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喬治再次緊張地叫了一聲,能讓門主蹙眉的事情必定是大事情。
黑帝斯不答話,只是偏頭看了喬治一眼,然後鬆開了蹙住的劍眉,低沉地對喬治說道:“到了t市,你立即馬上安排人幫我尋找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
門主讓他找一個女人?
喬治愣住了。
是四年前那個女人嗎?
四年前他從別人手裡買來一個女人送給門主開葷,但他並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面容,難道這麼多年來,門主一直不接受門中長老們介紹的美女,是因爲門主對四年前那個女人一見鍾情?
在長老們誤以爲門主是同xing戀或者那方面不行的時候,只有他喬治堅信門主一切正常,因爲也只有他才知道四年前,門主來到中國的t市時,忽然心血來潮,讓他找一個女人來讓門主開葷。一次發泄也能讓門主動情嗎?
“門主的意思是讓喬治尋找四年前那個女人?”喬治回過神後,立即小心地揣問着。
他當時買來的女人,看上去似乎還是處女,可來路不明的,萬一出身不好的,怎麼配得起他們的門主?
烈焰門怎麼說也縱橫亞太地區,門主夫人出身很重要的。
不是隨隨便便從大街上拉一個來就可以當門主夫人的。
“不錯。”
黑帝斯的聲音更低沉了,如果喬治細細聽的話,還能聽出其中夾着一抹溫柔。
“可是,門主,她是誰?長得什麼樣,喬治並不知道。”喬治覺得門主交給他的這個任務有點難度。如果知道名字,知道長相,讓他找人,他可以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就把對方揪出來。可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讓他找人,他就算能力再強,也是有心無力的。
當年門主出於要保密,出於保護那個女人的xing命,特別吩咐了他,誰都不準私下偷看那個女人的面容,所以他和那個男人進行交涉的時候,只是看了那個女人的身材,覺得還不錯,就買的,面容可是一眼都不敢瞧。現在,讓他怎麼找呀?
黑帝斯抿脣不語,只是閉起了雙目,自顧自地養起神來,對於喬治的問題,他並沒有回答。
看到他閉目養神了,喬治知道不能再問下去。
這一次輪到喬治的眉蹙緊了。
門主交給他的任務,他怎麼去完成?從門主這裡得不到基本的資料,那他只能尋找四年前那個男人,因爲是那個男人把那個有着曼妙身材的女人買給他的。
喬治並不知道那個男人已經被慕容俊的人打了一頓,後又被送進了警察局,坐了牢,去年年初的時候,那個男人命不好,竟然生了重病,後來保外就醫,卻在前幾天就病死了。當然,這些連霍家人都不知道,他們把他送進監獄後,就沒有特別留意他的情況。
唯一的知情人,已經病死,黑帝斯這一趟的尋妻之路,可以預見有多麼的困難。
當然,如果他找上霍東銘,或者霍東銘來找他的時候,兩個人能見一次面,或許他會知道他要找的人就是霍東燕,可惜……
有時候,明明近在眼前的人,偏偏就被老天爺推至天涯,讓人遍尋不着。
霍家。
霍東愷抱着霍昊天走到老太太的面前後,關心地問候了老太太的身體,然後吩咐隨侍一旁的美姨扶老太太進屋,在老太太拒絕之後,他也不再勉強,笑呵呵地抱着霍昊天進屋裡去。
屋裡章惠蘭,胡曉清以及韓影,還有老太太的大女兒正在偏廳裡打着牌。
霍啓明無聊地坐在大廳裡看着報紙。
“四叔,你怎麼纔來呀。”
霍昊天摟抱着東愷的脖子,一副親熱的樣子,進了屋後,小傢伙就眨着大眼瞅着霍東愷,老氣橫秋地問着。
霍東愷笑呵呵地在他俊俏的臉上狠狠地親了幾口,然後笑着答:“四叔去接你寧阿姨了呀。”
霍昊天立即扭頭看向提着很多禮物,跟在叔侄倆身後走進來的寧佳,然後說着:“四叔,不是寧阿姨,是四嬸。”
寧佳xing子野,會玩,孩子們都特別的喜歡她。
霍昊天,霍昊陽都認準了寧佳,把寧佳當成了霍東愷的太太。
小昊天就從來沒有叫過寧阿姨,都是叫四嬸。小昊陽也是一樣,只叫四舅媽。
“東愷,你來了,寧佳,你也來了,來,快坐。”霍啓明聽到寶貝孫子的聲音,擡起了眼眸,看到小兒子和寧佳進來了,便把報紙隨手一擺,擺放回茶几下面,笑着招呼寧佳。
因爲他極力去挽回他和章惠蘭的婚姻,所以大年初一的,他也沒有外出,不像往年那樣,帶着江雪到處兜風,或者去旅遊。
章惠蘭不外出,他也不外出,可是他不外出也沒有人陪他,兒女們對他也是淡淡的,根本就不可能陪着他,孫子們還太小,玩xing十足,更談不上陪他,他只能無聊地坐在大廳裡看報紙。
其實這四年來,他已經很努力了,也改變了很多。
可以說,此刻的他就是十好家居男人。
可惜三十年的背叛,並不能因爲他此刻的悔改而抹去。
那痕跡,那背叛,那傷害,依舊橫在章惠蘭的心裡,甚至是監獄裡的江雪。
江雪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六年零八個月,等到她出獄的時候,已經七十幾歲了,是再無能力可以爭,也無心再爭什麼了。
她入獄後,霍啓明也偷偷地去看過她幾次,雖然他對江雪很失望,情漸斷,畢竟也是因爲他,江雪纔會落得如今的下場,他會給江雪送一些衣物和錢。兩個人每次見面不足五分鐘,也沒有說過半句話,江雪甚至都不願意和他面對面。
霍東愷也看望過江雪,江雪每次看到他都很高興,很激動,對他的關心比以前更濃,也更真實了。可惜東愷對她當初的犯罪動機難以釋懷,看她,是盡兒子之孝,卻不怎麼和她說話,這一點讓江雪很傷心,也很後悔。
爲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她失去了太多太多,也因爲自己的貪念,讓她走上了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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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監獄裡呆了三年多的江雪,已經慢慢懂得反省了,可惜還是太遲了一點。
“昊天,來,爺爺抱。”
霍啓明看到霍昊天那張和東銘相似的小臉,就想起霍東銘兄弟倆小時候的樣子。以前,他這個當父親的沒有抱過多少次東銘,現在他當爺爺了,他想在孫子身上彌補當年的錯過。
霍昊天把臉一埋,埋進了霍東愷的懷抱,此刻,他就喜歡窩在四叔的懷裡,因爲在這個家,那麼多人之中,就數四叔最疼愛他了。
“伯父,新年好。”寧佳聽到小昊天向霍東愷強調自己是四嬸時,臉上的笑容更濃一些,聽到霍啓明的招呼,她笑着向對方問好。
霍東愷只是淡淡地向父親問了一聲好,對於霍昊天向他強調寧佳是四嬸的話,他不置一詞。
抱着霍昊天,他又走進了偏廳,向正在打牌的四個女人問了一聲好。
章惠蘭在江雪入獄後,對霍東愷忽然充滿了憐惜,對他的態度也大有好轉。
問過了好後,霍東愷抱着小昊天走出了偏廳,他癡戀的眼神往樓梯那裡掠去,隨即迅速地斂回,回到沙前和侄兒嬉玩着。
寧佳坐在他的身邊,數次想加入叔侄之間的玩鬧中去,都被霍東愷不着痕跡地把她逐了出來。
看着霍東愷對霍昊天的疼愛,以及不讓她加入叔侄的玩鬧中去,寧佳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分。明明兩個人的關係比以前親密了,可兩個人的相處卻不像以前那般自然了。東愷對她也不是不好,至少在她不開心,或者不舒服的時候,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細心地照顧着她。可他的心卻埋了起來,周圍築起了高高的圍牆,把她拒於圍牆之外,任她怎麼走,怎麼爬,他都不許她進去。
她猜不明白兩個人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掛着男女朋友的關係兩年了,他連吻都不再吻她了。
隱隱,寧佳察覺得到他對若希有點特別的,可若希是他的大嫂,她實在不願意往那方面想,哪怕事實就擺在她的眼前。
黯然地起身,寧佳向屋外走去,出了主屋她向後轉,轉入了後院,沿着水泥路,她漫步於林蔭路上。
她和東愷初次相識,便是在後院裡。
走到了她和東愷初次相識的那棵樹底下,她仰起了臉,看着更加茁壯的樹,想起她四年前那個晚上,就是爬在樹上,無聊地看着黑色的夜空,然後她的高跟鞋不小心就從上面掉了下來,剛好霍東愷經過,高跟鞋就砸中了霍東愷。
他們的緣份就從這裡開始。
“天氣冷,來喝杯熱牛nai吧。”
身後傳來了若希帶着淺笑的清脆聲音,接着一杯熱騰騰的牛nai便遞到了她的面前。
扭頭,寧佳看向了若希,若希今天穿着一件米黃色的外套,一條黑色的褲子,腳上一雙黑色的高筒靴鞋,打扮得朝氣蓬勃。
在寧佳的眼裡,若希似乎還是二十六歲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她有三十歲了,更看不出她已是一個三歲半孩子的母親。
歲月特別的眷顧着她,讓她總是那麼年輕,那般的漂亮迷人。
一顰一笑,風情萬種,一舉手一投足,自信滿滿,魅力萬千。她就如同磁鐵,在緊緊地拴住了霍東銘的心之時,還讓外界不少男人對她傾心不已。
接過了牛nai,寧佳道了一聲謝,然後和若希一起在樹蔭底下的那張石凳子上坐下。
若希淺淺地喝了一口牛nai,熱熱的牛nai滑過了喉嚨,暖遍了全身。在頂樓上吹了太久的冷風了,還真覺得冷呀。
“怎麼一個人跑到後院來?東愷在屋裡頭呢。”若希輕笑地問着,人向後一靠,舒服地靠在石凳的椅背上,冰涼的感覺傳來,她也不覺得冷。
小娟來,她纔會呆在家裡,要是小娟沒有來,他們一家三口早就外出旅遊了。
不過,他們和小娟夫妻約好了,大年初三開始出門旅遊,到元宵節前纔回來。
“不想打擾他和小昊天的玩鬧,他只有和小昊天才一起,纔是真正的開心。”寧佳笑了笑,答着,在若希面前,她沒有什麼好保留的,而她說的也是實話,霍東愷最真誠的笑容只有在面對侄兒的時候,纔會有。
一隻柔軟的手伸來,搭放在她沒有端牛nai的手背上。“寧佳,加油!我看好你!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相信,東愷總有一天會真正地接納你的。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你就要給自己定下目標,爭取在今年之內,把東愷給拿下。”
看着若希那笑嘻嘻的俏臉,寧佳也笑開了。
對,爭取在今年內把霍東愷拿下。
和若希聊過後的寧佳很快就恢復了她以前的xing格,總是纏着霍東愷說東說西,更變着法兒讓東愷總會不由自主地受她吸引。
新年假期過得很快的。
若希一家三口,外帶非要粘着一起的霍不悔,慕容俊一家三口,旅遊歸來後,大人們重新投入了正常的工作生活裡,小鬼頭們的假期也結束了,重新回到校園裡繼續接受着他們的啓蒙教育。
千尋集團。
總特助辦公室。
一身白色西裝,像極了白馬王子的慕容俊仰靠着黑色的轉動椅,放肆的雙腳擡起搭放在辦公桌上,顯得有點肆無忌憚,如果讓外面的人看到他這副樣子,肯定會讓他形象受損,誰都想不到平時溫和沉穩的慕容總特助會有如此痞痞放肆的一面。
一本文件夾用力地拍打在他那雙放肆的雙腳上。
渾身是黑色的霍東銘沒好氣地睨瞪着他,沒好氣地說着:“拜託,在我這個上司的面前,有點形象好不好。我想,要是讓妍妍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有損她心目中如天神一般的好父親形象?”
慕容俊立即動作如閃電,把放肆的雙腳從辦公桌上移落,坐正了身子,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卻扯得大大的,“你可別對妍妍說哈,我的小公主,可是最崇拜我這個當嗲地的。咱,別教壞了孩子。”
“今天難得回集團,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新發現?”
霍東銘在他面前的黑色椅子上坐下,低沉地問着。
慕容俊現在當了父親,比起以前更加的懶了,回公司的次數比他這個當總裁的少了又少,真不知道到底誰纔是特助。
早上送慕容妍到幼兒園的,總是他這個當嗲地的,下午接慕容妍放學的也是他,他簡直就是十足的nai爸了,好像他的世界裡只有林小娟和慕容妍兩個女人,再無其他事情了似的。
慕容俊呵呵地笑着,睨了霍東銘一眼,說着:“其實你的消息一點都不比我差,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了吧。”
霍東銘俊顏上看不到太多表情,只是睨着他,語氣有幾分的沉冷,低冷地說着:“黑帝斯來了,黑帝集團果真是他的。”黑帝斯重來中國,保護他蹤跡的強大防禦系統依舊啓動,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黑帝集團真正的當家人來了t市。霍東銘和慕容俊已經在三年前就盯上了黑帝斯,這三年來,兩個人的信息網都在不斷地強大,對於黑帝斯的所有資料及事蹟雖然還未能適數查出來,但對於黑帝斯的一些行動,他們已經能查出來了。
黑帝斯在新年第一天就從美國那邊飛到了中國來。
他爲什麼會來中國,兩個人都認爲他是爲了黑帝集團。
而他的到來,也讓兩個人的精神開始高度集中,因爲代表黑帝斯要正面和他們千尋集團交鋒了。
對手是神秘烈焰門的門主,也讓霍東銘和慕容俊不敢有半分的大意,哪怕現在黑帝集團僅是初步冒起來,還不能和千尋集團並駕齊驅,但是黑帝斯投入的資金多得嚇死人,那些投入足夠讓黑帝集團成爲t市商界的一匹黑馬,足夠引起別人的矚目了。
“我們三年前不是猜到了這個結果嗎?解淑婭和他絕對有關聯。”提到黑帝斯,慕容俊神色一整,臉上的溫笑再也看不到了。
提到女情敵,霍東銘的眼神沉了三分。
“取代解家的商家也找到了,這次合約到期後,停止再和解家續約。”霍東銘低冷地說着,鋒芒相當的銳利。
先不管解淑婭是否和黑帝斯有關聯,僅是她對若希的心不死,他就不會再和解家再長期合作。
解淑婭在解家的公司裡已經爬上了副總的位置,很多大權在握,如果兩家再合作下去,解淑婭必定會對千尋集團下手的。
“解老那般精明,怎麼會選用一個女同xing戀爲繼承人?”慕容俊鎖了鎖眉,對解老培養解淑婭爲繼承人表示了十分的不解。
霍東銘抿脣不語。
解淑婭在自家公司風頭很旺,不過他總覺得解老並非真正把解家的生意交給她。她是女同,不會生育,就算她會領養孩子,畢竟不是流着解家的血液,中國人總有一種古老的思想,非常在乎血統問題。後繼無人的繼承人,解老會要嗎?
“公事我先不管,我想知道的是,黑帝斯是不是四年前那個傷了東燕的男人!”
霍東銘俊臉繃了起來,眼神更加的沉冷,看着妹妹當了幾年的單親媽媽,就算有他們護着,可只要走出了家門,遇到了熟人,大家投給妹妹的眼神還是帶着色的,對霍昊陽的態度也是一樣。都是跟前笑,背後損。
霍昊陽在學校裡,都曾有過富家少爺說他是野種,有媽沒爸的野種。
這話,很傷霍昊陽小小的心靈,就曾有那麼一段時間,霍昊陽天天都纏着妹妹東燕問:“媽咪,我嗲地在哪裡?爲什麼我從來都看不到他?有同學說我是野種,媽咪,什麼是野種?同學們都喜歡和天哥哥玩,都不喜歡和我玩的。”
每當聽着兒子的質問,東燕都是滿腹心酸。
她只能把兒子摟入懷裡,撒着善意的謊言:“不悔,你有嗲地的,不過你嗲地很忙很忙,比你幾位舅父都要忙,所以他都不能回家,你就還不能見到他,你不是野種,知道吧,你有媽咪疼着,你不是野種,只要天哥和你好,你就不用怕了,知道嗎?”
小不悔眨着黑漆漆的大眼,表示懷疑,不過他也不再多問。
從那以後,小不悔也不再過問關於父親的事情,在學校裡,他卻有辦法扭轉乾坤,讓同學們都喜歡和他玩,不再歧視他。
在老師的眼裡,他和霍昊天就是霍家的寶貝,老師們是不敢對他有半點歧視的,因爲他們知道霍家大少爺以及大少nainai視霍昊陽爲己出。
但是霍昊陽曾經的問話卻像利劍一般,劃痛了霍東銘的心。
單親媽媽有多麼不容易,這三年來,他都從妹妹身上看到了。
“如果真是他呢?”慕容俊炯炯地注視着他。
如果當年奪走霍東燕清白的男人真的是黑帝斯,以黑帝斯的身份,以及他此刻直接就咬着千尋集團不放的心來看,他是敵人。一個非常強大的敵人,霍東銘真能替妹妹討回公道嗎?
會不會把霍東燕母子往更深的深淵裡推進去?
黑帝斯要是知道了霍不悔的存在,會不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行動?他願不願意承認霍不悔?
太多太多的問題需要他們去考慮的。
畢竟對方是黑帝斯,一個神秘到他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人家長什麼樣子的男人。
“如果真是他,我是絕對不會輕饒他的,就算他是烈焰門的門主,我也不怕!”霍東銘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
慕容俊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定定地看了他幾分鐘,然後就抄起了一支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一個地址,寫好後,把地址遞給了霍東銘,說着:“這是我剛剛收到的消息,黑帝斯住在郊外的一座新建的莊園裡,那莊園沒有題名,很奇怪,那麼大的一座莊園,竟然不題名。”
霍東銘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地址,峻目一掃而過,便把地址都記入了腦海裡。
黑帝斯還真是有備而來的,連居住的地方都建好了。
“陪我走一趟!”
霍東銘轉身就朝辦公室外面走去。
沉冷的命令丟回到慕容俊的面前。
“快到時間接我家妍妍了。”慕容俊一邊說着,還是一邊站了起來,跟着霍東銘的身後向外面走出去。
“你不去,若希會把妍妍接回我家去,我想昊天和不悔都會非常開心這樣的結果。”霍東銘出了總特助的辦公室,就鑽進了他和慕容俊的專用電梯裡,聲音依舊低沉冰冷。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了他懷疑奪走妹妹清白,留下不悔讓妹妹受到了不少的苦及委屈的男人,霍東銘就無法讓自己臉部的線條軟下來,更別說溫和了。
如果真是黑帝斯,他想,他極有可能揪起黑帝斯就是一頓暴打。
“昊天會開心,我倒是相信,霍不悔那小子就只會欺負我家妍妍。”慕容俊呵呵地笑着。
霍東銘抿脣不語。
這倒是事實呀。
不過一天不見慕容妍,會追問慕容妍爲什麼不到霍家來的人不是他的寶貝兒子,而是霍不悔。
兩個死對頭,或許將來會好戲不斷呢。
精明如霍東銘慕容俊者,怎麼可能看不透這一點?
兩個人坐着電梯徑直下到了一樓,然後並肩走出了辦公大樓。
總裁,總特助同時出現,倒是讓一樓的前臺接待眼睛都不會動了,難得呀!一溫一冷,一黑一白,又都是那般的高大俊美,宛如童話世界裡的王子。
出了辦公大樓,霍東銘鑽進了自己的勞斯萊斯後座,慕容俊還是鑽進自己的路虎。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了千尋集團。
霍東銘掏出了手機,打電話給若希,若希此刻還在自己的公司裡。
“東銘。”若希一邊接聽電話,一邊和開發部的技術人員研討着新的玩具開發情況。恢復正常上班的她,總喜歡和霍東銘一樣,穿着一身的黑色女式西裝。給人的感覺嚴肅又幹練。
“若希,我有點事情要辦,今天晚上回家可能會晚一些。”霍東銘打電話給她,是向她報備自己今天會晚回家。
十足的好男人!
“嗯,我知道了,我和昊天會在家裡等你的。”若希隨口答着,忘記自己今天晚上要和客戶吃飯,接兒子放學的事情都交給了保鏢。
“別太累了。”霍東銘溫沉地叮囑着,在打電話給愛妻的時候,他臉部的線條纔有所緩和。
“你也是,沒事了,我先掛了。”
霍東銘低低地嗯了一聲,便等若希掛電話,等到若希掛斷了電話,他才把手機從耳邊移開。
郊外,無名莊園。
“喬治,你是怎麼辦事的?”
莊園的中心大廳裡,黑帝斯的吼聲傳來。
“這些女人哪一點像她了?十幾天了,你每天帶回來十幾個女人來,卻沒有一個是她!你的辦事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讓你找一個人,你都找不到!”
黑帝斯俊臉漆黑如墨,懊怒夾在他的臉上,眼神陰森又燃燒着怒火,狠狠地燒着站在他面前,惶恐的喬治。
在喬治身後,十幾名女人分幾排,站在大廳裡。
每一個女人的臉上都有着驚惶,聽到黑帝斯的大吼後,更是嚇得渾身在打顫,哪怕眼前的這個高大的男人俊美如斯,可是太可怕了,她們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
她們都是被這個正在被俊美男人噴的外國男人捉來的,對方是爲財還是爲色,都不清楚。
“門主,你給的畫像……嗯,她們都是有幾分相似的。”喬治惶恐地答着,大冷的天,他直冒冷汗。老天爺,這真的不能怪他的。
是門主自己畫的畫不準確,纔會讓他找不到真正的主兒呀。
十幾天前,他隨着門主一起到了t市,一下飛機,他就開始尋找當年那個男人,誰知道找到的卻是對方的墳墓,在得知除了門主之外,唯一看到過那女人真面目的男人竟然病死時,經歷了大風大浪,沉穩幹練的喬治頓時覺得從頭到腳一片冰涼。
戰戰兢兢地把情況對門主說了之後,門主很好心地畫出了那個女人的畫像給他,有了門主畫出來的畫像,他以爲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那個女人給門主找出來,送到門主面前的,誰知道,他每天找到和畫像相似的十幾個女人送到門主面前時,都被否定不說,還會把他臭哭一頓。
明明就是門主的畫功不足,畫不好真正主兒的模樣,才讓他找不到正主兒,門主倒好,反過來質疑他的能力了。
天可明鑑呀,他真的成了冤大頭。
如果他沒有能力,烈焰門門主的助理,他能坐穩嗎?
“你……”黑帝斯一記陰厲的眼神掃向喬治,喬治趕緊低首。
黑帝斯煩燥地轉身,心知自己並沒有把她畫成功,纔會讓喬治辦事不力。
揮揮手,他煩燥地說着:“讓她們都走吧。”
“是。”
喬治聽到他這一句,如獲大赦一般,趕緊應着。
等到大廳裡恢復了寧靜,只有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們盡職地站在不遠處時,黑帝斯才轉過身來。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到底在哪裡?她姓甚名誰?
找了十幾天了,一點收穫都沒有。
黑帝集團的事情,他還要處理,每天花那麼多寶貴的時間來辯認這些女人,卻沒有一個是他要找的她,他能不生氣嗎?
來到了t市,他才知道千尋集團比他想象中還要難對付,他的人,按着他當初的方案,用了三年的時間,都未能和千尋集團並駕齊驅,讓他初步明白自己低估了對手霍東銘和慕容俊。
“門主,有兩輛車向我們莊園駛來,一輛是銀白色的勞斯萊斯,是千尋集團總裁霍東銘的車座,一輛是路虎,是千尋集團總特助慕容俊的車座。”一名看似傭人實際上是烈焰門長老們派來保護和照顧黑帝斯的手下,從外面走進來,走到黑帝斯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稟報着。
黑帝斯臉色不變,傲氣地走回到沙發前坐下,淡冷地問着:“確定嗎?”
“確定。”
“攔於五百米之外,問清來意!”
黑帝斯倨傲地說着,在對手面前,他擺出了帝皇一般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