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唯一頹然的望着‘門’口,那個男人穿着一身高級定製的黑‘色’呢大衣站在站在‘門’口,在定定的看了莫唯一幾秒之後,‘陰’沉着一張臉,一步一步的往裡面邁進,每一步都給人一種壓迫感。
莫唯一平靜的掛斷電話,緩緩地放下手機,雙手自然的垂在身側。
不過才幾天不見,再見面時卻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兩個人四目相對,沒有任何的言語,莫唯一就這麼看着伏哲瀚一點一點的朝她靠近,他每靠近一步她就覺得有一股壓力離她更近了一分。就在伏哲瀚快要站在她跟前的時候,她忽然見往後退了一步。
伏哲瀚看見莫唯一這樣的反應之後,腳步一頓,身形一僵,眼中的冷意更深了。
擡眸之間看見了站在莫唯一身後的傅意遠跟傅景丞。
莫唯一將伏哲瀚臉上的變化看在眼中,直到事後莫唯一才明白,此刻他爲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片刻的驚詫之後是憤怒,是憎恨,當然了,那不是對莫唯一的,而是對傅意遠的,甚至於還有傅景丞。
同樣的,傅景丞也是沒有辦法理解爲什麼伏哲瀚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伏哲瀚對他不友善,可還不至於到了憎恨他的地步。
莫唯一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着,好像要從‘胸’腔內跳出來一般。
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面對她,他這麼突然地出現,讓她不知所措。
看着他淡然的表情,她的心竟然會那麼的痛,她寧願他憤怒的責罵她,質問她,也不願意他這麼平靜淡漠的對她。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她的眼中只有他,只是淡漠之下,他看着傅意遠的時候眼中躥上的那股恨意是爲了什麼?
她想起了昨天傅景丞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轉告給他的傅意遠說的話,傅意遠說到了哲瀚,可是在她的印象中,伏氏跟科威集團一向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她愣愣的看着他從她的身邊走過,沒有在她的身邊停留,直接走到了她跟傅意遠中間的位置,面對着傅意遠。
“想不到我們父子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傅意遠的臉上還掛着微笑,那笑容讓她覺得十分的詭異,有一股冷意自腳底心漫延到她的全身。
傅意遠的話不僅震驚了她,也震驚了傅景丞,現場平靜的只有哲瀚而已。
“父親,你在說什麼?”傅景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了。
莫唯一離伏哲瀚最近,她聽到從她喉見溢出的一聲輕哼,嘴角掛着冷笑,眼中盡是冷意,他伸手將莫唯一扯到自己的懷中,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們的事回去再說!”
他的聲音如鬼魅一般縈繞在她的耳邊。
心陡然一顫,像是漏掉了一拍,她很久沒有見到他這樣冷漠的不帶一絲的感情的眼神了,她覺得好冷。
很快的,伏哲瀚放開了莫唯一,緊接着牽起她的手走到離傅意遠更近的位置,然後坐下,眼睛直直的盯着傅意遠。
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輕蔑與嘲‘弄’,“傅總裁真是幽默,你的兒子不一直都在你身邊嘛!”冷漠,嘲‘弄’,譏誚,輕蔑,這是她從他身上看到了的,如果說剛剛她懷疑是傅意遠腦子有問題的話,那麼這一刻她相信了傅意遠的話了。
再次對上傅意遠那雙眼睛的時候,恍然大悟,這雙眼睛跟哲瀚很像。
伏哲瀚的回答似乎是在傅意遠的意料之中,沒有驚訝,依舊神‘色’如常,而一旁的傅景丞卻近乎奔潰的狀態,他沒有辦法接受忽然間多出來的這個兄弟。最關鍵的在於伏哲瀚比他大,那說明什麼?是他的父親始‘亂’終棄,拋棄了伏哲瀚的母親之後娶了他的母親,纔有的他。
他的母親是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不,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哲瀚,不管你承不承認,你身上都留着我的血。”
莫唯一心中冷哼,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也虧得她好意思說。
她是不知道哲瀚的父親是誰,不過她知道,哲瀚的父親爲了一個‘女’人拋棄了伏有藍。
她輕笑一聲,“傅總裁,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關於哲瀚的事情嗎?那麼抱歉,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哲瀚是我的老公,這些事情我當然是很清楚的。在我認識他不就他就跟我說過他的父親,那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混’蛋。”
莫唯一一心想要維護伏哲瀚,根本忘了兩個之間還處於吵架的狀態。
伏哲瀚的表情也變了變,嘴角終於勾起一抹久違的弧度。他很享受被末尾以維護的滋味,慵懶的靠着椅子,翹着二郎‘腿’,雙手抱在‘胸’前,看着莫唯一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柔和了起來。
莫唯一坐在伏哲瀚的右前方,伏哲瀚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是憤怒的憎惡的。
她這樣的眼神卻刺痛了傅景丞的眼。
言言憎惡他的父親,是不是也連帶着討厭他了?是不是在嘲笑他的母親是一個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是不是在譏諷他是小三生的孩子?
“傅總裁,你並不愛我的婆婆!當初你選擇跟她結婚無非就是因爲我婆婆的孃家有權有勢,你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你想創業,可是沒有資金,你需要一個跳板,而我婆婆剛好是合適的人選。只是你沒有想到,我婆婆的孃家會反對你們在一起,畢竟那個時候你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入不了他們眼的小職員,配不上他們高貴美麗的‘女’兒。
家裡的反對,我婆婆愛你卻愛的很深,爲了跟你在一起,跟家裡斷絕了關係,可你需要的確實我婆婆的家世,在我婆婆跟孃家脫離關係之後,你對我婆婆再不像以前那麼好。傅總裁,你有今天的位置,怕是踩着‘女’人的肩膀爬山來的吧?”
莫唯一說很不客氣,字字帶刺,不過卻句句都是真。
伏哲瀚望着莫唯一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絲的讚賞。
他是跟她說過他父母的事情,不過並沒有說的很詳細,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將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全都串聯起來,‘精’準無誤的說出來。
沒有想過她會這樣的維護他,而且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稱呼他的母親叫做“婆婆”,心中有一絲的感動。
莫唯一這樣做其實很正常。她並不是一個不同人情世故的人,也沒有那麼不通情達理。家人就是要相互維護的。
在莫唯一的觀念裡面,不管在家裡彼此之間怎麼不和,到了外面就是需要團結的。
莫唯一是很不待見伏有藍,可是那是在家的時候,到了外面,伏有藍就是她的婆婆,能夠維護的她必定會維護。就像明明她跟伏哲瀚是處於冷戰的狀態,她還是會不顧一切的去維護。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我傅意遠是怎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就是在輩分上,我也是你的公公!”傅意遠被莫唯一說中心事,絲毫沒有覺得難堪,羞愧,反倒是義正言辭的對莫唯一發怒。
莫唯一忽然將仰頭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極其的誇張。
傅意遠的表情終於有些一些破碎,咬牙切齒道:“笑什麼?”
看來是他小看了這個丫頭了,她果真不簡單,難怪景丞對她死心塌地的。
莫唯一的笑容驀地凝滯住,表情變得冷漠,眼神凌厲,眸光森冷,“笑你愚蠢,公公?我公公在哲瀚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我婆婆一直單身,你可以不要隨便侮辱我婆婆的名聲。”
傅意遠氣急,驀地起身,重重的拍着桌子,“哲瀚,你就讓你的老婆這麼對你的父親?”
傅意遠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沒有想到情況會這麼的糟糕,他是根本沒有料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自己的兒子。
這個時候,傅景丞忽然起身,冷漠的看了傅意遠一眼,然後沒有一句話的從伏哲瀚身邊經過,徑直的走了出去。
傅意遠心頭一凜,有種不好的感覺,他在後面叫着傅景丞的名字,可傅景丞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伏哲瀚冷笑一聲,冷眸微閃,眼睛直直的對上傅意遠的眼睛,臉上盡是嘲‘弄’,“父親?傅總裁不覺得侮辱了這個稱呼嗎?從我父親拋棄我們母子的那一刻開始,我們都當他是死了,所以我老婆說的沒什麼不對!傅總裁兒子就在身邊,怎麼還胡‘亂’認兒子,別真的是‘精’神出了問題,我倒是認識幾個不錯的專家,傅總裁有空可以讓人你的兒子帶你去看看。”伏哲瀚特地將“你的兒子”這幾個字咬的很重,像是在特別強調什麼。
莫唯一握住伏哲瀚的手,想要安慰他,卻發現他掌心一片冰涼,心驀地‘抽’疼了一下。
她也不顧的他們是不是在吵架了,將他從椅子上扯起來,然後冷然的望着傅意遠道:“好了傅總裁,你說也說夠了,我們也聽夠了,至於午餐就算了,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說完,不帶傅意遠有任何的反應就帶着伏哲瀚離開了。
下樓之後,伏哲瀚冷漠的甩開莫唯一的手,扯住她的手腕,將她塞進了車內。
莫唯一擡眸,一下子撞進了漆黑的雙眸中,倏然一驚,倒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該是跟她算賬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