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什麼情況?”
林梟五大三粗的杵在劉景身前,手裡提着的,豁然是一個特大的行李箱。
惹得劉景一陣陣汗顏的同時,反觀賣石料的老闆,卻倏然變了臉色……
“這位小兄弟……生意不成仁義在……你可不許亂來啊!”一邊說着話,他還一邊抓着那個手臂粗的水煙筒,隨時準備即臨的戰爭一般。
劉景一陣陣好笑,感情這賣石的老闆還以爲生意沒做成,得罪了他呢。
只是這賣石料的可不知道林梟的能打,若是知道的話,他估計得放棄治療了……
林梟到來後,劉景也沒打算在這個地方逗留,揮了揮手,從石料攤前走開,隨即徑直朝着更裡面而去。
這裡面雖然小上了許多,只有外面倉庫一半那麼大。可裡面的石料卻是件件都是上品,想是在開採時就經過精挑細選了的。
劉景一眼望過去,竟然都已經望到好幾件冰種翡翠了。只是讓人遺憾的是,這次卻沒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再看到磨盤大的玻璃種了。
即便如此,他也看到了兩塊不算太小的老坑玻璃種翡翠。一塊如海碗那麼大,完全出來的話,也能保留下來拳頭大小的翡翠。另一塊品質拙劣些,但是解出來卻也不小。
翡翠這玩意兒,劉景雖然沒有更深層次的去接觸過,可也知道,這玩意兒的價格完全是以一種梯隊平方根的方式漲價的。
同樣大小的糯種吊墜,價格在一百元左右。但若是品質換成水種,那就是上千的價格了。在往上的冰種,動輒上萬元。如劉景先前帶回去的玻璃種,更是天價!那是隻會出現在拍賣會上的東西。
平常的玉器店裡哪裡能看到玻璃種翡翠?
即便是劉景先前帶回去的那塊,他也知道寧心如完全是作爲店內的鎮店之寶。弄了一個防彈玻璃櫃,就這麼端端正正的擺在店鋪的中央。多少時間裡,許多來買翡翠的,也大多是奔着瞻仰一下這塊玻璃種翡翠而來的。
劉景想了想,本還想欲蓋彌彰的逛上一圈。這裡面的人可不比外面,動輒間,就能吸引起無數人的注意。即便是他在這裡面也要謹慎一些,可不能讓外人知道了他有異能的事情。
如是想着,劉景隨便蹲在了一個攤前,隨手拿起的一塊翡翠也不算多好,裡面恰好是一塊水種翡翠。只是外面密佈的水種綠就已經出賣了它。
尋常買毛料的,都愛奔着外面有綠的買,這也是因爲這種毛料容易開出翡翠而已。
劉景也是看透了這一點,隨手拿起時,詢問了下老闆,得知這麼一塊翡翠就是一萬二。當即掏出早先準備的支票本,簽了張支票給石料老闆,隨後又把毛料小心的放在了行李箱裡。
有林梟帶着這個行李箱,劉景還真想不到有誰敢貿然的來搶劫的。
他還能搶得過林梟不成?只怕到時候反被搶都說不一定吧?
如是想着,劉景也放下心來,盡情的挑選着各種毛料。期間各種詢問是否要解石的,最終漸漸的也發現劉景估計就是哪個珠寶公司的,最終也沒有再細問下去。
“景哥哥……你挑石頭咋和我外公不一樣呢?”林若蘭瞪着一雙天真的雙眼看着他。
“額……”劉景一時間無言以對,老實說,他還真不知道其他的相玉大師怎麼選毛料的。只是在周圍粗略的看了看,看到他們不斷的拿着小型強光手電,通過石頭表面的條紋往裡照。雙眼更是瞪得老圓的往裡面看。
時而皺眉時而微笑,惹得劉景一陣陣無語……
這麼選石頭,一天下來能選多少塊?
而且這麼選,也未必能每一塊都選到綠來。劉景就發現,眼前的一個人臉上露出了微笑的表情。可他手中的毛料,經過他這麼一看,隨即就看了個通透……
裡面哪裡有綠?只是如一個外面小,裡面略大的夾縫,夾縫中興許能開出一塊薄薄的翡翠,可也不算太多。頂多能做出幾個球面,那也得讓高級的雕刻大師來。
心想自己和他們確實是不一樣的,就這麼選,劉景都感覺累得慌。同時再看了看幾個賣毛料的老闆,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了些許的期待……
這些人難道把我當成肥羊了?
劉景如是想着,驚覺起自己還是太過貿然了。就是這麼一些細微的動作,第一,透露出他不專業的一面。第二,也容易讓人誤以爲是土豪來鍍金的。那些個賣石料的老闆自然是無比期待的了。
看了看行李箱裡面的毛料,也已經有那麼三四塊了。品次也大多在水種以上。劉景點了點頭,今天的收穫還算不錯。
當即走到那塊水種翡翠面前,隨手拿起海碗大的那塊毛料,開口就問道:“老闆,你這塊料怎麼賣的?”
“小夥子才接觸這一行不久吧?”賣石料的老闆上下看了看他,隨口問道。
劉景一陣陣尷尬,這都能讓人給看出來。惹得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這模樣,儼然就是一個暴發戶嘛,就像是賭博一樣,去彩票中心也不問規矩,直接對着老闆就道:給我來一沓彩票!
搖了搖頭,劉景隨口說道:“是才接觸不久,這不是來學習來了嘛。”
劉景如是說着,將那塊毛料擺在自己面前,仔細的看着……
說實話,這在他看來是脫褲子放屁的功夫,他卻不能不這麼做。一番細心的看下來,劉景才聽到賣石料的老闆道:“看你買了不少石頭,這塊給你優惠點,給個十萬吧。”
十萬?哪裡能叫價這麼高的?
這塊石頭外面一點綠都沒現,從外表上看,就連那些裡面是糯種毛料的都不如。劉景實在想不到,這老闆是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口氣。
只是他看了看老闆,確定他不是在漫天要價,隨即疑惑道:“老闆,這塊石頭很普通吧……怎麼要得這麼貴的?”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老闆聽到劉景這麼一問,倒是饒有興致起來。隨即有板有眼的解釋道:“這毛料啊……分老坑新坑。新坑開出來的,品質頂了天,那也就能開出個冰種。可老坑就不一樣咯!”
“老坑怎麼不一樣了?”劉景套着話,心中牢牢記住這些。
以往說老坑新坑,劉景真沒多少注意,只以爲好的玉都是老坑出的,不好的玉就是新坑了,不過是區分玉的品質而已。經過老闆這麼一說,倒有點別樣的內容在裡面一樣。
“老坑嘛,容易出玻璃種!這就是賭玉的樂趣了。”
說話間,他指了指自己的翡翠,繼續解釋道:“我這兒的毛料,那可全都是老坑啊!你要是賭中一塊玻璃種的,那不就賺大發了?”
老闆雖如此說,可就連他也不信,但凡人就能拿到玻璃種的?
賭玉賭玉,重點不再玉,在這個賭字上面。即便是一塊毛料,裡面什麼也沒有,只要你一刀下去,能夠切出哪怕一丁點的玻璃種翡翠,轉手就能賣個幾十百把萬的。
可這一刀下去,若是什麼也沒有,那不就虧了?所以賭石界裡面也有這麼一句話:一刀窮一刀富!
劉景自然不知道這些的,只聽到賣石料的老闆說什麼玻璃種翡翠,卻引起了他的驚覺。
“原來老坑善出玻璃種……所以那些表面看上去暗淡無光的,反而價格更高?”
片面之詞影響了劉景的思想,他卻已經不在乎這些了。隨手放下那塊玉,又從自己兜裡掏出支票本,剛想籤支票來着,卻看到旁邊遞過來的一隻手,手上還拿着一張紙……
那張紙赫然是一張支票,此刻被拿在手裡遞給了賣毛料的老闆。隨即聲音才從劉景身後傳來……
“老闆!這塊玉我要了!”
“你!”
劉景當即就站了起來,回過身剛想說話,卻倏然看清了來人的面貌……
“馬博雲!?”
此刻站在他身後的,赫然就是馬博雲,那個囂張跋扈的富二代。
“難道自己要在這裡就這塊玉爭論一番?”
爭?還是不爭?那可是有可能價值上千萬的玻璃種翡翠啊。不爭劉景實在有些不甘心,可若是在這裡就得罪了馬博雲,估計自己在騰衝餘下的時間裡有些不好過了。
好戲還要等最後才上演呢!劉景暗自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暗道這裡確實不是惹馬博雲的地點,暗中截他車的必定有馬博雲參與。即便是知道這一點,劉景此刻也不敢貿然先動手。
此刻他只能把希望寄託於賣石料的老闆,隨即忙不迭問道:“老闆……做生意可不能言而無信!這塊石料可是我先選中的!”
“你先選中的就是你的了嗎?”馬博雲嗤笑一聲,目光滿是得瑟的看着劉景。吩咐手下人把石料裝進了隨身的密碼箱,馬博雲更是得瑟個不停。
和第一次在騰衝遇到夏言冰同樣的對話,劉景一陣皺眉。這話從夏言冰口中說出來,只會讓他覺得好笑。可是從馬博雲口中說出,卻惹得他憤怒無比。
暗自平復了下心情,劉景隨即站了起來。眼看着賣石料的老闆也是左右爲難,劉景不打算再爲難下去,對老闆說了一句:“不妨事,你賣就是了。”
說話間,他已經帶着林若蘭和林梟兩人轉身就走……
餘下的那塊玻璃種翡翠他沒再去看,眼下在這裡遇到馬博雲,心知即便自己去看了,估計那塊玻璃種翡翠也是被他搶了的命。自己得不到的,還要送給仇家?劉景可沒那麼好心,一頓胸悶氣短的走出了賭石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