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爲什麼寧願低聲下氣的求一個甩了我的前男友,也半點不想嫁給你嗎?”她的脣有着同樣的溫度和弧度,“你們三個加起來夠湊成一個我最討厭的三角形了。”
“沒本事娶到你心愛的女人就處心積慮的逼你覺得合適的有利可圖的女人只能嫁給你?”手指大力得幾乎要捏碎他的手機,她水墨描繪般的眉眼滿滿都是嘲諷,“薄錦墨似乎一直都在找綰綰,像他那種狼子野心忘恩負義的男人萬一哪天傷了你心上人的心,那時候機會來了你是不是就要屁顛屁顛的湊上去供奉着?”
沒有顧南城,她想法設法一定可以從左曄的手裡借到五十萬。
顧南城英俊的容顏已經陰沉得可以滴出水,“慕晚安,”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我是不是太放縱你,太寵你了?”
男人的眸裡迸射出一股氣息森森的暗色,脣畔凜冽着不聲不響的寒芒,“跟盛綰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混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忘記你現在就是一隻誰都可以踩死的螞蟻?”
手腕鑽心的痛剛傳到神經,慕晚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摔到了沙發上,男人的膝蓋輕而易舉的壓制着她的腿,將她抵在沙發上,俊臉透着淺淺的陰鷙,“挑釁我?”
骨節分明的手指大力的掐着她的下顎,“挑釁會挑起男人的征服欲懂嗎?”他低低的笑着,“雖然同樣是興趣,不過跟我想娶你不同,激起男人征服欲的女人,通常是隻能用來玩玩的。”
戰慄感是一種接近暴力的曖昧
。
她一直都清楚她其實屬於特別清醒特別現實的那一類人,所以大多數時候很識相,所謂驕傲遠遠沒有現實意義的東西來得重要。
但是每一個人心上都有一道逆鱗存在。
顧南城如一把最鋒利的刀狠狠的颳了上去,一下就捅破了她所有的按捺和隱忍。
“你是不是隻能征服我?”她細白的牙齒鬆開了自己的脣,杏眸如新月,“顧南城你要是真的這麼有種這麼了不起你去把你守了十幾年半點不顧你的感受的那個女人征服了啊?你得多無能爲力才只能拿我這個路人甲開刀?”
她不顧下顎一下比一下重的鈍痛,也不顧男人眼裡陰鷙得可以磨墨的暗,笑眯眯的輕聲的道,“我現在就只缺五十萬就能立刻翻身滿血復活,可是你呢?顧總你如今富可敵國要什麼有什麼,可惜能不擇手段的得到的也就一個只能做擺飾讓人看笑話的女人。”
顧南城已經怒到了極致,輪廓處處都散發着蓬髮的戾氣。
她知道她狠戳到他的痛處了。
她甚至有種錯覺,好似這男人下一秒就會掐死她。
別墅明亮而安靜,有幾秒鐘致命的死寂,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可他忽然笑了,薄脣掀起一抹弧度,撤了掐着她下顎的手指,然後極盡粗暴的扯掉了自己的領帶,“真有挺久沒人敢這麼狗膽包天的來惹我了,”
那嗓音粗啞又性感,滲透着夜色般的低沉。
“很好,晚安,”他叫得親暱,倘若不是眼角眉梢那股寒涼的氣息能凝聚成白霜,“我有好幾年沒起興致跟女人玩了,你既然這麼有性格就別叫我失望。”
顧南城從她的身上起來不再壓制她的身體,瞟了一碗他只喝了兩口的醒酒茶,“看在那碗茶的份上,我再給你延期24個小時,到時候再交不起錢,到時候你跪着求我上你我都未必會有興趣——別讓我最後發現你真的只是太愚笨,那就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