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去不知道多久,盛綰綰感覺被子被人先開了,意識率先甦醒過來但是還沒睜開眼睛,就彷彿看到一個人影落在眼皮上。
她心一跳,整個人如驚弓之鳥一般彈了起來,“啊……展湛!”
臥室安靜得可以聽到她的迴音。
盛綰綰怔怔的看着立在她牀前的英俊挺拔的男人,一瞬間分不清是夢還是醒,手摁在自己的胸口平復那跳得過於洶涌的心跳,手撫了撫額頭,嗓音略沙啞,“你怎麼在這裡?”
光線明亮,薄錦墨看得很清楚,她睜開眼睛的的一個瞬間,眼睛裡是極深的驚恐。
像是因爲經歷過什麼而在心頭留下了陰影。
所以還沒清醒就尖叫着喊展湛的名字。
他伸手擡起她的下顎,讓她那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清晰的暴露在他的視線下,沒錯,這個昨晚嫵媚誘一惑他一聲聲的叫着他的名字,像是纏着他的靈魂,哭着求他被折騰得幾度崩潰的女孩,剛纔叫的是展湛的名字。
展湛。
薄錦墨面無表情,將她的被子從她的身上全部掀開,然後把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將牀上的人嚴嚴實實的裹住,然後一把抱了起來,“你睡,我接你回去。”
盛綰綰這才慢慢的適應過來如今的現狀。
他們結婚了,而她是該住在他的地方,只不過今晚他沒過來接她。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打了個呵欠,“很晚了,我可以睡在這裡,明天早上讓展湛送我回去。”
他沒出聲,但腳下的步子沒停,抱着她走出了她的臥室。
盛綰綰趴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均勻着,像是又睡着了。
走出別墅時,一陣風吹來,她肩膀瑟縮着,迷糊的低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十二點多。”
“嗯……我買了東西,好像還在我們家的車裡,你去拿過來帶回去吧。360搜索閱讀最新章節”
別墅值班的保鏢見薄錦墨手裡抱着人不好開車門,連忙小跑着過去替他把後座的車門拉開了,他抱着她放了上去,見她模樣困頓,沒有要完全睜開眼睛的意思,淡淡的道,“知道了,我去拿。”
等車門重新關上,男人的腳步聲逐漸的走遠,躺在後座的女孩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她順手拿起放在後面的抱枕枕在腦袋前,從這個視角只能看到別墅鐵門外旁邊豎着的那盞路燈,光線是橘色的,有些朦朧和唯美。
過了一會兒,她又重新閉上眼睛,低頭睡了過去。
車開到公寓樓下,薄錦墨照例拉開車門,抱着她走入電梯。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他走出去,旁邊的電梯正好也打開,一個女人也從裡面走了出來。
林璇一愣,看着那抱着女孩的英俊男人。
咬咬牙,還是走到自己的門前,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們,不去看他。
男人清雋乾淨的嗓音卻響起了,“林小姐,能幫個忙嗎?”
她轉過身,看了過去,儘量讓自己語氣正常,“什麼事?”“幫我按一下密碼,她睡着了。”
長髮落下,掩住了被男人抱着的女孩的臉龐,但看的出來她身上包着的是男人的西裝,裡面穿着的應該是睡衣。
林璇在走廊的聲控燈下看了他半響,才無言的走過去,“密碼。”薄錦墨吐詞清晰的報出一串數字。
她照着摁,門被打開了。
男人邁開長腿走了進去,“謝謝。”
林璇看着他高大而挺拔的背影,還是出聲了,“原來你是盛世集團的執行總裁……認識這麼長時間,我都不知道。”
他側過身,眉眼跟語調都很淡然,“有什麼事?”
“這麼晚了,你怎麼抱着你女朋友從外面回來?”
薄錦墨淡淡的看着她,“別人的私事,還是不要問得太多爲好。”
說罷他就準備轉身離去。
“好,我不問你的私事,今天我媽告訴我說她開的那家餐廳是你幾年前資助她的,這是不是真的
?還有……你搬到我們的對面,是巧合還是……”
林璇站在門外,那雙眼睛裡裝滿着糾結的痛楚和期望,近乎癡戀的望着他,“既然你是堂堂盛世執行總裁,爲什麼會搬到這裡?”
趴在男人肩膀上的盛綰綰,睫毛如細密的扇子,微微的動了動。
男人站在玄關內,身影清俊筆直,眼神淡淡的,“是麼,你想太多了,而且我們過兩天就要搬了。”說罷抱着手裡的人就要轉身,林璇幾步就急急的跟了上去,“搬家?爲什麼突然要搬家?難道我給你造成困擾了嗎?還是說……”
她頓了頓,看着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孩,“是她介意,所以讓你搬家?”
薄錦墨眼角餘光掠了過來,眯着眼睛淡笑,“介意?介意什麼?”
林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他們什麼都不是,只是最普通的鄰居。
至少對他而言就是這樣,而且她也大概明白,他今天特意給他女朋友點了餐,就是爲了讓她看清楚……他有女朋友了,而且很疼她,她可以死心了。
林璇咬着脣,止不住的難堪。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直白得不給人留任何的想象空間,一旦沾染到感情的話題,甚至沒有沾染只是擦過,他也能輕描淡寫的教人難堪。
她的心思不加掩飾,而他更是早就一眼看穿。
“我今天給她送飯的時候……她已經跟我說的很清楚了,我也說了不會打擾你們,你可以不用搬的。”
“你想太多,這裡太小,不夠兩個人住。”
是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嫌這個公寓太小了吧,看一次不確定,相處兩次不可能看不出來,她絕對是出生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薄錦墨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也從沒見過他嫌太小。
“好,你們住哪裡我管不着也沒有權力過問,那你能不能回答我……爲什麼你要資助我媽媽開餐廳?爲什麼?”
“跟你無關,很費解的話,你就當是富人做慈善的時候剛好落在了你們的頭上,跟你們是誰沒有關係。”
說罷,他就抱着懷裡的女人朝屋內走去了,只極淡的留下一句,“麻煩把門帶上。”
他……要搬走了,爲了別的女人。
盛綰綰被放在牀上,她抱着被子轉了個身,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低低淡淡的嗓音在牀側響起,“生氣了?”
她眼皮動了動。
站在牀側的男人手上解着襯衫的扣子,低眸看着牀上躺着的女孩,“晚上一直在開會,沒有看到你的短信,我下班就過去接你了。”
她茶色的長髮鋪在枕頭上,人背對着他,一直都沒動。
見她沒反應,薄錦墨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道,“你睡覺,我去洗澡。”
長腿走到衣櫃前取了睡袍,就直接走進了浴室。
直到門關上,盛綰綰才睜開眼睛,她十點多的時候就已經很困了,但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在大牀上滾了幾圈,才趴在枕頭上看着窗外發呆。
他資助了對面美人的媽媽開了餐廳,還是幾年前?如果是真的,那剛好住在人家的對面,也不是真的湊巧吧?
胡思亂想也沒沒什麼結果,她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倒是洗完澡的男人已經披着浴袍出來了。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來,低頭瞥她一眼,“不裝睡了?”
她哼唧了一聲,“誰裝睡了?”
薄錦墨伸長了手臂去關燈,臥室內一下就陷入一片黑暗,盛綰綰還沒適應過來,就已經被翻身過來的男人身軀覆蓋上。
吻也在一片漆黑中準確的落在她的脣上。
每當情潮洶涌而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掉入了完全屬於他的世界,彷彿所有的感官都被他掌控着,沉沉浮浮間完全不知道下一秒等待她的是極致的快活還是漫長或刻意的折磨。
尤其是,她有些不篤定的覺得,他好像很享受折磨她看她難過。
“你……”她臉蛋燙的厲害,語調像是抱怨又像是嗔怪,“你不用休息的嗎?”
男人的嗓音貼着她的肌膚,甚至帶出細微的震動,漫不經心的,又沙啞透了,“休息?你明天還是週末。”
她還想說話,他真的不累嗎,晚上“操勞”,白天一整天工作,晚上繼續“操勞”……
但薄錦墨已經不再給她喋喋不休的機會,很快她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那天本來還想問他跟那個林璇說準備搬家的事情,但前面耍了點小脾氣裝睡沒搭理他,後來被他二話不說就吻上來弄得七葷八素,壓根就不記得這件事情了。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一起吃晚餐,她才問起,“要搬家嗎?爲什麼,你這裡還挺好的,我雖然住慣了大別墅,但小公寓也有好處,我們家連傭人都沒有,住小點我容易打掃。”
薄錦墨翻着菜單,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打掃?你不是不做家務。”
她伸出小指,皺着眉頭謹慎的道,“就一點點,你不要指望太多,我只會意思意思的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