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猛然向前衝,楚雨嚇得雙手緊緊勒住胸口的安全帶,穩住晃動的身體,偏過頭怨念地睨了開車的男人一眼。
幹嘛呢?!
沒看到人家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把車直接開走,最基本的禮貌還有木有?!
沒有人理會她的怨念,沈方晉雙手握着方向盤,清冷的眸子目視前方,腳下的油門轟到底。
車窗外的路燈快速向後倒退,可以知道這時候的車速有多快,幸好悍馬的性能很好,並沒有出現顛簸或者漂移的情況。
一路上,沈笑第n次偷偷看向沈方晉那支黑臭的臉,識趣的不開口招惹,車廂裡安靜得掉針都能聽見,氣氛有些詭異。
前面的十字路口,通往城東的直行道上紅燈亮起,沈方晉方向盤往左一打,拐彎後行駛二三十米,將車往路邊牙子停下。
“下車!”
男人聲線平穩,不帶有半點情感,俊逸的臉上更是表情全無。
“……”
車上的三個女人被他丟出來的一句話,搞得有點懵,這個路口都不是她們的目的地,一時間弄不明白他到底要讓誰下車。
楚雨微微側過臉,沈笑和於薇雯也恰好擡起頭,三女對視了一眼,沈笑和於薇雯肯定地目光停留在楚雨身上。
“楚雨,你還愣怔幹嘛呢?”
於薇雯嫌棄地瞟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你是耳朵聾了,沒聽見方晉讓你下車嗎?“
論家世,於薇雯在楚雨之上,再加上她和沈笑這一層關係,自然不肯放過任何可以高攀沈方晉的機會,極盡所能的迎合。
嘁——
要不是這個大混蛋死活把她扛上車,她還不想搭他的車呢,誰稀罕!
好在這個地方地段繁華,根本就不用擔心打不到車,楚雨不以爲然勾脣冷笑,伸手解開安全帶,提着包準備下車。
“楚雨,你敢下車試試?”
手腕突然一緊被人扼住,楚雨未能如願地順利下車,耳邊響起男人的聲音語氣陰霾,“信不信爺馬上打斷你的雙腿?”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漸漸縮緊,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疼痛傳來,楚雨眉頭一蹙,這隻麻煩精好死不死地那麼用力做什麼?
“放手!”
抽了一下被他擒住的手腕,竟然紋絲不動。
咻的一下挑眉瞪過去,剎那間撞上那對冷得掉冰渣的眸子,楚雨被刺激得大腦瞬間失控,朝他吼道:“沈方晉,你有病吧?!”
剛纔把她扛上車的人,是他;這會讓她下車的人,也是他;她如他的意願要下車了,他居然威脅要打斷她的雙腿……
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理的男人?!
“女人,你再說一遍?!”她說他有病?這死女人竟然敢說他有病!
沈方晉俊臉黑沉,傾身過來,薄脣抵在她的鼻尖,目光直視她眼底微妙的變化,“要不要晚上讓你試試看,它有多威猛?”
“……”
轟的一下,楚雨俏臉火辣辣的瞬間爆紅,耳根粉得一塌糊塗。這男人,說話真噁心!
“起開!”
楚雨被他戲謔的眼神盯得惱羞成怒,伸手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男人,眼底閃過明顯的嫌棄,“我要下車!”
一秒鐘,她都和這個混蛋待不下去!
沈方晉並沒有任何動作,依然覆在楚雨身上,她推不開男人健碩的胸膛,只覺得鼻間呼出的氣息彼此曖昧地纏繞在一起。
臉頰,火辣辣的燃燒,要多紅就有多紅。
一時間,楚雨既尷尬又惱怒,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沈方晉冷冷地盯着那雙倔強且明亮的眸子,視線往旁邊微移,楚雨的臉頰粉色誘人。這女人,在他面前就不能服次軟嗎?!
“三哥?”
沈笑瞪着前面的兩人,終於鼓起勇氣打破這凝固的氣氛,“時間不早了,外婆還等着我們回去吃飯呢!”
聽她這麼一說,沈方晉微微起身,偏過頭,看向不知所措地於薇雯,“滾下車!”
“啊?”於薇雯沒想到,男人一開口就這麼衝,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笑倒是反應快,聽到沈方晉的話,急忙說道,“三哥,雯子家咱們也算是順路,你就把她送回家嘛!”
“我不想說第二遍!”沈方晉挑眉,語氣沉冷。
“哥!”看了於薇雯一眼,沈笑撒嬌起來,各種不願意了。
怎麼說,於薇雯也算她的朋友,這樣被三哥直接趕下車,她很沒面子的好嘛!
“笑笑,沒事的,沒事的。”
男人不爲所動,於薇雯就算是不甘心,但也不敢惹怒沈方晉,識相地朝沈笑擺擺手,“這邊車多,我自己回去就行。”
推開車門,於薇雯提着包下車,她剛在路邊站定,只聽見黑色悍馬轟的一聲,揚長而去的車子甩了她一身塵土和尾氣!
“嗯哼——”
於薇雯瞪着那紅色的車尾燈,穿着高跟鞋的腳,在地上狠狠跺了一下!
黑色悍馬在夜幕下全速前進,路過千億山莊時,楚雨眼睜睜地看着楚家亮着燈一閃而過,沒有片刻的停留。
嗷嗚——
楚雨一臉的悲催相,眼睜睜地看着黑色悍馬往山上開去,欲哭無淚。她不想去沈家,真的不想!
黑色悍馬均速行駛在林蔭大道上,車輪輾壓着路面發出沙沙沙的聲音。路邊梧桐樹呈直線形排列,微風過處,樹葉沙沙作響。
楚雨坐在副駕座,不禁偷偷向前張望,雖然楚家也是在城東片區,但這條路她沒有來過,聽了外面的傳聞難免有些好奇。
沈家所在的這座臨海山頭,是當年沈老太爺子花錢買下來的,這條路平時都算是禁路,沒有通行證根本不能進入,更別提窺視。
據悉,沈老太爺子當年在軍閥內部擔任要職,出謀劃策是個傳奇人物,沈老爺子這一輩年輕時也都拿槍帶過兵,功勳顯著。
因此,沈家在廈市的名門中威望極高。再加上,近年沈家在軍政兩界中都有人擔任要職,外人更加敢隨便招惹。
楚雨沒來過這種地方,只在電視裡看到過,那種高庭大院的氣派,根本就無法用詞語來形容。
黑色悍馬經過大門口的時候,她清楚看到有人在站崗,果然是有權有勢人家的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