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黃大人辦公的地方,突然闖進一個小衙役。
看他那急衝衝的樣子,想來也是剛加入衙門不久的。
“放肆,王妃在此,豈容得你小小衙役在此喧譁,好不快請罪!”
黃大人厲聲呵道。
我的乖乖,你們平時這樣也就罷了,現在是真不會看形勢嗎?
“罷了,黃大人,這位小官差我看着像是之前你吩咐去找那陸雲的人,瞧他急着的樣子,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且先讓他說吧!”
齊王妃制止黃大人,讓那小衙役說話。
那小衙役也真是不冤枉,他是真不會看人眼色的。
齊王妃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回答,還一臉委屈地看向黃大人。
黃大人扶額,瞪了那小衙役一眼,道:“王妃讓你回話,你倒是說啊!”
那小衙役這才道:“回稟娘娘,剛纔大人讓小的們去帶陸雲回來,我們幾人到了陸雲的家的時候,他家大門敞開,那陸雲,那陸雲上吊了,而且已經沒氣了,秦捕頭讓小的先回來稟告,他們還在那邊。”
“什麼,死了?”
黃大人大驚。
沈喬跟顧煊兩人也很是無語,這怎麼就死了,這還沒說你是兇手,只說你跟這個案子有關,怎麼就死了呢?
“樑姨,黃大人,我跟喬喬還有吳叔跟着這位小哥先過去那邊看看。”
顧煊當即道。
“好,你們先去看看。”
齊王妃也是有些頭疼,這兇手還未找出,又死一個。
“黃大人,本宮先進去看看許夫人,看她醒來沒。他們幾人回來了,你再差人來叫我。”
顧煊幾人走後,齊王妃對黃大人說道。
“是,下官遵命。”
黃大人把齊王妃送出了門。
這邊,沈喬三人隨着那小衙役一起到了陸雲的家。
一路上小衙役滔滔不絕地給沈喬三人講着關於陸雲的事,說是陸雲不是本地人,這纔來了黔縣沒兩年,也就是去年初他跟許晉華關係不尋常的事情才被大家拿出來說的。
這陸雲這兩年來甚少跟人來往,這次會參加龍舟比賽,據說也是應了他的一個在黔縣的遠房表親的請求。
總之就是,這陸雲除了跟許晉華認識之外,跟他有來往的就是他那遠房表親。
陸雲的家在一條小巷子裡,沈喬他們到的時候,門外已經圍了很多看熱鬧的街坊。
只是門口有衙役守着,沒人能夠進得去。
“吳叔,顧公子,沈姑娘,你們來啦,快進來吧!”
守門的衙役看見幾人,忙招呼道。
那帶路的小衙役便被留在了外面,換由另一個人帶他們進去。
陸雲住的地方並不大,進門是個不大的院子,然後裡面只有三間屋子,而陸雲上吊的地方正是大門對着的那一間。
吳叔提着自己還未放下的傢伙,走到陸雲的屍體旁邊。
而沈喬跟顧煊兩人則打量起了這個屋子。
“嘖嘖,這陸雲一個單身漢,住得地方還挺乾淨的,東西擺放整齊,一點都不亂,真是厲害啊!”
顧煊圍着屋子走了一圈,感嘆道。
沈喬一愣。
對哦,這真的是太整齊了。
除了陸雲上吊需要的那根木凳稍微顯眼了一點,其他地方還真是整齊得不得了,就連周氏,平時也做不到時刻保持的。
沈喬伸手摸了一下桌椅,上面都十分乾淨,一絲灰塵都不見。
她疑惑地出了屋子,去到旁邊的一間看似廚房的地方。
兇案現場太多整潔了,她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但就是因爲整潔,她心中的疑惑就更多大了。
到了廚房,裡面雖說不至於太過髒亂,但卻也沒有達到大廳屋裡那樣整潔。
廚房裡轉了一圈,沈喬又來到另外一間,也就是陸雲的寢室。
寢室裡東西並不多,一張牀,一個櫃子,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了。
沈喬走近桌子,伸手一摸,桌上立馬起了印子,而沈喬的手上,則是沾了灰塵。
桌上有灰塵,但牀上的被子牀單卻是收拾地整整齊齊。
沈喬又走到櫃子旁,一人高的櫃子裡,打開,裡面沒有什麼可以的,衣服被套疊得整整齊齊的。
“喬喬,可是有什麼發現?”
這時,顧煊走了進來。
“有一點挺奇怪的,這屋裡的其他東西都還正常,就只是這桌子上的灰,顯得這裡像是好長時間沒人一樣。”
沈喬關了櫃子門,走到桌子邊說道。
“哦?”
顧煊走了幾步,也朝着桌上摸了一把。
果然,他的三個指頭上都沾了些灰塵。
“或許,是因爲陸雲平日裡回屋就睡吧,也沒碰這桌子,時日久了,自是會有灰塵的。”
顧煊想了想,說道。
“也有這個可能。”沈喬點點頭,然後看向顧煊,問道,“吳叔那邊怎麼樣了?陸雲可真是自殺的?”
“咦?喬喬你怎麼會知道陸雲不是自殺的?”
顧煊奇怪道。
“我沒說他不是自殺的啊,我就是問你吳叔可驗出什麼來了?”
沈喬道。
“沈姑娘說的沒錯,小老兒是驗出些什麼了。”這時,吳叔也走了進來,走到桌邊,凝眉道,“這陸雲的脖子上有兩條勒痕,很顯然,他是死後被人做成了上吊自殺的樣子。而且,陸雲身上多處傷痕,新的,舊的,都有。初步斷定,他的死亡時間在今晨的卯時到辰時這個時間段。”
“咦,那他不是跟許晉華死在同一個時辰,只是相隔一日。”
顧煊道。
吳叔點點頭,道:“沒錯,陸雲的脣也開始發黑,我想,他跟許公子應該都是中毒身亡,不然,不可能這麼巧。”
沈喬點點頭,然後道:“吳叔,真的不能確定他們中的是什麼毒嗎?不是可以剖開屍體,看他們胃裡的食物嗎?”
吳叔跟顧煊都一臉驚詫地望向沈喬。
顧煊還好,只是驚詫,覺得沈喬膽子大罷了。
吳叔卻是有些怒容,道:“沈姑娘,剖開屍體?難道你不知,死者爲大嗎?他們都已冤死,爲何還不給他們留個全屍,要做這等殘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