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們一起去執行一項異常兇險的任務,倪安林出了意外。
事後,所有人都以爲倪安林已經犧牲了,包括顧凌風,沒想到,時隔五年,她竟然又出現了。
倪安林的出現本是好事,畢竟,誰也不希望一個花樣年華般的人就這樣逝去,顧凌風以後也不用再揹負那麼沉重的思想包袱。
只是,顧家夫妻實在擔心,擔心顧凌風會因爲倪安林的出現而做出什麼混賬的事,因此傷害到無辜的南汐。
私心裡,顧家夫妻是不希望顧凌風再和倪安林有太多接觸的,畢竟他現在已經有了妻子,說不定很快就要有孩子了。
部隊升遷,家庭和睦穩定佔了很大的因素,南汐是軍醫大畢業的,託個關係留在軍區總院,升個文職什麼的,都不是難事,再加上,她的家庭背景簡單,顧凌風雖沾不了什麼光,卻也不至於被拉後腿。
如果此時,爆出他和倪安林再有什麼牽扯,那就是妥妥的婚內出軌了,對顧凌風的仕途也是一件很大的醜聞,他們夫妻對顧凌風的期望很大。
如果倪安林早半年出現,顧家夫妻也相信倆人或許會是金童玉女,他們夫妻也願意祝福並支持他們,但偏偏她出現在顧凌風結婚以後,他事業上升的最關鍵時期,這就不得不讓他們往壞處想了。
但他們知道兒子重義氣,倪安林當初又是爲了他中的彈,讓他別再和倪安林聯繫壓根兒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只能委婉的告訴他,不算做什麼選擇,都得留有餘地,他還有南汐呢。
經過將近半年的相處,夫妻倆是打心眼裡喜歡南汐,接受她做她兒媳的,他們都不希望南汐受到傷害。
夫妻二人商量之後,決定先打個電話探一下顧凌風的口風,看他會如何選擇,他們也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電話接通,馮秋平試探地問道:“凌風,你在回部隊的路上?”
“媽,我已經二十八了,不是十八歲!能不能給我一點個人空間?”
顧凌風以爲馮秋平找人監視了他,心情非常差,對馮秋平說話的語氣也不會好。
他最討厭父母總是管他的事,心情好的時候可以理解是爲他好,但他現在因爲南汐懷孕的事心情很差,很煩躁。
聽顧凌風這不善的語氣,馮秋平以爲他是知道倪安林回來的事了,擔心地道,“兒子,你還好吧?”
“媽,您要是再這樣,您覺得我會好嗎?”
被兒子這麼頂撞,馮秋平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畢竟是她自己的兒子,她也沒辦法計較什麼。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顧凌風、南汐、倪安林誰都沒錯,只能說造化弄人。
馮秋平輕嘆一口氣,聲音柔和地道,“凌風,你怎麼做決定媽不干涉,但是媽不希望你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誤以爲馮秋平說的是南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顧凌風心中對南汐的厭惡更增加了幾分,她這麼快就把懷孕的事告訴他父母了?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鞏固自己在顧家的地位嗎?就憑一個孩子?
天真!
“媽!您無權干預我的選擇!”顧凌風冷了聲音,心中所有的拒絕和不悅表露無遺。
他果然是要放棄南汐了,馮秋平當下心就涼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急的脫口而出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好歹你和小汐都結婚大半年了,現在你的合法妻子是她,你怎麼能因爲安林回來,就輕易說出這種話呢?我不同意!”
“媽,您說什麼?您說誰回來了?”顧凌風陡然拔高的聲線透着濃濃的不可思議,說出口的雖然是疑問句,但心裡的震撼卻是實打實的,他確定他聽的沒錯,他媽說安林回來了,是安林沒錯。
馮秋平愣了愣,呢喃道,“安林回來了,你不知道嗎?我以爲你已經知道了,那你現在回部隊做什麼?”
顧凌風無言,一時間,他還沒消化掉這個事實,什麼叫安林回來了,他真的太意外了。
顧凌風不知道這件事,顧建波也很
意外,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示意馮秋平掛了電話,“孩子的事還是讓孩子自己選擇吧,我們就不要瞎摻和了。”
馮秋平還想要再說什麼,被自家老頭瞪了一眼,只得掛斷電話。
其實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也算達到了,本來也就是探探口風,至於怎麼選擇,他們真的只能給予建議,沒法強加干涉。
畢竟兒大不由娘!
聽着耳機裡傳來的電話掛斷的聲響,顧凌風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都熱了,所有的血都衝到太陽穴的位置,心砰砰直跳,此時此刻,繼續開車顯然已經不可能了,除非他想出車禍。
將車子停在路邊,顧凌風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碰到喇叭,軍用吉普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響,像是誰的悲鳴。
五年前,爲了查一個家族販毒走私案,顧凌風帶着獵豹突擊隊的人不惜以身涉險進了原始森林,卻中了埋伏,他們曾被困在森林裡整整一個月。
那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是所有人的噩夢,他們像是野人一樣,喝雨水,吃野味,有人生病,有人受傷,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最後還是獵豹突擊隊的人帶着昏迷不醒的他一起拼了一條血路才逃了出來,那是一場破釜沉舟沒有一點退路的戰役,要麼拼,要麼死!
好在,他們賭贏了,他們成功逃離了那個地方,只有安林因爲替他擋了一彈,連屍體都沒帶出來。
安林不是已經犧牲了嗎?
大家不都是認爲她犧牲了嗎?
就連他都已經相信她已經死了。
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可既然她沒死,爲什麼這五年來都不曾出現過?
爲什麼現在又突然出現了?
這一切的一切的疑問都像是一個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讓他粉身碎骨。
不行,他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顧凌風重新發動車子駛上主路,一路飆車去了部隊,兩個小時的路,他楞是縮短了一個小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