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進入席家的第一天,見到了席家的所有人,席添倒是很看得起她,將兒子兒媳老婆都請了回來。
回想飯桌上的情景,腦海中一幕一幕的回放着每個人外貌表情。
萬玲芳,年紀暫且忽略,就算她保養的再好,也難掩歲月的摧殘,長長的臉,單眼皮,眼神‘陰’狠,至於穿着打扮,只能夠用“三俗”來形容。從她說話的方式來看,不過就是草包一個,心腸歹毒是沒有錯,傷害藍思燕的事情她肯定做過,不過她絕對是被人當槍使的那個。
至於另外的兩個,徐蘭比萬玲芳要小一些,雙眼皮,大眼睛,眼中微‘露’媚態,穿着打扮也十分的‘性’感,整個晚上倒是沒有說幾句話,也沒有刻意針對她,就是席添在責備他兒子的時候,她都沒有敢反駁。
不過就在她開玩笑的提到讓席添帶着他們去做親子鑑定的時候,一直都表現的很平靜的徐蘭表情有些了一些裂痕,臉‘色’有些慘白,至於原因,她暫時不下定論。
周芸,跟徐蘭年紀差不多,不過比徐蘭要豐腴一些,如果以唐朝那個時候的審美來看的話,周芸絕對算是一個美人,唐朝時期是以‘肥’爲美的,現下那些嫌自己胖的‘女’生,如果生在唐朝她們會很慶幸自己比瘦子們多長了一些‘肉’。
周芸雖然不是雙眼皮,不過她的眼睛不算小,算是單眼皮中大眼睛的特例。從她的眼睛裡到時沒有看出太多的東西,正是因爲這樣她才覺得不太尋常。
倘若不是她太擅長於僞裝,那就是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不過後者的機率是很小的,她還是比較傾向於前者。還是那句話,暫時不下定論,今天才是第一天,以後會知道的。
至於那幾個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女’人,也就是席少林、席少明、席少卿的老婆。席添對她們顯然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大概跟他那幾個兒子也是一類人。
席少傑,她的……哥哥?好吧,她還是不習慣他們突然轉變的關係,提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的就想要排斥。
她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雖然她還沒有能夠叫藍思燕一聲母親,可關係無法改變,本來她被人調換也不是她的責任。
在醫院的時候,她突然聽見席少傑那麼說,告訴她真相,一時間接受不了,根本沒有去觀察藍思燕的情況。
晚上回到自己的房子裡,靜下心來想想,越絕對不對。
她的心中其實也沒有那麼的肯定,剛剛在樓下的時候,她那麼說,是對所有人的一個試探。
有時候一句不經意的話能夠讓她得到不少的信息,因爲她會通過人的很細微的表情來分析他們所說的話,就算是沉默的人,臉上還不會什麼表情也沒有的。
就算是一個眼神在特定的時候也會有不一樣的含義。
萬玲芳的情緒太過‘激’動了,這點很讓人懷疑,她堅持要讓藍思燕回來治療。
藍思燕繼續待在醫院裡,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也好不了的。
至於要一間研究室,那並不是故意爲難,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她的房子裡都有一間實驗室。
這是她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她習慣了在空閒的時候待在研究室裡面,旭日集團的地下三層的實驗室就是唯一特地爲她準備的。
她房子裡的實驗室是老先生幫她找好房子的時候就讓人開始準備的。
雖然她住的房子表面上是唯一安排的,但實際上還是老先生偷偷的安排的,只是唯一一直都不知道。
她在剛進席家大‘門’的時候,遠遠地就感覺到了席少明跟席少卿眼中的“不懷好意”,將他從隔壁的房間趕走只能夠算是巧合,不過也算是歪打正着。
旁邊住了一個危險人物,她晚上還真的不太敢睡。
席少傑今天的做法倒是給了那些人一個很好地警告。
席添連席少傑將席少林跟王陵的房間佔用了都不敢說一句話,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說什麼。
房間內的設計並不是少‘女’系列的,剛好,她也不喜歡,畢竟已經過了少‘女’夢幻般的年紀了。
房間內基本上是兩種顏‘色’,一種是紫黑‘色’,一種是白‘色’。雖然是深‘色’的‘色’調,但是房間內還是能夠見到了一些‘浪’漫的東西的,比如說窗簾上的蕾絲邊,衣櫃裡面的衣服,‘牀’單雖然是紫黑‘色’的,但是被套上面覆蓋着一層蕾絲,‘浪’漫而又不失深沉。
是她喜歡的風格,不知道席少傑是特地對她進行了調查,還是憑着自己的感覺安排的。
在樓下的時候聽他對她經歷的簡述,大概也是‘花’了時間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調查就能夠調查到的,能夠被人調查到的那些,大部分都是老先生讓人僞造的。
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時佔,穆閒他們幾個的資料也存在相當一部分虛構的信息。
她將今天晚上所看到的聽到的一些都整理了一遍,能夠確定要做的,第一件就是讓席添把藍思燕接回來,剛好她房間的另一邊有個房間,貌似有人住,大概是席少卿,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房間在明天藍思燕回來之後就是不是席少卿的了。
第二件,她決定聽席少傑的建議,三天之後去席氏,她有必要讓一些人知道她的身份。
既來之則安之吧,儘管她並不喜歡這裡,可是她還是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的。畢竟她失去了二十多年正常的人生,跟這件事相關的人是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她沒有帶任何換洗的衣服,但是在房間內單獨闢出來一塊地方用作衣帽間,裡面已經爲她準備好了一年四季衣服,都是新款,她無心關注這些衣服是什麼牌子,什麼款式,隨手挑了一套。
藍羨洗漱完畢躺在‘牀’上,一整晚都沒有睡着,一半是因爲陌生的環境,一半則是因爲兩邊的房間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停止折騰,時不時的有人開‘門’關‘門’,東西搬進搬出的聲音,總是很嘈雜。
陌生的環境加上吵鬧的聲音,如果能夠睡着,也真是個奇蹟了。
從兩邊傳來的聲音,一邊是席少明房間傳來的,這件房間是她要用作實驗室的,一邊是席少卿房間傳來的,這一間是她指定要給藍思燕做房間的。
能夠做這個決定的不是席少傑就是席添了。
她剛來就將席添的三個兒子趕出了他們的房間,估計席家的那三個‘女’人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不,她語言表述的還不夠嚴謹,應該說是從她一進‘門’開始,她們的心中的殺意就已經滋生了,現在只是越來越強烈了而已。
等到中午的時候,她估‘摸’着藍思燕應該快到家了她才下‘牀’準備洗漱。
十一點的時候,‘女’傭敲‘門’,說是來送午餐的。
昨天她確實‘交’代了,十一點準時送午餐。當時只是隨口一說,她的作息時間從來都是不規律的。
睡覺或早或晚,吃飯也是餓了就吃,不餓就不吃。
她從來不覺得吃飯一定要按照一日三餐在規定的時間完成,人吃飯不就是因爲肚子餓?如果你肚子不餓,吃飯不是多此一舉?
唯一說她這是歪理,說她就是懶,而她覺得唯一跟她是一樣的人,如果不是有伏哲瀚,她還不是跟她一樣,一日三餐,想起來了才吃。
不過她比唯一幸運,她的胃沒有唯一那麼糟糕,只是偶爾會疼。
她讓‘女’傭將午飯端了下去,因爲她不餓。
走到衣帽間,打開衣帽間的其中一扇‘門’,入眼的是一水的白‘色’,昨晚她並沒有太留意,衣櫃的‘門’也沒有全都打開,現在一看,她可以肯定席少傑一定是調查過的,她說的調查不是請‘私’家偵探調查,而是說他一定問過她身邊的人了。
她的衣服基本上是白‘色’的,從衣櫃裡隨便挑了一套穿上,大小剛好合適。
衣櫃的下層跟上面是隔開的,下面放的是鞋子,她並不喜歡穿高跟鞋,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時候,比如昨天晚上。
她挑了一雙銀‘色’的平底鞋穿上,大小正好。
不知道爲什麼,心中忽然有什麼東西流淌過,讓人暖暖的,麻麻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
這個時候席家除了傭人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萬玲芳那幾個‘女’人不是購物就是打麻將,這幾乎是她們日常消遣的全部,而席少林那幾個,表面上是去公司上班,實際上他們根本就不會出現,還不是隨便找個地方‘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到了時間再回來,假裝跟上班族的作息時間一樣。
傭人們見她下樓,恭敬的叫她“大小姐”。
十幾個傭人站成兩排朝她鞠躬,這樣的場面,感覺並不是怎麼好。
她在樓下坐了沒多會兒,席添就將藍思燕接回來了,席少傑跟席添一人一邊扶着藍思燕,藍思燕在見到她之後,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而她的雙‘腿’就像被強力膠黏住了一樣,動不了,她就這樣看着不遠處那個臉‘色’蒼白,虛弱的都快站不穩的‘女’人朝着她走來,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揪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