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來到上官梓墨的宅邸裡,見阿曼達也在,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猶豫要不要當着阿曼達的面說,可是想到此時垂危的陸修,她又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上官梓墨……”
話沒說完,她就聽到上官梓墨對阿曼達道:“你先上去休息吧,我和她說兩句話。”
阿曼達深深看了蘇白一眼,似有不願,又轉頭看了看上官梓墨,見上官梓墨並沒有讓她繼續在場的意思,也只好悻悻離去。
她來到自己房間裡,打開電腦,連接上她自己放的微型攝像頭,準備聽一聽他們兩人說什麼時,卻發現兩人根本不在客廳。
正準備下樓查看情況,卻透過窗臺,看到二人在花園裡的情景。
她跑過去,準備看個仔細,卻發現高大的樹枝擋住了二人的身形,她並不能看清楚。
“竟然還在防着我!”阿曼達氣惱,心裡滋生出一絲怨恨。
而此時,花園裡,淡淡的月光灑下,帶着幾分清冷。
“上官梓墨,解藥到底在哪裡?快點給陸修,他快不行了。”蘇白近乎哀求道。
“我爲什麼要給他解藥?本來製造毒藥的時候,就沒有製造多餘的解藥。他死了,你纔好安心跟我在一起。再有,我費了那麼大的心思算計他,就是爲了等到今天,給了他解藥,我豈不是功虧一簣了。”上官梓墨一點也不肯鬆口。
“你說,你要什麼?”蘇白道,當然知道上官梓墨剛纔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我要的,從來只有你。”上官梓墨道,緩緩靠近蘇白,拉起蘇白的手,環住蘇白的腰,在她的額發間低語,充滿愛戀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對蘇白的渴望。
蘇白向後退了一步,清亮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越發清澈深幽如古潭,“我不能給你,我生是陸修的人,死是陸修的鬼!”
“現在陸修還活着,你當然不願意跟我了,等到陸修死了,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跟着我。”上官梓墨淡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詭譎,嘴角的笑意如同
暗夜的王爵一般,帶着不可察覺的邪魅。
蘇白緩緩彎下膝蓋,雙膝扣地,淚眼朦朧,雙手抓住上官梓墨的褲腳:“阿澈,我求求你,把解藥給陸修好不好,我求求你。”
上官梓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蘇白,此時的她是如此的卑微,如同那最不起眼的塵埃,她爲了陸修,真的就把自己低到了塵埃裡。
上官梓墨的心好像被什麼撕扯着一般,淡藍色的眸子裡寫滿了不可思議,還有深深的悲傷。他努力了這麼久,付出了這麼久,爲了蘇白,他也改變了那麼多。他不再暴戾,不再殘忍,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因爲蘇白破壞他自律的習慣。
可是,這些在她眼裡,好像什麼都不是,她看到的只有陸修,她想到的只有陸修!!
滿腔的怒火瞬間將上官梓墨的本性激發出來,他蹲下,一點一點掰開蘇白拉住他褲腳的手指,一字一頓道:“你是我的,陸修,必須死!!”
必須死!!
這三個字如同魔咒一般瞬間佔據了蘇白的心,她驚恐地看着上官梓墨:“我求求你,不要,不要這樣!”
淚水如同決堤了一般,瘋狂地從蘇白的眼中流出。
看着蘇白那痛苦的樣子,還有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官梓墨的心中有過一絲絲的憐憫,但是很快,他告誡自己,就是因爲之前太過婦人之仁,才導致蘇白至今對他沒有任何感覺。如果陸修不死,那麼他上官梓墨就永遠住不進蘇白的心裡。
他起身,準備離去。
蘇白卻再次拉住他的褲腳:“上官梓墨,好,我答應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遲了。我說過,陸修必須死!”上官梓墨用力推開蘇白,不顧蘇白在他身後的大聲哭嚎,自己一個人進了書房。
阿曼達見只有上官梓墨一個人進來,不由得有些好奇,便找了個藉口,準備來找上官梓墨。
她敲了敲書房的門,還沒開始說話,就聽到上官梓墨的怒吼:“滾!”
阿曼達心頭有一絲不悅,
但是考慮到上官梓墨可能不知道她是誰,便開口道:“阿墨,是我。”
“滾!”上官梓墨的怒吼聲更大。
阿曼達皺了皺眉頭,看向外面的花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上官梓墨和那個蘇白一定是發生了很大的衝突。
她來到花園裡,開始尋找蘇白的影子,沒多久,她就找到了跪在地上的蘇白。
一開始,蘇白聽到腳步聲,還以爲是上官梓墨回來了,驚喜地擡頭,卻發現那人是阿曼達,她重新低下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阿曼達見蘇白臉上滿是淚痕,頭髮也有些凌亂,加上蘇白此時又跪在地上,不由得冷笑道:“阿墨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不答應的事情,別人怎麼求都沒用。”
蘇白不說話,默默跪着,她要讓上官梓墨知道,爲了陸修,她什麼都可以做。
阿曼達見她不說話,又忽然想起來上官梓墨的書房剛好可以看到花園裡這裡的景色,便蹲下,微笑道:“蘇白,你懷有身孕,在這裡恐怕會對孩子不好,我扶你進去坐。”
說着,就拉起蘇白的手臂。
蘇白微微動了動,阿曼達就好像重心不穩似的,倒在地上。一襲白色的裙子,頓時變髒了。
蘇白看也不看她,仍舊低眸看着眼前的土地。
阿曼達見蘇白如此冷淡,倒在地上,裝作無意似的看向上官梓墨的書房,意外地發現上官梓墨正在書房裡看着這一幕,她頓時有了新的想法。
她用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好像很費力一般地皺着眉頭,起身後,略微揉了揉受傷的地方,就在蘇白對面跪下。
在樓上的上官梓墨見此,頓時愣住,不知道阿曼達這時在搞什麼。
蘇白幽幽開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阿曼達的嘴角咧開大大的笑容,十分得意道:“我作爲阿墨的未婚妻,你這樣跪着,他也不幫你忙,不是平白欠你人情,我跪在這裡就是替他還人情!”
蘇白冷冷道:“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