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雨簾對視的兩人,誰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跟着凝固,莫名的窒息感壓迫襲來。
良久,沈方晉彈開指間的菸蒂,伸手推開車門走下來。
男人俊臉淡淡看不出喜怒,他沒有撐傘,頭頂着落下的雨滴,踏着腳下的積水,亦步亦趨朝她走過來。
莫名的壓迫感隨着他的步子靠近,楚雨五指緊緊捏着手提包,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沈方晉……”
“你口味真的很重!”
沈方晉健碩的身影,遠遠地站在入口處,並沒走近,他嘴角勾起刺目的嘲諷,“原來你喜歡玩,和別人共侍一夫的遊戲,嗯?!”
聞言,楚雨俏臉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約好上午去試婚紗,她失約,是有錯。楚雨別開視線看向遠處,不去看男人那張邪惡的嘴臉,隱忍心底翻涌的東西。
“按照現在這形勢來看,你是輸家啊!”沈方晉薄脣抿起,雙眸幽深如海,“怎麼,不服氣麼?”
他的嘴巴狠毒,楚雨自然領教過。她咬着脣,剋制住狠狠煽他的衝動。
楚雨捏着包,擦着男人的肩膀走出去,不想和他發生衝突。
“站在!”
男人單手插在褲兜裡,邁步走到她面前,他頎長的身影遮擋住外面的光,把她壓在一片暗影中,帶着濃重的壓迫感。
楚雨捏緊手裡的包,五指用力蜷縮。
沈方晉微微低着頭,黑眸直勾勾望進她的眼底,涼薄的脣勾起凜冽的弧度,“把你的嘴巴擦乾淨點,別讓人看出偷吃!”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楚雨臉色坦然,昂起頭看着他,“我們只不過是一紙契約而已!”
“呵呵……”
聞言,男人性感的薄脣微揚,他手指輕擡,點在她的脣上:“楚雨,如果不想難堪,最好記住我的話!”
沈方晉率先轉身邁入雨中,打開黑色悍馬的車門縱身跳上去,拎起副駕上的袋子,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甩手朝她丟過來。
啪——
一聲脆響,裝着婚紗的禮盒,甩在腳下。
禮盒着地的瞬間隨着慣性往前推,盒子從袋口滑出來,盒蓋也被慣力甩彈開來,白色婚紗的裙襬散開在大理石地板上。
盯着袋子上印着飛揚的字體,愛琴海婚紗店的logo醒目,楚雨垂在身側的手指,漸漸縮緊攥成拳。
轟轟轟——
叫囂的汽車馬達聲響起,黑色悍馬極速駛過臺階前的積水坑,濺起的水花,恰巧滴落在散開地上的白色婚紗。
黑色污水被婚紗吸附,染溼了大片,留下難以入目的污漬痕跡,讓人頓覺惋惜。
擡眼看過去,只看到黑色悍馬亮起的後車尾燈,轉眼間,車子出了小區門口便消失在迷茫的雨簾中。
哎……
良久,只聽見楚雨輕嘆了口氣,彎下腰,伸手將散開在地上的婚紗裙襬裝入盒中,打開車門坐進去。
金色寶馬開出小區門口,朝市區中心開去,婚紗弄髒了,要送到乾洗店清洗。
這種輕薄根紗的婚紗,上面有很多複雜的珠子和金屬片,好多家乾洗店都不洗婚紗。
開車在市區轉了一圈,楚雨終於找了一家願意接的乾洗店,對方看到有很多複雜的珠子和金屬片,出示一份協議。
協議的內容,無非就是被告知乾洗店的免責,想保護他們自己不受珠子被破壞的影響,以及在清洗過程中二度沾污。
這種協議對客戶很不負責任,楚雨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拎着盒子回到車上。
這婚紗要是真的弄壞了,她也是賠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