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玫瑰花嬌豔如火,如他的感情,自始至終,都不曾變過,初見便糾纏在一起,那時她正陷在背叛的痛苦中,亟需救贖和發泄,而他就那麼義無反顧的做了她的那塊浮木。
可當她抓着他游上岸,卻又慌亂的逃開了,她不想再觸碰愛情,同樣的錯誤承受一次足夠,她有女兒、有錢,爲什麼還要跟自己過不去?
可他不放手,於是,她跑去非洲,自我放逐,然而,他卻用計非要把她逼出來,再次糾纏,分不清誰對誰錯,索性她就不去想,順心而爲也好。
但他不肯。
他要她和他一起再走近婚姻那個牢籠。
她拒絕了多少次已經記不清了,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強,求婚也成了空氣和水,每天都來一遍,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讓她感到無措。
“美芽,剛纔唱的那首歌便是我要對你說的,往後餘生都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一生摯愛只能是你,現在我就跪在你面前,等着你的宣判,你願意接受嗎?”
魏昊天的目光緊緊的鎖着她,之前的緊張忐忑倒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決然,哪怕是逼她,他也不會再讓她逃避了,今天,他要一個結果。
郝美芽如何看不出呢?她心裡有些慌也有些亂,不過手倒是伸了過去,把玫瑰花接了過來,瞬間芬芳盈滿懷,香氣薰得她有些醉了。
魏昊天一喜,激動的手都有點輕顫,趕忙去摸索着口袋,尋找早就準備好的盒子,卻是突然找不到了,急得頭上都冒出汗來,聲音也結巴,“去哪兒了?明明裝着來的……”
郝美芽忽然想笑。
陸拂桑都替他着急,不過眼下這畫面,還真有點出戲。
秦燁倒是不急,看着江小七匆忙走上來,瞭然一笑。
江小七把盒子遞過來,“三哥,在這兒呢。”
魏昊天一把抓過來,“你什麼時候拿去的?”
江小七無語的攤手,“是你讓我幫着保管的。”
魏昊天噎了下,壓根就想不起這茬來,此刻也顧不上跟他計較,打開盒子,果然裡面靜靜的躺着一枚戒指,碩大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無比的耀眼。
“哇……”
驚歎和尖叫聲又熱情的響起,尤其是女人們,鑽石對她們來說有着無可抵抗的吸引力。
“美芽,嫁給我好麼?”魏昊天問出這一句後,心跳如鼓,哪怕秦燁說已經幫他了,讓他只管大膽的求婚就是,可他還是沒底氣,被拒絕了,他不會覺得丟臉,可再強大的心也經不起一次次的失望。
郝美芽沒開口,睫毛閃動的有些急促。
陸拂桑去看秦燁,秦燁給他一個安撫的笑。
“美芽,愛情這條路,我已經走了九十九步,最後這一步,你都不願意邁嗎?”魏昊天的眼神裡浮上無可言說的哀怨,聲音更是有些沙啞。
郝美芽咬着脣,似在掙扎。
魏昊天發狠了,“美芽,你今天不答應,我就是用綁的也會拉你去扯證。”
這一威脅,霸氣側漏,吃瓜羣衆不但不覺得反感,反倒是熱血沸騰了,一聲聲的吶喊響徹大廳,“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遠處,魏美姿都看的哭了,楚凰的眼眶也是紅紅的,蘇玉兒一臉羨慕,這可把她們身邊的三個男人給刺激的不行,頓時有點後悔不該來了。
三哥玩的這一出越煽情,對他們的挑戰就越大啊。
郝美芳也抹了把淚,笑罵,“這死丫頭,有昊天這樣的好男人,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我等會兒不收拾她。”
陸修玦笑笑,“放心吧,美芽又不是鐵石心腸,哪能不感動?”
感動嗎?白衣翩翩看着這一幕,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要是女人,都會有這樣的虛榮心吧?被男人捧着、寵着,享受所有女人的豔慕,這是何等的風光?
可她沒有,本該屬於她的被別人佔爲己有了。
“你向我求婚時,也會這麼對我嗎?”
這話,她是對着寧赫問的,問的波瀾不驚,就像是隨口一說。
寧赫像是沒聽見,視線落在一道背影上,腦子裡似有一團迷霧,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她,卻任憑他怎麼努力,就是不能再走近些看清楚,他心口又疼起來,每次想到她,就會一陣陣緊縮,彷彿正被人攥着蹂躪。
白衣翩翩見狀,忍不住眼神沉下,又問了一遍。
寧赫這才道,“如果你喜歡,那就如你所願。”
得到了想要的,白衣翩翩卻自嘲的勾起脣角,“算了,我其實不喜歡這種虛頭八腦的煽情,太虛僞,也沒有實際意義,不過是哄騙小姑娘的眼淚罷了。”
“那你想如何?”寧赫漠然問。
“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再跟你說。”
“隨你。”
倆人半分情侶之間的親熱都沒有,甚至相敬如賓都算不上,詭異的讓人心頭髮緊。
……
吶喊聲還在繼續,就在魏昊天想要強硬的幫她戴上時,郝美芽終於有反應了,邁出了最後一步,把纖長白皙的手指遞給他,“我答應。”
“美芽……”魏昊天懷疑自己聽錯了,狂喜中又夾雜着不敢置信的忐忑,“你說什麼?”
圍觀羣衆按捺不住,替郝美芽迴應,異口同聲,震耳發聵,“她說答應你的求婚了。”
魏昊天頓時喜極而泣。