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莫唯一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小聲點,雖然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這裡是在醫院,你注意點,回頭人家家屬來投訴你。
她頓了頓,也不管伏哲瀚難看的臉上,“再說了,你吼什麼呀,我說的是事實啊,早點要一個孩子,說不定還能夠幫助米米,以後米米還多一個伴,正好你母親也不喜歡我,重新娶一個能夠幫你生孩子的男人,對你母親也有了交代,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爲!”
不知道莫唯一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在裝傻,總之,在她說完了這番話之後,伏哲瀚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莫唯一看了一眼被憤怒關上的門,扭頭,轉身躺下。
明明就是他自己提起的,生氣的人反而變成了她?天下間哪有這種道理。
她對他的感覺確實在發生變化,不過那也只是沒有以前討厭他了而已,給他幾分顏色,他還就真的傲嬌起來了。
想想心中就窩火。
說起來,這件事的導火索還得追加在席少傑身上,要不是那個妖孽男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正好被伏哲瀚撞見,現在也不會這個樣子。
好在後來被那個護士長給打斷了,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給旭日投資的那筆資金的事情。
時佔只查到了席少傑一部分的資料,也就是說這個男人還有一半的事情是不爲人知的,另一半的他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她一直沒有調查到。
一天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全部,她就覺得不踏實。她不能夠讓整個旭日都陷入危險之中。
雖然……雖然她隱約覺得那個男人並沒有什麼惡意……
第二天,檢查與化驗的報告都是伏哲瀚去拿的,原本還以爲那個男人生氣不打算理她,誰曾想他會那麼準時的去拿報告。
她趁着伏哲瀚不在的時候偷偷地溜出了醫院。
昨晚爺爺到很晚纔跟着林晉毅回去的,她告訴爺爺,暫時先瞞着爸爸媽媽還有奶奶,省的他們擔心。
她沒有化妝,帶着一個無框的眼鏡,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路人。
自從有點名氣之後,她已經很有沒有呼吸過自由的空氣了,雖然她的經紀人並不像其他經紀人那樣去哪兒都跟她,出來她也還是會裝扮一下,不過還是會時刻擔心着會被人拍到。
這種感覺就像是走在針尖上,又像是走在冰面上,這樣提心吊膽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這條大街,她曾經無數次的透過她保姆車的窗口看到,一直很想自己下來走一走。
曾經作爲莫言活着的時候,她被關在秦家那一方小小的地方,那裡就像是一個不見天日的井底,而她就是那隻待在井底的青蛙。
當她作爲莫唯一活着的時候卻開始了她的不喜歡的演繹道路。生活在鏡頭之下,她永遠都不能夠痛苦的做自己。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說,已經算是好多了。
遠遠地她就看見那邊像是擺着一個什麼小攤,那邊圍着一羣人,她會注意到那邊是因爲在人羣之中,有一個全身髒兮兮的人,衣衫襤褸,看上去像是一個乞丐一樣的男人。
驚訝之餘,她感覺那那邊就像是有一塊磁石吸引着她往那邊走去。
走進之後她才發現,其實那個看上去像乞丐一樣的男人居然長得有點混血,約莫三十多歲吧,應該是跟伏哲瀚差不多大。
只是那眼神看起來多了一份伏哲瀚所沒有的滄桑感,他靜靜地站在一邊分析着,眼中露出銳利犀利的光芒。
那邊擺放着三臺電腦,電腦的顯示屏上是股市的浮動的數據。
有幾隻股正在迅速的增長,其中就有她交給公司專員組的那兩個。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果然是她看上的人,還是很有效率的。
這兩支股票的一場浮動一定是他們在暗地操縱的。
“喂喂喂,你們還等着什麼,買這兩支股票,一定會賺的。”其中一個守着電腦的人說道。
“我看也是,這兩支這會兒漲勢不錯啊,應該是能夠賺的。”另一個人也隨着附和着。
那個穿着像乞丐一般的男人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眼睛微微眯起。
莫唯一遠遠地站着,觀察着他。對於這些人的結論他好像並不認同。
雖然他一直在看,並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個屏幕,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大腿邊上,手指不停地動着,像是在演算着什麼似得。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屏幕上,十分的堅定,眼神看起來十分的睿智。
她又走進了一些,發現他的眼睛居然也是藍色的,不過顏色沒有她眼睛的顏色深。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將她推近他似得。
雖然他全身上下都很髒,可是他的那雙眼睛卻十分的吸引她。
“你們都選好了沒有,選好了就趕緊購買了。再等下去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了。”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麼催什麼,花錢的事不得好好地思量思量嗎。”
“等等!”那個穿的像乞丐一樣的男人突然叫住了那些準備購買那兩支股票的男人,“那兩支股票有異常,我勸你們最好別買。”
“你誰啊,就在這裡指手畫腳,我看你是買不起,所以見不得我們發財吧。”
“就是就是,我看也是。瞧瞧他穿的這樣,擺明的就是一個乞丐,純粹就是來這裡搗亂吧!”
“咦,這不是那個坐過牢的人嘛,你們別理他,他前不久剛從監獄裡放出來,出來找工作,別的單位的人都不肯要他,想想也是啊,一個有前科的人,誰敢要啊。他就整天在我們這裡轉悠,也不買什麼股票,就站在旁邊看。來來來,你們買你們的。”
說話的男人就是這三臺電腦的主人。
那個乞丐男搖了搖頭,沒有猶豫的離開,眼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
莫唯一站在他的身後看着,他的背影看上去還是那麼的驕傲自信。
這樣的男人會是一個坐過牢的人?
她不相信!
腦海中下意識的就蹦出這樣子的想法,那是一種完全沒有理由的相信。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
他們完全就不認識,她怎麼會這麼相信一個人?
她本能的叫住了他,“嘿,你等等……”她找不出什麼稱呼他,於是就用了這麼一個語氣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