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透過後視鏡看着後邊坐着的一臉諱莫如深脣角分明帶着幾分若有似無笑意的男人,連忙點頭,“好的,慕小姐。”
出來之前她讓薄錦墨的人把江樹送去醫院,本來她是要自己陪他去的,但是他堅持以前經常打架擦點藥就行了,就這麼點傷跑去醫院太丟人。
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江樹,你到家了嗎?”
“快了,晚安你別操心了,他們沒把我怎麼樣,只不過那混蛋的手下要帶我走我不肯,所以起了點爭執,稍微動了點手,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晚安清楚他的性格,只覺得很愧疚,“我下午去你們那裡看你,你記得上藥,別不當回事。”
“知道知道,”
“江樹,”晚安頓了頓,方有些澀意的開口,“她把信給你的時候,還說了什麼嗎?”
江樹很快的道,“沒有。”
聊了幾句晚安才掛了電話,把手機重新放回包裡,沒一會兒陳叔就把車停在菜市場了門口了。
顧公子很自覺的跟着她下車。
鑑於這餐飯的目的,晚安還是特意挑他喜歡的菜,然而顧公子並不滿意,她選的菜還沒問老闆價錢就被他扔了回去,這樣重複了幾次後晚安索性不挑了。
你行你上。
顧公子淡淡的睨她一眼,倒是不跟她計較。
晚安最後從買菜的變成了小跟班,根本沒有她發言的權利,直到要付錢的時候男人才一眼看過來。
心安理得的享受她拿錢包出來付錢。
很久沒有回南沉別墅,熟悉又陌生,晚安心底有些說不出的牴觸情緒,倒不是因爲怕他對她做點什麼,只不過這個地方總能有意無意的勾起她某些回憶。
別墅安靜,乾淨,清貴逼人,卻缺少人氣,“林媽不在嗎?”
“嗯,她兒媳婦生產,回鄉下去了。”
“哦。”
晚安伸手去接他手裡提着的袋子,低着腦袋道,“你回書房去處理點文件,或者去洗澡換衣服,我待會兒做好了叫你。”
男人的手沒有鬆開,晚安也不好去搶,“顧南城?”
他看她一眼,沒有回答,也沒把東西給她,兀自轉身,長腿朝廚房邁去。
晚安在後面叫他,“顧南城。”
他沒有回頭,只是溫溫淡淡的道,“客廳有電視,你可以選擇坐着等我做好,或者進來給我幫忙。”
她當然明白他的意圖,他對下廚的興致很一般,但是很喜歡跟她一起,雖然基本不讓她幹什麼,就遞個水和醬油什麼的。
晚安擰着眉頭,把手包放在沙發下,圍巾也取下來,外面禦寒的大衣也脫了下來,別墅裡開着暖氣,又擡手把披散的長髮挽起,
顧南城正在洗菜,聽到身後的腳步,薄脣慢慢的浮上一層笑意。
“我去煮飯。”
“用熱水。”
晚安找到電飯煲,順便回答他,“噢,好的。”
電飯煲上似乎蒙了一層淺淺的灰塵,她怔了怔,“你很久沒在家裡吃飯了嗎?”
“嗯,林媽走了之後。”
晚安抿脣問道,“那你怎麼不再請一個?”
她接了水,眼角的餘光就看到男人要洗菜,於是想着把地方讓開她,拿着電飯煲的內膽就轉身。
“砰”的一聲,她才轉過身,男人就直接撞了上來。
有些溫熱的水直接倒在她的衣服上,電飯煲也掉到了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晚安低頭,看着自己溼透了的衣服,再看面前俯首看過來的男人,他低頭皺着眉頭,“衣服溼了,上去換一身,否則會感冒。”
她擰着眉頭,沒什麼表情的看着他。
顧南城眉頭皺的更緊,“衣帽間還有你的衣服,乖。”
“顧南城,你是不是故意的?”
顧南城擡眸不聲不響的注視着她,女人白淨的臉蛋上有些惱怒。
他眉眼輕笑,這麼防着他。
“不是,”他簡單而半點沒有心虛的回答,溫溫的嗓音很低,“不小心才撞到你,衣服我賠給你,好不好?”
誰要他陪衣服。
女人蹙眉看着他溫和儒雅的臉龐,不依不撓,“好端端的你爲什麼會撞到我身上來?你明明看見我轉身了。”
他盯着她不疾不徐的吐出四個字,“我沒看見。”
晚安抿脣,一雙眸瞪着他。
顧南城順手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一邊,擡手想去把她身上沾的米給弄下來,結果他剛擡手她就直接往後退了兩步。
男人的手蹲在半空中,僵了幾秒鐘,他從容的收回,脣角噙着笑,“你這個樣子,我好像是個窮兇極惡又飢渴至極的強女干犯,慕小姐。”
晚安蹙眉,“你有前科。”
他攤攤手,“什麼時候?”
她抿脣不說話。
然後男人就上前一步將她抱了起來,不是他一貫溫柔的公主抱,他直接將她扛到了肩膀上。
晚安呆了呆,因爲這樣的姿勢腦袋朝下被吊着,很狼狽,很不好看,“顧南城!”
他淡淡然的陳述,“我覺得這纔是強女干犯抱女人的手法。”
“顧南城!”晚安遲鈍了兩秒鐘才叫道,自然不會合作乖乖的讓他這麼扛着自己,纔在他肩膀上動了兩下,一隻大手就重重的拍在她的臀上,發出響亮的聲音,伴隨着響起的還有男人的低沉的聲音,“不準再動,否則先摔下來的就是你的腦袋。”
晚安腦袋充血,一張臉漲成血色。
顧南城踩着樓梯,抱着她徑直的推開了衣帽間的門,裡面掛滿了滿目琳琅的屬於女人的衣服,圍巾,鞋子,很多還能看到吊牌,整整齊齊的擺滿了整個空間。
晚安這才被放了下來。
剩餘的空間不算很大,再加上一個高大的男人和和一個女人,更有其的顯得狹窄。
她踩着高跟鞋,被突然的放到地面還沒站穩,屬於他的氣息就包裹着愛壓了下來,晚安的下顎被扼住擡高,承受他薄脣襲擊下來的吻。
“唔……”
滿眼睛的失落,像是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他掐着她的下巴,又深深長長的吻了好久,直到有什麼硬邦邦的東西戳着她,被女人的高跟鞋一腳狠狠的踩下,他猝不及防,略略吃痛。
她秋末的時候就走了,衣帽間怎麼還是更新了冬天的衣服。
最後她還是隨手取了一件順眼的毛衣下來,進玄關後就換了厚軟的毛拖,也被水打溼了,溼漉漉的格外的不舒服,於是她又順手拿了一雙襪子和新的毛拖。
等她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她才發現並沒有男人的身影,廚房也不在。
蹙眉想想,就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顧南城拖了半個小時才從樓上下來。
他換了身衣服,深灰色的長褲,休閒的v領毛衣,迅速的回覆了他一貫的矜貴和儒雅,已經半點沒有剛纔在衣帽間狼狽跟急色。
晚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坐在沙發上沒吭聲,眼睛盯着打開的電視看。
低沉的嗓音變得乾淨而溫柔,“晚安,”
女人托腮看電視,並不搭理他。
顧南城看着她的側顏,覺得好笑有覺得心頭陣陣的軟,走過去在她的身前蹲下身,手指捏着她軟綿綿的臉頰,“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