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
楚雨擡手撥了一下額前的碎髮,盯着他的臉,繼續往下說道,“所以,沈方晉,你記着,今天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要還我!”
都說人情債難還,楚雨這般急着記賬,可見,她有多麼想和他撇清不必要的糾纏。
然而,這男人偏偏惡劣的要命。
沈方晉擡手拍拍粉色大牀,薄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不必日後,日子長了爺記不住!就現在,爺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咳——
楚雨被嗆得臉紅。這個混蛋,真不要臉!
“沈方晉,我剛纔就不該心軟,應該給你一鑷子!”楚雨手裡拎着醫藥箱,隨時都有可能掄過來,眼神警告。
沈方晉挑了挑眉,薄脣噙笑,“然而,經過剛纔事實證明,你捨不得!”
“你等着!”
楚雨氣哼哼地拎着醫藥箱走出房間,再次回來她手中的醫藥箱不見了,多了杯溫水和一顆淺綠色的藥片。
伸手接過她遞來的溫水,沈方晉輕抿一口,眼神落在手中的藥片上,語氣戲謔,“喲,這次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砒霜啊!”
楚雨烏黑的雙眸眨了眨,雙手環胸倚在書桌邊,很認真地提醒他道,“這藥見血封喉,你吃之前,可要想清楚咯。”
捏起手中的藥片,沈方晉挑眉看向旁邊的人,笑道,“果然最毒婦人心,不過,如果我出事,你謀害親夫的罪名就成立了!”
“你就放心地去吧,我們現在除了私底下一紙契約之外,什麼關係都沒有,夠不着你說的‘謀害親夫’。”
“楚雨,你太天真了!我們沈家發佈訂婚消息,就說明認了你這個人。”發佈訂婚信息,你就烙上爺的標籤!
“然後呢?”你大爺的又想毀約不成?!
“說不定,還會有人說你剋夫?這麼一來,你這輩子都甭想嫁出去了,到死都是爺的鬼。”
“……沈方晉,你夠了!”
瞥向左手支着腦袋,悠哉躺在牀上的男人,楚雨俏臉發沉,忍無可忍罵道,“姐好心給你顆糖吃,你巴拉唧那麼多都廢話,竟然還詛咒我嫁不出去——把糖還我!”
“唔!”擡手咻的一下把糖丟進嘴裡,沈方晉喉間溢出的聲音,極爲磁性,“楚雨,你的薄荷糖味道不錯。”
薄荷糖味道清爽,蔓延開的冰涼,正好緩解喉間被魚刺刮傷的疼痛火燒不適感,格外舒服。
楚雨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放下環住胸口的雙手,轉身徑自朝臥室門口走去,“走了,我們該下樓了,別讓我爸媽誤會。”
聞言,沈方晉站起身,邁開沉穩的步伐。
“楚雨,你媽看過我們的‘結婚證’了吧,這個誤會可不小噢?”男人笑着反問,看不出喜怒。
“……”楚雨被噎了一下。
沈方晉走到她的身側,瞥向楚雨微沉的小臉,禁不住好奇:“既然相親不是你所願,那你爲什麼那麼聽你媽的話,跑去過場?”
爲什麼?
頓住腳步,楚雨眼眸沉了沉,心口處莫名揪緊。有些事,她根本就沒有得選擇。
楚雨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盯着沈方晉的眼睛,沉聲反問道:“那你呢,你又爲什麼聽你媽的安排跑去相親?”
沈方晉黑眸眯了眯,方纔嘴角的弧度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