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宛這聲“顧局”才落地,全場的氣氛立即就從期待轉換成僵凝。
在場的人都不由得面面相窺。
他們誰都知道,顧延之兩個星期前,已經從局長一職被撤下來了,今晚到場的人士,都非常有自覺地喚他一聲“顧先生”,沒有一個人敢提起他上一個稱號。
而且,貌似顧延之被撤職的原因,知情人都透‘露’了一點出來,還是和甘宛脫離不了關係。
但現在,甘宛當着大家的面,清脆脆地又叫了他一聲“顧局”。這不是當衆打他的臉嗎?
果然,顧延之臉‘色’當場就變了。
變得死黑死黑的,一言不發地盯着甘宛。
譚妙妙也是一驚,臉‘色’跟隨在丈夫的後面,也黑了起來。
真是一點教養也沒有的臭丫頭!
這事,她當日算是拿盡了風頭,現在還故意提起來打顧家的臉嗎?
“顧局,”
甘宛彷彿沒有看到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色’的臉,徑自做着自已的事。
她鬆開商懷諍的手,走前幾步,伸手從旁邊的桌子上端起來一杯香檳,漂亮的眸底下冰冷諷刺一片,‘脣’邊卻是輕笑地朝顧延之敬了過去。
“生日快樂了。”
二十多年前的今日,那個‘女’人總是會一大早就在家裡準備滿桌子的好菜,然後把小時候的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說要等爸爸回來慶祝生日。
結果,可想而知。
這個所謂的爸爸,有了那一家三口,又怎麼可能還記得背後還有等他一天的‘女’人和孩子。
從日出一直等到日落,甘宛就從那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了從盼望到失望的過程。
“甘宛,”氣氛僵凝之下,顧延之面對着她嘲諷的笑容,生硬地一扯嘴角。
“我已經從位置上退下來了,你不用再那樣稱呼我。”
譚妙妙恨恨地掃了一眼甘宛,又轉而用責備的眼神看着丈夫:活該!誰叫你剛纔主動去惹她的!腦子有病,突然就去關心她的傷勢,這回被狗咬了吧!
顧延之其實也是有他的打算了。
他想到既然一時看不清商懷諍的意圖是什麼,那他先在情況未明朗的時候,減少甘宛對他一分的敵意,也算是爲自已鋪好後路吧。
哪裡知道,甘宛就這麼狠,當場就讓他出了一個大丑。
這野丫頭!看來小時候甘曉茹真的沒有好好教過她什麼叫尊重長輩這四個字。
更不用說,自已是她的老子!
沒有他,她哪裡有機會出生在這個世界!?
“,對哦!”甘宛做恍然大悟狀,還擡起手輕輕點了一下自已的額頭:“看我這記‘性’,居然忘記了顧局你因爲作風問題,被上面撤職查辦的事了。不好意思哈。那我先飲一杯,以表歉意吧。”
她的話表面上聽着是道歉,其實字字殺‘肉’。
清清楚楚地向在場的人都說明了顧延之會被撤職的原因。
全場靜默了幾秒,然後議論聲像熱鍋裡的油“砰”地一聲炸開,知情的人,不知情的人紛紛開始‘交’頭接耳。
“我開始就說了,怎麼會無故退下來的,原來是因爲作風問題。”
“噓,小聲點。”
“哎,你說什麼?一早就知道了?”
……
四周議論聲紛紛,顧家一家三口的臉都黑得不能再黑了。
套用Amber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黑得活像剛剛從煤窯裡走出來的一個樣。
甘宛冷冷勾‘脣’一笑,這個就算是剛纔譚妙妙害她受傷的見面禮了。
她提着‘脣’瓣,愉快地聽着周圍人對這做作一家人的指點譏笑,愉快地舉起了自已手中的香檳,準備一飲而盡。
慶祝一下。
誰知,她的手裡的香檳還來不及捱上‘脣’邊,地,從旁邊伸過來了一個修長的大手,把她手裡的杯子半路攔截了過去。
“我和你說過什麼?”
擡眸一看,便是商懷諍沉沉的黑眸:“不準喝酒。”
甘宛微怔,然後便笑開了:“這香檳,又不是酒。”
如果是烈酒更好,甘宛突然有點酸澀地想到:讓她一杯下肚,立馬就醉了,也就不用面對等會兒的局面了。
看着他會當着自已的面,去牽起另一個‘女’人的手。
甘宛自問不是沒心沒肺的人,怎麼還能保持着自已的無動於衷?
“香檳也不行。”
低醇的嗓音依舊好聽,甘宛聽進耳朵裡,依舊覺得‘迷’死人。
她勉強維持着表面的燦若一笑:“哼,彆扭!”
商懷諍伸手,重新把她拉到自已身邊:“不要鬧了。”
不要鬧了?
他……在幫顧家說話?
甘宛有時候真的是恨透自已面對着他時的軟弱無力。
明明對付那一家人,手段可以極其狠辣的。
怎麼一對上商懷諍,偏偏那麼下賤的一個人,都準備當着自已的面,去牽起另一個‘女’人時,她還是沒有勇氣,瀟灑地轉身離開呢?
譚妙妙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現場的人都開始關心顧延之撤職的醜事,不再繼續剛纔那個話題了。
不行!她一定要糾正過來。
等過了今晚,她再好好找那個野丫頭算賬!
想到這裡,譚妙妙連忙提高聲音,雙手朝周圍向下壓一壓,把大家的聲音壓下來:“各位,大家剛纔不是想知道漫漫許配給哪戶人家的嗎?現在我們就讓商夫人來宣佈好不好!”
“好!”
觀衆的討論內容其實是很容易被帶動的,只要說起他們感興趣的話題就可以。
譚妙妙才說完,其他人果真都把還在議論的話題拋諸腦後了,紛紛又關注起另一個更加好奇的話題。
“那我們就請商夫人講話吧。”
杜美月被譚妙妙拉了出去。
“美月,”她笑着道:“就由你來說吧。”
這一刻還是來了。
甘宛轉過身,不去看商懷諍,也不去看杜美月。只看着不遠處的大‘門’口。
對手是杜美月,想起前幾天在咖啡室裡,杜美月堅定要她離開的樣子,她其實
一點勝算也沒有。
只要一會兒後,商懷諍去牽起顧漫的手後,她就會主動離開。
她縱是無情無義的一個‘女’人,也面對不了
從此,他身邊會多了另一個人。
杜美月徐徐地環顧了一圈周圍,所有人等待期盼的目光裡,終於緩緩開口了。
“我兒子的未婚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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