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的妻兒在這裡?”霍東銘還沒有答話,軍人出身,對黑帝斯出身特別的敏感的二少爺霍東禹就沉着冷臉站上前一步,和黑帝斯面對面,黑眸對着黑眸,劍拔弩張的氣息更濃了。
霍東禹是五位少爺中真正冷漠的人,除了對妻子藍若梅最爲溫柔之外,對其他人都沒有多少溫度的。
他又是軍人出身,一身的正氣凜然,健挺的身軀和黑帝斯不相上下,那深沉的眸子甚至迸出一股想着把黑帝斯就地正法的眼神。
黑帝斯是集冷冽,尊貴,冷狠於一體的人,他和霍東禹面對面,形成了一正一邪,天生就是對立關係。
“二舅,這是我爹地,我是爹地的兒子!”又年長了一歲的霍昊陽相當不給自己的舅舅面子,很不客氣地打破了僵局,擺明了就是站在父親這一邊。
他稚嫩又客觀的聲音揚起,五位少爺都臉色微抽,這小子就是吃裡扒外,枉他們都疼他如親生,白養了將近五年,結果,親生父親一現身,馬上就倒向了父親那一邊,血肉相連的力量真的那麼大嗎?
黑帝斯心裡激動不已,他和兒子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可兒子卻願意成爲他的盟友。有子如此,夫復何求呀。
本能地,他把兒子的小身子摟得更緊了。
霍昊陽眨着烏黑的眸子站在父親的陣線上,對視着渾身上下散發着正氣,打定主意要爲難他爹地的二舅舅。
好一個父子同盟呀!
霍東禹臉色更沉了。
霍東銘只是眼眸加深一層,抿着脣沒有說話。
對於黑帝斯,他們兄弟幾個其實還是有着怨的,因爲黑帝斯,他們唯一的妹妹纔會受了那麼多年的委屈。黑帝斯都不知道妹妹懷孕時,那些流言蜚語傳得有多麼的難聽。那段歲月,是妹妹長這麼大受到最重的打擊。
是,妹妹以前很刁蠻很任xing,蠻橫到讓他們有時候都對她恨得牙癢癢的,可畢竟是親妹妹呀,看到她歷劫歸來,一瞬間變成熟起來,付出的代價讓他們身爲兄長的都痛在心頭。
就算現在知道黑帝斯當初那般做也是爲了保護妹妹的xing命,可人心總是有點偏的,他們忍不住就要怨黑帝斯,怨他害妹妹受了多年的委屈,怨他讓他們的小外甥曾被人罵做野種。小外甥曾經稚嫩地問着:“爲什麼我沒有爹地在身邊?”的話,不知道讓他們暗處神傷多少回。
如今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兄弟幾個怎麼也得爲難爲難這個他們心底早就認同的準妹夫,整整也好。
“不悔,來四舅抱。”霍東愷擠出一抹溫笑,伸出大手就想抱過霍昊陽。
霍昊陽搖頭,摟緊黑帝斯的脖子。
剛認回爹地,爹地忽然間又消失了半年,這一次,說什麼他都要死死地沾着爹地,不再讓爹地消失了。
“你們想怎樣?”黑帝斯抱着兒子,挺着腰肢,並不把五位大舅子的氣勢放在眼裡。
在踏進霍家別墅時,看到五位少爺一字排開站在門前,他就知道他們還需要考驗他,還要爲難他。
他不怕。
這一次來,就算是千磨萬難,刀山火海擺在他的面前,他也要走進屋裡去,好好地向東燕解說一切,好好地愛她千萬遍。
他愛她!
從第一次發生關係起,他就對她動了情,丟了心。
他不去想爲什麼,也不管是不是一見鍾情,反正他就是愛上了她。
他也知道他的出身,他的成長都太多的污點,可以說他就是黑眼裡的惡魔。而她,卻是t市第一名門霍家的小姐,哪怕以前任xing無理,可她畢竟沒有犯過法,家世清白,她在他的眼裡,就是白日裡的暖陽,和他本來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可他害怕黑暗,他想要屬於他的那份光明,她便是他生命裡頭的陽光。
“想怎樣?我們也不想怎樣,只不過這大過年的,又是大年初一,你說你要來接你的妻兒,可你的妻兒在我們這裡吃喝玩住的,花了不少錢呢,你說怎麼樣?”五少爺霍東旭嬉皮笑臉地把玩着自己的兩隻手,似乎很想一拳揮出,揍到黑帝斯的俊臉上。
因爲忙碌,因爲來得匆忙,黑帝斯新冒出來的鬍子,他都沒有刮,不過這樣無損他的俊美。
黑帝斯面不改色,沉冷地問着:“五少爺請到一邊去慢慢計算,你算出多少來,我都會加倍支付。”
霍東旭笑,應着:“那好,到時候別反臉不認帳就行。”
說完,他伸出手,黑帝斯立即全身毛髮豎起來,這位五哥還想過招不成?
霍東旭只是伸手捏了捏霍昊陽的小臉蛋,似是有感而發地說着:“小白眼狼,吃裡扒外的,咒你以後追不到妍妍。”
說完嘻嘻地笑着閃進了屋裡,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臺計算機,還真的在計算着帳了。
黑帝斯眼眸深處鬆了一分勁,還好,五少好打發。
他還以爲五位大舅子要聯手揍他一頓呢。
“大過年的,你總不能空手而來吧?”三少爺霍東遠淡淡地笑着。
黑眸閃呀閃的,好像也在計算着帳。
“需要什麼?”黑帝斯依舊沉着問。
霍東遠笑着:“你說你來接你的妻兒,可是你結婚了嗎?你有妻子了嗎?就算不悔是你的兒子,此刻也不過是你的私生子。你不覺得你該準備一些什麼纔來接人嗎?”
黑帝斯定定地看着霍東遠,然後低沉地說着:“整個黑帝集團夠不夠?”
霍東遠話中的深意是讓他提着聘禮來提親。
霍東遠看看霍東銘,霍東銘依舊抿着脣不語,不過在黑帝斯說整個黑帝集團的時候,他眼裡掠過了片刻的欣賞。
摸摸鼻子,霍東遠無話可說。
一個黑帝集團作爲聘禮,天價了。
他也伸出手,捏了捏霍昊陽的小臉蛋,也咒了一句:“小白眼狼,白疼你五年,三舅心不像你五舅那般壞,不會咒你追不到妍妍,就咒你有十八個情敵好了。呵呵,不多哈,只有十八個嘛。”
說完,他也笑着閃進了屋裡去。
黑帝斯俊臉微抽,怎麼一個二個都是咒他的兒子呀。
兒子才五歲呢,就咒他情敵一大堆,追不到老婆了?
霍昊陽摸摸自己的俊臉,兩個舅父一人捏一邊,兩邊臉都紅了起來,真夠大力的,還說疼他呢,下手那麼重。
真是狐狸,竟然咒他追不到妍妍。
等等,追不到妍妍是什麼意思?
他跑得比妍妍還快呢,是妍妍追不到他好不好?
聰明的小子再聰明,畢竟還是不懂情。
孿生子少爺閃進屋裡去了,還有三位少爺,也是最具影響力的三個。
黑帝斯再次把兒子抱緊了一下,然後把兒子的臉按入自己的懷裡,是預防餘下三位大舅子再捏他寶貝兒子的小臉蛋。
他把眼睛看向了霍東愷,心裡想着,霍東愷又會有什麼要求。
霍東愷看一眼霍東銘,又看一眼黑帝斯,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黑帝斯又看向了霍東禹。
霍東禹示意他放下霍昊陽。
黑帝斯挑眉,這位二舅子要幹架嗎?
幹架就幹架,他不怕。
把兒子放下,站在自己的身邊,然後他有禮貌地對霍東禹說着:“要殺要剮,適從尊便。”
他話音一落,霍東禹就一拳揮出……
“東禹。”
藍若梅急急地低叫起來。
然後快步地走上臺階,扯了扯黑帝斯,她站在霍東禹的面前,一手拉下霍東禹的拳頭,低柔地說着:“大年初一的,孩子們都在,別動手。”
“我不揍他一頓,我氣難消,否則他別想進屋裡見東燕。”霍東禹氣恨地低吼着。
霍東銘曾經爲妹妹揍了黑帝斯幾拳,他可是一拳都沒有揍到呢。
聽他這樣說,黑帝斯立即挺身站回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說着:“二哥,那你動手吧,我絕對不還手的。”
“誰是你二哥?別叫我二哥。”霍東禹低吼着。
這個鐵錚錚的漢子,是個不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他無法說出自己心疼妹妹的話來,但他打心裡心疼妹妹的委屈。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甩難題給黑帝斯,唯有動手揍黑帝斯一頓才覺得替妹妹討了些許的公道。
不管黑帝斯當年以什麼理由離開,是他讓妹妹未婚先孕,受盡委屈的,那是改不了的事實。
所以,他要爲妹妹討個公道。
“東禹。”若梅低叫着。
“若梅,你讓開吧。”瞭解這位堂弟xing格的霍東銘總算沉冷地開口了。
藍若梅擔心地看了黑帝斯一眼,她和霍東禹的愛情路走得挺辛酸的,哪怕她對黑帝斯沒有太深的瞭解,可她同情小姑子及這位準姑爺,所以,她想盡量去幫他。
“姐,放心吧。過不了他們這一關,他還真的別見東燕了。”若希挺着大肚子走上了臺階,把姐姐拉着往屋裡走去,在經過霍東銘身邊的時候,她投給霍東銘一記適可而止的眼神。
藍家姐妹都進屋去了,院落裡沒有人再會爲黑帝斯求情,也沒有人可以讓大少二少改變主意。
黑帝斯看着霍東禹,沉冷地說着:“請吧。”
霍東禹峻冷剛毅的臉,看着他那毫不設防,一副來風就受風,來雨就受雨的樣子,眼眸深處多少都閃過了欣賞,這個男人在愛情面前,至少比當年的他要勇敢多了。
霍東禹一共揍了黑帝斯五拳,把黑帝斯打得臉青鼻子腫的,他說,一拳代表一年,五拳就是五年,是替東燕討還五年單親媽媽之苦的。
黑帝斯沒有還手,生生地受下了這五拳。
他的四名保鏢忍了又忍,很想出手幫他,都被他喝退了。
“爹地。”霍昊陽最心疼了,這個小傢伙可是把自個兒的爹地視爲生命一般重要。也怪不了他的,他渴望有爹地,渴望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是有爹地的,媽咪也說是他的爹地了,他能不把爹地視爲生命般重要嗎?
看到自己的舅父打了爹地,他自然心疼。
可是一邊是視他爲親生的舅父,一邊是血濃於水的爹地,他該幫誰?
他不可能真的爲了爹地對付舅父的,何況他還小,也對付不了舅父。
“不悔,爹地沒事。”黑帝斯拭去自己鼻子流出來的血,忍痛安撫着兒子。
霍昊陽心疼地伸出小手替父親輕撫着被霍東禹揍腫的臉,懂事地說着:“爹地,不悔沒有怪爹地。”不管大人們覺得爹地有多麼的對不起他和媽咪,他都不怪爹地,他不怪!
黑帝斯再一次感動。
兒子的聰明,兒子的懂事,讓他不能不感動。
霍東禹揍了黑帝斯五拳,沒有再說什麼話,轉身進屋去了,還順手扯了一下霍東愷,把霍東愷也一併帶進屋裡去了。
霍東銘還站在門前。
黑帝斯再一次抱起了兒子,面向着霍東銘,等着這個最陰沉,最霸道的大舅子爲難。
沒想到的是——
霍東銘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着:“女大不中留,你可得加把勁了。我可不想留來留去留成了仇。能看到你活着回來接你的妻兒,我也算是責任已了。聘禮,口講無憑,改天,你得挑個好日子親自前來下聘,還有,婚禮,必不可少,要轟動整個t市的婚禮,我要讓以前那些對東燕指指點點的人知道,我霍東銘的妹妹也能嫁一個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黑帝斯直直地看着霍東銘,然後伸出了手,霍東銘也伸手,兩個氣勢相當,能力相當的,曾經是對手的男人,擊掌爲好!
“我們說什麼都是空談,重點在東燕身上。”霍東銘說完,錯開了身子,放黑帝斯進屋裡去。
反正屋裡面還有一關等着黑帝斯,那是長輩們的那一關了。
能過他們五兄弟這一關,長輩們那裡,相信黑帝斯是輕而易舉就能過的了。
其實,他們這些人把關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東燕的心。
如果黑帝斯無法得到東燕的諒解,就算他們這些家人都認可了黑帝斯也沒用。
章惠蘭是最不喜歡黑帝斯的人。
看到兒子錯身讓黑帝斯進屋,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跟着一起來霍家玩的慕容夫人卻扯了扯她,低嘆着對她說:“兒女們的愛情,做父母的,旁觀就好,給給意見就好,別去主宰。”
此刻的慕容夫人比起數年前是開明瞭很多。
章惠蘭看看慕容夫人,再看看主屋門口,黑帝斯的身影早就沒入了屋裡。
她深思了良久,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
因爲她想起了自己的婆婆,老太太可以說得上是最開明的長輩了,除了霍啓明當初養情婦的事情,她老人家干涉了,強硬地阻止江雪入門,對其他兒孫,老太太是不曾阻止過。老人家說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沒有必要爲了兒孫而做牛馬。
罷了。
外孫都有了。
那姓黑的傢伙,誠意很深,什麼都受了,認了吧。
只要女兒願意,她也不想再說什麼了。
偏廳裡。
若希肆無忌憚地窩在霍東銘的懷裡,依舊白淨如少女一般的修長手指拂撫着霍東銘的俊顏,嘻嘻地低笑着:“我看得還不夠過癮。”
聞言,霍東銘愛憐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無奈地笑着:“你呀……過了年,你是否該換掉那兩位前臺文員了?”
當初若希說留下那兩位愛慕黑帝斯的前臺文員,是想刺激一下東燕的,誰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黑帝斯忽然有事離開,還是一走就是半年,那兩名前臺文員留着也沒戲唱了。
他也不喜歡職員看到帥哥就猛盯流口水。
如果在千尋集團裡有這樣的職員出現,他保證把人家辭了。
那兩名前臺文員是若希自己後來聘來的,若希要求自然沒有他那麼嚴。
“她們現在都有男朋友了,換不換都無所謂了。”黑帝斯消失後,那兩名前臺文員便清醒了,也不能怪她們的,只能怪黑帝斯太帥了。像她的男人,還不是大把大把的女人愛慕。
現在人家有了男朋友,她也就不想狠着心去辭退別人了。
霍東銘又颳了她的鼻子一下,大手滑落到她隆起的腹部,有點擔心地說着:“若希,我發覺你懷這胎和懷昊天的時候是一個樣的,我擔心,咱們的女兒又要落空了。”
若希有點無奈地說着:“那能有什麼辦法?”
六個月的肚子,肚臍都突了出來,的確和她懷昊天時一個樣,胎動都是一樣的。她自己也有強烈的預感,肚裡的小傢伙又是個帶把的。
“希望我們的感覺都是錯誤的。”霍東銘低首親吻了一下她的俏臉,低啞地說着。
“嗯,希望是個漂亮的女兒。”
夫妻倆都很有默契,產檢的時候,從來不會私下問醫生,懷的是男是女,都想着把驚喜留到分娩時。
“不知道東燕會不會接受黑帝斯,其實她是愛黑帝斯的,只是她被自己多年的委屈誤導了,以爲自己是恨着黑帝斯的。”若希輕輕地說着。
大廳外面,所有人都集中在那裡,只有他們夫妻窩在偏廳裡甜言蜜語。
反正也不會有人走進來打擾他們的。
而對於兩個人親密無間,大家更是習慣了,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黑帝斯離開了半年,我想,她會想明白自己對黑帝斯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的。”霍東銘撫着她隆起的肚子,滿臉柔情,和剛纔攔着黑帝斯時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再爲人父,他依舊激動萬分。
他本來就是個喜歡孩子的男人。
要不是心疼愛妻分娩時的痛苦,他還真想如母親所願,生個十個八個呢。
“但願吧。”
若希是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小姑子也像她一樣過得幸幸福福的。
小時候,她看過一部電視劇《婆婆,媳婦,小姑》,她對那部婚姻劇印象深刻。嫁入霍家後,她覺得自己也在演繹着一部電視劇,劇名還是《婆婆,媳婦,小姑》。她幸福,她也希望婆婆能放下過去,展望未來,現在她用她的力量,讓婆婆有了生活的重心。就僅有小姑子了,小姑子也是她演繹的這部劇情裡的女主,這部戲少不了她小姑子呀。
編劇的人,大都喜歡自己的劇情完滿。
她的人生大劇,她也希望完滿,凡是她身邊的人,她都希望他們都有一個完滿的人生。
“你呀,就別再cao心了,安心養好胎,把我們的女兒健健康康地生下來。”
霍東銘寵溺地再次親了一下她的額。
這丫頭,三十好幾了,都快要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心xing還是那般的純良,哪怕從商多年了,她本來的心xing依舊不變,不管他對她有多麼的寵愛,她依舊是她,絕對不會持寵而驕。
這就是他霍東銘傾盡一生去愛的女人,值得!
“知道了,沒有人在場的時候,你總是像個老太公似的。”若希狀似抱怨着,其實心裡甜得像喝蜜一般。
“我就是喜歡當你的老太公,沒有我這個老太公盯着你,你就翻天了。”
“說得我好像是個調皮搗蛋的人似的。我都三十好幾了,你要說翻天的人,也該說說你的兒子,說說你的小外甥。”若希嘻嘻地笑着,漂亮的杏眸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知妻莫如夫,她什麼心思,霍東銘哪有不清楚之理,霍東銘可是半句都沒有說錯她的。
“肚子有點餓了。”
“你今天的牛nai還沒有喝,我替你熱去。”霍東銘立即鬆開她,站了起來,就要去替她熱牛nai。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若希嘀咕着:“天天都喝牛nai,萬一又是個帶把的,那皮膚……以咱倆的容顏,生下來一個比昊天還俊美的,不成了妖孽?”
嘀咕還嘀咕,她還是好心情地等着霍東銘替她熱牛nai。
黑帝斯的回來,此刻對她來說,好像無關緊要了。
她的世界裡,載滿了霍東銘給她的愛及幸福。
一路過關斬將的黑帝斯總算踏上了五樓,來到了東燕的房前。
他敲着門。
房裡沒有迴音。
“東燕。”
他低柔地叫着。
房裡還是沒有迴音。
他輕輕地推了推房門,發現房門沒有鎖,他推門而入,房裡空無一人。
東燕並不在房裡。
他退出了東燕的房,沉思了片刻,他是親眼看到東燕進了屋裡的,她不可能躲到哪裡去,肯定就在這屋裡。她此刻會在哪裡?
不經意地看到了通往頂樓的樓梯,黑帝斯想也不再想,大步地踏上了往頂樓的樓梯。
霍東燕在頂樓。
寒風凜烈,呼呼地吹着,很冷。
她披着滿頭柔順的黑髮,迎風而立於欄杆前,算得上高佻的身子瘦了些許,顯得有幾分弱不禁風,讓黑帝斯看着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穿着不算多,但站在寒風中,她感覺不到冷。
她靜靜地看着樓下,放任寒風吹颳着自己的臉,吹起她的秀髮。
長而黑的秀髮在寒風的吹刮下像一道亮麗的瀑布,很美麗。
在黑帝斯的眼裡,她的背景就足夠勾住他的心了。
他輕輕地,一步一步地走過去,走到她的身後,然後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輕柔地披到她的肩膀上,大手如蛇一般纏上她的腰肢,用西裝外套包上她單薄的身子,低啞而溫柔地叫着:“東燕。”
東燕想掙開他纏着腰肢的大手,掙不開,他抱得死緊。
“放開我!”
東燕低低地叫着,聲音沒有像半年前那般帶着怒氣,也沒有帶着警告意味。
在他忽然抽身離開的半年裡,她每天都會想着,她對他抱着什麼樣的感情。
想了半年,她想明白了,她對他……有情。
那情,她不知道從何而起。
情不知所起,這幾個字用來形容她對黑帝斯的情是最恰當的。
可是半年後的今天再看到她,她還是難以坦然面對他。
“這一次,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會再放手了。”黑帝斯低柔而堅定地說着。
東燕在他的懷裡轉過身來,狠狠地瞪着他。
“東燕,我回來了。”
黑帝斯深情地說着。
他摟着她腰肢的大手擡起,改成託着她的臉,心疼地說着:“你瘦了,是爲了我而消瘦嗎?”
東燕極不溫柔地揮開他的大手,冷淡地說着:“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是讓自己的身材變得更好一點,以便更容易找個男人嫁出去。”
“你是我的!除了我,誰敢娶你!”
黑帝斯倏地低吼着,霸氣橫生。
他黑帝斯的女人,誰想當太監的就來搶!
“你什麼意思,你以爲我沒有人要嗎?我想嫁人,隨便一招手……唔……”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黑帝斯已經霸道急切地吻上了她的脣。
霍東燕用力地推拒着他。
她還沒有說要接受他呢,他竟然又強吻她了。
霸道,極盡纏綿的吻,仿若天長地久,久久都不願意結束。
霍東燕由最初的推拒到承受,再到最後的迴應。
結束極盡纏綿的一吻後,也稍解了一下相思之苦,黑帝斯托着她酡紅的臉,深深地凝視着她,略略地喘着氣,低啞而溫柔地說着:“東燕,如果有人敢搶走你,我就算是扛着大炮去,也要把你搶回來的,因爲,你註定是我的!你今生今世都是我黑帝斯的女人,我的妻子!東燕,嫁給我,給我和不悔一個完整的家,好嗎?”
霍東燕眨着眼,他這算是求婚了嗎?
他連問她原諒他否的話都沒有問,就這麼霸道地求婚了。
“我知道,你因爲我而受了很多委屈。相信我,我會加倍彌補的,你會像你大哥寵你那大嫂那般,永遠愛着你,寵着你的。東燕,對不起,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能給我和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嗎?”黑帝斯這輩子會說的情話,都是隻對眼前這個女人說的。
“就算有了兒子,我沒有戀愛過……”東燕低低地說着。
心就軟化了。
這個男人對她的心,她已經感受到了,是那般的真摯,就像她大哥對大嫂那般。
她不算完美,至少不像大嫂那般完美,能得到一個待她如此真誠的男人全身心的愛,她覺得,這也是老天爺給她的賠償了。
多年的委屈,多年的心酸,似乎變淡了。
黑帝斯很急切地想馬上就把她帶進結婚禮堂裡,不過聽到她這般失落地說着,他心一軟,應着:“我會補給你一個戀愛過程的。”
“我都不知道……”
霍東燕沒有再說下去。
此刻她的心,其實還是很亂的。
一見到黑帝斯,她的世界就會變得很亂很亂。
她的感情世界,原本就是一片的空白。
哪怕兒子都五歲了,可她還不曾真真正正地戀愛過。
黑帝斯,她承認,她是有感情的。
“鈴鈴鈴……”
也不知道是誰如此的不識時務,在人家談情說愛的時候,竟然打電話給霍東燕。
霍東燕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若希的手機號碼。
她微愣,黑帝斯已經從她的手裡拿過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低沉地問着:“有事嗎?”
“黑帝斯,讓東燕聽電話。”
手機裡傳來黑帝斯的聲音,若希一點也不意外,黑帝斯肯定以爲是其他男人打給東燕的,肯定會先東燕一步接聽的。
黑帝斯把手機還給了東燕,默默地退了幾步,拉開距離,給東燕一個空間接聽電話。
“大嫂。”
東燕叫了一聲,不是很明白大家都在家裡,大嫂爲什麼要打電話給她。
“東燕。”若希是枕着霍東銘的胸膛,一手端着霍東銘剛纔幫她加熱的牛nai,一手拿着手機,舒服地打着電話給東燕。
“嗯。”東燕應着,心裡在猜測着,她這位已經被大哥喂成了腹黑嫂的大嫂想和她說什麼。
“你愛黑帝斯的。”
若希輕輕地餵了自己一口牛nai,溫度不冷不熱,剛好,就是那牛nai的騷味有點濃,因爲這是真正新鮮的牛nai,霍東銘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才替她弄來的新鮮牛nai,每天都有。
若希一言直戳東燕的心房。
她猜到東燕難以說服她自己坦然接受黑帝斯的。
東燕年紀不小了,嗯,快要踏進二十八歲的大門了,屬於大齡剩女了,女人呀,一旦過了二十五歲的青chun期,就會老得很快的,就算東燕也很會保養,但歲月是無情的。她還是希望東燕早一點和黑帝斯坦裎相對。
東燕不答話,默認了。
“傻丫頭,愛就愛了,何必瞞着,你瞞得了別人,你瞞得過自己的心嗎?好吧,黑帝斯不是什麼大好人,我不是想抵毀他,而是他的身份註定了他不能當一個大善人,但他對你的情,對你的意,卻是最真誠不過了。你自己好好地想想,他爲了你,默默地接受着我們這些你的家人的惡整,不管是什麼,他都一概承受,半句不字都不曾說過。你再想想那些追求過你的男人,拿他們對你的愛和黑帝斯對你的情意相比較,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該知道誰才能給你真正的幸福。”
若希語重心長地說着。
說了一連串的話,她又灌了自己兩口牛nai,忍不住嘀咕着:“這牛nai的nai味太濃了。”
東燕抽了抽眉,聽到大嫂這一句嘀咕,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大嫂此刻一定是窩在大哥的懷裡,舒服地喝着她的牛nai了。
心底再一次涌起了無盡的羨慕。
無可否認的是,她的大嫂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而她,也可以成爲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只要她點頭。
“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受了多年的委屈,不能白受了。我敢保證那傢伙絕對會彌補給你的。至於你還沒有戀愛過的事情,你開口,他也會補給你戀愛過程,讓你每天甜蜜蜜的……”
若希一連串的話讓東燕心驚,她都要懷疑自己的大嫂會讀心術了,竟然把她的心都讀了個透,她剛纔提到的話題,大嫂竟然都猜到了。
“東燕,幸福就在你眼前了,好好把握住,別讓他流走了。人生也就是這麼幾十年,歲月不等人,抓住了。”
若希最後一句特別的加重了語氣。
霍東燕看一眼黑帝斯,黑帝斯的視線一直如同磁鐵一般粘在她的身上,那眼裡的深情,那眼裡的真誠以及他愧疚是那般的明顯,那般的真實,她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還有什麼心結打不開的?
再大的坑,只要邁開腳去跨,它都會過去的。
“大嫂,我知道了,我明白了,謝謝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大嫂。”霍東燕由衷地說着,然後切斷了通話,拿着手機大步地走到了黑帝斯的面前,定定地看着黑帝斯。
黑帝斯也定定地看着她。
下一刻,霍東燕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踮起腳,扳着他的俊顏,就送上了自己的紅脣。
黑帝斯先是一愣,後是狂喜。
他知道她主動送吻代表着什麼。
她諒解他多年前的不辭而別了,她願意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給他和兒子一個完整的家了。
他緊緊地摟着霍東燕柔軟的嬌軀,脣上攻城掠地,不停地糾纏着她,加深這個吻。
漸漸地,他不能滿足於親吻了。
他的身體如同沉醒的獅子,猛然醒來,叫囂着要解放。
他貪婪地放任自己的脣舌滑落到她的脖子上,扯開她的外套,不停地親吻着她的脖子,極盡煸情地煸動着她的慾望。
兒子都快五歲了,兩人僅僅發生了一次關係。
也算是他厲害,一次就讓東燕中了獎,替他生了一個那般聰明,那般懂事的好兒子。
摟着她腰肢的大手,開始往她的衣服裡鑽……
東燕臉紅耳赤,一顆芳心亂跳。
此刻,就像半年前,他把她壓在辦公桌一樣。
半年前,她像遇到了魔鬼一般,奮力地推開了他。
而此刻,她不想推開他。
大嫂說得對,愛了,何必瞞着,瞞得了別人,瞞不過自己的心。先不管他們是以什麼樣的方式開始交集的,他愛她,她對他也有情,這就足夠了。
放下心結,接受現實,纔可以走進幸福的大門。
像大嫂當年不也是一樣嗎?大嫂當年何曾愛上大哥了?但大嫂堅強,不逃避,在大哥的關心下,敢於接受現實,纔會有今天讓人羨慕的幸福婚姻。
“斯……”東燕柔若無骨的聲音響起,叫着黑帝斯的名字,讓黑帝斯渾身的血液再一次往上漲,他的吻更加的急切了。
東燕想不到自己一聲軟軟的叫喚,換來的是更激烈的親吻。
她只是想和他說,別在這裡,畢竟這裡是頂樓。
而且,這裡很冷耶!
“斯……別在這裡……呀!”她話音一落,黑帝斯就猴急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快如閃電地往樓下走去。
她的房間就在五樓,距離頂樓最近了。
不過幾分鐘,她就躺在自己那張柔軟的大牀上了。
“門,窗……”霍東燕渾身發軟,臉色紅得似火,嬌嬌柔柔地說着。
她還真怕他們翻雲覆雨的時候,自己的家人殺了進來,那樣的話……她擔心自己的五位兄長會直接殺了黑帝斯!
黑帝斯立即把房門和窗都關上了,這一次她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了吧?
他再一次回到了牀前,健壯的身軀像山一般壓在了東燕的身上,東燕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臉紅如火,含羞帶媚,正是最好吃之時。
黑帝斯不再客氣,一低首,噙住她的紅脣,再一次攻城掠地。
大手急切地去脫着東燕身上的衣服,東燕有點不知所措,紅着臉,無措地攀附着他,任他的脣舌,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點燃起熊熊大火,把她和他都焚燒起來。
遍地衣衫。
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吟哦。
整間房裡都充溢着愛的氣氛。
“東燕,我愛你。”
黑帝斯深深地說着,然後重重地和她合二爲一。
多年前那一幕,如夢一般,再一次襲回了兩個人的腦海裡。
他是那般霸道,那般的溫柔,深深地佔有着。
她是那般的嬌羞,那般的柔順,那般的甜美,嬌喘着承受。
靈與肉的結合,原來是那般的甜美。
樓下。
偏廳裡,若希看着手機,又喝了幾口牛nai,然後低低地笑着:“不知道有沒有用。”
霍東銘愛憐地撫着她的臉蛋,她的瓜子臉,因爲再度懷孕,營養補充得相當充足,變得比平時要豐腴,卻更有女人味,更加嬌俏動人。
在他的眼裡,她就是觀音菩薩,年年都是那般的貌美如花。
他與她站在一起,真正的郎才女貌。
而他,也愛極了她。
他喜歡她肆無忌憚地窩在他的懷裡,喜歡她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的樣子,更喜歡她眼裡閃爍着狡黠,哪怕在整人,心依舊是爲了他人好。
他也喜歡她偶爾的多管閒事,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點,他統統都收入懷裡。
“你這樣貿然打電話給東燕,你就不怕剛好打斷了她和黑帝斯談情說愛嗎?”霍東銘看到她手裡的杯子,牛nai被她喝得七七八八了,他眼裡閃過了放心,她並不是特別的喜歡喝牛nai,有時候他不盯着,她會偷偷地把牛nai端去給兒子喝。
兒子小昊天有時候被她哄着喝多了,會偷偷地向他抱怨。
大手依舊愛憐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她的臉。
若希坐正了身子,也脫離了東銘的懷抱,東銘不習慣她的突然離開,霸道的一隻大手又纏了上來,圈住了她的腰身。
把杯子隨手擺放在茶几上,若希偏頭,笑意盈盈地瞅着自家男人,嘻嘻地笑着說:“我突然間的電話才能讓他們談情說愛。”小姑子的心思及xing格,她自認爲了解得十分透徹的。她敢保證,她不突然殺一個電話上樓去,東燕的心肯還是亂七八糟的。
別以爲半年時間,她就能想清楚想明白了,有時候,想明白了是一件事,但真正表現出來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東銘,我好久沒有吃過麪條了。我忽然間想吃你親手爲我煮的麪條,你能滿足我這個願望嗎?”若希眨着美眸,巧笑嫣然,一副撒嬌的樣子。
她不撒嬌已經勾走了東銘的心,更別說撒嬌的她,沒有一點做作,總是那般的自然,好像撒嬌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似的。
沒有嬌滴滴,嗲聲嗲氣,可嬌情就能散發出來,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淪。
勾起她的下巴,霍東銘湊近俊臉,純陽剛又成熟的氣息吹在她的俏臉上,低啞的嗓音富有磁xing而散發着濃濃的寵溺,“老婆,只要是你的願望,我什麼時候沒有滿足過?”
“那麼,請吧。”
若希也輕吹着氣,把自己帶着淺淺清香夾着孕味的氣息吹到他的俊臉上,惹得他深眸變得更深色。
tiao逗人,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霍東銘老實不客氣地索取代價,攫上她的紅脣,肆無忌憚地在偏廳裡吻着她。
“唔……東銘……這裡不好。”
若希偏開頭有點臉紅地抵着他的胸膛,羞赧地說着。
這裡可是偏廳呢。
勾着她的下巴,霍東銘低啞地說着:“誰敢進來?我丟他到大西洋去!”說完再一次霸道又溫柔地攫住了她的紅脣。
“大舅媽……咦?”
小電燈泡霍昊陽撞進來,小傢伙是看到自己的父母上樓那麼長時間還沒有下來,擔心着,他知道媽咪對爹地態度相當的惡劣,他想讓大舅媽上樓去打探情況的。
在這個家裡,能夠暢通無阻,到處橫行的人,只有大舅媽。
他撞進來,看到霍東銘正在肆無忌憚地親吻着若希,頓時就覺得很好奇。
若希連忙推開了霍東銘,兒童不宜呀。
霍東銘意猶未盡,扭頭,一記凌厲的眼神掃向了小外甥,臭小子,不知道你大舅父正和你大舅媽談情說愛嗎?跑進來當什麼燈泡?有多遠閃多遠去!
霍家人都很清楚,只要夫妻倆躲開大衆,就一定會時常發生親吻之事的,像他這般愛若希,時常吻她一下最正常不過了。所以大家都相當的有默契,除非他們出來,否則偏廳就是禁地。小朋友們一般也都會有保姆看着,不會讓他們輕易來打擾夫妻相處。誰想到小不悔的保姆剛好上了洗手間,不悔又不懂就這樣撞了進來。
接受到霍東銘那殺人的眼光,霍昊陽摸摸頭,表示不理解。
大舅父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很恐怖。
受不了那殺人一般的瞪視,霍昊陽摸着頭,扭身跑了。
算了,還是靜等結果吧,爹地那麼高大,估計媽咪是欺負不到爹地的。
“以後除了在房裡,不准你再那樣親我。”若希臉紅紅的,就算是老夫老妻了,大人們都知道兩個人膩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特別的親密,可是孩子們不知道呀,剛纔那情景被霍昊陽撞着了,不知道會不會污了小傢伙純潔的心靈呢。
“我真想把不悔丟到太平洋去!”
霍東銘低沉地說着。
“呵呵,先替我煮麪條,你再把你親親的外甥丟進太平洋去吧。”若希笑着推了推他。
“走。”
霍東銘忽然拉起了若希的手,拉着她就往外面走去。他的腳步很急切,不過他並沒有忽略愛妻挺着六個月大的肚子,還是很細心地護着愛妻的步伐,不會讓愛妻跟不上他的。
“東銘,你要帶我去哪裡?”
霍東銘拉着她,走出了偏廳,穿過了衆人齊聚的大廳,走出了主屋,屋外寒冷的空氣撲來,他又忽然停下腳步,吩咐若希原地等他,他三幾下就跑上二樓去,回到他們的房裡替若希拿來了一件暖和的米色外套,替若希披上之後,纔再一次拉起了若希走出了主屋,向停車場走去。
“爹地,媽咪,你們要去哪裡?”
霍昊天看到父母匆匆而出,立即小跑着追來,邊追邊問着。
霍東銘頭也不回,低沉的命令擲回到兒子的腳下:“不準跟來,否則爹地把你丟到太平洋去!”
霍昊天腳步立即僵住了。
爹地用警告的口吻命令他時,就代表爹地要獨佔媽咪。
小俊臉上閃過了一抹嘆息,不知道什麼時候,爹地纔不會那般的霸道。
那是他的媽咪耶,他跟着都不行。
這天底下,不知道還有人像他一般可憐的否,攤着一個寵媽咪上天卻又霸道十分的爹地。
銀白色的勞斯萊斯載着若希滑出了霍家別墅,把一大家子的人都拋在霍家不管了。
霍昊天板着小俊臉,還是站在原地,黑眸帶着爭寵失敗後的不滿,還盯着父親車子消失的方向。
“霍昊陽,你爲什麼咬我?你是狗嗎?”
身後不遠處驀然傳來了慕容妍的嚷嚷聲。
霍昊天本能地轉身,看向不遠處玩耍的慕容妍,只見慕容妍正氣呼呼地指着霍昊陽嚷嚷着,小美女魯順英原本是和慕容妍一起玩的,在慕容妍發難的時候,小美女非常不爭氣地就倒向了霍昊陽那一邊,讓慕容妍懷疑她這一生都是爲了霍昊陽而生的,沒主見,沒自我,沒出息的小姐姐!
霍昊陽不說話,只是盯着慕容妍那張小嘴,撞見大舅子吃大舅***嘴巴,他有點好奇,嘴巴好吃嗎?走出屋外,看到慕容妍,他二話不說就把慕容妍撲倒,狠狠地咬了慕容妍的嘴巴一口。
慕容妍沒有招惹他,忽然就被他這樣狠咬了一口,自然是火冒三丈,小嘴兒還流血了,可見小狗狗霍昊陽咬得很大力。
唉,肆無忌憚的霍大少爺呀,兒童不宜的動作,你咋就讓你的小外甥撞見了呢?看,小傢伙現在是依樣畫葫蘆,“強吻”起慕容妍來了。
“一點都不好吃。”霍昊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
吃?
臭昊陽居然說吃她的嘴巴,咬了,還嫌不好吃?
可惡!
慕容妍氣得一雙大眼就像牛眼那般大了,她撲過來。
“妍妍,不准你傷害我家少主!”魯順英一看她這個動作,立即橫出來,擋住慕容妍。
雖說四個孩子都是讀的文武學校,學得最好的卻是霍昊陽,然後便是魯順英,最差的是慕容妍,魯順英一擋,慕容妍很難接近霍昊陽。
“英姐姐,你給我閃到一邊去!”小妍妍是真的生氣了,她用盡力氣甩開了魯順英,一向不是魯順英對手的她竟然把魯順英推到一邊去了,等到魯順英回過神來的時候,小妍妍已經和霍昊陽扭成一團了。
慕容妍非要咬霍昊陽。
霍昊陽不讓她咬。
不過到了最後,兩個人變成了你咬我,我咬你。
等到魯順英和走過來的霍昊天把兩個人拉開的時候,霍昊陽以及慕容妍的嘴脣都流血了。
兩個人的“初吻”竟然如此的慘烈。
誘發兩個人“初吻”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寵妻成癮的霍大少爺。
此刻罪魁禍首載着自己的愛妻往豪庭花園而去。
若希坐在副駕駛座上,靠着車門,側着臉,脣邊含笑,笑看着霍東銘。
看路線,她知道霍東銘是要把她帶回屬於他們的家,那裡是結婚時,他送給她的聘禮之一,雖說最初是要給姐姐藍若梅的,可當她第一次踏進那棟佔地五百坪米的小別墅時,就知道那是爲她而設計的,一花一草一樹,全都是她喜歡的格局。也幸好最後結成婚的是他和她,如果姐姐沒有逃婚,以姐姐的聰明,一定會知道他愛的人是她。
那裡屬於他們的兩人世界,有着太多甜蜜溫馨的幸福。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小別墅門前,霍東銘下車去開門,若希還靜靜地坐在車上,看着他的動作。
等到把車子開進院落裡停下來時,霍東銘才把她扶抱下車,溫柔地說着:“小心點,你先到門前等我,我去關上大門,別站在這裡,今天的風很大。”霍東銘叮囑完,看着她順從地轉身走向主屋門前了,他才把別墅的大門關上。
門一關,隔絕外界所有人和物,這天地間就僅有夫妻倆了。
進了屋裡,若希隨意地往沙發上一坐,含笑的俏眸凝視着他。
“爲什麼忽然間把我帶到這裡來?”
“這裡纔是我們的兩人世界,在這裡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可以隨心所欲,可以拋下一切身份,做着最正常最幸福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人前來打擾,我可不想親吻你的時候,再有小燈泡撞進來。”霍東銘站在若希的面前,半彎下腰,雙手搭穿過她的肩膀,撐放在沙發的後背上,形成了把她困在自己懷裡的局面。
低首,他深不見底的黑眸灼灼地凝視着她。
明顯,霍昊陽撞進來,重重地影響了他的心情。
要不是自己的外甥,這個霸道的傢伙還不知道會如何把燈泡凌遲呢。
若希低笑,媚眼如絲,柔媚的神情挑動着東銘的心。
“我肚子還餓着呢,麪條。”
結婚前她就是個麪條控,麪條各種做法,她都會,她的廚藝極佳,尤其是煮麪,就算沒有其他配料,僅有油鹽,經她手煮出來的麪條也是上等食品,讓人食慾大增。
婚後有一段時間,她還是經常會吃,老太太心知她是麪條控,總是很體貼地讓美姨幫她準備着。後來生完了霍昊天,重新工作後,因爲事情多,慢慢地,她就很久沒有吃過了。
今天,她忽然想吃,而且想吃自家男人親手爲她煮的。
這個頂天立地,在外人眼裡是惹不得的男人,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僅是煮麪條。
她知道,這是他刻意爲她而學的。
“我馬上爲妻服務。”
霍東銘輕戳一下她的臉,然後笑着轉身就往小廚房走去。
若希目送着他走進廚房,自己則仰靠着沙發,看着頭頂上那盞璀璨奪目的水晶燈,幸福的味道如潮水一般襲來。
手落在隆起的腹部上,輕撫着,孩子感受到她的輕撫,迴應着她。
這個孩子胎動比昊天要厲害些,若希猜想着,上傢伙肯定是個調皮的主兒,像霍昊陽那樣的。
想到霍昊陽,若希不自然地又紅了紅臉。
她竟然和東銘在偏廳裡親吻,還讓昊陽撞見了,真擔心會影響昊陽小小的純潔心靈。
眼皮有點沉,周公在眼前向她招手。
若希想着先休息一會兒,便合上了雙眼,放任自己沉進夢鄉。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快到她午休的時間了。
靜靜地入睡的她,純美如天使。長長的睫眉安安靜靜地覆蓋在她的眼睛上,小巧結灩的脣是誘惑霍東銘的,素臉朝天依舊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她是個實打實的美女,哪怕現在三十好幾了,快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還是那樣的美,只不過比起以前要多了幾分成熟及幹練,自信滿滿的她就是發光體,連黑帝斯都對她欣賞不已。
“老婆。”
廚房裡傳來了霍東銘的叫聲。
沒有聽到迴應,霍東銘再叫了一聲:“若希,可以吃了,進來洗手吧。”
還是沒有聽到迴應,霍東銘趕緊把盛好的麪條擺放在餐桌上,然後匆匆走出來,看到的是她酣睡的模樣。
他不禁失笑,這丫頭,還說肚子餓呢,他替她準備吃的,她卻去夢周公了。
走到她的身邊,他沒有叫醒她,而是把她輕柔地扶進了自己的懷裡,讓她枕着他的肩膀。
安靜的別墅,靜靜地相依相偎的夫妻,譜寫着一首唯有懂情的人才懂的樂曲。
另一端。
乾柴遇着烈火,焚燒結束後,霍東燕嬌羞地窩在黑帝的懷裡,身上的紅潮久久都不退。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是那般的熱情,一直渴求着他給予更多。
可以說,這纔是他們真正的第一次。
因爲多年前的那一次,她記不起他的面容。
狠狠地燃燒了一回的黑帝斯,心滿意足地摟着她,這一次,他是真正地放下了心,安了心,因爲她已經把身心都交給了他。
相信他是可以成功地讓一家三口團聚了。
接下來的,他該準備的便是兩個人的婚禮。
霍東銘要求他要給東燕一個轟動全市的盛大婚禮。
他一定會做到的。
“起來了。”
霍東燕退出他的懷抱,垂着眼眸輕聲說着。
黑帝斯低笑,摟過她又狠狠地吻了她一回,才低笑着說:“害羞了?多練習,你就不會害羞了。”
轟一聲,霍東燕臉紅得更厲害了。
推開她,她趕緊下牀滑進了浴室裡,替自己洗了身子,換上了衣服,才走出來。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後,身心結合的兩個人才走出了房間。
樓下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等着兩個人下樓。
他們不知道兩個人已經滾了牀單,以爲霍東燕不肯原諒黑帝斯,纔會讓兩個人那麼長時間才下樓的。
因爲天氣冷,霍東燕是挑着高領的衣服穿着,遮去脖子上的吻痕。
黑帝斯太瘋狂了,她全身上下到處可見他的烙印。
不過霍家人都是精明人,看到霍東燕媚眼如絲,臉上紅暈未退,又換過了衣服,還特別穿着高領衣服,心下明白,促狹的笑容便在精明人的脣邊扯出。
最讓人擔心,最讓人放心不下的霍東燕,算是有了美滿的結局。
接下來,開始商量着兩個人的婚禮。
不過還有一件事,那便是霍昊陽改名換姓之事。
兩個人一旦結婚,霍昊陽便成了黑氏家族這一代的嫡子,既然是嫡子,必定要改回姓黑。昊陽這個名字嘛,改回了姓黑的,黑昊陽,似乎不那麼好聽,所以當爹地的黑帝斯便想着替兒子換名字,由他來取。
他錯過了兒子的出生,錯過了兒子的取名,錯過了兒子五年的成長,現在由他幫兒子改名,他覺得這是最幸福的大事。
霍昊陽改姓,很正常,大家都可以接受,改名嘛,大人們覺得叫習慣了昊陽,再改,有點不習慣。
不過黑帝斯作爲父親,他想讓兒子改名改姓,大家也就尊重他的決定。
接下來的日子,霍家人挑選日子,準備着東燕和黑帝斯的婚禮。
黑帝斯白天帶着東燕去戀愛,偶爾也會帶上兒子那個小燈泡,晚上則挑燈替兒子想新名字。
兒子將來是要繼承門主之位的,他想替兒子取一條霸氣一點的名字。
日起日落,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個星期。
孩子們很快又要開學了。
天氣不像過年那幾天那般冷了。
偶爾,天空上會露出太陽公公的笑臉,讓氣溫變得有幾分的暖和。
冬天過去,chun天也快來了。
大地翻新,萬物都在悄然甦醒。
樹吐新芽,小草復綠,雁迴歸。
若希挺着將近七個月大的肚子,和小娟並肩走在金麒麟花園裡的林蔭道上,四個孩子在她們的前面嬉戲着,有兩名保鏢奉霍東銘之命,跟着兩位少夫人身後,預防不測。
“霍昊陽,你真的要改名嗎?”忽然間慕容妍挑着秀氣的眉,停下腳步問着霍昊陽。
死對頭要改名,她有點不習慣。
霍昊陽白她一眼,沒好氣地應着:“怎麼,羨慕了?”
切!
慕容妍直眨白眼,改名有什麼好羨慕的。
“黑昊陽一點也不好聽。”
慕容妍接着說。
霍昊陽臉色有幾分的不悅,他也覺得改回父姓,自己現在的名字就不好聽了。還不知道爹地會替他想到什麼好名字。
“你覺得什麼名字好聽?”
霍昊陽帶着不悅,沒好氣地反問着慕容妍。
“黑板。”
慕容妍想都不想衝口而出。
霍昊陽立即就滿臉黑線。
霍昊天在一旁忍俊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
魯順英想笑,看到自家少主那張黑臉,她又極力忍住。
若希和小娟沒有留意小孩子們說話,沒有什麼變化。
“臭妍妍,你在取笑我是嗎?”快五歲的霍昊陽,面對慕容妍時,那惡劣的本質又重了幾分。
大人們以爲隨着年紀的增長,兩個人的關係會好轉的,至少不會見面就吵架,可惜,依舊如此。
“我只想到這個名字。不喜歡嗎?那就叫做黑貓警長吧,威風!”慕容妍淺笑着,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了,漂亮的大眼裡閃爍着戲謔,擺明了就是藉着這個機會狠狠地戲弄一下死對頭。
看到她淺淺的笑容,霍昊陽那雙越來越酷似其父深不可測的眼眸閃了閃,聽到妍妍幫他取名黑貓警長的時候,他的小俊臉再次黑了下來,沒好氣地低吼着:“臭妍妍,我不是貓!”
他要是貓,妍妍就是老鼠,他專門吃她!
“嘻嘻……”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逸出。
慕容妍相當不淑女地笑了起來。
霍昊天早就狂笑起來,一點也不給表弟面子。
魯順英轉過身去偷笑。
“小子們,笑什麼呀。”
若希和小娟走近前來,笑着而好奇地問着。
“媽咪,我幫昊陽取了新名字。”此刻完全沒有了淑女形象的慕容妍愉快地挪揄着。
“哦,什麼新名字?”
若希和小娟同時笑看黑着臉,一副很想把慕容妍吃掉的霍昊陽。
“黑貓警長。”
“黑貓警長?”
兩個人面面相視,然後也失笑起來。
霍昊陽的臉都要綠了。
老爹什麼姓不好,偏偏姓黑。
他不改名改姓不行嗎?
什麼他是黑氏家族的新一代嫡子,必須改回姓黑的。
黑黑黑……
怎麼不乾脆叫他黑森林呀,多好吃!
“臭昊陽,其實我還是喜歡叫你昊陽,霍昊陽。”笑過之後慕容妍很認真地說着。
霍昊陽這個名字叫了幾年了,她叫習慣了,還真不想改口。
霍昊陽瞪着她,抿脣不語,黑黑的眼珠子閃動着,不知道他心裡在想着什麼。
“好了,別鬧了,回家吧。”
走累了,若希笑着招呼孩子們回家。
一行幾人,轉身往回走。
霍昊陽回到霍家後,就開始等着浪漫戀愛去的父母歸來。
他這一等,等到了晚上九點多,黑帝斯才送霍東燕歸來。
雖然兩個人的感情穩定了,吃也吃過了,不過章惠蘭要求在未舉行婚禮之前,黑帝斯不準在霍家住下,也不準東燕搬到無名莊園裡。
所以每天浪漫之後,黑帝斯都要送東燕回來。
上到五樓,兩個人看到愛子正獨自一人坐在大廳裡,有點兒孤單的樣子,東燕頓時心生愧疚,這幾天,她忽略了兒子。
“昊陽。”
東燕叫着,走到霍昊陽的身邊坐下,關心地問着:“怎麼了,這麼晚還沒有睡覺。”
“媽咪。”霍昊陽小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平時看到父母的高興勁兒,顯得悶悶不樂的。
“怎麼了?”
黑帝斯發現愛子悶悶不樂,也跟着走過來,關心地問着。
霍昊陽仰起小臉,看着黑帝斯,很認真,很嚴肅地說着:“爹地,我不想改名,我就叫霍昊陽。”
黑帝斯蹲下身來,扳着他的小肩膀,說着:“爲什麼不想改名了?前幾天你還沒有什麼意見的。爹地已經選好了幾條名字,讓你自己挑選一條好聽的名字,如何?”
“爹地,我不想改名!”霍昊陽重複一次。
他就要叫霍昊陽!
臭妍妍說了,她喜歡他叫做霍昊陽!
黑帝斯與霍東燕面面相視,不明白前幾天還是好好的兒子,今天晚上爲什麼不願意改名了。
“不悔,告訴爹地,原因。”
黑帝斯溫和地問着。
“我就是不想改名,我喜歡霍昊陽這個名字。”他叫霍昊陽已經叫了五年,他也不想改,更何況臭妍妍說了喜歡霍昊陽這個名字。
“那,改姓,如何?”黑帝斯寵溺地問着。
孩子五歲了,也有了自己的思維,霍昊陽這個名字跟了孩子五年,孩子不想改掉,他能接受。
“黑昊陽?”
霍昊陽皺起小臉,還是沒有霍昊陽叫得順口。
“昊陽。”
東燕把兒子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溫和地問着:“是不是妍妍說你改名不好聽?”知子莫如母,難讓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寶貝兒子有變動的人,只有兒子的死對頭慕容妍了。
霍昊陽不答話,算是默認了。
東燕和黑帝斯再次相視一眼。
兒子才五歲,就被慕容妍吃得死死的了,長大後,不用說,絕對又是一個寵妻上天的絕世男人。
“你說怎麼處理?”霍東燕看着黑帝斯。
黑帝斯想了想,說着:“姓肯定是要改的。不如這樣吧,在中國,不悔還是叫霍昊陽,離開中國後就叫做黑……”黑帝斯不知道兒子喜歡那一條名字,沒有接着說下去,而是找來了筆和紙把自己花了幾個夜晚想出來的名字寫了下來,讓霍昊陽自己挑選。
霍昊陽聽到自己在中國還可以叫做霍昊陽,心情有了好轉,便認真地挑起自己的新名字來。
最後,他指向了黑逸塵。
黑帝斯開心地笑着:“那好,就叫做黑逸塵。”
塵少。
不管兒子選那一條名字,反正都是他取的,他都開心。
改名換姓的事情,在霍昊陽自己的干涉下,便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在中國,他依舊是霍昊陽,是大家熟識又叫了五年的名字,離開了中國回到黑氏家族或者進入烈焰門之後,就叫做黑逸塵。
一個人,兩個名字。
載着的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愛。
一架私人飛機載着兩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往中國t市上空飛來。
這兩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黑帝斯的父母,烈焰門上一任門主黑曜以及他的合法妻子玉如雪。
玉如雪人如其名,有着雪白的肌膚,哪怕年過六旬,看上去纔像四十歲的中年女人,貌美依舊,肌膚賽雪。
她溫柔嫺淑,不爭不怒,對丈夫黑曜一見而鍾情,嫁入黑家大門,哪怕黑曜有無數的情婦,無數的子女,她依舊專情如一,默默地忍受着特殊的黑家規矩。其實,她是一個可憐人,和章惠蘭一般的可憐,不,她更堪,因爲她要忍受的是無數情敵的存在。
在被黑曜選定爲妻子人選時,她被黑家長老洗了腦,無非就是讓她以博大的胸懷忍受丈夫的風流。就像古代的皇后一樣,明明心裡嫉妒得要命,還要強作歡顏地幫帝皇選妃,史書上說過,皇帝選妃,大都要經過皇后同意才行,並不像電視小說裡那般可以任意胡來。就連皇帝每天晚上翻的綠牌子,也是經皇后挑選的。
她就是被洗腦成了古代皇后的胸懷。
不得不說烈焰門以及黑氏家族在這個科技飛速發展的現代裡,是非常特殊的羣體。
黑帝斯在感情方面就是遺傳於其母。
她是中國人,卻是第一次踏足中國。
其父母祖藉江南,卻在國外生下她,她有着中國名字,中國血統,卻一直在國外成長。
看着藍天白雲,看着帶給她親切感的大地,她萬分的緊張。
因爲黑家家規的嚴格,她從來沒有獨自去過什麼地方,這一次會來中國,是因爲她的獨子黑帝斯要在中國結婚,當母親的她,自然想來看看自己的兒媳婦,以及那個已經五歲,聽說聰明伶俐的孫子。
黑曜作爲父親,來意也是一樣的。
專機上,除了夫妻倆,只有保鏢,再也沒有了其他女人,少了鶯鶯燕燕,玉如雪才覺得此刻的丈夫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專機在無名莊園外面的大草坪上降落。
黑帝斯早就接到了消息,正帶着喬治等人等候着。
看到父母雙雙出現,他內心裡多少都有點兒感動。
他身處的環境讓他在很小的時候就享受不到正常的父母愛。
如今,他馬上要結婚了,父母雙雙出現,讓他知道,其實父母心裡還是愛他的。
數小時後。
黑曜夫婦在霍家和霍啓明夫妻見面了。
撇開客套話後,結婚的事情攤上了檯面,雙方父母相互徵求着意見,希望讓婚禮更加的完美。
霍昊陽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爺爺nainai。
黑曜一看到他,就直呼着:“此子非池中之物!”
玉如雪則是疼愛至極,把他摟在自己的懷裡,不停地笑看着,笑着撫摸他的臉,他的額,他的眼,幾乎把他全身都摸遍了,好像生怕他是假的。
黑帝斯和霍東燕結婚的日子挑得很近,因爲除了這個好日子之外,還要等上近半年的時間纔能有符合兩個人的好日子,黑帝斯不願意等,所以婚期纔會這般的緊張。
在佈置婚禮的時候,距離大好日子僅有五天時間了。
還好兩家的人脈多,婚禮在最短的時間內都能準備得非常完美。
以黑帝集團爲天價聘禮,以九十九輛豪車爲婚車隊,宴請本市最好的攝影師全程追拍婚禮過程,觀禮賓客數千人。
霍家小姐的盛大婚禮堪稱t市最豪華最引人注目的婚禮,轟動了整個t市。
黑帝斯以實際行動,告訴那些曾經恥笑過東燕的人,他的女人,將是最幸福的女人,有他在,東燕承受的不再是委屈,而是童話一般的人生,只會讓人心生羨慕。
婚禮結束後,隔天,黑帝斯便帶着霍東燕環遊世界度蜜月去了。
他們的寶貝兒子因爲開學時間已到,不能跟着當電燈泡。
一切似乎塵埃落定了,不管經歷了什麼的人,似乎都否極泰來了。
霍家回覆了平靜寧和。
大家開始期盼着若希肚裡的小寶寶臨世。
夜,寧靜安詳。
夜,漫長而暖。
不過,夜裡肚子疼,就會覺得很難受。
特別是懷孕的女人肚子痛。
若希半夜時分就被肚痛刺醒了。
她捂住才七個月零幾天的肚子,臉色有幾分的驚惶,不明白身體一向健康,胎兒一切正常的她,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肚子痛。
懷霍昊天的時候,她也曾經肚痛過,不過痛的時間很短。
現在,她覺得痛意一分比一分強,好像就要生了似的。
可她才懷孕七個月呀。
生昊天的時候,推遲,四十二週,霍昊天才出生。現在這個小傢伙竟然是個急xing子,還不足月就要出來了。
扭頭看着身邊的霍東銘,若希忍住痛意,輕輕地叫喚着:“東銘。”
霍東銘很快就睜開了眼,看到她臉色不對,立即緊張地側身問着:“若希,怎麼了?”
“我肚痛……好像要生了。”若希捂着肚子,痛得俏臉都皺成了一團。
什麼?
霍東銘倏地坐了起來,慌亂地滑下牀,緊張地把若希扶坐起來,緊張地說着:“不是才七個月嗎?怎麼就要生了?”
“我也不知道,估計要早產了。好痛,東銘,真的要生了,好痛。”若希捉住東銘的手,痛呼着。
“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霍東銘慌亂地套上自己的衣服,因爲慌亂,他的外套還穿反了,鈕子扣不上,他乾脆不扣了,就這樣穿反着外套扯着一張被包着若希,就抱着若希慌亂地跑出房間。
或許是他的腳步聲過於慌亂,很快就驚動了家人以及傭人們。
“東銘,怎麼了?若希……若希怎麼了?”章惠蘭打着呵欠走出來,當她看到兒子抱着兒媳婦慌亂地衝下樓梯的時候,她頓時睡意全無,顧不得自己穿着睡袍,穿着拖鞋,急匆匆地追着下樓,邊追邊問着。
“媽,若希肚痛,可能要生了。”
“不是才七個月嗎?天哪,早產?怎麼會早產的?好端端的,怎麼會早產呀。”章惠蘭也一下子慌了手腳。
好端端的,怎麼就早產了?
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小傢伙覺得大家的生活趨於平靜了,所以故意鬧一鬧吧。
若希被霍東銘緊急地送到了千尋集團旗下的那間醫院。
經檢查,若希真的要生了。
所有婦產科醫生都被霍東銘挖了起來,全都趕進了分娩室。
全被驚動的霍家人,全都守在分娩室外面。
章惠蘭意識到自己僅穿着睡袍的時候,想回家換衣服,又擔心若希,不願意走。還是霍啓明體貼地打電話回家讓人給她送來了衣服,讓她在值班護士休息室裡換過了衣服。
霍東銘穿反的衣服也是在若希被推進分娩室的時候,才換過來的。
原本安靜漫長的黑夜,就被若希突然肚痛擾亂了。
“爹地,媽咪是不是生妹妹了?”
小昊天走到父親的身邊,也一臉的着急。
“嗯,媽咪是生妹妹了。”
霍東銘擔心,害怕,緊張,聽到兒子的問話,便彎下腰抱起了兒子,雖然兒子五歲了,又高了,又重了,他還是輕易就把兒子抱了起來。
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愛妻爲什麼會早產。
等待,太漫長。
“爹地,媽咪真的生妹妹嗎?”
小昊天再一次問着,小臉上有着期待。
他想要妹妹。
霍東銘點頭,“是的,媽咪生妹妹。”
他也想要女兒呀。
在祈禱愛妻沒事之餘,父子倆都盼着若希生個女兒。
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到來。
分娩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名護士滿臉笑容走了出來。
“若希怎樣了?”
霍東銘搶上前心急地問着。
“霍大少爺放心,大少nainai沒事,母子平安,小少爺雖然早產,但很健康。”護士笑着說,只要送入兒科補氧護理半個月,小少爺就可以出院了。
母子平安?
章惠蘭立即笑開了。
若希,好樣的,又替她生了一個孫子。
霍東銘低首,和霍昊天面面相視。
一個腦裡閃過了疑問,怎麼不是女兒?
一個腦裡狐疑着:不說是媽咪生妹妹嗎?
怎麼又是個帶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