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去哪兒?”
甘宛有點不敢置信地瞅他。.最快更新訪問: 。
商懷諍把甘宛一把從‘牀’上抱起來,往浴室裡面走去:“不是說要上班嗎?換好衣服下去和大家一起吃完早餐再去。”
“我不去了,”甘宛悶悶地把腦袋埋在他懷裡:“你又不肯讓我回去。”
這商家真心有危險,又不能走,瞬間就完全沒有了心情上班。
“爲什麼想回去?”
甘宛繼續瞅他:“我說不想住這裡,你會答應回去嗎?”
商懷諍把擠了牙膏的牙刷往她嘴裡塞進去:“我們不住長時間,幾天。”
甘宛含着牙刷,話都說得咕咕嚕嚕的:“幾天都危險。”
昨天下午黃昏時,甘宛正搭着雙腳在陽臺外面愜意地看着日落,突然就聽到開‘門’聲,連忙回身一看。
居然是早上纔來過的杜美月。
“甘宛,”杜美月走進來,看見她搭起來的雙腳,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注意一點自已的行爲。”
“hi,商夫人,”甘宛擡手愉快地朝她了一個招呼:“現在又沒有其他人在這裡,我注意什麼啊。”
“沒人在的時候也要注意。”
杜美月走到她身邊:“我們平時的一言一行都要規範,平時沒有養成良好的習慣,到外面時,一不小心讓記者‘偷’拍到怎麼辦?”
甘宛聳聳肩,雙腳依然搭在椅子上面晃。
杜美月看得刺眼,但是想到她現在還是病人一個,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問起了另一件事。
“你手好了嗎?”
甘宛立即警惕地盯她,早上不是纔來問了一次嗎?怎麼今天都問了兩次這件事?
“還沒有,疼着呢。”
爲了保險起見,甘宛面無表情地撒起了謊。
“還沒有啊,”杜美月瞄了幾眼她垂在身側的手:“那你多點休息,爭取早日好起來。”
“幹什麼?”
“因爲……”
杜美月下意識地脫口正想回答,地又停了口,神秘地對着甘宛一笑:“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甘宛:“……”這個笑容好詭異!
然後,她默默地把視線轉回了前方的夕陽。
這杜美月肯定又想對她打什麼鬼主意了!
“刷完了?”
商懷諍看着甘宛一副心神遊移的樣子,乾脆自已擰起‘毛’巾幫她擦臉:“不去上班也行,還是要換衣服下來吃早餐。”
甘宛隨意問一句:“哦,和誰?”
“我家人。”
她點頭:“哦。”
幾秒鐘後,甘宛終於反應過來,吃驚地瞪着正幫自己脫睡衣的商懷諍:“擦!和你家人!?”
……
甘宛手受傷這兩天一直都是安靜地待在左邊別墅裡養傷,吃飯睡覺都是在那兒,自然也就沒有和商家其他人見面的機會了。
除了杜美月和商家兄妹過去見過幾次,其餘商家人,她來這裡住了兩天,都沒有碰上一面。
但是,現在,商懷諍卻直接把她帶到主屋那邊說要一起吃早餐。
對於第一次和商家人一起同桌吃飯這事,甘宛表面上表現得還是‘挺’淡定的。
最起碼就沒有在剛纔商懷諍說出來時,就奪‘門’而走。
雖然她少年時期在商家生活過幾年,對商家裡面的人基本都熟悉,但是同桌吃飯這回事,還真的是沒有過。
想也知道,以前的她,身份多麼卑微,以下人的身份生活在這裡,怎麼有資格和商家人同桌吃飯。
而後來雖然她在美國那邊找到了商懷諍,順利完成了學業,又順利跟在了商懷諍身邊,早已經不是少年時期那個寄人籬下的她,但因爲彼此間都有隔膜:她不喜歡來這裡,杜美月又不喜歡她,所以就更加不會坐在一起了。
他的別墅離主宅只有短短一百米的距離,甘宛慢騰騰地走着,有種能拖則拖的調調。
商懷諍原本自已雙手‘插’着‘褲’兜走在她離兩步的前面,也刻意放緩了腳步,兩人默默走了一會兒,他黑眸往後一瞥,那個纖細的身影居然還沒有跟上來。
眉頭輕蹙起來,商懷諍神‘色’清淡地轉身走到甘宛跟前:“在幹什麼?”
“嘿!商懷諍,你看這裡,”
此時,甘宛正興奮地半蹲在一叢‘花’圃前,指着裡面的一株一人高的桂‘花’樹:“那桂‘花’樹是我以前栽下的,想不到現在居然還在。”
他的視線順着她的手指望過去:“那又怎樣?”
“當然是高興啊!”甘宛說着就要跨步進去:“你都不知道這桂‘花’樹當年是我從一顆小樹苗開始種出來的,我要去看看。”
商懷諍伸手迅速地拉住她的手臂:“吃完早餐再來看。”
“我就看一眼嘛,”甘宛動了動被他拉着的手臂:“很快的。”
“吃完再看,”商boss不容得她拒絕,拉着她手臂的大手順勢而下,直接握緊她的小手,把甘宛往前面的主宅帶過去。
“反正你吃完早餐後它還是會在這兒的。走不掉。”
“可是……”
她還想說什麼,商懷諍黑眸淡淡地睨過來:“甘宛,你現在是在緊張了嗎?”
所以才一直找籍口磨磨蹭蹭的不願過去。
甘宛一窒,隨即飛快地回嘴:“誰緊張呢。”
“你。”
商懷諍直言不諱,薄‘脣’裡隱隱含着一點心情不錯的笑意:“是不是害怕進去見我家人了?”
“胡說!”
甘宛飛快地撇開眼睛,不去看他那揶揄顯然的眸光:“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你家人,有什麼好害怕的。”
說這話的同時,她兩隻手‘交’握在身後,互相糾成了幾個‘玉’白的結子。
咳咳……
突然之間嘛,用他未婚妻的身份去見他家人,自已有點不適應,有點不自在都是正常的吧。
哪個‘女’人會在第一次正式見男方家長的時候不會忐忑緊張的?
她這屬於正常心理反應!
商懷諍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握着她手的大手又收緊了幾分:“沒事,我在你身邊。”
這句話他明明就是用自已一貫清淡的語調說出來的,卻聽得甘宛心頭地一鬆,然後一道輕柔的暖流徐徐地流淌出來,奇異般地把她緊繃起來的情緒慢慢撫平下來。
不由得也反手握住了他的大手,甘宛擡眸對他燦若一笑:“嗯。”
他在,她真的不會緊張。
就是還有點心跳加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