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都出去吧。她要休息。”霍慬琛起身下着逐客令,清俊的美豔淡淡的掃了眼還想賴在這裡不走的陸皓陽一眼,後者眸光閃了下,然後這纔不情不願的拽着楚崬蓮離開。
“你拉我幹嘛?”被拽着走,楚崬蓮不滿的抱怨,“我是醫生,要留在這裡時刻盯着病人,不然有人又得有藉口說我是庸醫了。”
靠!
想他黃金聖手,竟然被說成是庸醫。學醫來就沒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霍慬琛:“……”
“別一副你真在意的樣,想來不要臉的你會在意這麼點面子?誰不知道你是想多看看三哥這難得的柔腸寸斷樣。”不屑輕佻的嗤笑聲緊隨而來,“小爺我看不到,你也別想。走……”
“……”
楚崬蓮覺得,這以後要在聖安的外面掛一塊牌子寫着——二貨與陸七少不得入內!
……
慕槿歌緊閉的雙眸隨着意識裡逐漸清晰的痛而緩緩打開。
“槿歌。”耳邊是誰驚喜而激動的聲音,“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就去叫醫生。”
慕槿歌眨了眨眼睛,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火紅的背影,然後很快就是一陣浩浩蕩蕩的腳步聲,接着便是無數的白衣天使出現在病房內,以楚崬蓮爲首。
奢華的高級病房內,窗外陽光燦爛,暴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光線明亮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慕槿歌緩緩將目光落在面前溫雅清俊的男人身上,閉了閉眼,這才嘶啞着嗓子出聲,“蓮……少……”
發音有些困難,輕微扯動聲帶都刺痛得她忍不住皺眉。
“你先不要說話,你才退燒不久,嗓子不宜過早說話。”楚崬蓮轉身對着身後的護士道:“給慕小姐倒杯溫水。”
立刻有人就端了杯水過來,小心的伺候着她喝下去。
慕槿歌近乎貪婪的喝着杯中的水,一杯見底了才覺得喉嚨舒服了那麼一點。
同時,楚崬蓮也給她檢查了起來,很快放心的道:“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好生休養幾天,就可以康復了。”
這終於醒來,再不醒楚崬蓮都要懷疑,三哥會不會直接給自己套上一個“庸醫”頭銜了。
慕槿歌點頭,眼神四下掃了下,像是在尋找着什麼,就聽楚崬蓮的聲音又再次傳來,“剛纔我已經通知三哥了,他很快就會過來。”
想了想似乎擔心她會誤會什麼,又解釋道:“三哥守了你三天,今天早上郝助理才把他接走,公司裡有點急事需要他親自處理。”
慕槿歌微微頷首,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像是什麼小秘密被人抓住了一樣。
可心底依舊有些錯愕。
從剛纔楚崬蓮的話透露出的意思有兩個。
一,她昏迷了三天;二,霍慬琛親自照顧了她三天。
是因爲自責嗎?畢竟她這番罪是因爲他。但不管如何,心底像是被注入了暖流一般暖烘烘的。
目光輕移,看着人羣外紅着眼眶的靳瑤瑤,慕槿歌虛弱的喚道:“瑤瑤。”
靳瑤瑤立刻過去,握住她伸出來的手,眼淚不爭氣的就那麼掉了下來。
對於她死裡逃生,靳瑤瑤是後怕且自責。
後怕,如果三少沒有及時找到她,她恐怕已經不在了。
自責,是當初爲什麼沒有親自將她送回芙蓉園;又爲什麼要上陳子墨的車,如果不上車……
“槿歌,對不起,都怪我……”靳瑤瑤哽咽出聲。
慕槿歌搖頭,笑容溫婉,“這不關你的事。”
簡老太太應該是早就盯上自己了,那天沒能得手總有一天會的。
慕槿歌抓着靳瑤瑤的手,目光卻落在了楚崬蓮的身上。
像是明白了什麼,楚崬蓮雙手抄進兜裡,“那你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慕槿歌點頭。
楚崬蓮帶着那一大班醫生護士出去後,慕槿歌這纔看向靳瑤瑤問道:“瑤瑤,我是怎麼回來的?外面怎麼樣?”
靳瑤瑤挪了把椅子過來,“其實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因爲她一直被陳子墨困在別墅,是第二天的時候才被放出來,那個時候她已經在聖安了。
“不過,聽他們說三少找戚少要了不少人去南灣別墅區找你,最後也是三少找到你的。”
她能夠活着躺在這裡,被他找到的慕槿歌不奇怪。
只是找戚少要了不少人……那動靜應該很大吧。
“現在外面什麼情況?”慕槿歌又問。
像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靳瑤瑤投給她一個安了的眼神,“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三少雖然找戚少要了不少人,鬧出不小的動靜,但當晚颱風過境,大家也沒怎麼注意到,後來三少又事先打壓,根本沒人報道這事。知道的也都是自己了。你不用擔心自己霍太太的身份曝光。”
“啪”
靳瑤瑤話落得同時,病房內被人從外面推開,霍慬琛的身影緊隨之出現在兩人眼底。
靳瑤瑤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莫名的就有些心虛的不敢去看他睿沉深諳的鳳眸。
霍慬琛接到楚崬蓮的電話的時候正在開一場很重要的會,會議一結束就立刻趕往了這邊,但沒想到進屋聽到的就是她不願公開自己是“霍太太”身份的事情。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就特別在意這一點?
“啊,三少你來了。”靳瑤瑤瞥了慕槿歌一眼,呵呵一笑,“既然三少來了,那槿歌我就先走了。”話落人已經朝着門邊挪去了,邊走還邊叮嚀,“你好好休息啊,我明天再來看你。”
慕槿歌點頭,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正好打在她身上,明媚驚豔。
只是,蒼白而毫無血色的面容泛着病態惹人心疼。
霍慬琛在靳瑤瑤先前坐的位置坐下,擡手往她額前探留下,溫度確實降下來了才又問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慕槿歌搖頭,對上他睿沉的眸,低聲問道:“他們說是你找到我的?”
他能找到自己說意外不意外,可說不意外卻又有那麼一點。
從一開始她就在賭,賭他能聽明白自己的暗示;賭他對自己的瞭解……
顯然,她賭對了。
可還是想要知道,是真的瞭解,還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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