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尷尬的是,楚凰這段時間還在跟着陸潤學習陶藝,兩人處的還不錯,楚凰既聰明又熱愛,而且之前在學校有美術功底,所以學起來很快,自然很得陸潤喜歡。
但這事爆出來後,兩人的關係就有些微妙了。
楚凰被楚家喊了回去,不再讓她跟着陸潤學習,對此,楚凰雖有些遺憾和失落,卻是能接受的,但當被要求跟陸明琅也暫時別聯繫時,她沒法淡定了。
跟他說的是楚鳳,兩人在她的臥室裡,關起門來,外面什麼都聽不見。
“爲什麼啊,哥?”楚凰委屈的嚷嚷,“這跟陸明琅有什麼關係啊?我不是答應了嗎,以後不再跟着她學陶藝了,爲什麼還要……”
楚鳳坐她對面的椅子裡,無奈的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爸說的。”
聞言,楚凰更委屈了,“爸不是很喜歡陸明琅嗎?爲什麼還要阻止我跟他來往?”
楚鳳嘆道,“不止爸喜歡明琅,我對他也挑不出毛病來,如果讓他做我妹夫,我嘴上不捨但心裡是願意的,就是媽那兒也快鬆口了,可偏偏現在爆出這事來,你說,讓媽怎麼想?”
“媽以前不知道嗎?”
“麻煩就麻煩在這裡,事先媽一點都不清楚,猝不及防的這麼被告知,你說,就媽那驕傲,她心裡能舒坦嗎?”
楚凰想不通,“當年依着爸的身份地位,愛慕他的女人肯定不少啊,媽難道還都介懷不成?再說,爸跟陸潤姑姑也沒有糾纏過啊……”
“話是這麼說,但陸潤跟那些愛慕爸的女人還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啊?”
“最大的不同就是,陸潤爲了咱爸一走二十多年,還終生不嫁,這情深義重的,你說,讓人怎麼承受?我能理解,陸潤的心思,她離開雍城陸家,是爲了忘記,她做出這些事,甚至都沒讓爸知道,自然也就不會奢求什麼迴應,她應該是覺得愛一個人是她的事,跟其他人無關,所以她當年可以一走了之,不在乎其他人怎麼想,可對咱爸咱媽來說,不知道時候怎麼都行,一旦知道,這心裡能沒點負擔嗎?”
楚凰懂了。
楚鳳看着她,繼續道,“換位思考下,假如你和明琅結婚多年後,突然知道有一個女人一直愛着明琅,還爲此單身半輩子,你會怎麼想?”
楚凰張張嘴,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她還能怎麼想?她不是聖母,她心裡肯定不痛快就是了,就像無端承受了不願承受的,不管你願不願意,對方已經把這份情壓上你心口了,感動嗎?愧疚嗎?還是膈應和排斥?她理不清楚,甚至不願再深想下去,因爲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嫉妒了。
楚鳳見她明白了,遂又嘆道,“所以,小凰,別覺得爸媽自私,你也得體會一下他們的感受和立場,爲了兩家不尷尬,你和明朗暫時分開對誰都好。”
聞言,楚凰眼圈止不住紅了。
楚鳳見狀,沒好氣的咕噥道,“還說不喜歡人家,只把人家當普通朋友,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說不喜歡,心裡卻又在意的要死……”
“嗚嗚……”聽着他的話,楚凰繃不住哭出聲來。
楚鳳嚇了一跳,趕緊去哄,楚凰卻越哭越洶涌,最後楚鳳無奈,安撫道,“沒說讓你倆徹底就分手啊,是暫時,暫時你倆不見面而已,等過去這陣風頭,媽心裡想開了,你倆不久又能在一起了?”
楚凰抽噎着問,“那媽要是想不開呢?”
楚鳳噎了下,見她又要大哭,急忙道,“咱爸在哄呢,你要相信爸的本事。”
……
要說楚南飛,也是夠冤枉的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說禍也不對,應該是緋聞,還是二十多年前的緋聞,如果不是被爆出來,他差不多都快忘了,結果,就是這麼一件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事,卻攪和的家裡不寧了,害的他還得費勁巴拉的哄媳婦兒。
“佩雲,你相信我,我和陸潤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實在是冤啊。”
秦佩雲坐在沙發上,而楚南飛站她面前,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在接受批評,他姿態擺得誠懇,可也架不住女人的醋意,“你敢說,你不知道她喜歡你?”
楚南飛噎住了。
見狀,秦佩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臉色就冷了下來,“楚南飛,你真行,瞞了我二十多年,虧我死心塌地的對你,你呢?”
楚南飛都想哭了,“佩雲,我瞞你什麼啊?是,陸潤當年是對我有好感,我也察覺到了,但是我對她無心啊,我發誓,我跟她清清白白,沒有半點糾纏。”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哎吆喂,姑奶奶,當初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我還能一一跟你報備啊?那我成什麼了?炫耀自己魅力大?那不是成心給你添堵嗎?”
秦佩雲抿着脣不語。
楚南飛又道,“佩雲,當年在遇上你之前,我都沒有像樣的談過戀愛,跟你在一起後,你家裡也查過這事對不對?如果那時我跟陸潤有什麼,能逃過你爸的法眼?”
聽到這話,秦佩雲眼底的冷色才消褪了些,其實,她並非不相信楚南飛,她就是過不去這個檻,也不知道跟誰較勁,反正就是不痛快。
她不痛快了,不作他作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