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思諾斂下眼眉,薄脣緊抿。
回國這段時間裡,她也曾嘗試着找工作,可那些公司都怕得罪沈家,沒有人敢錄用她。不接戲,她也有可能會餓死街頭。
眼見夏思諾不說話,沈方晉俊臉又黑沉了幾分,薄脣緊抿成直線。
“你還能自己回去嗎?”
須臾,聽見他冰冷地問話,夏思諾緩緩擡起頭,心口不斷揪緊。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憂鬱的眼眸落在他冷漠的側臉,輕聲開口道,“我頭有些暈,還是你送我回去吧,御景花園,c幢。”
男人沒有說話,重新發動車子引擎,腳底踩下油門,直接朝前方開去。
藍調餐廳,楚陽攜帶安以沫,同一個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從包廂走出來,三人邊走邊談着話。
走到停車場,楚陽和以沫將人送到他的車子邊,客氣道,“趙局,安以恆的事,還麻煩您多多關照一下。”
伸手摸了摸鼓鼓的公文包,那個被稱呼爲趙局的中年男人笑着保證,“楚少,你放心,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盡量去幫。”
趙局朝楚陽伸出手,笑着說道,“那,楚少,楚太太,先這樣。”
“好的,”楚陽伸手同趙局虛握了一下,語氣客氣道,“趙局,您慢走。”
眼看着黑色車子離開,安以沫薄脣輕挽,眼神憂慮,“楚陽,你說,這個趙局收了咱們的錢,真的能把以恆弄出來嗎?”
伸手將妻子攬入懷中,楚陽低頭在她額前落下輕吻,安慰道,“放心吧,你弟弟的案子由趙局經手,應該沒多大問題。”
聞言,以沫眼神沉了沉,心頭總覺得不安。
開車回到藍海灣別墅,楚陽去浴室洗澡,安以沫坐在牀邊低頭盯着手機,想到楚雨和沈方晉的關係,想要雙保險。
楚家別墅二樓。
楚雨泡完澡,懶懶地從浴缸裡爬出來,伸手摘下花灑,將身上的泡沫沖洗乾淨。
這兩天她和沈方晉呆一起,連洗澡都跟打仗一樣提心吊膽,這會在自家恆溫浴缸裡泡了兩個小時的溫水澡,別提有多清爽舒服了。
從壁櫥裡拿過毛巾,將身上的水滴擦拭乾淨,她又將長髮吹乾。換上乾淨的睡袍,楚雨回到臥室,掀開被子爬進粉色柔軟的大牀。
她靠着牀頭坐,屈起的膝蓋上放着白本,對着最後一頁的那個俊逸的素描側臉愣愣失神。
這世上,男人對女人的好只有一種:尊重她,愛惜她,不讓她與痛苦爲伴,與委屈爲伍,且以情深共白頭。
否則,在砒霜裡放再多的糖,也無法改變它是穿腸毒藥的事實。
輕輕合上白本,將它抱在胸口處,楚雨閉上眼睛整個人軟軟地向後靠在牀頭,只覺得心口處傳來一陣陣莫名的鈍痛。
如今,少文於她的性質,就是糖裡的砒霜,放不下卻又碰不得。
倏然,牀頭櫃上的手提包裡,手機驟響。放下手中的白本,伸手把包拿過來,打開拉鍊掏手機。
指尖碰到什麼硬物,她捏着和手機一起拿出來,視線落在那抹閃亮上。九塊九的愛情,可惜,另一半被沈三爺給弄丟了。
下午回廈市的路上,楚雨怕帶着這個東西回家,會引起何舒瑜不必要的盤問,所以便脫下來放進包裡了。
捏着它,重新套進右手中指:名花有主。
“喂,嫂子,你找我有事?”
楚雨滑開屏幕,接起響過五聲的手機,她舉高右手,平行的視線落在右手指間的閃亮上,薄脣不自覺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