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下他的眼神就頓住了,隨即冷森森的瞥了眼後面的車,直接冷着臉道,“通知交警。
”
嶽鍾默默的掏手機,都說車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對單身的男人來說,車就是唯一的老婆!現在還被人莫名其妙的撞殘了,不火纔怪。
盛綰綰看着立在車身旁的挺拔的男人,喃喃的道,“你知道他的車多少錢嗎?”轉過腦袋,看着雙手還落在方向盤上的女孩,情緒頗爲激動,“讓他知道你把他的愛車撞殘了……未成年開車違反交通法,蓄意肇事,他一定會把你名媛的這層皮扒下來!”
其他的都不重要,撞殘了他的車大不了挨家裡一頓罵賠他的維修費,但她是慕晚安,她是整個上流社會沒有任何黑點事事堪稱典範名門千金。
盛綰綰比任何人懂,晚安固執的維持着她所能達到的最優秀是爲了什麼,雖然如果讓她選她萬萬不會選擇這樣辛苦的生活方式,但這是晚安的選擇,既然是朋友,她就千方百計的替她維護。
她怎麼能沒有駕照開車,調十字路口的監控就能知道她還是故意撞上去的。
晚安抿脣,到底還是少女,抿脣有點兒慌,黑眸無措,“那怎麼辦?”
兩個尚在家庭保護下不曾獨立生活的小姑娘也想不出多麼妥善的解決方式,最後還是盛綰綰大手一揮,果斷的下了決定,“先跑,反正不能讓他知道是你乾的。”
顧南城,他可不是什麼善茬。
被他逮到晚安死定了。
晚安一時間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聽盛綰綰這麼說,就直接的踩了油門。
嶽鍾剛跟交警報完地址還沒掛電話,就看到那一直停着沒動的車忽然像開了掛一樣直接飛了起來,他目瞪口呆,朝那同樣沉了臉的男人道,“臥槽,他這是想跑,光天化日,反了天了。”
顧南城勾起脣,漾出一抹極其邪氣又冷漠的笑,擡手就招了輛的士,長腿直接邁過去,拉開後座的車門就上了車。
嶽鍾挑挑眉,也麻溜的跟着上了車。“跟上前面的那輛黑色越野。”
司機應了聲好便很快的踩油門。
顧南城身軀微微的往後仰,“讓人把我的車拖到維修店去。”
“好的,”嶽鍾辦事很利索,拿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隨即問道,“你這是要自己追嗎?反正監控錄像都拍着,這車兒跑不了,媽的一回來就遇到這麼囂張的真實晦氣,話說顧總,你在國內的仇家是不是提前等着你?”
顧南城一眼睨了過去,淡淡道,“我多少年沒回來了,能有什麼仇家?”
“不然我直接通知警方?”
顧南城眯起眸看着前方,清淡語調頗爲玩味,“你看不出前面那車一般的身價開不起麼,既然敢跑,怎麼會怕警察,說不定人家招呼的比你早
。”
嶽鍾打電話,打電話報警。
五分鐘,以嶽大律師絕妙的口才,那邊態度是好了不少,也答應馬上派人,但他好歹也混了幾年聽得出來是在敷衍。
顧南城常年居於國外,除非是圈內人,否則知道他的還並不多。
“看來是個人物,不然打電話給錦墨解決。”
他盯着前面在提速的車,吐出兩個字,“不必。”
嶽鍾也沒再出聲,本來今天錦墨和笙兒都是要過來接他的,但錦墨今天要籤一筆重要的合同實在抽不出時間,至於笙兒……也不知道她跟錦墨在鬧什麼脾氣。
又過了一會兒,嶽鍾注意到前面的車跟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不由冷笑一聲,“看來不但是個人物還是一把好手,”他側首看一旁的男人,挑眉道,“看這個架勢,我們會被甩掉。”
顧南城瞥了他一眼,隨即對前面的司機道,“把車停下。”
“先生,這裡不能停車。”
男人脣角噙着幾分笑,“停車,你的損失我賠。”
盛綰綰從後視鏡裡看着死咬着不放的出租車,略緊張的道,“晚安……顧南城把司機趕下車了,他好像想親手逮你。”
晚安,“……他爲什麼不直接報警?”
“我剛纔打電話給警局了……難道這也被他知道了?”
她已經亮明瞭身份,並且承諾錢她一定會陪,讓他們晚點出人,到時候會很好解決。
晚安,“……”
她手握着方向盤,眼睛盯着後面跟上來的出租車,咬着脣有些恨恨,他這麼死追着不放,到時候一定會知道是誰撞殘了他的車……她現在連下車躲一躲的時間都沒有。
她有些後悔,剛纔的確太沖動了,弄得現在騎虎難下。
蹙眉再看了眼那配置普通的出租,她擡手用力的拐了方向盤,轉了方向,眉眼浮上一層倨傲,低聲道,“我就不信我開越野會甩不掉一個開破出租的。”
盛綰綰,“……你獸血沸騰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低頭從包裡拿出了手機查地圖。
看了眼後面緊咬不放的出租,盛綰綰挑起眉梢,她們開的越野,那就往偏僻的地方去好了。
後面。
嶽鍾在副駕駛座上,側首看着輪廓線條溫淡俊美的男人,“你玩上癮了還是知道對方是誰所以陪他玩?”
顧南城淡笑,“知道我就不玩了。”
“那你這麼賣命做什麼?遲早會查出來的
。”
“很久沒玩過了,突然來了興致,”他的眼睛始終一動不動的盯着前方,有些漫不經心的吊兒郎當,“看來有兩把刷子,所以我喜歡親手逮。”
男人骨血裡,都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準確的說,是喜歡征服有挑戰性的東西。
盛綰綰捏着眉心,低頭看屏幕,“你很榮幸,他把你當對手了,不玩死你不會罷手。”
晚安哼了一聲,眉眼溫涼,已經冷靜下來,脣翹起,“巧了,我最不喜歡輸。”
“我賭,如果你今天贏了他……他會想泡你的,男人都是這麼無聊。”
“如果他輸了,哪裡來的資格泡我。”
如果她贏了成功的擺脫那男人,他連她的臉是什麼樣都不知道,想到這裡,晚安道,“錯了,到時候他想泡的就會是你……你跟顧南城在一起也不錯,每天秀恩愛心塞那兩個。”
“我發現你骨子裡真的特別壞。”
晚安默。
“你這樣說,我很難理解成你在誇獎我。”
“不用多想,我就是在誇獎你。”
沒關係,反正她的這些心思不會花在她親近的人身上。
晚安看了眼身後愈發逼近的出租車,咬脣的力道愈發的重,只能提速提速再繼續提速——
“再加一條,超速行駛,被逮到你會上頭條的。”
她的行爲已經構成典型的肇事逃逸了。
以她在安城名流圈的名聲,再加上顧南城能夠掀起的波濤,那簡直就是一部讓人頭大的大戲。
嶽鐘的臉已經是一片慘白了,他死死的抓着安全帶,一邊在心裡罵人一邊看着一開始還冷靜越飆越興致頗濃的男人。
媽的,他還真的上癮了。
飆車,是最能刺激男人腎上腺素的事情之一。
他有氣無力的道,“你他媽想親自追他,爲什麼不開你自己的跑車?這種低配置怎麼追得上人家的越野?你那車雖然撞凹了……應該還能開。”
要不是這兩破出租實在是沒什麼發揮的空間,他們早就追到了!更別說前面的那人明顯相當熟悉安城的大街小巷各種地方,哪裡偏僻哪裡開,哪裡崎嶇哪裡去。
“這樣不是顯得更有意思麼,我幹不出開個殘了車滿街跑,”顧南城抽了幾分心思出來瞥他,淡淡的笑,“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擺出這副弱雞的模樣?”
這種速度,已經是跟生命在賽跑了,嶽鍾並不喜歡玩這些刺激的東西,現在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挪了位,要不是忍着,他分分鐘能吐出來,“你有空跟我說話,能不能再加把勁把他給撞停?老子快死了
。”
“嗯,不錯的建議。”
雖然這麼撞上去,這輛出租車得報廢,不過無所謂。
嶽鍾,“……不會死嗎?”
顧南城盯着前面車,脣上笑意瀰漫,輕嗤,“爲什麼要死?”
“……”
距離還在繼續的縮短。
“這裡已經是郊區了,照這個架勢下去,除非他的車沒油,否則遲早被逮到。”
晚安手心已經是溼溼的汗意了,神經持續着高度的緊張,又奇異的融合着躍躍欲試的興奮,掌心緊緊的貼着方向盤,“打電話給江樹,叫他過來幫我們……他應該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