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晉察言觀色,伸手將楚雨攬入懷中,帶着她走過來,朝關雪雲說道,“媽,我讓家裡的司機過來接你。”
聞言,關雪雲臉上閃過不悅,“你要去城東順路,我搭你的車不就可以了?”
“不方便。”沈方晉俊臉神情冷清,淡淡地給出三個字,卻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沈南爵微微抿脣,看了小兒子一眼,轉而視線落在楚雨身上,吩咐司機,道:“送太太回去。”
“是。”
司機應了聲,伸手打開車門,朝關雪雲恭敬道:“太太,請上車。”
關雪雲沉着臉,心裡一個勁冒火。看着沈南爵的神情越發委屈,卻又不好當衆發作,憤然地彎腰坐進車裡,直至車子開走始終沒什麼好臉色。
銀色邁凱倫和黑色悍馬先後離開,沈南爵微微鬆了口氣,這才轉頭看向身邊的楚煜東,笑着問他:“楚總,茶樓離這有五百米左右,介意走路過去嗎?”
“難得沈總有這份空閒,正好散步。”楚煜東笑着回道。
於是,這兩個平日裡忙得不見身影的大人物,偷得半日清閒,兩人並肩漫步,不急不緩走在綠蔭下的人行道上。
當然,藉此機會,兩位父親很順便把兒女的終身大事談一談。
上午九點整,殯儀館大禮堂人頭攢動,在司儀的主持下,袁少文代表家屬進行最後一次弔唁,隆重地爲魯大昌舉行告別護靈儀式,送他走完最後一程。
低迴的哀樂,隱忍的哭泣,滿場的哀思,讓人禁不住跟着潸然淚下。衆人上前點香祭拜,魯初雪紅着雙眼強忍悲痛躬身回禮,旁邊有人不停勸慰幾近暈厥的鮑菊花,氣氛悲慼。
整個儀式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所有的賓客祭拜完後,進入最後的程序,一個小時後魯初雪領取到了父親的骨灰盒。
捧着小小的骨灰盒,魯初雪再次紅了雙眼,緊緊咬着脣,在袁少文攙扶下離開前往安葬的墓地。
從陵園回來,已經到了晚上。鮑菊花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魯初雪直到她睡下後,吩咐管家看着她,纔跟着少文離開魯家別墅回到自己的小家。
梳洗過後,魯初雪穿着浴袍坐在牀邊發呆,父親突然過世,對她的打擊很大。
袁少文在外間沐浴過後,擦着短髮上的水滴,走過來。他丟開手中的毛巾,轉身坐在她的身邊,溫柔輕問:“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
魯初雪呆滯的目光動了動,對着他搖搖頭,沙啞的聲音低低地說道,“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點東西,”袁少文微微蹙眉,視線落向她的小腹,抿脣道:“爲了孩子。”
孩子……
魯初雪漸漸回過神來,伸手圈住袁少文的腰,她將臉貼在他精壯的胸膛上,瞬間眼眶紅了紅,哽咽問道:“少文,你愛我嗎?”
聞言,袁少文斂眸,幽深的黑眸盯着懷裡雙眼紅腫的女人,俊臉淡然看不出喜怒。
愛嗎?
從小到大,甚至結婚至今,他心裡愛的人都只有一個,而且一直都沒有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