嗎?”繞過蕭良就要走。
蕭良反問:“不熟嗎?”
紀晴歌睥睨蕭良,“好狗不擋道!”
蕭良嬉笑道:“你以爲李婕會讓你好過?做她一天的司機?呵!紀晴歌,你真是自討苦吃。”
“不然呢?”紀晴歌一點兒也沒輸了氣勢,“難道她會讓我好過?將我當好姐妹一般的捧在手心裡?”
蕭良的笑容意味深長,衝紀晴歌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紀晴歌望着蕭良的背影,反正她和李婕之間的關係處不好,而且,李婕也沒打算讓她好過,她又爲何不利用李婕來解決眼下的麻煩呢?
這時,劉怡走到紀晴歌面前來,笑着說:“恭喜了!本來還以爲可以看到你哭得悽慘的樣子呢!”
“害你白期待了!”紀晴歌眸光一凜,“不過,你可以回家對着鏡子哭。肯定比你笑着好看!”
“我更喜歡看你下次哭的時候。”劉怡說着,故意擦過紀晴歌的肩,離開教室。
紀晴歌咬了咬脣瓣,四面楚歌的感覺其實並不好受。
她拿出手機,給她那個常年玩窮遊的閨蜜,想聊聊心事,依舊是關機。
紀晴歌憤恨:“該死的丫頭!你別回來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徐思穎。
紀晴歌分明不想接,卻按下了通話鍵。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對於一個討厭的東西感到好奇,好奇的心態總是會戰勝厭惡。
“現在你在偷着樂嗎?”徐思穎問。
紀晴歌翻了個白眼,“我天天過得都很開心,至於偷着樂嗎?”
“嘖嘖!有時候想想,真同情你。”徐思穎挖苦着。
“同情你自己吧!”紀晴歌邊說邊走。
她猜,莊宸墨一定在外面等她,接她回家。
“宸墨跟我說了你的事,他還給你出謀劃策,讓你去找你前男友的現女友?”徐思穎的一句話就讓紀晴歌止住了腳步。
徐思穎繼續說:“聽說還是黑道上的!呵呵!你們的關係還當真是複雜!”
“哎!可憐的女人啊!別宸墨算計了還不知道。”徐思穎放低了聲音,在紀晴歌聽來,卻尤爲的震驚。
徐思穎問:“你難道就沒想過,宸墨明知李婕是危險人物,卻爲何還叫你去找她幫你嗎?”
紀晴歌只感覺大腦裡一片“嗡嗡”作響。
只聽徐思穎又說:“因爲他想找個很好的藉口甩開你!你這個麻煩精,帶給他的能有什麼?”
“宸墨他。”紀晴歌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是知道我和李婕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反正她會害我,倒不如讓她幫我一把!”
“是這樣嗎?”徐思穎反問得紀晴歌心虛。
“做女人啊!一旦蠢起來,神仙都救不了!”徐思穎總結一句,掛斷電話。
紀晴歌忽然坐了下來,想着莊宸墨,她努力搖頭,覺得莊宸墨不可能這麼對她。
一定是徐思穎在使離間計!
紀晴歌『逼』自己鎮定下來,她不信她這輩子會遇到第六個人渣!
身體,卻不自覺的在發抖。
莊宸墨見紀晴歌很久都沒出來,他推開教室的門一看,發現紀晴歌坐在座位上沒有動。
紀晴歌垂落的頭髮擋住她大部分的臉,以莊宸墨的角度,只看得見紀晴歌聳下的嘴角。
她那副落寞的表情,讓莊宸墨心頭一緊。
莊宸墨大步跨到紀晴歌的身邊來,問:“怎麼了?”
紀晴歌看見莊宸墨,“徐……”
“沒什麼。”
紀晴歌其實很想問,徐思穎到底和莊宸墨之間是什麼關係。
可好幾次話都到嘴邊了,她就是糾結地問不出來。
莊宸墨擰眉,他分明察覺到紀晴歌有事。
她剛纔說徐?
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