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來到瀾調,邢可也正好趕到,兩人停好車,楚雨提着包和邢可一起走進餐廳。
“姍姐沒來?”
挑了個臨街的位置,楚雨拉開椅子坐下,將手提包擱在旁邊,伸手拿起檸檬水輕抿一口。
邢可坐在對面,端起水喝了口,回道,“晚上她被家裡安排去相親了,好像也在瀾調,咖啡廳那邊。”
聞言,楚雨眼底閃過驚訝,轉而問她:“還在相親?”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邢可曾跟她提起過好多次,匡姍這一年裡的相親次數,都可以組成一支籃球隊了。
“喂!”
邢可伸長脖子,還是習慣八卦,刻意壓低聲音說:“你知道嗎?上次姍姐相親,正好被我遇上了,那個男的簡直極品了,一開口就要姍姐結婚後生四個孩子,還必須要有男孩!”
噗!
楚雨瞪大眼眸,滿臉的不可思議。果然,將女人視爲生育工具的男人,真夠極品的!
匡姍的自身條件很好,家裡的背景也很不錯,廈市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自然也不在少數,可歸根結底她對他們都沒有感覺,還是找不到合適自己的那個人。
“那你呢?”
楚雨不愛八卦人家的隱~私,轉而問邢可,道:“你和萌姐,什麼時候要給小小萌?”
“別說了,”一想到景媽媽那催孫子那套手法,邢可頹然的撇嘴,敷衍道:“我要生小小萌,那也得他配合啊,我一個人又生不出來。”
“怎麼回事?”楚雨眨了眨眼,突然的,就八卦了起來。
“你知道的,曉萌是醫生,人家救死扶傷那是天職!”
邢可鼓着腮幫子,眼底的神情漸暗,“只要醫院來一個電話,不管晝夜,哪怕他脫了衣服都上牀了,一接到上手術檯的電話,他立馬提起褲子就趕過去了,你說,我跟枕頭和牀單生孩子去?!”
噗!
聞言,楚雨忍了忍,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擡手掩脣,笑得雙肩一個顫抖。
雖然,在人家很悲傷的時候,這種做法很不厚道,可她實在忍不住,面對好友那張無比怨念和不滿足的臉,她真的都快要笑死了!
窗外的天色陰沉,不知何時起,竟然下起了濛濛細雨。昏黃街燈下的雨景迷濛一片,楚雨和邢可兩人邊吃邊聊,卻一點兒都覺得沉不悶。
兩個小時後,沈方晉和羅立合夥,終於將劉局擺平。對方醉得一塌糊塗,神智卻還有幾分情緒,很豪爽地放下話,讓他們明兒把資料送到他那兒,等放完春節假期直接簽章審批!
沈方晉安排代駕,讓羅立直接送劉局回家,他自己捏着車鑰匙走出餐廳,腳下的步伐左搖右擺已然凌亂得不成樣子。
這個劉局偏好烈酒那口,他們兄弟倆晚上是死扛過去的,烈酒的後勁有多大,只有當事人知道。
沈方晉腦袋暈沉得厲害,走下臺階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從臺階上滾下去,幸好他及時扶住旁邊的花壇。
目前是什麼情況,男人雖然喝醉了,可他心裡清楚得很,要走到停車場去取車都難。
扶着花壇邊沿,沈方晉緩緩放下身,一屁股坐在溼冷的臺階上。他雙手支在身後,微微仰頭,閉上眼睛,任雨水直往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