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莫唯一在病房裡面對莫唯一做的事情被報道出來,所有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指責她,抨擊她,說她殘忍無情,是魔鬼。
包括莫唯一之前的粉絲都會拋棄她,有些人總是喜歡充當正義使者,可是他們完全不瞭解情況。
不是自己的事情,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是沒有資格說話的。外人沒有經歷過莫唯一所經歷的一切,也不能夠體會她心中的痛。
莫雨薇身體上的痛跟莫唯一心中的痛比起來,那是不值得一提的。
莫唯一如果足夠的心狠,就不會一次一次的心軟,不會一次一次的給莫雨薇機會。
她不止一次的試探過莫雨薇,故意的在莫雨薇面前提到“莫言”的名字,莫唯一隻是希望能夠從莫雨薇的眼中看到一絲絲的悔過。
真正讓莫唯一狠下心來的人不是莫唯一自己的殘忍,而是莫雨薇自己的無知與愚蠢。
人們總是會習慣性的去議論別人的事,喜歡八卦別人的家事,別人的經歷,只要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他們總是能夠說的冠冕堂皇,彷彿他們就是在替天行道一樣。可是當事情輪到他們自己了,完全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當他們自己被別人議論的時候,他們會覺得那些人是多麼的無情,自己明明已經那麼悲慘了,爲什麼還會有人幸災樂禍。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總是會在你最悲慘的時候給你當頭一棒,讓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這個社會是有多麼的現實,看笑話的總是要比伸出援手的人要多一些。
凌思茹從新聞上看到消息之後就跟劇組請了假,就在她準備登機的時候,塗嘉林出現了,直接就將凌思茹給綁上了他的私人飛機。
凌思茹在飛機上見到了消失了很久的塗嘉御……
藍羨給莫唯一抽了血,帶回了席家,她並沒有將血樣留在狄依琴的醫院檢驗,因爲她不放心。
有人能夠在眼皮子底下給莫唯一注射藥物,那麼進去檢驗室也不是什麼難事。
席少傑辦事是有效率的,藍羨回到家的時候她的研究室已經安裝整理完成了。
藍羨本來是打算直接回房間的,但是在經過藍思燕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下了腳步。
她推開門……
她本以爲這麼晚了,藍思燕應該已經睡着了,而在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之後,卻發現藍思燕就坐在牀上,一直都盯着門口,牀邊一盞微弱的燈光亮着,而席添就在一旁陪着。這樣的情況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本來是想着進來看一眼她的情況就離開的,現在這樣,她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羨兒,你回來了啦,吃過晚飯了嗎?我讓人準備了一些吃的,也不知道你習慣吃什麼。”藍思燕面露憂傷,像是在爲自己不知道女人喜歡吃什麼而愧疚。
“不用了,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不要吃早餐,我會幫你做個全面的檢查。”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忽然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藍思燕,所以她回答的也很匆忙,她擔心繼續再這裡待下去,她會更加不知道要說什麼。
回到房間之後,她才覺得自己的行爲非常的好笑,因爲她的舉動實在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而急着逃走的孩子。
她沒有想到席添居然也在,而且還坐在一旁陪着藍思燕,而藍思燕在跟她說話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話會惹得她不高興,尤其是她在說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的時候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是正常的,知道了才奇怪。
有些父母跟孩子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也未必知道孩子喜歡吃什麼。
雖然她小時候在孤兒院生活過,生活是很艱難不錯,但是她還是很挑食,所以在孤兒院時候連院長都特別不喜歡她。
別的孩子在吃飯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坐着,因爲準備的飯菜都是她不喜歡的,
一次兩次的院長以爲她是不餓,可是次數多了院長也覺得奇怪。
她的自閉症就是在孤兒院的時候有的,她不喜歡說話,不管院長怎麼問她,她都不說,每天也就是在早餐時間隨便吃點麪包。
一天只吃一頓,可想而知那會兒她有多瘦了。
直到老先生將她帶走,當時老先生先是帶她去了餐廳,和藹的問她要吃什麼,那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問她要吃什麼,而不是必須吃什麼。
她依然沒有開口,本以爲老先生會生氣的,可是他並沒有,而是對着餐廳的服務員說:“每道菜都要。”
她聽後,當即瞪大了雙眼,心想:這個老頭子瘋子了吧,每道菜都要,他們就兩個人,怎麼吃的完。
大概是因爲她表現的過於驚訝吧,老先生依舊微笑着看着她,道:“你不說你喜歡吃什麼,那我只好每道菜都要了,菜單裡面那麼多菜,總會有一兩道菜是你喜歡吃的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心中暗自揣測着老先生的身份。
當時的她並沒有想太多,也不知道前方等着的她的是什麼,更加不知道坐在她面前的這個人是什麼身份,會把她帶到哪裡去。她只知道她不喜歡孤兒院,想要離開,去哪裡都好,絕對不會比孤兒院更加的糟糕了。
現在,她很慶幸當時的選擇,也幸好當時她那麼選擇了,不然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出色的藍羨。
對於現在擁有的一些,她可以毫不謙虛的說,她是成功的,而且非常的成功。
在最美好的年紀,擁有了很多人女人包括男人奮鬥十幾年、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擁有的東西。
當然,她所說的是針對那些專門搞研究的人,而不是像伏哲瀚這樣商人。
在老先生的團隊中,她聽到過很多人說自己是天才。
不,並不是這樣的,起碼她自己不這麼認爲。她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一點點的天賦而已,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成功,成功的背後都是血和淚的代價。
訓練基地的所有醫療設備的更新都是與最發達國家同步的,她擁有最完美的學習環境。
她可以在研究室裡面模擬手術操作的過程,但是一些簡單的東西,高科技的設備裡面是沒有的,所以她得用自己來練習。
對她來說,每一次的疼痛與流血都是一次進步,如果想讓自己少受一點疼痛,她也必須進步,否則她還是得在同一件事情上繼續練習,直到完全沒有問題爲止。
訓練基地每天都有很多人受傷,這並不是老先生殘忍,那些人留下都是自己的選擇,老先生只是爲他們創造了一個環境。
他們可以選擇不進訓練基地,不過做出選擇之後就不能夠反悔。
老先生對他們說過,人生就像是一盤不能夠反悔的棋局,落子之後就沒有辦法重來,所以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做出的選擇負責。
她其實也沒有那麼的勇敢,在到了訓練基地之後,她也害怕過,彷徨過,無助過,想要逃離過。
可當她想到那個孤兒院的時候,她心中的那些懦弱的想法就煙消雲散了。
孤兒院裡的生活是她最不願意想起的,可是偏偏就是那段記憶格外的印象深刻,就像是用燒紅的烙鐵深深地烙在她的腦子裡一樣,明明不願意去想起,可是總在不經意之間就能夠觸碰到,反反覆覆的疼痛,到最後都變得麻木。
她手中拿的是給唯一抽的血,她得馬上檢驗,今天晚上大概是沒有辦法休息了,她必須守在實驗室裡面等結果。
明天一早,她要幫藍思燕做全面的檢查。
有些事情憑感覺是沒有辦法下定論的,藍思燕沒有在醫院時的情況那麼糟糕,她總有種預感,是席家的那些一樣故意誇大的病情,他們自己是不敢這麼做的,一定是有人授意的。
目的不會是因爲不想見到藍思燕出現在席家,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原因的話,也不會到現在才動手,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有人想要藉着藍思燕生病住院,光明正大的對藍思燕用藥。
席家沒有醫生,而席添對自己醫院的醫生肯定是會相信的,所以根本就不會懷疑問題是出在那些醫生身上。
席少傑雖然比較精明,但是他不懂醫,就算是藍思燕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最多也只是以爲是藍思燕自己體質的原因。
這個人不可能是萬玲芳,她說過的,萬玲芳是狠,但是隻會明着狠,她要做什麼都會寫在臉上,這樣的人不可能相處這樣的辦法,不過就算是這件事不是她想出來的,也不能夠說明這件事她沒有參與。
做這些事總是要有主謀跟從犯的,等到明天幫藍思燕檢查之後,她就能夠知道藍思燕身體遲遲不好的原因了。
她正準備取出唯一的血樣做檢驗,研究室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她剛想問是誰,門外的人就開口了,“藍羨,是我,可以進來嗎?”
這是席少傑的聲音,這麼晚了,他來這裡找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