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爲什麼要用孤零零這個詞……
薄錦墨垂眸,手不緊不慢的打開了筆記本,仍然是淡淡的,“行了,你出去,繼續給我找。360搜索閱讀最新章節”
“好的我明白,一定會找到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郝特助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結果手還沒摸到門把,就聽身後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出聲了,“所以強行賣過期方便麪的旅館,你也沒舉報一下是麼。”
“馬上舉報!”
男人沒再出聲說什麼,郝特助拉開門終於走了出去。
驚出了一身汗。
薄錦墨面無表情的看着被打開的筆記本屏幕,高清的分辨率下仍然什麼都麼辦法看進他的腦海中,
一張英俊的臉反而顯得更森冷,他擡手扯了扯襯衫的扣子,彷彿這樣鬆一鬆能緩解他困難的呼吸,
發泄他壓抑到極致的暴躁。
從小看着她長大,那女人從小就是愛臭美,大概從初中畢業開始就懂得維護她的美貌,像方便麪這種傷皮膚的食物她是從來不碰的,他無法想象她捧着方便麪吃的樣子。
他更想象不出來,把錢當一堆數字的女人爲了一桶方便麪能跟人吵架。
過得這樣不好,也要一直忍一直躲?
黑色襯衫的扣子被他扯開了幾顆,但即便如此,也絲毫緩解不了堵在他心口的陰鬱。
傍晚夕陽的時候,陽光沒有那麼曬,盛綰綰讓傭人帶她到花園的草地上走走。
一如她開始的料想,她被這個男人囚禁,不過情況也比她當初預想的稍微好一點,那男人基本就是好吃好住的供養着她,但不允許她離開這座別墅。
不過目前爲止除了抱過她強吻過她,也沒做過進一步侵犯她的事情。
偶爾過來看她,但基本不過夜,時間也不會很長。
“範姨,你能告訴我這個別墅在安城大概哪個地方嗎?”
照顧她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住在這裡負責她的生活起居,聽她這麼問有些爲難的道,“這個……對不起盛小姐,先生吩咐過我不能回答您的任何問題。360搜索閱讀最新章節”
盛綰綰的手被她扶着,口中漫不經心的道,“他給你開了很高的薪水吧。”
“比我原來的工作多了一倍。”
高級的月嫂跟傭人薪水是很可觀的,尤其是她這種全天照顧一個眼睛看不見的盲人,收入估計能超過盛世旗下的普通職工。
她笑了笑,淡淡的道,“多一倍……那這工作也不容易找吧,也就照看下我這個眼睛看不到的瞎子散散步,從臥室走到花園,又走回去,既不需要做飯,也不需要打掃,最多就是洗一洗我的衣服,大部分也都能機洗。”
“的確很難碰見,照顧您也不累。”
“那如果我跟那姓薄的說你照顧我照顧得一點都不好,甚至害我受傷了呢?”
範媽語氣明顯的爲難,“盛小姐……”
“我就問問這兒是哪裡,又不是讓你把我給帶出去,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你告訴我了。”
“盛小姐,您別這麼爲難我…”
“你看不出來我是被綁架被軟禁的嗎,你只要看過點電視就知道這是刑事犯罪情節很嚴重,像你這種也算是幫兇,如果被抓到也要蹲幾年牢。”
她把話說完,突然注意到範媽好像連呼吸都不大對勁了,正想開口,就聽見男人低沉磁性又不溫不火的嗓音,“你跟我說她照顧不好你,我自然換一個能照顧你的人,只不過……換來換去對你有好處麼,嗯?”
盛綰綰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誰的聲音。
她只是不懂她怎麼會半點腳步聲都沒聽到,她現在有人靠近她三米內她都能聽到動靜。
薄祈淡淡的看了眼範媽,“你去跟廚房說一聲,我在這兒吃晚餐。”
“好的,薄先生。”
幾秒後,她的腰就被男人的手臂摟住了,“我找個資質合格的傭人照顧你也不容易,別給我使壞,嗯?”
她這叫使壞?
盛綰綰動作弧度不大的掰開男人的手臂,不冷不熱的道,“我真是很好奇你是怎麼長大才能這麼扭曲,綁架犯看着肉票不准她逃是正常綁架犯的邏輯,覺得肉票想辦法要逃叫做使壞的綁架犯……你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他低而愉悅的笑。
她實在是不知道笑點在哪裡。
他淡淡的道,“在我這裡,難道不比你住在牀單上有上一個房客的頭髮的廉價旅館,吃過期的泡麪來得舒服?大晚上縮在骯髒的地板上,連哭都要擔心隔音的效果不好被旁邊的房客罵,難道比抱着我哭要來得舒服?”
盛綰綰怔了怔,她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直接反駁,“誰抱着你哭了?”
“嗯,是我抱着你。”
她有些呆,站在綠草還沒變得悽黃的草地上,上身是手工定做的女款襯衫,下身是當季新款的長裙,美麗的長髮披散着,站在暖色的夕陽下,被橘色的光線襯得更加的美麗。
雙眼沒有焦距讓她看起來沒有曾經的張揚明豔,倒是透出令人心動的楚楚。
“你怎麼會知道?”
被一個自己一無所知的男人瞭解得太多,她無法形容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男人手臂將她環住,輕輕的擁她入懷,在她耳畔低低的道,“爲一桶方便麪想哭還不能哭,氣不過想舉報又怕被薄錦墨逮到,跟個小可憐一樣。”
他話說得很隨意,三分調侃,三分心疼,四分陰冷。
她都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覺得陰冷。
“你……幹什麼了?”
一個吻落在她的臉頰上,男人氣息籠罩下來,還有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沒幹什麼,打一頓也差不多了。”
他當然不會說那家旅館莫名被工商局找了藉口罰款一大筆,老闆娘走在街上給人打了一頓。
薄祈看着女孩的臉,這幾天大概稍微吃的好點,她臉上的血色也恢復了點,比剛帶回來的時候好多了,他笑笑,“你不滿意?”
盛綰綰撇過臉,淡淡的哼了一聲,“你好無聊,我纔沒那麼記仇,不過是個尖酸刻薄的老闆娘。”
男人失笑,手指愛不釋手的捏着她的臉頰,低低啞笑,“有仇必要,不是你一貫的做事風格?”
她蹙眉撥開他的手,冷着臉蛋兒問道,“你不是說帶我去看眼科醫生?”
她的眼睛是她眼下最緊張跟在意的事情,這幾天她成天沒事做,大概的摸清了這別墅佔地多大,別墅裡配備的傭人廚師,以及最多的是保鏢。
別墅跟薄錦墨當初買的那棟佔地差不多大,花園泳池車庫也都齊全。
他給她買的所有的衣服、生活用品都極其考究——當然大部分都是複製了她本來用的。
一句話,資產可觀。
養着她跟養着個金絲雀差不多,錢倒是很捨得砸。
男人眼神一暗,語氣很尋常,“已經在安排了。”
她勾勾脣,不鹹不淡的道,“你應該被你媳婦兒看得很緊,如果抽不出時間來能不能安排你的保鏢帶我去?你手下把我眼睛給敲瞎了,你在我身上花再多的錢也補償不了。”
她的眼睛,她不指望別人在意,但她自己是必然在意的。
如果永遠看不到……她無法想象。
薄祈低眸望着她,語氣不明的低語道,“你在我這兒挺精明的。”
知道眼下是什麼狀況,雖然那天晚上哭了一場,但精神也恢復過來了,既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自暴自棄,該吃吃,該睡睡,也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眼睛。
盛綰綰不悅,“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以前很蠢智商很低?”
男人微微淡笑着,“嗯,你在他那兒,實在是不算精明。”
她渾身一僵,側過了身,語氣卻是尋常自然的很,“你連我被曾經住過的旅館坑了一罐過期的泡麪都知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愛他愛得要死要活嗎?而且年少無知,有什麼好稀奇的。”
夕陽的光線落在眼睛上,讓她的眼睫毛都彷彿變成了金色。
薄祈看着她的側臉,神色很淡,看不出愛恨,也沒有悲喜。
他注視着她的臉,包括每一根睫毛的顫動,薄脣微掀,隨口般低聲問,“那現在呢?哭成那樣收都收不住,應該不缺他的功勞。”
盛綰綰撇嘴,不鹹不淡的哼着,“我覺着你真的需要點自知之明,你的功勞最大。”
她的話剛剛說完,就被男人攔腰打橫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低低的尖叫了一聲,“你幹什麼?”
這是那晚之後,他第二次過來,她還不是很能摸得清他的脾氣,沒有最開始的畏懼,但也不能完全不害怕,尤其是親密的時候,她神經都繃得很厲害。
相比她的緊張,男人閒適的很,一邊抱着她往回走,一邊淡淡的道,“你好像總是避開談論他。”
“你對他好像興趣不低。”
他低低淡淡,依舊理所當然的很,“當然,對症才能下藥,畢竟是情敵。”
“說了你就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