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找到卡羅林的時候,她正在室內做瑜伽,一頭長髮輸成一個高高的馬尾,心情還很不錯,慕容夜在找南汐的事情她也知道,但她相信自己做的算是天衣無縫的,船員她已經送走了,岸邊的監控,她也已經毀了,即便慕容夜懷疑她,他也沒有證據,只要她拒不承認,他就拿她無可奈何。
可是她還是不夠了解慕容夜,慕容夜在經歷過顧凌風的事情之後就性情大變,他不相信證據,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只要他認定這件事是卡羅林做了,即便沒有證據,他也能收拾她。
慕容夜帶人來到卡羅林的住處,連敲門的程序都懶得走,直接一腳踹開卡羅林的門,完全不給卡羅林留任何情面。
“南汐呢?”他開門見山地問。
“那是你的心頭肉,我怎麼會知道?”卡羅林只是愣了一秒鐘之後就從瑜伽墊上站起來,她的表現很完美,一臉的無辜,好像南汐離開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參與半分。
“你不知道?”慕容夜冷笑一聲,直接上前一把掐上拉羅琳細嫩的脖頸,另一隻手垂在身側緊緊握拳,“我再問你一遍,南汐呢?”
卡羅林被慕容夜掐的咳嗽了起來,可是臉上的表情仍然倨傲,她從來不是輕易服輸的人,她穿了一身專業的瑜伽服,露出一雙修長的腿,枚紅色的短款工字背心露出白嫩的細腰,頭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整個人身上透着一種說不出的妖嬈和性感,她說:“都說了我不知道,你憑什麼來指責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知道她在哪兒嗎?”
證據?
哼!慕容夜臉上的表情越發凌冽,他雖然是笑着的,但是那眼神中透出的危險卻毫不掩飾,掐着卡羅林脖子的手也越發用力了,“卡羅林,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同樣的事情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卡羅林的臉漲的通紅,她倔強地道:“就是說一萬遍,你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事情,我連看都懶得看,怎麼會知道她去了哪兒?”
“所以,你是打算裝傻到底了?”慕容夜咬了咬牙,手上的動作進一步加重,卡羅林細嫩的脖子被他掐出一道青紫的痕跡,異常明顯,她打小就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到了哪裡都是衆星捧月,還從未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卡羅林道:“慕容夜,你敢這麼對我,你別忘了,你能走到今天是因爲誰?”
“那又怎麼樣?”慕容夜臉上的表情很坦蕩,沒有一點忌憚和懼意,他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揹着我做了什麼,原本只是些錢財上的東西,我懶得跟你計較,但是我沒想到你敢動南汐,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南汐呢?”
“我不知道!”卡羅林尖叫一聲,決定裝傻到底,她嘴角勾起,臉上帶着嘲諷的笑意,她壓低聲音說:“你自己沒本事,留不住她,關我什麼事?”
卡羅林的話直擊慕容夜心中最大的軟肋,他的瞳孔微微縮了縮,手上驟然用力,“卡羅林,你找死!”
隨着慕容夜一聲暴吼,卡羅林只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他掐斷了,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臉上青紅不定。
都說當局者迷,貝魯特畢竟比慕容夜成熟,考慮的也多,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慕容夜和卡羅林家族鬧翻的時機,畢竟是高棉一個部落的勢力,得罪了,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眼看卡羅林的眼睛
越瞪越大,呼吸越來越弱,貝魯特麻着膽子道:“公子,您想要找卡羅林小姐問話,以後多的是時間,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南小姐!”
一語驚醒夢中人,慕容夜看了貝魯特一眼,他對着他重重點了點頭,慕容夜呼吸一滯,苦笑一聲,垂下掐着卡羅林的手。
卡羅林得到自由,立刻狼狽地癱軟在瑜伽墊上,她本能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是一隻瀕死的魚。
慕容夜看了她一眼,轉身往門外走去,出門之前,他冷着臉說:“把卡羅林帶到西邊的暗室去!”
貝魯特心驚,他說:“公子,這使不得啊!”
暗室是他們專門用來囚禁叛徒或者內奸的審訊室,與其說是審訊室,倒不如說那根本就是個行刑事,那裡面關的不是叛徒就是內奸,進了暗室的人,都會經歷黑社會折磨人的十八般酷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是能活着出來的。
貝魯特試圖勸慕容夜打消這個念頭,可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他說:“給我照常審問,什麼時候說出南汐的位置,什麼時候再放她出來!”
“公子!”
“你要再敢多說一句,就跟她一起進去!”
貝魯特:“……”
知道慕容夜什麼脾氣,貝魯特也不再敢多說,只得命人把卡羅林帶走,卡羅林是真的沒有想到慕容夜敢這麼對他,她坐在地上,拒絕任何人的靠近,即便此時脖子上的青跡明顯,狼狽不堪,她仍然一如既往的驕傲,女王氣場盡顯,“滾!都給我滾,我看誰敢動我!”
慕容夜的腳步頓在門口,頭也不回地道:“什麼時候懷柔島上成了卡羅林做主了?”
此話一出,衆人再也沒了忌憚,直接將卡羅林強行帶走,甚至連換衣服的時間都不給她留。
慕容夜沒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轉身出了外面,那兩個船員逃了,他不可能不追究,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背叛他之後全身而退的。
身後傳來卡羅林淒厲的嘶吼,“慕容夜,你敢這麼對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放馬過來吧!
放馬過來吧,慕容夜如是想!
卡羅林是個硬骨頭的人,她從小跟着父親經歷了很多大場面,吃軟不吃硬,在暗室裡關了一個多月,也受了一個多月的罪,整個人頭髮凌亂,滿身血污,再也沒了之前的靚麗,可她仍是沒有說出南汐的位置,當然,這麼做,她並不是爲了保護南汐,而是在和慕容夜較勁,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報復到慕容夜一般,受盡酷刑,她仍然只有一句話:“我要見慕容夜!”
然而慕容夜卻不見她,只是讓下面的人繼續嚴刑逼供!卡羅林被人打斷了兩根肋骨,滿身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慕容夜下了命令,不許手下留情,所以手下的人自然不敢懈怠,黑社會折磨人的那一套手法在卡羅林身上試驗了一整套,一次又一次。
很多男人都受不了那樣的酷刑,真不知道卡羅林一個女人是怎麼承受下來的。
啪的一聲響,審訊室裡再次傳來一陣涼水撲到地上的聲音。
卡羅林滿身血污地躺在那裡,已經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多少次疼暈過去之後被冷鹽水澆醒了,鹽水腐蝕着傷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鑽心的疼,她低聲道:“慕容夜,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我爸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卡羅林是
真的沒有想到慕容夜竟然這般絕情,他竟然真的一點都不忌憚她在高棉的勢力,她總以爲自己做的夠天衣無縫,即便慕容夜確定是她,也會因爲忌憚她孃家的勢力忍氣吞聲的,可是她沒想到他真的敢這麼對他,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敢?
“我要見慕容夜!”這是她面對審問,說的最多的話,然而根本就沒有人聽她的。
突然,暗室的門被打開,傳來久違的陽光,卡羅林的臉上覆下一道高大的陰影,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來人是貝魯特,卡羅林喘着氣道:“小貝,我要見慕容夜!”
貝魯特看她早了這麼多罪,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貝魯特是慕容夜最得力的手下,平日裡和卡羅林相處的也比較多,關係雖然說不上多好,卻始終是不忍心眼睜睜地看她受罪的,他說:“何必呢?”
只要她說出南汐的位置,慕容夜就會放她走,何必呢?何必要受這份罪?
何必呢?卡羅林也這麼問自己,她只是不服氣而已,慕容夜竟然爲了南汐這麼對她,他怎麼敢?他怎麼可以?
不知道哪裡積攢來一股戾氣,卡羅林哈哈大笑了起來,“小貝,請你轉告慕容夜,我受的罪又不會白受,我在這裡餓一天,他的心肝寶貝就餓一天,我挨一鞭子,他的寶貝就挨一鞭子,我無所謂啊,我至少偶爾的時候還有飯吃,但是他的寶貝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她現在已經餓死了,哦,對了,還有那個孩子!”
卡羅林的話音剛落,暗室的門就被人踢開了,傳來砰的一聲,重重的聲響,慕容夜是和貝魯特一起過來的,只不過他沒有進來,但裡面發生的一切他都是知情的,外面的監控清晰地記錄着卡羅林的反應和她說過的話。
一個多月了,他到處都找不到南汐的蹤影,甚至連那兩個船員也沒找到。
若不是實在耐心告罄,他是不會來這裡的,但是他沒想到,卡羅林會這麼說,南汐難道真的被她囚禁了嗎?
他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着卡羅林,一字一頓地道:“卡羅林,你說什麼,你把南汐藏在哪裡了?”
只要想要卡羅林說的話,想到卡羅林說她受的罪南汐也得受一遍,他就有一種毀滅一切的衝動,“說!你把她關哪兒了?”
卡羅林冷笑一聲,“你不是不關心嗎?你不是不願意來見我嗎?”
慕容夜耐心告罄,直接拔出腰間的槍對準卡羅林,他一身黑衣,全身氣場冷硬,藝術家的氣息散盡,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黑暗修羅,“我問你,南汐在哪兒?”
卡羅林只是冷眼看他,慕容夜眼睛都不眨,直接一槍射到卡羅林大腿上,“我再問你一遍!南汐在哪兒?”
中了一槍,卡羅林疼的差點昏死過去,但是仍然咬着牙和慕容夜對視,“慕容夜,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
然而,慕容夜根本不聽她廢話,對着卡羅林的另一條腿就又是一槍,“說,南汐在哪兒?”
撓是貝魯特也是慕容夜這兩槍給嚇壞了,他不顧危險,奪過慕容夜的槍道“公子,夠了,再打下去,她就死了,想要找到南小姐的下落,就更難了!”
卡羅林已經再次暈過去了,貝魯特看着她一身的傷,不確定卡羅林還能不能順利熬過這一次。
然而對於這一切,慕容夜只是冷眼旁觀着,他說:“搶救,別讓她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