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男朋友(恢復)
一輛黑色的豪車自車流中緩緩滑行而來,最後不偏不斜正停在她的身前,這招眼的車子往這兒一站,立刻就吸引了數十道驚豔的目光。
喬傘瞧着那車子那車牌,立刻就認出是誰的車,這裡是火車站,跟他的家也不順路,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
喬傘想要假裝沒看見,可是車窗已經搖了下來,那張慢慢露出來的臉鋒如刀削卻毫無表情,卻惹得周圍數道感嘆聲,好像有無數的小桃心兒從四面八方躥出來,飛蛾撲火般的撞在車身上,那清晰的碎裂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騷包男人,走到哪裡都惹一腚桃花。
“呀,五爺,真巧啊。”喬傘皮笑肉不笑的打了聲招呼,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正爲打不着車而發愁,看到他應該高興纔是,可喬傘心裡清楚的很,他絕對不會那麼好心。
不過這次,喬傘算是算錯了,他不但沒有立刻開車離開甩她一臉車尾氣,相反,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結實的長腿映入眼底,緊接着男人頎長的身軀已經站在了車身之外,突如神祇般的降臨讓周圍的空氣再一次凍結,她甚至聽見有人驚呼出聲。
習慣了被萬衆敬仰的男人,他的眼裡根本容不下別人,目不斜視,話不多說,抿着薄脣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高利貸。
只是這男人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身後兩個衣着樸素的老人,突然笑了。
他笑起來真好看,可這一笑差點嚇爆了喬傘的膽兒,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請過假的,而且還被這位卓扒皮扣了半天的工錢,他不會是突然反悔來找她算賬吧,大庭廣衆之下倒無所謂,她最不想在鄭氏夫婦面前丟臉。
卓曜已經越過好像吃了一隻蛤蟆的喬傘直接走到了鄭氏夫婦面前,“叔叔嬸嬸好。”
Σ︴這麼乖???
喬傘彷彿又吃了一隻蛤蟆,這是第一次,她聽見他如此溫和的介紹自己,甚至還帶着點晚輩看見長輩時的尊敬,她抹了把頭上的冷汗,不對勁,一定是哪裡不對勁,不會是早上吃錯藥了吧。
兩位老人家顯然有些發懵,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玉樹臨風,器宇軒昂,雖然言辭之間十分友善,可那眉頭眼底跳躍的精光都在彰顯着他絕非善善之輩。
鄭翰最先反應過來,想伸手與他握手,可是看到自己一雙長滿老繭的大手粗糙黝黑,又不好意思的縮了回去,點點頭,“你好。”
鄭嬸嬸也在一邊一個勁兒的點頭,嘴裡囈囈呀呀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
卓曜指了指自己的車,“有些事情耽擱就來晚了,叔叔嬸嬸請不要介意,上車吧。”
說完,他竟然主動推着鄭翰的輪椅走到車前,喬傘終於從發呆驚悚的狀態下找回理智,急忙上前搭手。
一直到了飯店門口,她還恍惚是在做夢一樣。
詭異,這太詭異了,她甚至懷疑卓某人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行爲舉止已經不受控制的產生混亂。
坐在寬大的飯桌前,這裡的金碧輝煌讓兩位老人侷促不安,他們活了大半輩子,從沒見過這種皇宮貴族般的陣仗,不過是四個人吃飯,卻上了滿滿一桌子菜,而且這些菜色做工精美,雕龍戲鳳,在頭頂琉璃燈的輝映下,宛若一件件工藝品。
“叔叔嬸嬸不用客氣。”卓曜依然掛着溫和的笑,“到了a城就像到了自己的家,儘管隨意。”
喬傘聽着這話,心裡一陣陣發毛。
鄭翰有些無措的看向喬傘,“小傘,你還沒跟我們介紹,這位年輕人是……”
喬傘還正琢磨着該怎麼介紹這位爺,說是老闆還是自己的地主或者道邊偶遇的路人甲,卓曜已經先開了口,表情無比自然,“我是喬傘的男朋友,我姓卓名曜。”
“咳咳!”喬傘一口氣噎在嗓子裡就開始咳嗽。
卓曜體貼的拍着她的背,輕笑着對侍者吩咐,“拿杯白水。”
“姓卓的,你玩什麼呢?”喬傘趁着兩人捱得近,惡狠狠的低聲質問,“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爺就喜歡看你受了驚嚇的小樣兒。”他的嘴巴貼着她的耳朵,的呼吸全部噴在她敏感的耳窩裡,“因爲爺看着高興。”伴着那種不懷好意的低笑聲,喬傘的小臉白了又白,她的確是受到了驚嚇,不過,心裡也突然就涼了,他果然是想要拿她取樂。
兩人這樣低聲耳語的樣子看在鄭氏夫婦眼中儼然就是小情r之間的柔情蜜意,鄭翰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語跟鄭嬸嬸翻譯着,不時衝着鄭嬸嬸露出欣慰的笑意。
侍者很快端來了白水,喬傘接過來猛喝了一大口壓驚。
奶奶個熊,姓卓的王八蛋果然是bia態,竟然喜歡玩兒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看着她受驚受嚇的樣子然後樂此不彼。
這頓飯吃得要檔次有檔次,要品味有品味,要燒錢有燒錢,兩位老人雖然十分拘謹,可還是每樣菜都嚐了嚐,看得出來,他們心裡十分高興。
臨走前,喬傘讓侍者打了包,說是帶回去給她做夜宵,對於她這種打包的習慣,卓曜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並沒有覺得丟了自己的面子,反倒還在叮囑侍者不要落了這個忘了那個。
開車回去的路上,喬傘先是看了眼後座上一臉滿足的老人家,然後往卓曜面前挪了挪,壓低聲音說:“我那房子到期了,你能不能找家相對便宜又幹淨的酒店?”
他沒說話,嘴角掛着莫測高深的笑意,“這事兒用不着你操心。”
結果車子停在了喬傘以前租住的公寓樓下,她趕緊擺手,“不行,我已經被房東趕出來了,他讓我去搬行李呢。”
“誰敢趕爺的人,活得不耐煩了。”在她的一臉茫然中,卓曜揉了揉她的發頂,“下車。”
房子還是那個房子,裡面的東西也放得規規矩矩。
喬傘來不及想太多,趕緊把鄭氏夫婦領進門並安放好了他們的行李。
“鄭叔叔,鄭嬸嬸,你們以後就住這裡吧,雖然小了點,可五臟俱全。”
鄭翰看起來十分滿意,笑着說:“小傘,小卓,真是麻煩你們了。”
小卓?
喬傘差點沒憋住笑,這恐怕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呼卓五爺吧,果然,那位爺的嘴角抽了抽,可還是保持着假惺惺的溫和。
切,不裝會死啊,別人不知道他的窮德性,她還能不知道嗎?
喬傘又叮囑了鄭翰一些事這才準備離開,兩人一直將他們送到門口,鄭嬸嬸突然拉着喬傘的手滿臉堆笑的比劃着,眼神不時的往卓曜身上瞥。
鄭翰笑着說:“你嬸嬸說小卓是個好孩子,她希望你們兩個人可以好好相處,早點結婚生個大娃娃。”
聽到大娃娃幾個字,喬傘的頭頂彷彿有無數只烏鴉組團飛過,生孩子?跟他?那她還是自&宮好了。
“嬸嬸放心,我們會盡快的。”放在身側的手突然被握住,聲音來自那個演戲上癮的男人,似乎是警告性的,拇指用力在她的虎口按了一下。
喬傘忍痛擠出一絲笑來,“你們早點休息吧。”
她從鄭氏夫婦的眼神中能夠看出,卓五爺已經成功的在他們的心中樹立起了光芒萬丈,體貼溫柔的好男友形象,她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出了公寓,喬傘終於忍不住跳腳,“五爺,好玩嗎?”
“爺又不是第一次裝你的男朋友,怎麼,嫌爺給你丟臉?”
“那時候我年輕,見識少,不知道您老人家就是大名鼎鼎的卓五爺,現在,我吃過虧,上過當了,知道您老人家貴得很,哪還用得起。”
朗月繁星下,她白晳的臉蛋上泛着柔軟的光澤,脣紅齒白,柳眉緊鎖,擡起手,他揉了揉她的臉,細軟的手感讓他又用力捏了下,“怎麼,爺幫你的忙,你還不樂意了?”
“我沒說讓你幫。”
她是很感激他,接站,請客,保房子。
他面色一沉,眼底突然就陰鶩起來,“那你想找誰,韓子宿?”
這跟韓子宿有什麼關係,她壓根就沒想過找人幫忙好不好?
“小人之心。”喬傘哼了一聲。
“如果今天幫你的人是韓子宿,你還會給他擺這副臭臉嗎?”
怎麼又扯到韓子宿身上了,喬傘快被他弄瘋了,她承認,他今天的確是幫了她的大忙,她要感恩戴德,可她更清楚的是,他不過就是心血來潮玩玩而已,一頓大餐,一座公寓,對他卓五爺來說都是信手捏來,他有時間有精力有資本玩得起,可他有沒有問過她,想不想陪他玩,這種被當成玩具寵物的感覺,喬傘越來越難以接受。
心裡頭堵得慌,喬傘呼出一口氣,“總之謝謝你,飯錢我會付的,房租也會按時交。”
瞧着他憋屈的小樣兒,卓曜將雙手插進口袋,冷冷的道:“行,新賬舊賬一起算,爺看你什麼時候還得清。”
直到回到頂上別墅,兩人都沒講過一句話,那男人的臉陰得跟暴風雨前的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噼裡啪啦砸下一陣冰雹子。
喬傘也不知道他們在置什麼氣,本來週週到到的招呼了鄭氏夫婦就算是皆大歡喜,可一想到他做這一切完全是爲了玩她戲弄她看她一驚一乍的樣子,心裡存着的那點感激便被衝得七零八碎。
剛到家門口,卓曜接了個電話,本來就陰沉的臉更是加了層霜,喬傘無意瞥了一眼,直覺是出了什麼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