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就來求我女兒嫁給你兒子了,你兒子還是活蹦亂跳的時候,你可是死都不願意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呢。你現在不擔心我女兒在玩弄你兒子的感情嗎?我女兒不是被你說成是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猸女人嗎?怎麼就成了觀世音菩薩了,可以救人了。”
藍若梅因爲胡曉清的一句話,愣住了,正錯愕地看着她,樓上已經傳下了葉素素的嘲諷。
葉素素一向都是以賢妻良母著稱的,她極少會發脾氣,會諷刺人,可是對於胡曉清,她就是來氣。
她一聽到胡曉清一大清早就來了,立即就下樓來了。
霍東禹出事了,她心裡也難過着,不管兩家父母因爲兩個孩子的事鬧成怎樣,畢竟她也看着霍東禹長大,也不願意看到霍東禹出事。更何況藍若梅對霍東禹的感情那麼深,任她夫妻怎麼哄,怎麼勸都沒有辦法阻止若梅愛東禹。
若希勸過她了,讓她放手,不要插手管若梅的事,說若梅爲了愛,犧牲了太多,真的很不容易的。
她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管若梅了,任若梅天天往醫院裡跑,照顧着霍東禹。
可此刻聽到胡曉清那句話的時候,她實在是來氣。
以前,胡曉清對她的女兒就是冷嘲熱諷的,連她的小女兒都被胡曉清罵進去了,要不是霍東銘在場,不知道胡曉清還會罵得多難聽呢。現在霍東禹出事了,有可能要坐一輩子的輪椅了,變成殘疾人了,胡曉清就想到求她的女兒嫁給東禹了。胡曉清實在是太自私了,也不是真正接受她的女兒,只是權宜之計。
萬一將來霍東禹能站起來了,胡曉清會不會想盡辦法來折磨她的女兒。離婚,只要霍東禹不退出部隊,就屬於軍婚,不難離婚。不過霍東禹要是因爲此傷而退出了部隊,便不再是軍人,不是軍人就不屬於軍婚了,胡曉清就會胡搞蠻纏拆散他們。
她擔心這些!
再說了霍東禹這個時候,娶了藍若梅,給人的感覺,總是藍若梅在可憐他似的。他現在處於心裡敏感時期,最不喜歡別人同情他,他會同意嗎?
“媽!”
藍若梅總算回過神來了,她連忙投給胡曉清一記歉意的眼神,走向了葉素素,葉素素還在說着嘲諷的話,被她扯了扯。“媽,你別再說了,伯母已經很難過的了。以前的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能讓東禹好起來。”
“若梅,媽說的都是實話。她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只想着自己好,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東禹現在是什麼狀況,有可能一輩子都要坐着輪椅,她讓你現在嫁給東禹,不就是讓你二十個四小時照顧着東禹,當保姆嗎?她心疼她的兒子,難道媽就不心疼你了嗎?”葉素素生氣地說着。
胡曉清面露愧色。
葉素素指責她都是對的,她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爲了自己的兒子好,她就想着犧牲若梅。是呀,葉素素說得對,她心疼着東禹,葉素素也是當***人,她又怎麼能不心疼若梅,怪只怪自己當初的話說得太過了。如果她像自己的大嫂章惠蘭那般,對於兒子的愛情,不加以干涉,說不定東禹和若梅早就在一起了呢。
現在,她讓若梅嫁給兒子,兒子估計也不同意吧,兒子怕失去若梅,卻也不願意拖累若梅的。可也只有若梅才能激起兒子康復的信心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想放棄。
“媽,東禹不會一輩子都坐輪椅的,醫生說了只要他意志堅定,配合康復治療,就能重新站起來的,我相信他一定能站起來的,他很堅強,他會站起來的。”藍若梅難淹激動地說着,不喜歡聽到別人,甚至包括她的母親,說霍東禹要一輩子坐輪椅。
“好,有機會,可那僅是有機會,誰能保證他一定能站起來。若梅,萬一,他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呢?你就要一輩子都照顧他了。你去哪裡都要推着他去,他做什麼都不方便,什麼都要依賴着別人,再說了,那是一輩子呀,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真能堅持下來嗎?”葉素素也激動地說着。
“就算東禹一輩子站不起來了,我依然愛他,我心甘情願照顧他,只要我還活着,我就願意愛着他,關心他,照顧他,爲他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因爲我愛他!媽,我和東禹都錯過了那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好不容易我們纔有機會走到一起,媽,求求你,成全我們吧,我要嫁給東禹,不管是什麼時候的東禹,我都愛他!”
藍若梅堅定地說着,就算天塌下來,她都不會拋下東禹的。
胡曉清聽得熱淚盈眶,藍若梅的一番話讓她心裡感激至極。
人的一生,最難得的便是求得有情人。
藍若梅對霍東禹的愛情,那般的堅強,她,沒有找錯人。
就算她的行爲會被人不恥,會被人議論,會被人指責自私自利,她也無所謂了,只要這對有情人願意結合,她都真心祝福,誠心成全。
“若梅,伯母向你說聲對不起,伯母之前那樣說你,是伯母不對。”胡曉清上前真誠地向藍若梅道歉。
現在知道不對了!
葉素素眼裡還有着氣,正想反駁胡曉清的話,又被藍若梅拉住了。
“素素。”
樓梯口處來了藍非凡低沉的叫喚聲,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樓來了,正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着大廳裡的三個女人。
藍若宇站在他的身後,看兩人的神情,這對父子好像都聽到了三個人的對話。
“非凡,你下來得正好,霍二夫人求你的女兒嫁給她兒子呢。當初她可是口口聲聲反對的,現在東禹一出事了,她就跑來求我們的若梅嫁給她兒子,有她這樣的人嗎?”葉素素說不過藍若梅,聽到丈夫的叫喚聲,立即轉身向丈夫尋求幫助,希望夫妻結成同盟。
“媽,我倒覺得我的大姐有情有義的,大姐剛纔那番話說得連我都感動了。就算東禹哥一輩子站不起來,那又怎樣,他們之間有情,有愛,就能過着幸福的日子。他們一樣可以像正常人一樣過着生活,不需要我們任何人的憐憫。”
藍若宇越過了父親,走下樓來,支持着藍若梅。
這天下間,最難得的便是有情人。
人們不是說嗎,患難見真情。
霍東禹出事了,有難了,藍若梅的態度,纔可以看出她對霍東禹的感情是真是假。
“若宇,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葉素素拍了藍若宇一記。
藍若宇立即怪叫起來,反駁着:“媽,我都二十四歲了,還是小孩子嗎?”
他是老小,可他年紀真不小了呀,他分得清什麼是好什麼是壞,藍氏財團的未來還得靠他呢。說他小孩子,有這麼聰明的小孩子嗎?小孩子可以接手龐大的藍氏財團嗎?
“素素,若宇的話很對。”讓葉素素大感意外的是,藍非凡竟然站到了藍若梅的那一邊,最不想讓藍若梅嫁給霍東禹,還到處替藍若梅張羅着相親的人不都是藍非凡這個當爸的人嗎?怎麼到了此時此刻,她這個當***反倒成了阻止女兒愛情的人?
藍非凡走了下來,淡冷地對胡曉清說道:“霍二夫人,你的請求帶到了,你先回醫院裡照顧東禹吧,我們家裡需要開一個家庭會議。”
胡曉清深深地看了藍若梅一眼,便點了點頭,朝藍非凡說了聲打擾了,離開了藍家,往醫院裡趕去。
今天的太陽還沒有露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太陽。沒有太陽的冬天,是格外的寒冷。
胡曉清離開了之後,藍非凡走到了沙發前坐下,示意自己的妻兒女也坐下。
等到大家都坐下了,他纔看向了葉素素,嘆息着:“素素,我們都心疼若梅,可是如果不讓若梅嫁東禹,就等於是傷了若梅。若梅對東禹的感情,比我們想象中要深得多了。再說了,東禹出事了,我們要是真的拒絕,阻止若梅嫁東禹,就顯得若梅無情無義起來了。我們藍家的兒女,怎能做個無情無義之人?”說着,說着,他又重重地嘆着氣,語氣裡有着對若梅的憐惜,同是自己的女兒,同樣的出身,爲什麼小女兒就能那麼的幸福,大女兒卻這要經歷這麼多的曲折。
說到底,其實他們這些當父母的也有錯呀。
都六年了,他們竟然沒有看出藍若梅並不愛霍東銘。
霍東銘對若希的在乎一直都那般的明顯,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東銘愛的人是若希呢?如果他們這些做父母的過來人,多一點時間去關心兒女們,或許就不會造成若梅和東禹生生地錯過了六年。當年,他們也是被東銘和若梅的“戀情”糊住了,更多的是兩家結成親戚的興奮。
藍若梅感動至極,她沒想到最反對她和東禹的父親竟然會成全她,支持她。
葉素素張張嘴,怎麼她倒成了要拆散兒女幸福的壞人了?她只不過是生氣胡曉清,纔會反駁指責胡曉清的,她又沒有說非要阻止若梅嫁東禹。
“大小姐,骨頭粥熬好了,我幫你裝到了保溫盒裡了。”廚房裡的人把藍若梅一大清早起來爲霍東禹熬的骨頭粥裝進了保溫盒拿了出來。
藍若梅連忙站起來,上前接過了裝着骨頭粥的保溫盒,然後轉身對着父母說:“爸媽,我是個大人了,我能決定自己的人生大事,還請你們不要爲我擔心,爲我難過了,不管東禹怎樣,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對我們來說就是天生的幸福了。我先去醫院了,東禹這個時候該醒了。”說完,她從沙發上拿起了自己下樓時就拿下來的包,提着保溫盒就出門了。
藍非凡夫婦都沒有阻止她。
“我將來也要找一個像我大姐這樣有情有義的好女人做老婆。”藍若宇蹦出一句話來。
霍家。
“嘔——”
一聲嘔吐聲打破了房裡的寧靜。
“若希。”
霍東銘聽到盥洗間裡傳來了若希的嘔吐聲,他立即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躍跳起來,鞋子都沒有穿,赤足就往盥洗間裡鑽進去,看到藍若希左手拿着刷牙的盅,右手拿着牙刷,正在刷牙的樣子,可她卻在嘔吐着。
“怎麼了?”
霍東銘緊張地從她的手裡接拿過東西,讓她的雙手得以空出來。
若希沒有空回答她,她的胃就像被整個翻過來了一樣,讓她直想吐。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刷牙,就開始反胃,想吐。
纔剛起牀,還沒有吃早餐,胃裡空空的,她這樣嘔吐着更難受。
霍東銘不停地輕拍着她的後背,不停地問着:“好些了嗎?你怎麼會吐的?是不是不舒服?”
吐了一會兒,若希才停止下來,整個人都覺得要虛脫了一樣。
霍東銘體貼地遞過一條幹淨的溼毛巾,讓她擦拭着嘴巴,然後扶着她走出了盥洗間,回到牀上坐下。
“真正的妊娠反應,真的讓人挺難受的。”若希嘀咕着。
以前看電視,看到那些人吐的時候,她覺得有點兒誇張了,她昨天爲了瞞住老太太,也假裝吐了,可畢竟是假裝的,都是在乾嘔,胃不會難受。現在真正吐了,她才知道胃有多麼的難受。
妊娠反應?
霍東銘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太緊張了,一時之間忘記了藍若希懷孕有六週了,是會開始有妊娠反應了。他還以爲她胃不舒服,吃壞了東西呢,想着立即讓雷醫生來幫她看看呢。
“東銘,你剛纔沒有穿鞋就跑進去了。”舒服一點兒了,若希忽然發現自己親親的老公大人竟然是赤着足的,不禁有點好笑地問着。
“我們的房間到處都是一塵不染的,不穿鞋又怎樣?我緊張我的老婆大人,就算不穿衣服,我都會跑進去。”霍東銘難得滑嘴。
藍若希笑了起來,想象着如果霍東銘不穿衣服跑進去,會是怎樣一副搞笑的情景。
汗,她變得有點色色的了,大概是慾求不滿吧。
霍東禹出事後,夫妻倆既擔心,霍東銘又忙於爲東禹找最好的醫生,加上她懷孕初期,哪怕她的身子骨很好,不會輕易流產,霍東銘還是不敢像以前那樣放肆地和她歡愛。他忍了好幾天了,她也忍了好幾天了。
不如就讓她主動,來一場清晨魚水之歡吧。
她好像看過一本書,說在清晨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新的一天才開始,自己就被愛了,心裡充滿着愛,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很好。
說實話的,最近霍家的氣氛都顯得格外的沉重,因爲接二連三地出事了。
大家的心情都很壓抑。
“若希?”藍若希的眼神閃爍,沒有答話,讓霍東銘有點擔心起來,他以爲若希又不舒服了,立即把藍若希攬過來,伸手就想探她的頭,沒想到藍若希忽然把他健壯的身軀推倒,她以她高佻的身軀覆壓住他健壯的身軀。
霍東銘眼神驀地一沉,眼眸深處立即就躍起了兩束燃燒起來的火苗,專注地看着藍若希。
“東銘。”若希低柔地叫着,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欺爬上霍東銘的臉,然後慢慢地,慢慢地下滑,從他的睡袍襟口滑進去,撫上他滾燙的肌膚,滿意於他的反應。
霍東銘的眸子更深了,慾望之火開始從沉睡中醒轉。
他的身體因爲若希大膽的撫摸而變得更加的滾燙。
算算日子,夫妻之間的房事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了。
以前,他可是天天晚上都纏着她燃燒一回才能入睡,讓她老是在之後嬌羞地抱怨着他是個野獸,對她需索無度。每次後,夫妻倆要不就是相擁而眠,要不就是輕聲細語,說着夫妻之間的情話,淡淡的,卻充滿了溫情,總是特別的讓她愉悅。
在霍東禹出事後,他一來忙着爲霍東禹聯繫最好的醫生,二來她因爲剛懷孕,早期房事要儘量節制,所以這幾天晚上他都是擁着她而眠,親吻一下她,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寧願自己當着和尚,也不想拿孩子來開玩笑。
修長纖細的手指靈活地挑開了他睡袍的帶子,輕輕地再一挑,他結實的上身便露了出來。
若希的臉也跟着紅了起來。
霍東銘實在是愛極了她之方面的反應,都夫妻將近三個月了,她都懷孕了,可是還會臉紅。在爲人婦的時候,還保持着少女的嬌羞。
“若希……別玩火!”東銘低啞地說着,俊臉上已經因爲被挑起而變得有一分的漲紅,卻更顯俊美。深深的眸子載滿了烈火,灼熱地注視着爬騎在他身上的嬌妻。
“在這寒冷的清晨,玩玩火,不是能暖和你我嗎?”若希貼住他的身軀,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吹着氣,嬌聲說着。在她吹氣的時候,她發覺他在輕顫。
隨即她的脣舌開始,把他當成了豐盛的早餐。
“若希……不行的,會傷了寶寶……”霍東銘極力地壓制着,心裡還是在擔心着她肚裡的寶寶。
“小心點……”
若希的話泄露出她心底的渴望。
“可是……”霍東銘還想再說什麼,若希已經大膽地吻上他的脣,不再讓他婆婆媽媽下去。
接下來,不知道是誰在扯着誰的衣服了,等到又一次的身心結合時,兩個人都忍不住發出了滿足的低嘆。
霍東銘萬分溫柔,他還是很害怕會傷到若希肚裡的寶寶。
愛意橫流,更增進了彼此之間的感情。
巫山雲雨之後,若希就像一隻餵飽了的貓一般,窩在霍東銘的懷裡。
霍東銘則是很緊張地用手去撫着她的小腹,才六週,小腹還是平平坦坦的,壓根兒就看不出她懷孕了。
“我沒事,別擔心。我們起來吧,時間不早了,我今天要去巡查那十幾間連鎖店,還有那間貿易公司,真成問題,到現在還是步不上正軌,僅有寥寥幾筆生意,入不敷出,這個月的工資都要從他處調來支付的。”藍若希坐了起來,滑下了牀,穿上衣服,又替霍東銘拿來了衣服,一邊替霍東銘穿上衣服,一邊說着。
她接手的六間公司,最讓她頭痛的便是那間剛開的貿易公司了,如果再不能扭轉乾坤,那間公司就要倒閉了。
她不想讓那間公司倒閉,可她現在也是一籌莫展的,拉不來生意,她能有什麼辦法?
幸好其他五間公司還沒有在她手頭上出現虧損。
接手公司一個多月了,她都是忙於公司的事,還不曾去巡過那十幾間連鎖店,雖然每個月的盈利報表還是會呈到她的面前來,她還是需要去看一看的。
“中午的時候,你不用接我了,我不在公司,我會先回家,和我媽一起爲我姐姐和東禹準備一些吃的,我姐照顧東禹哥,夜以繼日的,人都瘦了一大圈了,我看着都心疼了。”若希碎碎念着,拿來了霍東銘的領帶,替他繫上。
“若希,有傭人,他們會做的。”擔心醫院的伙食不好什麼的,霍家人都是自己準備吃的拿到醫院去。
聽着愛妻的碎碎念,霍東銘心疼得要命。
“沒事,我能行。”若希在幫他穿好衣服,繫好領帶後,又替他整理了一下,才滿意地說着:“好了,我們下樓去吧,先吃了早餐再說。這一個星期裡,你有三天沒有吃早餐,兩天沒有吃中午飯了,餓壞了,我可不依。”
藍若希拿來自己的包,便拉着霍東銘走出房間。
他有多少天沒有吃早餐,多少天沒有中午飯,她都注意到了。
頓時,霍東銘的心暖洋洋,甜蜜蜜的。
平時總是他在留意着她,現在她也學會了留意他。
“大嫂。”
才走出房間,霍東燕便從大廳的沙發上站起來,迎面看着他們。
霍東燕的神情有一點兒慌亂,有一點兒惶恐,好像遇到了什麼特別讓她害怕的事情。
“東燕,怎麼了?”藍若希立即鬆開了拉着霍東銘的手,走向了霍東燕,關心地問着。“你的臉色也有點難看。”
霍東銘也走了過來。
“大嫂,我想和說點事情。”霍東燕緊張地,小聲地對若希說着,瞄到霍東銘走了過來,她的臉忽地紅了起來,衝着霍東銘嚷着:“大哥,你能先下樓去嗎?我要和我大嫂說點私事,女人之間的私事。”
呀,她大嫂不是他老婆嗎?他這個妹妹說話的口吻,好像若希是她的,而不是他的。
不過霍東銘還是什麼也不說,只是瞪了霍東燕一眼,便轉身往樓梯口走去了。
算了,自家妹妹,他就大方一點,把他的老婆大人兼寶寶借給妹妹十分鐘吧。
霍東燕等到霍東銘下樓去了,她才把藍若希拉到一邊去,距離樓下遠遠的,然後一臉擔心,又惶恐不安地對若希說着:“大嫂,我那個沒來,你說我會不會……”
距離她失身也進入第九天了,她原本是昨天要來的生理期竟然沒有來,她害怕,她擔心,那一次迷情會留下了種子。
她還是個沒有嫁人,連男朋友都沒有的人,要是真懷孕了,她怎麼辦?上流社會的謠言會把她香得連骨頭都沒有的。
大家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還有,要是真懷了,那個孩子,她能要嗎?她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聞言,藍若希一驚,不會吧,小姑子這般好運,一次就中獎?
“東燕,你先別慌,偶爾是會遲幾天的,再說了才七八天呢,怎麼知道就是懷上了。”藍若希趕緊安撫着霍東燕,其實心裡也明白,如果真懷上了,到了生理期,哪怕時間距離僅有七八天,也是不會再來那個的了。
“可……我一向都很準時的,只是……”霍東燕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更白,附在藍若希的耳邊說了什麼話,便看到藍若希的臉色也微變,她苦着臉說:“真不知道這次爲什麼會例外,大嫂,我害怕,我真的害怕,萬一是真的,我該怎麼辦?”霍東燕此刻有着前所未有的惶恐。
她畢竟是一個才二十二歲,還沒有任何戀愛經驗,更沒有任何當媽媽準備的女人。
她未來的人生,還是一片迷茫。
那件事,她已經當成了惡夢,想着夢醒了,一切都過去了。
如果夢過留痕,她如何處理?如何面對?
“你先別聲張,也別緊張,越是緊張,它便越是不來。再過一段時間,大嫂悄悄幫你買份早孕試紙回來驗驗。”藍若希也有點不知所措,霍東燕的心情,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誰願意懷上不知名男人的孩子?
生吧,會被人笑話,背後指指點點,不生吧,也是對東燕心靈上的一種傷害。
唉,怎麼就這樣的多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藍若希忍不住在心裡低嘆着。
而霍東燕這種情況,暫時還是別聲張,也不能讓雷醫生把脈檢查。
“嗯。”霍東燕點點頭,也只能先這樣了。
“嫂,你別告訴我哥,否則我哥會更忙的,我不想他還要分心去幫我揪出那個男人。”霍東燕忽然叮囑着藍若希。
藍若希擁了她一下,拍拍她的後背,無言地答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