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權力涌動在黑暗中無聲無息的展開了它的捕獵,
在所有人都沉睡在睡夢之中,有人夢見了悲歡離合,有人夢見了名利地位,有人夢見了愛恨情仇之時……
姚穆延自黑暗之中驚醒過來,煩悶的天氣讓他整個人煩躁不堪,暴躁易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最近自己的情緒起伏總是如此之大,而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難道……他真的老了嗎?
他苦澀一笑,恍惚間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八十高齡了,這個年紀果然很老很老……
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最近他常常會想起一些過去的事,一切都是從易炎開始的,如果那時候他沒有因爲一時的利慾薰心,這些年他不至於一步一步的走向萬劫不復的道路。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想到了易炎,只怕他連死都不知道出賣他的人竟然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出賣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最後他的腦子裡出現了蕭天麟,沐清源,沐苒華,沐淺漾,李沐雪,還有許許多多他曾經背叛過的人,他突然間覺得有些了陰冷。
“老爺子。”沉冷的聲音傳來。
姚穆延頓時心間一痛,手足冰涼,外面喚他的人是他最驕傲的孫子,可是他卻親手毀掉了孫子對他的敬重與敬愛,他們之間變得形同陌生人。
從什麼時候起,他不再敬愛的喚他一聲爺爺,反而像外面的陌生人一般叫他老爺子,充滿了尊敬又疏離淡漠的叫喚,甚至每一次他如此叫喚,他都能感受到一絲莫名的嘲弄。
他迅速的穿好衣服,身爲軍人的敏捷,只消二分鐘他已經穿戴整齊,雖然已經八十高齡,卻是腰剛挺的筆直,帶着軍人一貫的驕傲與凜然。
只是姚潤澤看到這樣的老爺子,脣角總是習慣性的扯了一下,淡淡的嘲弄不言而喻“找我有什麼事?”
姚穆延不由悲哀起來,他們祖孫兩個人之間的親情竟然涼薄如斯,剩下的僅有共同的目的,維護姚家的生死存亡了嗎?
“
情報組織那邊可有查到最近有什麼不尋常的動靜?”姚穆延嚴酷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與他一慣鏗鏘有力的聲音大相徑庭。
“風平浪靜。”姚潤澤淡漠的開口,他不明白爲什麼老爺子最近頻頻找他過來,讓他仔細查看情報組織最近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姚穆延緊緊的蹙起額頭,臉上蒼老的皮膚將額間擠出了四條摺痕,整張臉嚴肅冷凝“當真只是風平浪靜嗎?”
姚潤澤淡漠的神色間掠過一絲銳利“難道會發生什麼事?”
姚穆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這難道是所謂的心虛難平?”姚潤澤冷冷的嘲弄,對他怨恨在一瞬間暴發出來,如果不是他毀掉了姚家祖宗幾輩積累下來的清譽,如果不是他爲利慾薰心,走錯一步,他也不至走到這個地步。
他可以不理會他,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是罪有應得,但是他不能不維護姚家這麼多年的清譽,必竟……犯錯的只是他一個人,如果扯上整個姚家,後果不堪設想。
他沒有辦法想象,姚家那麼多無辜的人,都會被冠上罪人的稱號,他沒有辦法坐視不禮……
所以他昧着良心,背叛了蕭天麟,背叛了沐淺漾……
他恨他,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是他逼得他萬劫不復……
“你怎麼可以對我說這種話,我到底是你爺爺。”姚穆延冷厲的目光狠狠的射向他,他不能忍受唯一的孫兒如此待他。
“你配嗎?”連姚潤澤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如此尖銳的一面,尖銳的聲音幾乎劃破了他自己的耳膜。
“你胡說什麼?”姚穆延冷喝出聲來。
“我決不會承認有你這樣的爺爺。”姚潤澤冷冷的出聲,他已經受夠了,這麼之年來爲了維護姚家,他無所不用其極,他出賣良心,他算計一切,這樣的生活他過夠。
“你……你這個不孝孫。”姚穆延暴怒出聲來,他最他的情緒經常會失控,像這樣祖孫兩個人之間
的爭吵幾乎每一次見面都會上演一次。
“究竟是誰不孝了,利慾薰心,污了姚家一世清明,是爲不孝。背叛了自己的民族,背叛了自己的國人,殘害同僚,是爲不忠。昧着良心,亂殺無辜,是爲不仁,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裡卻是幹盡了齷齪之事,是爲不義。不忠,不教,不仁,不義是你……姚穆延。”姚潤澤的情緒亦是失控,面對他無理的指責,他承受不起,受之有愧。
“啪……”姚穆延氣急敗壞,揚起手狠狠的抽了他一個耳光。
姚潤澤緊緊的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面目可憎,醜陋不堪的老人,他的整張臉因爲憤怒而扭曲可怕,他沒有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還有立場打人“這算不算是惱羞成怒。”
“你給我住口。”姚穆延自知理虧,本來想要彌補說說好話的,誰知道他面露嘲弄的神色,還有夾槍帶棒的話再一次激怒了他。
“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嗎?”姚潤澤痛心疾首的看着他,他以爲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他至少知道自己錯了,知道悔改,可是他到現在還是如此理直氣壯,完全不知道悔改。
“悔改什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姚家,沒有我姚家能有今天的權勢地位嗎?”姚穆延心氣難平,煩躁不安。
姚潤澤發現自己做了這麼多,完全是白做了,他希望將姚家從權力場上退下來,他希望將姚家扯下風口浪尖,這一切皆是因爲當初他苦苦哀求,向他承認錯誤,悔不當初做所的一切,因爲他有悔改之心,因爲他回頭是岸,所以他才決定背叛所有人,揹負起姚家的生死存亡,可是今天他知道了,他一切的悔改認錯都是他的謊言,爲了就是騙他站在他的這一方。
“你真讓我心寒。”姚潤澤不願意再多說,冷冷的看着他,他怎麼就一直沒有發現,眼前的人如此的面目可憎,醜陋不堪呢?
“潤澤……”姚穆延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話,頓時倉慌不安的喚他的名字。
可是姚潤澤卻是冰冷的轉身,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徹底疏了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