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她?!這個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坐在一間設計得格調高雅的咖啡廳裡,顧漫看着對面坐着的那個人,心裡浮起的依然是半個小時前的那個疑問。
一個也討厭甘宛的人,也希望甘宛消失的人,顧漫曾經設想過她的樣子。
她應該也是一個遭遇和自已差不多一樣經歷的‘女’人,以前是商懷諍的‘女’朋友,後來因爲甘宛的原因而被拋棄的人。
但是,在親眼看到那個神秘人的真面目後,她真的是想也想不到,怎麼會她!?
一個外國‘女’人!
這個叫泰勒的不是甘宛那邊的人嗎?上次宴會自已記得就是甘宛帶她出席的,而且後來還幫她出頭了。
現在怎麼一下子就跑到自已面前說:她可以讓甘宛消失。
顧漫想不通。
“Hey!顧小姐,你不要再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我了。”
泰勒坐在她對面,好整以暇地端着一杯果汁,還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微笑看她。
“剛纔那些話的確是我親口說的,你沒有聽錯。”
她還會說中文?
顧漫心裡的疑‘惑’更大了,怪不得剛纔聽到這說話聲的腔調那麼奇怪,原來是泰勒一個外國人突然開口說中文的緣故。
“你什麼時候會講中文的了?”
坐了那麼久,顧漫終於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
泰勒聳聳肩膀:“一年前吧。”
她身邊的都是美籍的華人多,學會說中文那是一點也不奇怪。
“那你怎麼?”顧漫雙手防備地拿起自已的手袋,準備如果泰勒下一句話不對勁,自已就立即起來走人。
“在上次的宴會裡說英文,還裝着一副完全聽不懂中文的樣子?”
泰勒又聳了聳肩,這個似乎已經成爲了她的專利動作,“那是因爲要做給小甜心他們看。”
“小甜心?”
“哦!”
泰勒聽到她的疑問,左手一拍額頭,像發現自已又說錯了話一樣:“就是你們口中說的甘宛,不過我們認識了那麼久,我還是習慣叫她小甜心。”
不過,這稱呼現在要習慣在‘私’底下不能叫了,否則“她”聽到了肯定又會生自已的氣。
顧漫極不屑地輕嗤了一聲,拿起手袋,就準備起來走人:“你現在都還是甘宛那邊的人吧,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話說了。”
連叫她的時候都是那麼親密,不是甘宛的同夥是什麼?
她顧漫纔不會笨得連這點都分不出來。
“哎哎,顧小姐你坐下先聽我說,不是那回事的。”
看見顧漫要走,泰勒立即急了,連忙放下手裡的果汁站起來伸手過去想拉她的手臂。
“啊!放開你的手!”
顧漫看見她伸手過來,嚇得急忙後退失聲低叫:“不要碰到我!”
她可沒有忘記這個外國‘女’人有什麼特殊的嗜好,上次的宴會被她親了一口臉頰,自已回到房間後用去了一瓶消毒水。
“別碰到我啊!”
顧漫一邊低叫一邊往座位的後面連步退去:“如果碰到我一點兒,我就告死你!”
告她嚴重‘騷’擾了自已。
因爲顧漫這過大的舉動,周圍的人紛紛好奇望了過來。
泰勒臉‘色’一僵,這才吶吶地收回了手指。
“顧小姐,你不想我碰可以,只需要說一聲就好了,不需要反應這麼劇烈的,但是現在還是先坐下來聽我說完再走吧。”
哎,她突然就好掛念自已的情人了,只有她纔不會在意自已任何肢體上的碰觸。呃……還有小甜心,也從來沒有這樣歧視過自已。
突然想起甘宛平時對她的種種好,泰勒又開始覺得有點猶豫不決了。
這次……也真的只能對不起她了。
“我們有什麼好說的?你是甘宛的朋友,而我最討厭的是她。”
“不,不是,”泰勒壓下自已的決心,緩慢對着顧漫搖了搖頭:“我不是甘宛的朋友,其實我也一樣討厭她。”
兩人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因爲剛纔的一番動作,桌上的飲料早已經全涼了,顧漫叫來‘侍’者重新爲自已換過一份飲料。
至於泰勒的,她才懶得管她。
而在‘侍’者換飲料的中間時間,兩人便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都只是靜靜地打量着對方。
泰勒剛纔說她也討厭甘宛,那爲什麼還一直待在她身邊?
“你說真的?”
等到‘侍’者走後,顧漫才輕敲桌沿,依然是用着那狐疑的目光瞪她:“那你爲什麼一直都和她一起?”
討厭一個人不就應該好像自已這樣,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是厭惡的嗎?
泰勒笑起來,用那種像看笨蛋一樣的目光看着顧漫:“接近她身邊那當然是因爲要和她打好關係啊。”
“爲什麼?”
“Hey!我發覺你這‘女’人還真的有點腦子單純,虧你還是中國人,沒有聽說過你們國家的一句古話嗎?‘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一直在小甜……哦,不,甘宛身邊就是爲了打聽她的弱點。”
這好像真的有點能說得通。
“那你爲什麼討厭她?”
這點顧漫是無論如何也要問清楚的。
泰勒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下,才謹慎地開口回答:“當然是因爲Sam。”
“商懷諍?”
聽到這個名字又從另一個‘女’人嘴裡說出來,顧漫差點又跳了起來:“你果然是爲了他討厭甘宛的,那是不是代表其實你也是喜歡他的!?那你喜歡‘女’人也是假的了!?”
這個外國‘女’人的心計太重了吧!
爲了得到商懷諍,居然能夠忍受在討厭的人身邊待着。
“我當然喜歡‘女’人!”
聽到有人質疑自已,泰勒腦子一熱便衝口而出。話一出來,看到顧漫那越來越疑‘惑’的目光,她纔有點反應過來。
呃,好像自已到現在還藏不住氣啊。
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幾聲,泰勒連忙端起桌上的果汁又吞了幾口下去,直到喉嚨涼意一片,纔開口糾正自已剛纔說的話。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女’人。但是,同樣的……咳咳,”
泰勒擡起頭,眼皮有趣地朝顧漫輕輕眨動了幾下:“我其實也是喜歡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