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哲瀚現在雖然足不出戶,但是每天都有人定時向他彙報外面的情況,各個方面的,關於很多人的,事無大小,都一一彙報。
按照時間來說,凌思茹是應該到了,她是上了飛機,不過不是她原定的班機,而是被塗嘉林綁上了自己的私人飛機,飛機的目的地也是首都,所以說凌思茹現在人已經在首度了,至於在哪裡,伏哲瀚也是知道的,他不僅知道凌思茹現在跟塗嘉林再一次,他還知道塗嘉御也回來了,跟凌思茹是同一班飛機回來的。
“哲瀚?你想什麼呢?叫你半天了。”
“沒什麼,資料有問題,在覈對資料。”他現在連撒謊都那麼的真誠,可莫唯一已經練成人精了,現在聽伏哲瀚說話都不是看他的表情,而是聽伏哲瀚的語氣,越是平靜隨意,莫唯一就越是懷疑。
“資料有問題?你不是在整理公司的發展史?怎麼會有什麼問題?”
伏哲瀚頓住了。
剛剛回答的太快,根本沒有留意到這個問題。他確實是在整理公司的發展史,公司正在談一份合作,對方要求整理一份公司從建立到現在的發展情況。
伏氏是他的公司跟母親的公司合併的,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真正瞭解公司的發展史,雖然實質上這是一件小事,但是必須是要對伏氏完全瞭解的人才能夠整理的出來,因此他必須要親自完成。
“言言,你一定要每件事都這麼刨根問底嗎?”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排斥提到塗嘉御的。
消失了那麼久,突然間出現,是什麼目的誰也不知道。
現在是特殊時期,就算塗益明的事業塗嘉林跟塗嘉御並沒有參與,那也不能夠說明他們就完全的不知情。
塗嘉御在這麼敏感的事情回來,這纔是讓他不安的地方。
“是,因爲我可以肯定,你現在隱瞞的事情一定跟我有關,所以我要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
伏哲瀚凝視着莫唯一很久,然後,他驀的笑了。
“言言,你還是這麼霸道。”他似是在感慨,又像是在懷念。
“霸道?我記得這是你的專屬。”從第一次見他,她就是這麼給他定義的。
“塗嘉御回來了,凌思茹現在跟他們在一起。”
“你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聽見塗嘉御這個名字,還是因爲心底深處來自於莫言對塗嘉御的那份牽掛,心驀地震動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莫唯一的反應讓伏哲瀚覺得不快,他有些不耐煩的回道:“塗嘉御回來了,就在首都,你有什麼問題?”
“什麼什麼問題?我只是驚訝他怎麼突然間出現了,還跟思茹在一起,塗嘉御跟塗嘉林一直聯繫就不多,我只是奇怪而已。”她在這麼解釋,自己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有些心虛的看向一旁,察覺到那束炙熱的目光還一直停留在她的臉龐。
她知道是矇混不過去了,裝病這一套也有些太過時了,這個時候裝病根本不是聰明的選擇。她還是直接對面吧……
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哲瀚,你知道我是什麼情況的,對塗嘉御,並不是我自己的感情,那是來自心底的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是莫言對塗嘉御的,不是我,那幾乎都是下意識的反應,屬於本能,但卻不是我的本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她解釋的話已經將她自己都繞進去了,完全的語無倫次了,她時刻都在注意着哲瀚的表情,只覺得他那麼聰明,一定會明白她在說什麼的。
說完之後她一直都在等着他開口,可是哲瀚他卻一直沉默着。
她想着是不是她說的還不夠清楚,於是她打算將剛剛的話重組一下,再解釋一次,她剛要開口,卻看見他眉毛動了動,聽見他說:“你覺得我是因爲吃醋才這樣的?”
“難道不是嗎?”是她理解錯了嗎?不應該吧,他不是最擅長因爲這些事生氣?
“莫唯一,我們一起經過了這麼多事,如果我還不能夠肯定你對我的感情的話,那我這個丈夫也是不是太失敗了?”
“……”確實有點。
她無辜的看着他,“好嘛,既然不是因爲吃醋在生氣,那你無緣無故的又黑着臉幹什麼?我又不是你公司的員工,況且我還是一個病人,現在不是應該你遷就我嗎?”
“你脖子上長得東西是擺設嗎?就不能夠動動你的腦子想一想?”
“伏哲瀚,你混蛋!我是個病人!”她再一次的強調她是個病人,不是需要同情,而是希望某人良心發現能夠直接告訴她,最近這兩天,她的腦細胞已經死了不少了,她暫時不想動腦子,想要安安靜靜的做個病人。
“所以呢?”
“所以動腦子傷神,你忍心讓我傷神嗎?藍羨說我的情況還很不穩定。”她偷偷的看着他的表情,期待他接下里會說什麼。
明明已經看到了她眼中的狡黠,她細微的惡作劇般的表情,明明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不忍,讓他心疼。
她用這樣的手段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對於她的小心思小算計,他知道的不能再清楚。
可怎麼辦?他就是願意這樣寵着她,沒有條件沒有原則的,就算明知道她已經挖好了一個坑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只要她能夠開心。愛一個人是付出,不是索取,他願意做付出最多的一方,而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在他身邊就好了。
“莫唯一,下次你要再這麼耍賴,以後每天早上起來給我做早飯。”
“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聽見的。這下子她完了,玩火**,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現在她就站在大坑的邊緣,不想跳下去只能夠繼續耍賴?
“伏哲瀚,你欺負人,我一個病人,病人,你讓我動腦子思考問題就算了,我現在還沒有康復,你居然還想摧殘我,讓我給你做早餐?”
他無語的看着眼前這個繼續撒潑耍賴的女人,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會覺得那麼的可愛。
“我沒說讓你現在給我做早餐,我知道你是病人,所以我現在在伺候着你,但是你總有好的時候吧?老婆給老公做早餐難道不應該?”
“……”是應該,可是……她不想早起好不呢?“我傷的可嚴重了,藍羨都說我需要好好休養,等我好了,那時間可長了,你等不到我的早餐,難道早上就不吃了?”
“哦?傷的很重?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康復?”他挑了挑眉,快速的掩去了眼中的那抹不尋常的目光。
“是啊,需要很長的時間。”
“原來你也知道你傷的很嚴重,原來你也知道你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恢復啊,看來之前發燒,腦子沒有燒糊塗。”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某人是話裡有話,可是她回答的都很小心啊,沒有什麼說錯了吧?
“莫唯一?”
“幹嘛?”她有些不耐煩。說事就說事,幹嘛總要在說事情之前叫她的名字,還是全名!
“鑑於你自己的要求,所以我決定了,暫停你正在拍攝中的所有電視劇,包括電影。”
“什麼?伏哲瀚,你憑什麼?你知道我有多少部電視劇正在拍攝嗎?暫停拍攝,你讓電視劇的劇組怎麼辦?”
“什麼叫我憑什麼,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嗎?你剛剛還說了,你傷的很嚴重,需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你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正在拍攝的電視劇當然得暫停拍攝了。”
“……”她愣了半天,反應過來之後也是良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該死的腹黑男,她明明已經那麼小心的,還是掉進了他的陷阱裡面。
她就說嘛,怎麼代澤宇跟大家都在勸着她讓她暫停拍攝好好在家休息的時候,他就那麼聽話的坐在旁邊一句話也沒有,還以爲他是理解她的想法,默認了。
她還暗自慶幸,覺得他這一次竟然沒有強制她在家裡休息。
到底她還是太天真了,這個該死的腹黑男,原來他是想好了要算計她,就等着她自個兒往圈子裡鑽,她還傻乎乎的覺得自己回答的挺好的,哪裡知道她人已經鑽進了他設好的圈子裡了。
“伏哲瀚,你這個臭皮蛋,臭雞蛋,臭混蛋,你又算計我,我可是你老婆!你竟然把你用在商場的那些計量用在你老婆身上,你……我……我要跟你離婚!”
“莫唯一,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
完了,出事了,一時激動,她說錯話了,之前他們說好的,就算以後生氣吵架也絕對不能夠提到“離婚”這兩個字。
趕緊認錯吧,說不定還……
“那個,我沒說什麼,你聽錯了。”
“聽錯了?莫唯一,受了次傷,膽子養肥了是不是?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我……”
“回答我,我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的?”
她默默地答道:“絕對不能夠提‘離婚’這兩個字,否則……”
“否則什麼?”
“你就會離開。”
“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嗎?”
“不,不是的。”她怎麼會希望他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