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誓,這一輩子他都沒有這麼丟臉過,他居然去給‘女’人買、買衛生棉?!
超市裡,這個點正是人最多的時候,有些人,站在人羣中就會引起一陣喧鬧。即便現在是晚上,伏哲瀚爲了不引人注意還特意戴了墨鏡,可是就是因爲時間點不對,大家都用“這人有病”這樣的眼神看着他,他還是引起了超市內的一陣動‘蕩’。
這個時候一個營業員說道:“喂,你看,那個男人不是有病就是什麼明星,要不然大晚上帶什麼墨鏡。”
然後旁邊一個聲音附和着,“對,我覺得也是,我猜他是有病,哪有明星穿成這樣的。”說話間還不是掩飾的鄙夷。
伏哲瀚因爲出‘門’太匆忙,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換衣服,所以身上還是穿着家居服,戴了帽子還有墨鏡。
超市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他在貨架與貨架之間往返,不知道在找什麼,終於,他似乎發現了他要找的東西了。看也不看,按照順序,從左到右每一樣都拿了一個。
有些‘女’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看,哪有人這樣子的買東西的,十足的土豪買東西的方式。”
伏哲瀚嘴角狠‘抽’着……
“就是,就是,你看他,穿的也一點品位也沒有,就像是睡衣一樣。”
伏哲瀚的手緊緊地握住購物籃,表情越來越‘陰’沉,他真想衝上去跟這些‘婦’‘女’理論,可是他的教養不允許。
就在伏哲瀚將貨架上每一種衛生棉都拿過了之後,一位超市的大媽快速的抓住他,看着他籃子裡的東西,很失望的搖了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小夥子,給你家媳‘婦’兒買的吧?你說說你是怎麼做人家老公的,‘女’人用這個東西是很講究的。量多的時候有量多的時候用的,量少有量少的時候用的,有日用的,也有夜用的,剛來的時候晚上就要用加長夜用的,就像蘇菲這種435mm的,到了白天的呢,就可以用338mm的,338mm的用七度空間的就不錯。然後等快要結束的時候就可以用護墊,呶,就是這種小包的。”大媽拿起一包護墊放在伏哲瀚面前。
大媽很耐心的解釋着,伏哲瀚的用手擋住臉,只想趕緊走。她跟他說這些他也不知道。誰知道那個‘女’人來的時候到底是量多還是量少,肚子疼不疼!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人過,就連傲萱以前都沒有讓他買過這種東西,要不是怕她‘弄’髒了他的房子,他纔不會這麼多此一舉!
他以爲那個大媽應該講完了,誰知道那個大媽繼續說道:“小夥子,你聽得認真點,這個還有分帶翅膀的跟不帶翅膀的,帶翅膀的可以防止側漏,晚上用最合適了,護墊呢你就可以選擇伊麗的,她們家的護墊做的比較薄,也很親膚,所以會比較舒服。”
“小夥子,你看你就不知道疼你媳‘婦’吧,有些體寒的‘女’孩子,來這個的時候會疼得死去活來的,你要給她準備紅糖水,熱水袋。大媽告訴你啊,你走過去那邊就是賣紅糖的,再往左邊就有熱水袋,如果你媳‘婦’實在疼得厲害,你最好給她買點止疼片。還有,這些東西,拿我剛剛跟你說的這些就夠了,‘女’孩子來一次用不了那麼多,放在家裡也是會過期的,下次用的你可以下次再買。”
伏哲瀚在心中叫囂着,莫唯一你夠狠,你給我等着!
驅車往回,伏哲瀚冷冷的掃過放在副駕駛上的一大包東西,他居然雙‘腿’不聽使喚的去買了紅糖跟熱水袋。
他一定是魔障了……
街道上燈火通明,伏哲瀚四處張望着,不知道在找什麼,幾分鐘之後,他像是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將車子停在一家便民‘藥’房‘門’口。
知道的以爲他是來買‘藥’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來搶劫的。帽子墨鏡,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那個,你們‘女’人那個的時候需要吃什麼‘藥’嗎?”伏哲瀚問一個櫃檯的銷售人員。是一個小姑娘,二十多歲的樣子。
小姑娘,眼睛向右上方斜睨着伏哲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伏哲瀚,聲音十分冷淡的回答道:“哪個啊?”
伏哲瀚十分尷尬的推了推臉上的眼睛,動了動自己的帽子,確定都戴的很好,然後用他凍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道:“痛經的時候!”
小姑涼身形一顫,不過也不想失了自己的氣場,狠狠地瞪了伏哲瀚一眼,“痛經就痛經唄,來‘藥’店不說清楚誰知道你要什麼,你說那個,我還以爲你要買避孕‘藥’呢。”小姑娘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道:“我們這邊有月月舒,痛經寶顆粒,元胡止痛片,益母草顆粒,你要哪種啊?”小姑娘的眼中滿是不屑。
伏哲瀚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無視加鄙視,他壓制自己的怒氣,沉聲說了一句,“要最好的!”
小姑娘聞言,又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伏哲瀚一遍,然後聲音不高不低的說了句,“真是土豪!”
伏哲瀚嘴角狠狠‘抽’搐着,這已經是今晚他第二次被人說成是土豪了!
出了‘藥’店,上車之後的伏哲瀚,打通了韋清的電話,“韋清,你馬上到這個地址,找到這家叫做同心便民‘藥’店的店,然後給我買下來,將裡面所有人的都給我換掉!這件事我要你立刻馬上去辦。”伏哲瀚吩咐晚了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韋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隔着電話都能夠感覺到他們家大Boss狂狷的怒氣,剛剛的睡意一掃而空,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十點多,她無奈的扶額。
是哪個不要命的得罪他們家大Boss了,她好不容易能夠睡個美容覺,好了,現在又毀了。
伏哲瀚回到公寓,拎着一大包的東西,敲了敲‘門’,“莫唯一,你的東西!”
“你、你把東西放下就行了,我自己拿,你、你走遠一點。”
即便是沒有看見,她也能夠猜到那個男人現在的臉已經黑成什麼樣了,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姨媽來的不是時候,她能夠怎麼辦?
她打開袋子,發現裡面該有的應有盡有,有護翼的,沒有護翼,夜用的,日用的,還有各種牌子的,每一種牌子他都挑選的最好用的,像七度空間的就是338mm的最好用,伊麗的就是護墊最好。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她忽然間想到了米米的媽媽,這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心中爲什麼覺得悶悶的?一定是她來姨媽所以不舒服。
莫唯一收拾完東西出來,就聞到了一股紅糖味,還有一股益母草的味道。
他怎麼連這些都知道。心中忽然覺得很感動,有一個男人能夠爲你做這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前世她第一次來姨媽,她的母親都不知道,早上起來發現‘牀’單紅紅的一片,肚子也非常的疼,她很害怕,就去找了陳媽,陳媽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安撫着她的恐慌,“言兒乖,不怕,有了這個說你就是大人了,這是‘女’孩成熟的標誌。”
她的‘牀’單,她的紅糖水,止疼的益母草全都是陳媽爲她準備的,而本來,這些事情應該是母親的責任。
每每想起這些,鼻頭就酸酸的。
“還站在那兒幹什麼,還不過來趁熱喝了。”他的語氣‘陰’沉沉的,可是她的心裡卻暖暖的。
她很難得對着伏哲瀚笑了,發自內心的,感‘激’的微笑。
伏哲瀚看着她溫暖的笑容,微微一愣,十分不自然的瞥過頭去。
她坐在餐桌上喝着紅糖水,可是那麼不爭氣的,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滴到了碗裡,可是她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到一樣,埋頭一個勁兒的喝着,淚水越來越多。
伏哲瀚也發覺了她的不對勁,走過去,“莫唯一?莫唯一?”他叫了幾聲,莫唯一沒有應答。只是埋頭喝着紅糖水。
伏哲瀚有些慍怒了,俯身,將她的碗拿走,莫唯一猛地擡頭,一臉的淚水,雙眸不滿的望着伏哲瀚,“你幹嘛啊,還讓不讓我喝了。”她含着淚,委屈的質問道。
伏哲瀚端着碗,站在旁邊,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可偏偏莫唯一倔強的撇過頭,不去看他,淚水好像沒完沒了,一直流一直流,她直接用衣袖擦着眼淚。
“是不是肚子疼?你等着我去給你端益母草。”他意外的沒有發怒,也沒有質問她,語氣也是意外的溫柔。
在伏哲瀚轉身的一瞬間,莫唯一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而不是他的衣袖,她低着頭,低聲呢喃,“伏哲瀚,謝謝。”
伏哲瀚身子微微一顫。她的手抓着他的,剛剛擦過眼淚的手有些黏糊糊的,他一向是有潔癖的,可偏偏他覺得沒有辦法甩開她的手,就好像真的被黏住了一樣。
莫唯一一直哭一直哭,抓住伏哲瀚的手,埋在他的手上哭。她似乎忘了這個男人是誰,也忘了自己是誰,只想好好地哭一場。
終於,伏哲瀚冷硬的眸光有了一絲‘波’動,然後漸漸地變得溫柔,另一隻來回撫‘摸’着莫唯一的頭髮。這一刻,今天遇到的所有尷尬他都忘記了,眼裡就只有這個脆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